第二百四十八章:故人已逝
熾斯回到自己的房間,丫鬟上前來伺候他更衣,被他揮退了下去。
在他進到房間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房間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等屋子里面沒人了之后,熾斯自顧自的脫了外衣,朝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說了一句:“出來吧。”
宋綰磨磨唧唧的從柱子后面走出來,臉上帶著略有些不自在的笑容,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你的房間……”
“我的房間多了一個人,我怎么會不知道。”熾斯瞥了一眼走出來的人,看人又換了一身打扮,不由的嘲笑道:“你倒是會臨場做戲,隨意而安,這次又換成下人了?”
宋綰扯了扯不怎么合身的衣角,說道:“這不是方便在府內活動嘛,還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熾斯展開雙臂,一副等著被人伺候的樣子,睨著宋綰:“愣著干什么,更衣。”
宋綰:“……”
這個人到哪都是天生好命!
宋綰認命的上前伺候,誰讓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公呢,不好好的看禁了,哄好了,萬一人真的被騙走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熾斯為微揚著下巴,好讓人方便解下口子,閉著眼睛開口說道:“明日要去悲懷寺,你也跟著一起。”
“悲懷寺?!”宋綰厚著臉皮貼過來這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被人主動帶到外面去,至少說明,熾斯已經在慢慢的接受她了,“那是什么地方,去那里干什么!”
熾斯卻懶得解釋那么多,無情無義的說了一句:“你跟著去就行。”
宋綰暗自竊喜,雖然人的性格依舊那么的臭,但是不恰恰證明了正是祁軒這個人嗎?!
如果不是祁軒,她又怎會堅持到現在呢。
男人優美的下頜線在陽光的照射下,浮現出一層細細的容貌,銀質的面具反射著刺眼的閃光,讓宋綰差點就要看不清男人的輪廓。
“是不是相信我說的話了,我沒有騙你,如果說的是假話,我怎么會知道你身上的那些傷疤是怎么來的呢?”宋綰接下人的腰帶,仰著頭看向男人的臉,“我知道此時此刻你的內心也一定非常的煎熬,糾結,你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對嗎?”
熾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宋綰的問題,因為她說的那些話不錯。
煎熬和糾結讓他不敢再相信身邊的任何人,包括眼前的這個人。
當自己發現從始至終都是被騙的那個人,直到現在,他甚至有些害怕,迷茫。
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做的這些事,為之效力的那些人,如果當他全部想起,是否能承擔得起這些責任。
他不知道。
當有人摘下他臉上的面具,熾斯才驟然回神,長時間的習慣讓他下意識的瞪向了宋綰。
宋綰坦然的接受了祁軒凌厲的目光,看著對方的眼神漸漸軟化,也捕捉到了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默落。
“你不要害怕,我會幫你的。”宋綰溫柔的捧起熾斯的臉,輕輕地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有我在,不管你身在怎樣的困境里,都不會只有你一個人面對。
也不要覺得寂寞,因為有我陪著你。
熾斯的瞳孔閃爍,好像有一瞬間,他差點就要放縱自己溺在那溫柔的眼神當中。
“放肆!”熾斯推開宋綰,放肆兩個字卻說的沒有一點力道,反而有幾分羞澀的意思,他躲開宋綰的眼神,走到衣架旁穿上了寬松的常服,回頭對宋綰說道:“還不去藏起來!”
說罷,就推開門,叫來了下人吩咐說,上一桌子好酒好菜。
宋綰連忙躲了起來,一個人開始偷偷傻樂。
剛才他是害羞了吧!
臉都紅了,眼睛都不敢看她呢!
和以前那副別扭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宋綰笑的合不攏嘴,心里頭跟吃了蜜糖似的。
“傻笑什么?”熾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沒好氣的說道。
宋綰趕緊收起了臉上的笑,說道:“沒有沒有,你要請我吃飯嗎?”
熾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心里盤算著,以前自己真的喜歡這種類型的嗎?
傻不拉幾的。
“從我回來的那一刻起,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大帥府,我房間莫名其妙出去個人,該怎么解釋?”熾斯耐心地額解釋道。
不能混一頓飯吃的宋綰有些失望,不過看在熾斯也是為了自己好的份上,宋綰還是很開心的答應了。
不多時,晚膳就準備好了。
端著菜進來的下人魚貫而入,一人一盤菜,算下來,就有二十幾道菜。
看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宋綰除了咽唾沫,剩下的就只會感嘆祁軒的命也太好了。
宋綰跟著進來的小廝順利的出去了,只是可惜了一桌子好菜,熾斯吃不完剩下就都浪費了。
既然要去悲懷思,宋綰肯定要了解一下。
她在九玄雖然人生地不熟,但是有個人簡直就是活地圖啊!
聞靈正在廚房給季遙熬藥,真是活見鬼了,活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伺候人!
誰讓他現在只是大帥府的一個小廝,他不親自上陣,難道還等著那些當官的來幫他?
真是笑話。
宋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聞靈一個人對著爐子發牢騷,憤憤不平的樣子。
她走上前,好笑的拍了拍人的肩膀說道:“干嘛這么生氣,季遙這次也算是幫了咱們大忙,你伺候一下就不愿意了。”
聞靈回頭看了一眼是宋綰,繼續拿著扇子繼續扇,一邊說道:“我當然知道季遙功不可沒,我就是覺得,我就是想,我也有這么一天,我連辭……辭鳶都沒這么伺候過呢!”
辭鳶這個人的名字,還是宋綰第一次從聞靈口中聽說。
宋綰的十萬個為什么又開始發揮作用了,帶著半開玩笑的語氣反問道:“辭鳶,辭鳶是誰?”
她一直知道聞靈這么做都是為了一個人,而且是喜歡的人,就是一直不知道名字。
眼下從他口中聽到辭鳶兩字,再結合上下文的意思,多半就是聞靈的情兒啊!
聞靈自己說露了嘴,再也藏不住了才說道:“明知故問!”
宋綰嘿嘿笑了一聲:“真的?我從你口中覺得,你們倆關系挺好的,就沒有給人夾過菜,捏捏肩膀,盛過飯之類的?”
聞靈的神情變得很失落,搖了搖頭不多說什么,顯然不想討論這件事情。
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宋綰就不多問下去,自然而然的就轉移了話題。
“我來是想問問你悲懷思是什么地方,熾斯跟我說,他明天會去那個地方。”宋綰停頓了一下,又說:“我覺的那個邇夢公主可能也會跟著一起快去。”
聞靈皺起眉,他確實知道那個地方。
同時,他也想到一些什么。
聞靈腦中忽然閃過某些線索,“我知道是誰給祁軒中下的攝魂咒了!”
悲懷思的主持方丈曾經收養過一個義子,法號空尋,這空尋別看只是一個和尚,當年機緣巧合之下可是得了歐陽易的真傳。
那歐陽易是當今天子歐陽昊的長兄,在歐陽易之前,根本就沒有攝魂咒一說,他的出現,將攝魂術帶進了一個全新的領域,從控制人的心神,到完完全全可以做到控制心神意外的肉體,做出了最完美的傀儡咒術。
歐陽易的做法引起軒然大波,不少人紛紛效仿,導致了不少無辜百姓受到牽連,先皇一怒之下將歐陽易貶到了悲懷思,永世不得踏出一步。
知道后來歐陽昊登機,歐陽昊此人心性好勝,將攝魂咒添入到了國家法則中,能用攝魂咒的人都是經過嚴密挑選,忠貞不二的,誰能用,誰不能用,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若是發現有人私自修煉攝魂咒,一律誅九族。
空尋卻是個例外,他沒有經過任何挑選,甚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習得了歐陽易的真傳,這件事情傳到歐陽昊的耳朵里的時候已經晚了,不僅如此,歐陽易也因積勞成疾,久病不愈,在空尋學會他所有的真傳之后,他人也跟著西去了。
歐陽昊還顧忌著兄弟情分,空尋又是自己長兄的親傳徒弟,便沒有追究責任,只是空尋要一輩子留在寺中,做一顆官場利益之間的棋子。
消息傳開后,不管是百姓,還是文武百官,包括歐陽昊在內,都會往悲懷寺走一走。
本來廖無人見,香火不怎么好的悲懷寺,成了炙手可熱的寶地。
只不過這孔勛可不是隨便誰想見,就可以見到的。
尋常百姓就自不必說了,百姓們過來多半就是從流。
了解到熾斯每個幾個月就會去一趟悲懷寺,很難不被人發現什么端倪。
宋綰聽聞靈說了這么多,大概也猜出祁軒明天要見的人是誰了。
聞靈熬好了藥,要去給季遙送過去,走之前對宋綰說道:“若真是如此,你可以告訴熾斯,被施咒前可自行服用一定量的迷藥,那么空尋的所有催眠就都不是奏效的。”
宋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不確定熾斯現在遠不遠信任自己。
會不會聽話的吃下迷藥……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間,宋綰也沒有委屈自己,裝作給是巡邏的下人鉆進了一個柴房,順著柴房的一個密道到了地下的一個門口,咚咚敲了三聲。
正準備睡覺的熾斯一下子就警惕起來,看向聲音的來源處竟然是從自己的密道發出來的。
這條密道沒有這幾個人知道,甚至有人進的他的屋子的機會都很少。
是誰會知道這個……
想到這里,熾斯突然想起了宋綰。
抱著幾分猜疑,熾斯走過去打開了密道前的書架,下一刻一個人影就鉆了出來,不是宋綰又是誰!
宋綰進到房間后還跟邀功似的對熾斯說道:“沒有人發現發現我進來的!我行動很小心的,再說,這個密道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吧!”
熾斯頭一次發現干了壞事還這么正大光明的炫耀的。
“你怎么發現這的!”熾斯的容忍程度是有限度的,宋綰偷偷溜進他的房中沒有追究已經很寬大處理了,沒想到還在他房中摸索到了機關所在,鬼知道她還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宋綰一見熾斯生氣,立刻解釋道:“意外!那個機關太明顯了,別的地方都有一層薄灰,唯獨那個地方干干凈凈,我就試著擰了一下,沒想到……”
順道她還進去轉了一圈,要不然她怎么能順著柴房的出口找進來呢!
熾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柜子上面,如宋綰說的那樣,控制機關的那個瓶子下干干凈凈的,和其他地方的確不一樣。
一時間如鯁在喉,他都不知道怎么出口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又害怕驚動外面的人,只能忍氣吞聲。
宋綰見他不說話,眼巴巴的瞅著人說道:“熾斯將軍,可否留小女子住一晚。”
熾斯:“……”
果然她一來準備什么好事!
還這么明目張膽的爬上她的床……
這個女人……
熾斯解開自己的腰帶,衣服散落開來露出了他精瘦有型的胸膛,八塊腹肌在微黃的燈光下若隱若現,他慢慢的一步一步逼近宋綰,高大的身材將小小的宋綰完全壓制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你可知本王的床,可不是只有睡覺那么簡單的。”熾斯口中吐出危險的話語,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狼性的侵略感。
宋綰心中如同小鹿亂撞,又是害怕又是緊張,但并不拒絕熾斯這樣的靠近。
都老夫老妻的,連還自己都有了,面對這種的場景那都不是問題。
宋綰羞紅著臉,被人逼的步步后退,最后不小心跌進了柔軟的床榻之上。
她的這份羞澀被熾斯誤以為是在害怕,所以男人更加賣力的用自己的身體威脅起來。
男人單膝跪在床上,俯身便壓了過來。
“宋綰,你在勾引本王。”熾斯的大手慢慢的摸向宋綰的腰帶,狹長的雙眼警告的看著身下的女人,“你的目的不過如此,你要我怎么信你。”
宋綰卻是絲毫不在意,直接八爪魚一樣的抱了上去。
男人剛洗過澡,身上還有著剛沐浴過后的淡淡的香味,好聞極了。
宋綰深呼了一口氣,說道:“上chuáng和正事不能相提并論,再說了,上次我中了藥,王爺不也聽盡興的嗎?都睡過了,還怕我借住一晚?我看是王爺您擔心自己把持不住吧!”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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