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替罪羔羊
“我去找尚將軍請示。”秋無聲不敢保證能不能說動尚捷,可放任不管又不行。
軍營大帳內(nèi)。
秋無聲將病情的情況轉述給尚捷,后者聽了完全不當回事。
“大題小做!如果是瘟疫!為什么老子沒有事!”尚捷凌然一身的怒氣,面紅耳赤的說道:“得了什么病你該去問大夫找解決方案,而不是我!眼下正是敵人兵力最薄弱的時候,若是錯過了此等良機而造成不必要的后果!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秋無聲百般無奈,縱使他說的句句事實,尚捷也不見得會聽他的話,這是意料之內(nèi)的結果。
“這關系到軍隊上下!問題如果不提前控制,等傳播開來,難道不是自取滅亡嗎?!”秋無聲雙目通紅的瞪著尚捷,極力克制著沖上頭頂?shù)呐稹?
“放肆!秋無聲!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尚捷的暴怒來的并不突然,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恃才傲物的情況下怎么會允許他人來質疑的自己的決定。
想來都是他說一不二,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這個叫做秋無聲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戰(zhàn)他的底限!
尚捷輕蔑的看著秋無聲,說道:“小子,打過幾次勝仗就不是你了?你看看清楚,現(xiàn)在軍營里誰說的算!”
秋無聲沒有在說話,只是用一雙發(fā)狠的眼神看著對方。
他就是在別人鄙夷的眼光之下長大的,不管什么時候,那種惡心的,令人作嘔的眼神似乎都在伴隨著自己。
尚捷很不喜歡秋無聲的眼神,盡管不是害怕秋無聲,但還是讓他覺得有幾分怵得慌。
“怎么,不服氣?”尚捷再一次挑釁的說道,他還真不擔心秋無聲敢跟他動手。
事實上,秋無聲也的確不會跟他動手。
一來沒必要,二來他如果得罪了尚捷,他的處境只怕是會更加難過。
秋無聲咬牙道:“既然尚將軍這么信誓旦旦,屬下無話可說,預祝將軍早日凱旋,完成陛下的心愿。”
說罷,秋無聲轉身走了出去。
尚捷沖著秋無聲的背影啐了一口,敗興道:“窩囊廢一個!一百軍杖怎么就沒打死他!”
他說話的聲音并沒有稍加掩飾,聲音大的生怕秋無聲聽不見一樣。
只是秋無聲腳步不停,頭也沒回,沒有絲毫反應。
沒人注意到,秋無聲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從尚捷那里出來之后,軍隊沒有在原地原地扎營太長時間,再次起程,目標是左右包抄九玄和大周。
秋無聲重傷未愈的情況下不得已也要跟著軍隊一同出發(fā),每到休息的時間,身后的衣服就會被鮮血沾透,下半身幾乎痛到麻木。
“秋大人,尚將軍讓您過去一趟!”這種時候突然有個人過來跟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倒是讓秋無聲有點驚訝。
那個尚捷巴不得讓自己死了才好,主動喊他過去,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好,我知道,馬上去。”秋無聲將韁繩遞給一旁的人,去剛剛搭建好的軍帳里處理了一下傷口,這才去找尚捷報道。
尚捷和幾位副將正在帳子里商討下一步該怎么做,秋無聲進去后,也沒人注意到,該說的在說,該聽的在聽,完全沒有人要理會他。
秋無聲也早就習慣了被這樣對待,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倒了杯茶就那么等著。
等到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左右的事情了。
“有些人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仗著以前的功勞囂張到現(xiàn)在,可真是臉大的很。”尚捷甩了手里的卷軸,說話也跟著陰陽怪氣的,其余的幾位副將多多少少都和秋無聲有點矯情,只知道陪著笑,但卻沒有一人站出來幫他說話。
秋無聲早就習慣尚捷對他的態(tài)度了,也沒脾氣了。
“尚將軍喚屬下過來,屬下就過來了,不知所謂何事。”秋無聲避重就輕,忽略掉尚捷說的那些話,問清楚了好早些離開。
尚捷冷哼了一聲:“有一隊突擊小組需要攻破敵方的第一道防線,現(xiàn)人手不夠,所以分你一支小隊,做先鋒去完成此次的任務,若是完成了,本將軍會記你大功一件,等回頭見了陛下,也會為你美言幾句。”
秋無聲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聰明,而且很懂得忍辱負重,能屈能伸。
對方說的一番話聽起來美妙無比,得了來的好處的確是令人垂涎的。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下是要完成他交代的事。
“如果完不成,別說回來后會受到怎樣的處置了,就連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難說。”秋無聲沒有意思保留的戳破了尚捷的心思,繼續(xù)說道:“我?guī)е£犕黄屏藬撤降姆谰,這一仗勝利了,尚將軍大可獨占大頭,給我一點蠅頭小利隨意打發(fā)打發(fā)了事,要是失敗了呢,你大可將所有過錯一概推到我的身上,倒是我就算或者回來,又能怎么樣呢,結局還不都一樣,死路一條?”
被戳穿了心思的尚捷臉色陣青陣紫,差點沒人住要當場掀桌子。
不過就他對秋無聲的了解,就算是把意思給他明說,又能怎么樣,還不是要乖乖聽他的話。
想到這里,尚捷一肚子的憋火,頓時鄉(xiāng)試的無憂無愁,他道:“你也可以選擇不去,你不去的話自然會有其他人頂替你的位置,這對我來說沒有什么損失,對你了就不一樣了。”
秋無聲臉色微沉,這就好比對方施舍給了他一個饅頭,明明知道里面有毒,但他卻不能不吃,不吃會餓死,吃了會被毒死。
但是吃下去毒饅頭,興許活的時間還能長一點。
這就像是在打一個賭,還有一個會把命賠進去的賭約。
秋無聲道:“怎會,將軍待我不薄,我又怎能辜負將軍對我的期待呢,暑假一定會做好先鋒,為將士們打出一條血路。”
他沒有再說那么多,是他的總是逃不過的。
尚捷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預料到秋無生,不管怎么樣都會答應的,果然不出他所料,而且答應的還這么快。
指示秋無聲轉身離開的時候,尚捷在身后又叫住了他,“這兩天沒什么事,把你的傷處理一下,不要影響在任何的進攻。”
“多謝尚將軍關心,說下定不會有負眾望,這點傷對我來說算不上什么。”秋無聲的聲音逐漸消失在了帳篷外,語氣中帶著譏諷和嘲笑。
秋無聲要去軍醫(yī)那里詢問一下病情的事情,老大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暫時控制住了病情的傳播,不過好像并沒有根治的辦法,而且對一直在行進當中的軍醫(yī)也實屬有心無力,根本沒有那么多精力仔細去研究這場瘟疫的解決之法。
好在病情得到了控制,秋無聲。一顆懸著的心才從嗓子眼落了回了去。
尚捷分配給他的突擊小隊。總共三十個人左右,說的好聽點是突擊小組,實際上就是敢死隊,突擊成功的話,估摸著他們這一隊人回來的人只有少數(shù),五根手指頭能插得過來的那種。
三十幾個人站在他面前,站姿歪歪扭扭,沒有一點軍人的形象,更有甚者頭上還包著紗布,總之這三十幾號人一眼看過去沒有能用得上的。
不過這也倒挺像尚捷的作風,他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了給自己弄個下馬威。
其中還有一兩個人時不時的咳嗽兩聲,這讓秋無生有些擔心,擔心他們是傳染了瘟疫而不自知。
帶著這樣的兵出去打仗,和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秋無聲覺得有些好奇,氣急反笑的說道:“你們知道這次的任務是什么嗎?”
幾十號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點頭,“當然知道!自然是去攻破敵人的防線,為我們的大軍披荊斬棘!!”
也不知道他們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從聲音上來聽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他們外表所看的那樣。
“你們確定這個樣子要去打仗?你們知不知道這次的任務有多么的艱難,很可能就一去不回。”秋無聲無情的打破了他們天真的幻想,哪有說說那么容易。
可偏偏有人就自信的不得了,一直在低聲咳嗽的那個人站出來說道:“怕什么,甭管他是大周還是九玄,不過都是些軟包子!只要我們沖破了第一道防線,將近許諾我們官銜三級黃金百兩!就是拼死我們也要去!”
這下秋無聲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他們一個個勁頭那么足,就算是死也要拖著快垮掉的身體跟他一起上戰(zhàn)場。
不過這尚捷也真是為了弄死他,煞費苦心,官銜三級黃金百兩,這種空口無憑的大話恐怕也就能忽悠忽悠其他人了。
西夜軍隊里鬧起了瘟疫的事情。并沒有流傳出去,尚捷根本就不承認這是一場瘟疫,自以為是的我行我素。
所以這件事情并沒有流傳到外人耳中,蕭何和祁軒也未曾打探到什么消息。
“半月國還要半個月的時間才可能將那批軍火送達,時間根本就來不及。”蕭何緊緊皺著眉頭,西夜壓根兒就沒有履行退后十里的諾言,而是盡快的反撲了過來。
祁軒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半月國支援之前,我們要先守住自己的陣地。”
外面黃沙漫天,臨近沙漠的地帶,氣候多變,中午時分天氣燥熱無比,到了晚上卻有冷的讓人穿上棉衣抵御寒冷。
“探子傳回來消息兮,夜的兵馬分成了左右兩翼想要前后夾擊,我們現(xiàn)在的兵力……不夠。”說道最后蕭何也只能用不夠兩個字來說明她們軍隊現(xiàn)在薄弱的實力。
前后夾擊就意味著他們要分開精力對付兩方人馬,可他們現(xiàn)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分散去應付。
祁軒突然站起來,走出了軍賬,一雙幽沉的雙眼望著一望無邊的沙漠,手中展開了周圍的地形圖,道:“這北風刮了有幾天了吧。”
蕭何突然不明白提前說這句話什么意思。但還是懵懵懂懂的點頭道:“是的,這里的地形左高右低,北風偏多。”
“夠了。”祁軒的嘴角微微揚了一下,“不管他是北風還是南風,有時候不一定要靠的是兵力取勝。”
說道這里,蕭何才隱隱明白過來祁軒話中的含義。
“王爺,您的意思是……”蕭何話沒有說完,祁軒卻突然停下了步伐,幽幽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蕭何心里神會立刻改口說道:“祁將軍,您的意思是要借著這股風,擊退西夜的一半兵力?”
“是,蕭將軍有什么意見?”祁軒。走到沙盤前,隨意移動了沙盤上的兩面小旗子,戰(zhàn)局形勢一下子變了。
蕭何看著沙盤上的地形,很快便知道了祁軒的用意,恍然大悟道:“西北處有一片荒蕪的山林,想辦法將西夜的一半兵力引到此處,然后一把火燒之!”
“嗯,放火燒山不需要多少人,將我們的兵力集中在一處,對抗西夜剩下的一半兵力綽綽有余。”祁軒屈起食指輕輕一彈,便將沙盤地形圖上的西夜的標志給推翻了。
戰(zhàn)士有了解決的方案,蕭何沉重的心情終于變得輕快了不少,蕭何笑道:“祁將軍好計謀,我這愚笨腦袋竟然想不出法子!”
祁軒轉過身拍了拍蕭何的肩膀,“不是你愚笨想不出,而是在這件事情上,你不如先前鎮(zhèn)定了。”
蕭何是被祁軒一手提拔上來的,對祁軒的感情自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他敬佩祁軒,不管任何時候他都會無條件的信任戲謔,哪怕是將自己的命奉獻給祁軒,他都樂意。
同樣的,祁軒也足夠的了解蕭何。
蕭何苦笑說道:“是我不夠鎮(zhèn)定,我害怕了。”
祁軒嘆口氣:“征戰(zhàn)沙場不是每一場仗都會打贏,就算是敗了,要學會接受,這會讓你學會很多,人生輸幾場,才不會有遺憾。”
蕭何突然紅了眼眶,“您不怪我嗎?”
之前的那一仗,神軍營幾乎全軍覆沒,輸?shù)靡凰浚钡浆F(xiàn)在蕭何。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出現(xiàn)那一天的慘狀。
他始終走不出那一天……
祁軒道:“蕭何,神軍營不是為我而存在的,那些戰(zhàn)士是為了天下而犧牲的,你讓我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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