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走不了也罷了,虞裊輕吁了口氣:“那我今夜要沐浴睡覺了,我真的累了。”
陸子都去牽虞裊的手:“這簡單,我帶你去泡湯池,你定會舒服的。”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又親密的十指相扣。
虞裊臉紅,她掙開陸子都的手:“你讓人帶我去,不要你同我去。先生原先翩翩有禮,如今怎么盡會耍無賴。”
陸子都忽然低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虞裊,其中有些露骨的欲望泄露出來:“那你喜歡現在的我嗎?”
虞裊下意識避開他的眼睛:“你說什么話,什么過去的你,現在的你,那不都是你嗎?”
那就是都喜歡了,陸子都心里開懷起來。
他讓侍女待虞裊去了自己的御池,他則隨意在偏殿里沐浴。
等洗漱沐浴好,陸子都都覺得自己這一天起起伏伏,簡直如做夢一般。
他還是忍不住去虞裊身邊,看著她心里才安心。
虞裊強迫自己閉著眼睛睡覺,卻發現自己根本忽視不了陸子都的注視。
她睜開眼,看向搬了太師椅坐在床邊看她的陸子都,無奈嘆氣:“陸先生,你的學生需要睡覺了,你不走嗎?”
陸子都依然坐著:“我想看著你,明日就封筆了,我無需早朝。”
虞裊嘆氣:“你在這我睡不著。”
陸子都看她果真有些疲倦,便道:“那我睡在偏殿,有事可以喚我,不行還可以拉繩子。鈴鐺一響,我立即就過來了。”
他殷殷囑咐,虞裊真切能感受到陸子都的關心。
她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陸子都看她被子蓋到脖子,只露出一張小臉來,她臉上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帶著輕微的紅腫,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要走時,陸子都忍不住問:“可以親下你的眼睛再走嗎?是你說不能動手動腳的,所以朕先問問你的意見。”
虞裊白皙的小臉瞬間又發紅,她抬手有些氣惱的捶了下他的手臂:“這種事不要問我,問了我也不許。”
“可是不親的話我會惦記著,然后一夜睡不著的。好惜奴,可憐可憐你家先生吧……”
陸子都說著就飛快俯身,親了下她的額頭,然后自己迅速搬著太師椅放到桌邊,這才朗笑著走了。
虞裊臉上的紅蔓延到了全身,她捂住自己額頭,好像沒有骨頭一般,整個身體都軟軟蜷縮進了被子里。
這一夜虞裊本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徹夜無眠。誰知道那床上沾滿了陸子都的氣息,很是讓她安心。
所以等情緒平靜過后,虞裊很快就睡熟了,連雪白的小臉上也浮現了些許紅暈。
反倒是陸子都,只要一想到虞裊就睡在他的寢殿,她的床上,他就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左右明日起就封筆了,他就算不眠不休,也無太大關系。
他翻來覆去,情緒卻起伏到了清早。
等洗漱完后,陸子都才輕輕走進了寢殿,坐在床邊看著還在熟睡了虞裊。
不知看了多久,連眼睛都有些酸澀時,陸子都才走出了寢殿,坐在桌案前沉思。
昨夜事發突然,他雖然將自己的心意表明了,但卻還沒得到虞裊的承諾。
她沒明確的說明何時才同安定侯和離,得不到準話,心里就不安定。
陸子都想著的時候,就聽到寢殿里的動靜,于是他起身走近殿內,跟隨他的還有許多宮女。
虞裊正穿好外衣,她隨意趿著軟鞋,白皙精致的玉足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晃得人眼花。
陸子都掃了一眼,喉結滑動了一下,隨即正人君子般移開視線,溫柔道:“惜奴洗漱梳洗后,就可以吃早膳了。”
虞裊點頭,心里卻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梳洗,只好道:“那您在外面等我。”
陸子都雖不愿走開,面上卻還是溫柔的笑了笑,順從的去了外殿。
虞裊重新穿好衣裳,梳洗打扮完后,就走到了外殿。
陸子都正坐在桌案前,她走上前去,猶豫著行禮時,被他笑著阻止了。
“你我私下里不需要那些繁瑣的規矩,快吃早膳吧,你也嘗嘗宮里的滋味。”
虞裊因身體纖弱,日常需要吃清淡養生的食物,可有時她偏偏愛吃辣味。
不過桌上放著的小籠包、水晶餃、燕窩粥和甜湯她也喜歡。
虞裊夾了小籠包咬了一口,然后細嚼慢咽,等咽下后,她才發現,陸子都一直看著她,他碗里的粥都沒喝兩口。
這個人真是的,吃飯也不讓人好好吃!
臉頰作燒,不自在的移開視線,虞裊咬唇:“皇上快吃早膳,看我作甚?這又不會飽。”
陸子都輕笑,他拿起勺子慢慢喝粥:“看你秀色可餐。”
虞裊面紅耳赤:“好個登徒子!沒羞沒臊!”
“好好好,朕是登徒子,你別生氣。”陸子都看她實在害臊,怕她飯也不吃好,便只笑了笑,不敢再逗她。
虞裊只低頭吃早膳,等差不多了便道:“我要回去了。”
虞裊要回去,陸子都心里萬般不愿:“回去作甚,你算朕的弟子,難道你在宮里住一段時間,還有人敢閑言碎語不成?”
而且她一回去,豈不是要面對安定侯了?
陸子都道:“依照朕的意思,不如早早和那李明博離才是好事。”
一旁的王保卿也連連點頭:“就是呢,小姐多住些日子最好了。您不知道,這宮中一直只有皇上一人,太過孤寂了,小姐您在也可陪陪皇上。”
既然皇上放不下侯夫人,他們能有什么辦法,還是要要讓皇上得償所愿。
王保卿心里嘆氣,這就是造化弄人了,誰能想到皇上竟把自己的心上人賜婚給了別的男人呢?
話本子里都不敢這么寫,偏偏事情就真的成了現在這樣。
虞裊昨夜已經知道,陸子都對自己抱著什么心思了。
如今她自己還理不清楚心里的想法,加之她表面上已經是安定侯夫人了,待在宮里又能如何呢?
若是她真的像皇上說的,同安定侯和離然后進宮,這實在雙方都討不了好的事情。
陸先生會背上一個君奪臣妻的名頭,而她說不定要被傳成蠱惑君王的妖女了。
所以虞裊嗓音柔軟卻堅定的拒絕了陸子都:“和離的事有個過程,我才同他成婚一兩月便和離,外人要如何看呢?況且便是為了我們雙方的名聲,我也不會入宮的。”
心里有些苦澀,虞裊卻十分認真的看向陸子都:“皇上,我真的打算和離之后就去代發修行了,今日我也真的要回去了。”
不等他說話,虞裊起來就行了個禮:“請皇上讓人帶我出宮。”
陸子都就知道,好說歹說都會變成這樣。對于虞裊脾性里的倔性,沒人比他看得更清了。
他沉默片刻,才說:“我知道你在煩惱什么,但那些事情我都可以解決。惜奴,你該信我。”
虞裊咬唇:“那就等皇上把事情解決了再說吧,我卻是想要去帶發修行的。”
陸子都從來沒有那么討厭“帶發修行”這四個字。
他知道現在多說也無益,心里縱然不舍,他還是對王保卿道:“你親自送小姐回去,不要讓安定侯府的人欺負了朕未來的皇后。”
王保卿聽了這話,忙誠惶誠恐道:“皇上放心,老奴定會將此事辦妥的。”
陸子都將虞裊送到宮門口,之后她坐上低調的馬車,王保卿親自送她到了安定侯府的大門。
到了門口,王保卿只讓門房去通傳。
他卻笑呵呵的對虞裊說:“小姐金尊玉貴的,無需太過給誰臉色。您在安定侯府之中也只管照自己的喜好來,若是哪里有不順心的,只管讓人來找老奴,老奴不成,還有皇上呢。”
虞裊從未想過借陸子都這個大旗,她婉拒了:“我不過一個尋常女子,哪里敢借王公公和皇上的名頭。”
這哪里能行?王保卿算是看清楚了,虞小姐總歸是要成皇后的。現在他不好好討好,將來哪有他的好果子吃。
再說了,皇上不順心時,也只有虞小姐這尊菩薩可以勸說了。
王保卿態度越發恭敬誠懇:“您千萬別和皇上還有老奴見外,小姐有事請一定來報。拋開皇上對小姐的私情,單單說皇上和小姐的師生之誼,若是您有事不告訴皇上,皇上心中也不高興呀!”
虞裊聽了這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她淡笑的點了點頭:“公公說的虞裊明白了。”
王保卿大喜:“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別人想要借皇上的手做事,皇上說不定連爪子帶人都能將他們囫圇剁了。可是換成這位女菩薩就不一樣了!
皇上生怕虞小姐不同他扯上關系呢。
正說著話,李明博和虞植就從安定侯府里匆忙走了出來。
他們見到馬車簾外,皇上的近侍王保卿公公果真同駕車的小太監坐在一起,好似還隔著簾子,同車里之人說話。
李明博和虞植不敢托大,都向前幾步,朝王保卿作揖道:“王公公大駕光臨,可是皇上對我們有所囑托。”
王保卿心知皇上厭棄了這兩人,自己也就抬起下巴,在小太監攙扶下,他下了馬車。
“皇上對你們哪有什么囑托,我不過是送皇上的弟子,虞小姐回來罷了。”
他邊說邊親手將凳子放好,才微微挑開簾子,對虞裊恭恭敬敬道:“小姐,可以下來了。您尊貴著呢,踩凳子踩穩了,千萬當心些。”
虞植和李明博看到王保卿對虞裊畢恭畢敬的樣子,心里很是震驚。
特別是虞植,他是虞裊的父親,卻從來不知自己女兒什么時候拜了皇上為師,若是他早知道就不會對她這么冷淡忽視了。
虞裊搭著王保卿的手,踩著凳子下了馬車后,她朝虞植和李明博微微欠身,不冷不熱道:“見過父親,見過侯爺。”
虞植親自抬手,將虞裊扶了起來,臉上帶著慈愛的笑:“裊裊不必多禮,你回來時也可讓我與侯爺去接的。”
他看向王保卿,朝他拱手道:“勞煩王公公送我兒回來了,不如去喝杯茶吧。”
李明博也熱情相邀:“公公一路辛苦,去府中喝杯熱茶吧。”
王保卿態度冷淡的拒絕了,只道:“今日不去了,我等著去回稟皇上呢。”
這反差態度,讓虞植和李明博心里都不太好受。
王保卿眼神溫和又期盼的看了眼虞裊,勸道:“小姐若是煩悶,只管來信,老奴到時一定接您進宮里玩兒。”
這樣的態度,也是給她做臉呢。
虞裊抿唇一笑:“知道了,公公也照顧好皇上。若是皇上需要什么香丸,只管告訴我,我配了讓您送去。”
王保卿爽快笑了起來:“好,那老奴這便走了,小姐回去吧,仔細吹了冷風。”
虞裊點頭,她坐上軟轎跟在李明博和虞植身后,匆匆被帶進了書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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