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換多少人來,  我也和這些事情沒有任的關系，警官們還是在別人那里多費費心吧。”陸明良面上笑的溫文爾雅，身形較為瘦削,  穿著一身高檔的休閑服,  帶著銀框眼鏡,  眼角處的細微皺紋襯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弱。

        光是看外表，難相信這人會犯下如此多的喪心病狂的罪行。

        周琛剛剛坐下，在聽到男人的后，欲開口回應,  卻被對方再次打斷了。

        只見陸明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聽剛才那兩名警官的意思，就因為我幫著陸宇宸媽媽找到了合適的器官,  以警方就硬要我往人體器官非法買賣上扯？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沒錯，我是認識一些社會上的朋友,  當初找的也是這些人的路子。們當跟我說的可是規的,  我只管在中間幫忙牽橋搭線，剩下的并不清楚。至于什么騰飛科技的總理，這是陸宇宸當初答應好的，現在拿出來咬我,  也太沒意思了吧！”

        說間,  陸明良微微向后靠了靠，選擇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發出了喟嘆：“你們調查案子就調查案子,  可在什么都沒確定的候就借著陸宇宸的手我從國外騙回來,  不大地道吧？”

        的神情洋洋自得,  像是十肯定眼下警方手中沒有掌握到什么可以說服法庭的證據一般。

        面對對方如此囂張的態度，周琛和付綿綿兩個人的神情卻沒有半點變，周琛對的挑釁可以說是視而不見了，只是眉『毛』微動：“社會上的朋友？以陸先生不會剛好認識張綱、鮑峰、牛華陽、趙向文和劉玚這幾個人吧？”

        “我只和張綱及牛華陽比較熟悉,  其人，稱不上朋友吧。”陸明良淡定的回應道。

        付綿綿眨了眨眼，這貨狡猾早在們的預料中，果不其然在面對警方的候，男人也選擇了真真假假、故布『迷』陣，畢竟這種真假摻雜的回答更容易令人信服。不過借由的語，也能夠推斷出的確只有張綱及牛華陽才算的上的‘親信’了。

        “當初幫忙陸宇宸，走的就是們兩個的路子？”周琛繼續問道。

        “唔……”陸明良似是而非，沒面承認也沒有否認，卻轉而問道：“挺長間沒聯系上們兩個了，看子不會已被你們抓了吧？既然抓了，審問們就是了，必要來找我這個不相干的呢？”

        周琛聞言扯了扯唇角，從鼻子里擠出了一聲輕笑：“陸先生怎么知道我們沒審？”

        陸明良也跟著笑了起來：“我懂了，你們是想從我這里側面的打聽一些們兩個的情況吧？但是說真的，自打我做了騰飛科技的總理，一天到晚的忙，久不和們廝混一處了，怕是知道的有限。”

        “不過兩位盡管問，陸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瞧著終于自顧自的說完，周琛的臉上笑意愈發的深刻了，連帶著付綿綿也抿唇微笑，審訊室的空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氛。

        陸明良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但面上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反應。

        在周琛和付綿綿對視了一眼后，付綿綿率先開了口，她收起了臉上那抹微不可查的譏誚，端坐且『色』道：“陸先生好像是誤會了，我們組長剛剛的意思就是，審過了張綱們幾個，以才會來你這里呀。”

        “怎么？陸先生對自己這么有信心？覺得一切罪行都被你掩埋的天衣無縫，還是以為剩下的人對你忠心耿耿，永不會‘背叛’？”

        “……”陸明良短暫的愣了愣，鏡片后的眸子也是微微瞇起，應該是在思量方才語中的真實『性』。只過了幾秒，便恢復了常的表情，顯然是沒有信：“警官，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啊？什么罪行、什么背叛，我只是一個……”

        這邊音未落，付綿綿就十干脆的從隨身攜帶的檔案袋中往外掏出了幾東西，并規整的擺在了中間的審訊桌上。

        死者李韻香的照片，那張在物業公司發現的、被張綱藏匿起來的地圖、以及幾張看起來更像是電影劇照的照片。照片場景略顯陰暗，一眼望過去根本確定不了上面的內容到底是什么。

        可就在下一秒，陸明良的臉『色』卻是大變。

        周琛先是伸手拿過了死者李韻香的照片，然后一本的說道：“為了避免陸先生不認識，我就先介紹一下好了。這位呢就是你們前接待過的、有問題的客戶，這種客戶大抵應該是由您手下幾個人處理的，以陸先生沒見過也實屬常，不過殺害這名客戶的命令可是你下的，我覺得讓你認識一下，也有這個必要。”

        “至于這張地圖……”周琛復又拿起了桌面上折疊整齊的地圖，頓了頓才接著道：“陸先生怕是想到不到吧？我們也沒想到。”

        “剩下幾張照片中的場景，你理應非常熟悉才是，畢竟我們從現場提取到了大量的痕跡證據，其中就有你的指紋、『毛』發及唾『液』等等。”

        付綿綿順勢那些照片往前推了推，語微沉：“警方以能夠發現這處位于郊區的地方，還要謝謝死者李韻香留下的地圖，我們推測她應該是在同你們接觸的過程中暗自記下了一些地標，后回去反復在地圖上進行模擬，這才留下了不淺的劃痕。”

        “警方在候查過了這個地址，發現在衛星地圖上都查無此處，看來你們選擇的位置的確算是隱蔽。進去后里面還有一間高標準的手術室，相關儀器配備都完善且都是國際上比較先進的。”

        “讓我猜猜……你們這個團伙不僅負責提供相關的人體器官，為了隱蔽甚至還配備了手術室？還真是服務周到。”付綿綿嗤笑，對于這點警方也沒有感到過于吃驚，因為規醫院是不可能接收來路不明的人體器官，更不可能冒險為患者做移植手術。

        以留給們的選擇并不多，刨除去國外進行移植這條路，在國內似乎也只能建立這種隱蔽的手術室，再高價聘請熟的醫生……這看來，這個團伙產業鏈相當的完整，并且目前還有涉案醫生在逍遙法外。

        “還有，警方在附近的山上發現了幾具尸骨，以這就是你們處理尸體的方式？”

        那處地處實在偏僻，半山腰上樹林茂密，就算是警方拿著地圖，也在山上『摸』排了許久，才找到隱藏在大自然中的建筑物及周邊天然的尸坑。

        她和周琛每說一句，陸明良的臉『色』就要黑上一，連帶著原本挺直的背脊都塌了下去。

        顯然，前并未預料到，警察會尋到那處地方。蓋因干們這行的都清楚，要是那處地點被發現，們全都得玩完！沒有人會不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張綱怎么會……

        見神『色』驚疑不定，周琛『露』出了一抹了然：“哦，對了，還要謝謝張綱為警方留下的線索，陸先生想來也覺得吃驚吧？”

        陸明良眼皮一跳，下意識的咬緊了后槽牙，當然吃驚！原本知道那處地點的也就只有業務相關的牛華陽和趙向文，現在趙向文死了，牛華陽根本不存在背叛的可能『性』，誰想到后竟然是毀在了張綱這里！

        “會咬人的狗不叫，你貪圖張綱的機敏和能力，就別忽略了的野心和不甘。”付綿綿一邊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一邊涼涼的說著：“明明是你在半年前攀上騰飛科技這輛大船后，就開始謀劃著金盆洗手了，但你有了退路，們呢？”

        “陸先生，不得不承認你聰明，會想到借由兩起命案的幌子有人都牽扯進去，這你就能功的全身而退了？”

        張綱就是那個唯一的變數，當初在處理李韻香死亡案發現場下意識的保留了那張地圖，為了能夠釘死陸明良的關鍵『性』證據。而男人在聽到陸明良算計了們有人只為了自己能夠順利脫罪，從而抱著騰飛科技逍遙快活，果然極度的憤怒了起來，并在付綿綿和周琛的配合審訊下，順利的交代了全部。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么？”陸明良此已恢復了表面上的淡定，再怎么說手上也是過了無數條人命的，這點心理承受力還是有的。

        “無。”付綿綿歪頭一笑，隨即上半身探過桌面，壓低了聲音：“只是想欣賞一下你此的表情罷了。”

        接著，她便迅速直起了身子，拿起檔案袋緊跟在周琛身后出了審訊室，陸明良那失控的怒吼徹底隔絕在了門后。走廊里，沈志和其余兩個同僚等在那邊，沖著們招了招手：“琛哥，市局領導那邊已協調讓各個局都全力處理從潭山那邊帶回來的物證了，放心吧，這回咱們不僅有了關鍵『性』的證據還有張綱及鮑峰的指認，陸明良肯定逃不掉！”

        “嗯。”周琛點了點頭，手里的文件夾遞過去后皺眉吩咐：“別高興的太早，還有配合陸明良這伙人進行手術的醫生尚未歸案，那些山上發現的尸骨的比對工作……”

        就在們說的這會兒功夫，付綿綿低頭從褲兜里『摸』出了在不停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沒有過多猶豫的按下了接通鍵：“喂？”

        “……付警官……”

        付綿綿略顯驚訝的挑了挑眉：“沈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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