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
  林可內心一震，瞬間停止了其他實驗研究的思考，而是全力聆聽和思索這個信徒的聲音。
  這是一個長得像螞蟻一樣的種族，終年生存在地下。
  或者說，他們所在的位面似乎是剛剛誕生的位面，土元素極其濃厚，地面之上還沒有太多生命，大多數生命都在地下生存。
  一個龐大的地下位面。
  而在這其中，蟻人正是這個位面的主導者。
  只不過這個位面只是一個中型位面，蟻人的帝國也只是初具雛形而已，就連最高最強者都只是九級。
  就連魔法都依舊只是處于探索階段，更別說法則、規則了。
  但是，這個蟻人帝國的教會教皇，卻把一個疑問拋了出來。
  觀察者效應，是以觀察來對現實物質世界定律產生影響的最典型的一個研究成果、典型案例。
  林可所做的所有實驗都是和物質世界的一切有關。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這些沒有受過十二年義務教育的智慧生命們，便如同一張潔白的畫紙一樣，經常提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問題。
  而往往就是這些幼稚得甚至有些基礎、愚蠢的問題，讓林可獲得了不一樣的視角。
  有的時候，某個框架內冥思苦想都想不到的東西，在另一個框架里或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觀察者……觀察者效應……物質與意識……”
  林可保持著往前疾馳的本能，腦海里翻來覆去就是幾個名詞。
  這些名詞互相碰撞、融合，組合成新的名詞。
  每一次碰撞都代表了幾十個實驗，或成功或失敗。
  這些實驗成果帶動了林可的視野，雖然沒有讓他走向更高，但是讓他看到更遠的地方。
  漸漸的，他整個身軀甚至逐漸慢了下來，從超光速，到光速，最后甚至只能有音速。
  直至完全停下。
  他所有的意識盡皆沉浸到了四大基本力的想象與實驗之中。
  智慧生命最偉大的能力之一，就是思考。
  而隨著他的停下，魔力不再維持防護罩，無數空間亂流也沖刷到了他身上。
  好在他是規則體，再加上晉升傳奇時所領悟的規則乃是質能方程，所以這些空間亂流并不能傷害到他。
  只不過他的位置自然而然就被空間亂流帶動著變化了。
  猶如一塊漂浮在宇宙中的石頭，又像河里的一片樹葉，隨著星界亂流到處飄蕩。
  而就在某一日，一頭星界虛獸看到了林可，并且直接就將林可的身子吞了下去。
  星界虛獸沒有太多智慧，只有如同野獸一般的本能。
  故而看到東西都直接吞，如果被打了打不過就跑，遵循本能活動。
  再被吞下之后，林可依舊保持思索狀態，身軀如同嬰兒一樣蜷縮著抱在一起。
  星界亂流都無法沖刷林可的身體，更何況星界虛獸？
  而就在某日，這星界虛獸也覺得肚子里一直有個東西不舒服，于是把林可的身軀又吐了出來。
  又在某一日，他又被吞下。
  就這樣被吞吞吐吐幾十次后，林可陡然掙開了眼睛。
  ………
  “嗡——”
  睜開眼后，林可的身軀陡然如同粒子一樣擴散開來，無聲無息，而后又迅速凝聚起來。
  “不，不是四大基本力，而是世界本質……”
  林可雙目之中白光爆射，語氣之中還有著激動：
  “世界本質，不止是物質！四大基本力，實際上是物質、能量、信息的表面現象，甚至只是能量的體現！”
  “物質、能量與信息互相交融又彼此分離，這是一種哲學形態……”
  林可喃喃自語，而在這種喃喃自語之中，他靈魂空間里那已經生長得龐大無比的血脈之樹瘋狂震顫。
  直到某個境界點，所有血脈之樹直接潰散開來，如同雨點一樣滴入靈魂之中。
  血脈崩潰，這可是生死大事。
  然而對于林可來說，這卻不是壞事，而是好事。
  規則體已成，但是血脈與靈魂獨立于肉體之外。
  此時卻是直接融合到了一起。
  他先前與勒內笛卡他們請教過成為主宰后的標準。
  而整個身體和靈魂完全融為一體，就是邁向主宰級的評判標準之一。
  除此之外還有領悟規則、魔力充足等等。
  除了魔力，似乎他晉升主宰的標準已經達到了。
  但是現在阻礙他成為主宰的，恰恰是需要日積月累的魔力儲存水平。
  其他人都是活久了魔力夠了，但是規則感悟不夠。
  而如今，林可已經領悟了第二條規則，但魔力卻不夠。
  “規則……四大基本力……”
  林可緩緩閉上眼睛，其中熾白的目光漸漸隱沒下去。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幾級重要嗎？
  四大基本力的統一，幾乎讓他無所不能。
  規則——質能方程！
  規則——四大基本力！
  他統一了四大基本力！
  “納森格……”
  林可睜開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下一刻，他的身體瞬間出現在億萬里之外。
  技能——引力！
  如今，他已經可以用非能量的方式來進行趕路了！
  “嘩——”
  星界亂流本非液體，而是規則與法則交織的產物，但是林可從中劃過，還是激起了廣大的漣漪。
  速度太快，動能太大，慣性也因他身體質量而變大。
  他自己都沒發現，他自己的存在似乎成為了某個引力的源頭。
  無數位面在他活動之時立馬緊隨其后。
  如果硬要說，表現出來就像是一個星系一樣。
  如同當初的太陽帶著地球等行星旅行一般，林可的存在無形之中也在帶動無數位面前行。
  不過林可后面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繼續前行。
  原本已經前行了三年，現在林可卻僅僅只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
  沒有去管背后無數環繞的位面，因為他已經操控引力，讓這些位面與他保持合適的位置。
  而在他前方，卻是一個熟悉的、龐大的、無窮無盡的“塔”。
  無畏塔！
  “回來了……”
  林可松了一口氣，下一刻卻又面色一沉。
  無畏塔里……
  沒有安德魯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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