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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蛇的出現


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了,自從王冬被炸的那一天一直到今天,他就在床上躺了十一年多,大家在這十一年里,每個人都慢慢地衰老,曾經的他們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可躺在床上的王冬,他的那張臉依然還是十一年前的那張青春活潑的臉,十一年了,一點都沒老去,他依然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他的媽媽給他擦了身體之后,他的父親就給他講起了小時候的那些事情。

        這一大早,外面的天氣非常悶熱,看似就要下雨了,樹上的知了已經叫個不停,王冬的媽媽此刻就在廚房做早餐,她坐在灶臺后燒火,看著灶孔里的火焰。

        就想起了兒時王冬那調皮的勁,竟然把鞭炮放到了灶孔里打,一下子把鍋給炸了個窟窿,當時他爸聽到鞭炮爆炸聲從外面一下子跑進來,那時他爸的這種表情真是把他們娘倆都嚇壞了,氣得整個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抓起他就是一頓打呀!那時他才六歲,被他爸吊起來打,那是什么概念啊!

        后來疼得他三天起不了床,由于冬天非常寒冷,她媽媽把她抱到了這灶臺后,一起坐在這里烤火取暖,而且給他講了很多有關人生的哲理,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

        后來吸取了媽媽的這些道理之后,到了第四天,當他好起來的時候,他第一件是就是起床跪在了他爸面前,跟他爸道歉。

        沒想到的是他爸竟然控制不住地抱著王冬大哭一場,其實自從他打了王冬那一刻開始,他心里非常的難受、非常的內疚,還是這個位置,他爸就抱著王冬也坐在了這個灶臺后,這灶臺后也就成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常坐之地。

        所以他媽媽對這地方也有感情了,自從王冬被炸之后,他的媽媽沒事就往這里坐,就是因為他媽媽聯想到爆炸的情景,把他小時后鞭炮的爆炸卻和那年救這位女孩被炸彈爆炸聯系在一起,總以為他們是相連的。

        他媽媽經常會去問他的爸爸:“他爸呀!已經三天了,冬兒的痛應該好了吧!他該起床了,你去看一下。”而到了后來,每次見到王冬躺在床上依然一動也不動,他媽媽把“已經三天了”改成了“又過了三天了”,就一直每隔三天就說一次,這十一年來,她就是這樣過來的,她就是把希望放在三天后王冬會起來的,今天也正是又一個三天了。

        她坐在灶臺后,又開始喊了,“孩子他爸,又過了三天了,冬兒的痛應該好了吧!他該起床了,你去看一下。”

        這一次,當她說完之后,就聽到自己后面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她往后一看,卻沒看到什么,然后又把身子轉回來,當她轉回來的時候,這“沙沙”的聲音又從后面傳過來,這時她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就站了起來,走到外面,叫來了王冬他爸。

        王冬他爸進來之后,就靜靜地在灶臺后側耳傾聽,聽了一會兒,看沒什么動靜,就轉過身子往外面走的時候,恰好王冬他媽媽臉朝這灶臺后,就看到了一條足夠有兩米多的蛇在灶臺后的柴倉里立起來了。

        他媽媽一把把他爸爸拉到外面,他爸爸見了就“哇”的一聲,一下子往后退,一個慌張就不小心摔倒在地,嚇得兩腿發軟,可怎么爬也爬不起來,兩腿被嚇得不聽使喚了。

        而這條蛇此時眼睛對著王冬房間的方向,就開始俯下身子往里面爬去,他媽媽跑到外面拿了一把鐵鍬,想要把蛇趕到外面,讓它出去。

        因為這是一條家蛇,老人們常說家蛇不能打,因為它是守護著一家人安全的一種動物,他們相信蛇就是神靈。但是蛇看起來非常恐怖,所以她要把它趕出去。

        可就是怎么趕,這條蛇就是不出去,而且也不去攻擊她們,它依然往王冬的房間爬去,她看到這種情況就開始慌起來了,一失手,就不小心,一鐵鍬拍到了蛇的身上。

        這時蛇整個身子往天花板上一跳,然后翻滾著,發出恐怖的“沙沙”聲,血盆大口張開,吐出舌頭對著王冬的媽媽,她被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緊接著,一聲“轟隆隆”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他們跑到外面一看,從東面山頂后面,出現了一片烏云,正朝他們這邊移動,一會兒就蓋住了整個天空。

        白天就成了黑夜,陰云密布,天空一片黑壓壓,如同一張沉悶的臉,人們正大步流星地回家。天越發的黑,烏云聚在一起,像惡魔的臉,仿佛要吞噬大地。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個閃電從空中劃過,從一個閃電又延伸出小線條,一根、兩根、三根好多,數也數不清,像一張電網正朝著地面發射,越來越近,碰到了地面。

        緊接著又是一個閃電,這時延伸出的小線條越來越粗,縱橫交錯,射到了地面形成了一個滾球,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甚至球與球碰撞到一起,就形成了火球,它們在地上漫無目的的滾來滾去。

        過了一會兒,“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炸彈在身邊爆炸的聲音一樣,響得震耳欲聾,他們馬上捂住了自已的耳朵,忽然感到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他們站著晃來晃去。

        隨后就好多個閃電一起下來,把整個天空照得又是白天一樣,地上的滾球越來越多,他們一碰就產生了火花,隨后就燃燒了起來,把整個天空都映紅了,一股熱氣向他們正面襲來。

        之后一陣傾盆大雨就從空中澆了下來,仿佛天空破了一個大窟窿,雨水就從這個窟窿里倒了下來,隨后就澆滅了整個火海,一下子地上的雨水就嘩嘩地在流動,形成了一股洪水,往低的地方流去。

        王冬的爸爸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馬上拉著王冬的媽媽往里面跑,就看到了這條蛇已經爬上了王冬的身上,整個身子把王冬纏繞在里面,它的舌頭在王冬的臉上不住地舔來舔去,隨后就從口里吐出了一股黑黑的液體,尾巴把王冬的兩條腿往上彎曲,就這樣持續了將近一分鐘,然后這條蛇慢慢地松開了身體,用自己的身體在王冬的肚子上拍了兩下,從王冬的口中吐出了兩口血。

        之后這條蛇慢慢地從王冬身上離開,爬下了床,往外面爬,也是從進來的方向爬到原來的地方,他們看到蛇爬出來后,就往后退了幾步,蛇看了一下他們之后,就往灶臺后的柴倉里面爬進去,一會兒就不見了。

        當這條蛇不見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就慢慢地亮起來了,烏云也往四處散開了,隨后太陽就出來了,天邊掛起了兩道彩虹

        而這時在動車上的蕾蕾,她寫完日記就又聽上了這兩首歌,當她聽著聽著,就被旁邊的呼喊聲給驚動了,她回頭就朝他們看了一下,看到他們個個都站到了椅子上,她莫名其妙地就站起來,一看到過道上她就暈了過去,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頭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耷拉了下來。

        旁邊的乘客搖了搖她,卻始終搖不醒,這時動車上的醫務人員過來,掐了下她的人中,她就醒了過來,嘴里一下子就蹦出來,“蛇,一條大大的蛇”,他們聽了之后都朝蕾蕾這邊看過來,蕾蕾又看了看他們,他們這時已經是坐在了椅子上了,她站起來往過道上看了看,什么都沒有?

        她一下子坐回椅子上,表情非常地恐怖,她在心理想著,“難道自已產生了幻覺了嗎?”

        醫生看了看她說道:“你怎么了?”

        她擺了擺手說道:“沒什么事?沒事沒事!”

        然后醫生說了句:“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導致今天精神這么緊張?”

        她似笑非笑地說道:“謝謝你!我沒什么事?”

        她剛一說完,手機里就響起了音樂:“人生的風景,親像大海的風涌,有時猛有時平,親愛朋友你著小心”

        她趕忙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仿佛聽到了自己的恩人在唱這首歌一樣,她此刻聽到的就是恩人的聲音。

        她心里在想,我手機里怎么是恩人在唱的聲音呢!明明我下載的是劉德華演唱的歌曲呀!這是怎么回事啊?

        她靠在椅背上,兩手掌在臉上搓了幾下,然后搖了搖頭,把耳機重新插進了手機里,重新聽了一下,聽出是劉德華的聲音了,然后她又拔出耳機,重新放了一下,又是恩人的聲音。

        她拍了下自己的后腦勺,然后按到了下一曲,出來的又是恩人在唱這首邁克爾杰克遜的《morphine》,她又重新插上耳機,里面傳來的是邁克爾杰克遜的聲音了。

        她已經徹底崩潰了,這時關掉了手機,就往后靠在椅子上,她不去想,什么都不想,就這樣靠著

        王冬的爸爸媽媽看到蛇走了,他們一下子就跑進了兒子房間,看到兒子依然躺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氣。

        王冬的爸爸忽然看到了王冬的指頭已經在動了,他一下子拍了下王冬的媽媽說道:“你看!”他指著王冬的指頭。

        他們都看到了王冬的中指在上下地動著,隨后旁邊的幾個指頭也在不停地擺動著,慢慢地從眼睛里流出了眼淚。

        這時,從他的抽屜里響起了音樂,劉德華的《世界第一等》,就唱了起來,他們打開了抽屜,從里面拿出了諾基亞手機,這還是十一年前的手機,平時他們都會給手機充電。

        曾經聽他戰友說過自已兒子喜歡聽歌,為了不讓手機關機,他們就每天給這手機充電,為了確保自己兒子有一天醒來就能聽到他喜歡的音樂。

        說來也奇怪,今天這手機怎么音樂自己就響起來了,他們以為是誰電話打進來,結果一看是音樂放起,他們兩人互相看了一下。

        王冬的媽媽開口說道:“你看,自從這條蛇爬過兒子的身體,你看,十一年了,兒子都沒動,就今天這蛇一接觸,兒子就能會動了,你看這音樂也與它有關吧還有外面的天空出現的這些!

        難道這條蛇就是來救兒子的,真是老人們所說的家蛇,它就是神靈。”

        王冬的爸爸點點頭然后又跟孩子他媽說道:“家蛇雖然只是老人們的傳說,到現在也沒有科學證實,也許今天這只是湊巧而已。”

        說完就拿起了王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上,王冬慢慢地就抓住了他爸爸的手,他們看到了這種情況就開心地笑了起來。

        隨后就看到王冬的腳也開始有點擺動了起來,他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激動地流出了眼淚,“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真的奇跡出現了!真的奇跡出現了!”

        王冬的媽媽出來走到灶臺后向柴倉磕了三個響頭。

        然后拿了毛巾回到王冬的屋內,給他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兩手捧著王冬的臉說:“冬兒啊!你終于醒了,爸爸媽媽想死你了,你快睜開眼睛看下爸爸媽媽。”

        這時王冬的嘴角也開始微微地動了,他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媽媽,而他的諾基亞的手機里兩首歌不停地循環播放著,看著王冬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不停地擺動著

        當動車快到魔都虹橋站的時候,蕾蕾一下子就驚醒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拿起耳機戴在耳朵上,這時候里面正在放著邁克爾杰克遜的《morphine》,她就隨著音樂的節奏不知不覺地身體也擺動了起來,一下子自己的心情也就好了起來,仿佛有什么好事即將降臨到她頭上一樣。

        當她聽到了手機里在唱到you’redoin’morphine這句高潮部分的時候,蕾蕾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地站了起來,隨后動車就停了下來,里面的廣播里就響了起來,“各位旅客,列車已經到達上海虹橋站,請拿好您的行李和貴重物品,從列車前方向右側車門下車,下車時請注意列車與站臺之間的間隙。”隨后就開始英語播報了一遍。

        蕾蕾激動地拿好自己的行李,心想,“怎么這么巧呢!這一句高潮部分就到站了。”隨后就跟著次序走出了車廂。

        一出來車廂,她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里喊著:“恩人,我來啦!”

        然后開心地走出了車站,到地鐵站開始坐地鐵往松林鎮趕去,在地鐵站人山人海,她依然戴上了耳機,繼續聽著她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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