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根本不信，“沒有？”

        “沒有你怎么住在這里？還特意給你找個保姆伺候，他是冤大頭嗎？幫別人照顧孕婦！”

        “呵呵，少給我胡扯，我就等他回來當面對質！”

        話音剛落，柯墨珩的低吼聲從門外傳來，“麗麗，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跑來這里胡鬧干什么？！”

        他三步并成兩步，徑直沖進客廳，橫在莫麗和沈安白中間，“敢動她一根手指，我絕對不放過你！”

        莫麗冷嗤一聲，視線越過柯墨珩落在不遠處的沈安白身上，“好啊。”

        “到現在還護著她！”

        “柯墨珩，你對得起我嗎？”

        她揚起手照著柯墨珩的臉狠狠打了下去，啪的一聲，客廳陷入死寂中。

        柯墨珩的半邊臉上赫然多了個物質巴掌印，他的臉也隨著莫麗的動作甩了過去。

        沈安白大驚失色，連忙跑上前，“我和柯墨珩真的沒什么關系，我只是暫住在這里！”

        失去理智的莫麗什么都聽不進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看你長得也挺好看，我好心勸你一句。”

        莫麗惡狠狠地瞪著柯墨珩，繼續道：“他就個只喜歡玩弄感情的渣男，喜歡你的時候把你當成寶供著，不喜歡你的時候隨手就扔掉！”

        “呵呵，指不定等你生下孩子他就把你拋棄了！”

        “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這種渣男永遠不會真正愛上一個女人。”

        看著緊繃著臉的柯墨珩，莫麗言語更加惡毒，“柯墨珩，是你先背叛我的！”

        “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心愛的女人！”

        扔下這句話，莫麗抓起沙發上的包氣沖沖地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什么，回頭看了眼沈安白，皮笑肉不笑道：“希望你也能早點清醒，千萬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

        砰的一聲，莫麗摔上門揚長而去。

        柯墨珩跟棍子似的杵在原地，眉頭始終緊皺著。

        沈安白站在旁邊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先坐下吧。”

        她拿來冰袋親自給柯墨珩敷臉，“不管你在其他人眼里怎么樣，你在我眼里還是很好的人。”

        “至于你其他的事情，如果做錯了改就行了。”

        等到臉上的紅腫消退一些后，沈安白接過王阿姨遞來的溫水，吐出口濁氣后才說：“先喝點水吧。”

        柯墨珩遲疑接過后，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直直盯著，默不作聲。

        沈安白覺得自己坐在這里太多余了，打算起身離開，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

        剛起身，一直沉默著的柯墨珩開口道：“我是不是很渣？”

        沈安白怔了怔，思索一陣才說：“我不了解你的過去，我眼里的你很好，很負責，也很體貼。”

        “呵呵。”他冷笑一聲，苦澀道：“其實我很爛。”

        “爛到了根里。”

        “莫麗說的都對，打的也對。”

        柯墨珩頭也低垂了一些，將頭埋在頸窩處，“能喝點酒嗎？”

        她點頭，讓王阿姨拿來啤酒和白酒。

        柯墨珩一言不發地喝了兩罐后，臉上泛起紅暈，在酒精作用下，眼神兒也變得迷離，“我以前有個前女友，她把我當成傻子一樣耍，和她分手后我開始和她一樣玩。”

        “后來……”

        他自嘲似的笑笑，“后來我發現其實我和她是一類人，我不過是拿著她當借口合理自己玩的行為罷了。”

        沈安白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淡淡道：“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柯墨珩悶悶地嗯了聲，他側過臉，看向沈安白的目光變得有些渾濁，“你呢？”

        “你后悔嗎？”

        “丁炎讓我幫你的時候我調查過你。”

        他仰頭靠在沙發上，嘶啞地說：“你那么喜歡傅蕭衍，好不容易嫁給他了，結果一切都變得不如意了。”

        沈安白想了想才說：“不后悔。”

        “傅蕭衍是我一直都想嫁的人，我只是忘了，人會變，我心里想嫁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了。”

        “而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需要承擔的后果。”

        她臉上掛上淺笑，“有你和丁炎還有李妍丁甜甜幫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不幸往往伴隨著幸運，我之前也后悔嫁給傅蕭衍，但是沒經歷那么多，我也不會認識你們這幾個朋友。”

        柯墨珩怔了怔，嗤笑出聲，“你還真是想的開。”

        他又開了罐白酒，“我現在有些羨慕你了。”

        白酒喝下去大半，柯墨珩的臉也已經燒紅了，視線更加迷離。

        “過去的感情經歷像是一把手，不停地拽著我，拽著我往下沉淪，如果不是因為照顧你，我想我也沒辦法這么快清醒過來。”

        “謝謝你。”

        在沈安白身邊，柯墨珩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平靜。

        他似乎能在她身上看到歲月靜好是什么模樣。

        沈安白很驚訝也很意外，“是嗎？”

        “如果我能幫到你，我也很欣慰。”

        她笑著把桌子上的啤酒罐收了起來，“不高興就盡情發泄發泄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柯墨珩看著沈安白收拾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淡淡地嗯了聲，心里的重擔也放下很多。

        這一夜，柯墨珩睡的格外安穩，等他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他匆匆忙忙地披上西裝外套沖出房間，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醒了，我特意給你做了醒酒湯，還有酸奶。”

        沈安白穿著圍裙，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看到他下來，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柯墨珩掃了眼桌子上的家常菜，“都是你做的嗎？”

        “也不全是，王阿姨和李阿姨幫著我一起做的，嘗嘗我的手藝。”

        他先喝了口熱粥，“你月份大了，別再做飯了。”

        沈安白連連點頭，“好好，我以后不做了。”

        她興沖沖地問：“味道還喜歡嗎？”

        柯墨珩嘗了幾口，咸淡適中，手藝比王阿姨還好，“很好吃。”

        沈安白這才心滿意足地動筷子開始吃飯。

        柯墨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這種平淡的煙火氣是他在任何一任女友身上都感受不到的。

        他余光打量著沈安白，不由得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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