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回 共犯
“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沖掃了眾人一眼,再次冷冷開口。
眾人聞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半天也沒人開口。
墨沖皺了皺眉,朝一名方臉青年隨手一指,冷聲道:“你說。”
方臉青年聞言臉色一苦,卻也不敢推托,只得躬身一禮,道:“是。事情是這樣的。掌門人……幾天前遇害了。一同遇害的,還有門中幾位長老管事。”方臉青年說完了這兩句,立刻閉嘴,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想看看墨沖的神色。
墨沖臉上毫無表情。這一件他早已經(jīng)知道。不如說這事情就是他做的,他又怎會有什么意外。眼見方臉青年止住語音,墨沖皺了皺眉,道:“說下去!”
方臉青年連忙低聲道:“是,是。掌門人遇害,這自然是件大事。但是長老管式一同遇害的也不少。門中頓時大亂。這……門中亂了自然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所以……所以……”他的話已經(jīng)不必再說了。原來剛才眾人互相攻擊,是為了爭權(quán)奪勢。
墨沖皺著眉。當(dāng)日他是覺得門中還有一個朱七七,就算那掌門人李師姐死了,也一樣會有人主持大局。沒想到這些小小的練氣期修士也動起了爭權(quán)奪勢的念頭,居然將事情隱瞞不報,自顧自打了起來……不,難道說朱七七也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此處,墨沖心中一凜,脫口道:“你們朱師伯呢!?”朱七七可是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而且還親眼目睹他和寧白首、寧無臣的戰(zhàn)斗。她若也失了蹤,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眾人聞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那方臉青年低聲道:“這……朱師伯遠(yuǎn)在咸陽城,我們并沒有去通知……”眾弟子不去通知朱七七,當(dāng)然不是因為咸陽城太遠(yuǎn)的原因,肯定是想先趁機撈一點權(quán)力。畢竟朱七七和墨沖一直都游離在門派權(quán)力圈之外,以至于這些人根本就沒想過要將他們推舉出來。
聽到原來只是沒人通知朱七七,墨沖松了口氣。一擺手,道:“去,立刻通知你們朱師伯門派異變的事情。門中職務(wù)的事情,就先按照原來身份晉升。資格老的弟子出來管事。”
墨沖此話一出。下方眾人立刻一陣騷動。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修士壯著膽子道:“師叔,這只怕不妥。先入門未必就有能力,不如……啪!”
這修士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墨沖一巴掌拍飛了出去。一路往前倒退,這修士一路吐血。墨沖這一巴掌就算沒直接將他扇死,也至少要了他半條命了。
將這尖嘴猴腮修士打飛,墨沖冷冷地掃了場中眾人一眼,道:“還有誰有意見么?”
眾人哪里會想到以前默不吭氣的‘王師叔’動起手來居然如此狠辣,一時間都是噤若寒蟬,哪里還有人敢吐出半個字來?
“我要閉關(guān)休息,沒什么事別來吵我。”丟下這一句,墨沖大踏步走向了古劍門中央大殿。
又過了一陣,墨沖身影完全消失。場中眾人突然不約而同,一哄而散。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去了。那些平時負(fù)責(zé)傳遞消息的弟子,則飛快奔下山,朝咸陽城方向而去。可要早點把朱師伯請回來。若是讓王師叔這么一個出手就幾乎要人小命的家伙主持門中大事,他們可吃不消啊。
古劍門中央大殿內(nèi),墨沖眉頭深鎖。他的面前,則放著不久前李天機交給他的養(yǎng)魂木木牌。他剛剛查看此木牌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一塊木牌并不是‘空’的,上面居然寄俯著一道魂魄。雖然這道魂魄此時處在一種沉睡、休眠的狀態(tài),不過它是一個大麻煩這一點,墨沖還是能預(yù)見的。
素未謀面的李天機為什么會找上自己?養(yǎng)魂木牌里寄附的魂魄又是誰?李天機為什么要讓自己把這木牌帶回重光大陸?
輕嘆了一口氣。墨沖五指一張,將養(yǎng)魂木牌收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己既然答應(yīng)了,不管這木牌有什么玄機。自己都應(yīng)該把它帶回重光大陸。但是現(xiàn)在,如何能夠使用傳送陣他還毫無頭緒。不,就算有頭緒,他也不能去往鹿首城了。因為修士聯(lián)盟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底細(xì),鹿首城傳送陣那里肯定已經(jīng)預(yù)先做了布置,自己一去。無疑是自投羅網(wǎng)。
還有更麻煩的一點。自己在黃土城暴露了行蹤,這古劍門也不是久呆之地了,自己應(yīng)當(dāng)何去何從?墨沖很頭疼。
“誰!?”
正皺眉苦思的墨沖突然轉(zhuǎn)過頭,朝大殿入口處喝問了一聲。有一名練氣期修士到了大殿之外,這當(dāng)然瞞不住墨沖的耳目。墨沖心中很是不悅,不是吩咐過沒有事情不要找他么?怎么才說完沒多久就有人來煩自己了?
大殿外的練氣期弟子正躊躇著如何開口,被墨沖一喝,立刻嚇了一大跳,連忙連滾帶爬鉆了進(jìn)來,口中顫聲道:“是……是。有人,有人要見王師叔您。”
“有人要見我?”墨沖皺了皺眉,道:“是誰!?”
練氣修士低聲道:“是……是附近的執(zhí)法隊修士。好像……好像是有人將掌門身死的事情報上去了,執(zhí)法隊修士要前來調(diào)查究竟。”
墨沖目中寒光一閃。肯定是有哪個弟子對自己的安排不滿,這才在此時將事情報上去。否則掌門人死了好幾日,之前怎么沒人來查。心中雖然不痛快,不過執(zhí)法隊某種程度是代表著修士聯(lián)盟,墨沖可不能拒而不見,當(dāng)即站起了身,道:“帶路。”
古劍門中央大殿前的空地上,有一隊九名身穿黃袍的修士負(fù)手而立,顯然正是執(zhí)法隊修士。會管古劍門這樣不入流小門派事情的執(zhí)法隊,修為當(dāng)然不會太高,除了為首一人是筑基后期之外,其余人都只是筑基中期。
墨沖一從大殿中走出來,執(zhí)法隊眾人立刻齊齊望了過來,為首那名黑臉老者乜斜著眼盯著墨沖道:“你就是王猛?”
墨沖拱了拱手,道:“正是在下。各位執(zhí)法使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請到殿中用茶。”
黑臉老者冷冷道:“不必了。我們來可不是為了來喝茶的!我聽說,你們古劍門新任掌門才登位沒幾天就被人謀殺身死。可有此事!?”
墨沖躬身道:“此事確是有的。”
黑臉老者聞言,面色勃然大變,喝道:“好大的膽子!掌門人屈死,你身為門中僅存的兩位長老之一。竟然沒有先將此事通報與我等,莫非就是你謀害了掌門不成!?”
墨沖皺了皺眉。他現(xiàn)在正滿心煩惱,眼前這小小筑基期修士居然此時來找他晦氣!?真是不知死活!墨沖目中不由寒光一閃。
墨沖現(xiàn)在所展現(xiàn)的修為雖然是筑基初期,但是他實際修為可遠(yuǎn)不止這些,目中寒光這么一現(xiàn)。黑臉老者立刻激靈靈打了冷戰(zhàn),‘蹬蹬蹬蹬’不由自主連退了三四步。
墨沖見狀,心中微驚,知道自己一時心煩,露出了殺氣,連忙低下了頭去。黑臉老者這才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身邊正有幾名同伴扶著自己,不由老臉一紅,怒道:“好你個王猛!你這是要反了不成!?”
墨沖躬身道:“不敢。”
若按照平時。黑臉老者說不定要借題發(fā)揮,給墨沖扣幾個大帽子,但是剛才墨沖目中的寒光他此時想起還是心中狂跳,卻也不敢再張狂,只是冷哼一聲道:“哼,料你也不敢!我問你,掌門人身死,你為何知情不報!?”
墨沖躬身道:“是。在下其實也是剛回歸門派不久。而掌門人已經(jīng)身死數(shù)日。在下實不知道此事各位尊使大人還未知曉。”
黑臉老者冷笑一聲,又要說什么,不過猛地地看到墨沖手上凸鼓的青筋。心中一凜,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咽了回去,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倒也怪不得你。只不過一派掌門身死。這是件大事。你須得跟我走一趟,配合調(diào)查。”
墨沖道:“走一趟?去哪里?”
黑臉老者還未說話,他身后的一名光頭大漢已經(jīng)不耐煩,搶先開口喝道:“哪里來這么多廢話!?速速自閉法力,跟我們走!”
墨沖眉尖一挑,道:“自閉法力!?”
光頭大漢冷冷道:“當(dāng)然!掌門人身死。你發(fā)現(xiàn)之后卻隱瞞不報、任用私人,可見掌門之死與你不無干系。你若當(dāng)真沒做什么虧心事,這一趟自然安然無恙,否則,哼哼!”他的話沒有說下去,不過言下之意卻明顯之極。
墨沖目光一冷,道:“我若不肯呢?”
光頭大漢還未開口,黑臉老者已經(jīng)先喝道:“動手!不要和他廢話了!”對于眼前這‘王猛’,他實在有幾分懼意。此時既然談不攏,他倒是有借口出手了,日后上面問起來,也可說是‘王猛’抗令不遵。
墨沖低聲下氣地和這幾人應(yīng)酬,心中本來已經(jīng)十分地不耐。此時黑臉老者居然說要動手,他目中不由寒芒一閃。
一眾執(zhí)法隊修士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撲上前,但是一看到墨沖目中的寒芒,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雖然自己這邊人數(shù)穩(wěn)壓墨沖一頭,一時卻無人敢搶先動手,有幾人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看到幾人驚懼的神情,墨沖心中微微一凜。略清醒了幾分。看來自己近來諸事受阻,心中生出了戾氣,居然這么容易就動怒了。殺這幾人事小,他們可能引發(fā)的事情事大,可不能引火燒身。想到此處,墨沖目中寒芒不由一收。
執(zhí)法隊諸人正膽戰(zhàn)心驚,眼見墨沖突然收起了氣勢,頓時都是大松了一口氣。突然不約而同,遁光一起,飛速而走。
墨沖本來已經(jīng)決定放過這幾人,甚至當(dāng)真跟他們走一趟。此時眼見幾人落荒而走,目中精光一閃,知道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當(dāng)即手掌一翻,一顆人頭大小的火球出現(xiàn)在掌中。下一刻,墨沖手一揚,火球‘嗖’地一聲疾射而出。
火球雖是后發(fā),卻能先至。駕馭遁光飛起的九人動作快的明明已經(jīng)飛出了十幾丈遠(yuǎn)。但是火光一閃之后,九人幾乎同時從半空跌落,誰都沒弄清楚自己是怎么中的招。
墨沖冷冷地掃了地上九人一眼,道:“是誰給你們告的密?”
執(zhí)法隊九人面如土色,眼前的墨沖雖然氣息平平,他們卻已經(jīng)知道,對方肯定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簡單,此時人人都是心中后悔。那名光頭大漢壯著膽子道:“呔!好你的王猛!你敢我們出手!難道就不怕……”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墨沖已經(jīng)猛地飛起一腳,光頭大漢那油光發(fā)亮的頭顱立刻‘砰’地一聲,如同西瓜一般被踢得粉碎。光頭大漢無頭尸體抽搐著,好一陣才跌落塵埃。
看到這一幕,場中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名臉色發(fā)黃的執(zhí)法隊修士朝墨沖身后一指,道:“他……是他告訴我們的……”
墨沖身后,一直站著一名低眉垂目的中年人,只是偶爾抬頭往場中掃視那么兩眼。此時聽到黃臉修士這一句話,中年人面色一變,立刻拔腿飛逃。可惜,他的速度又怎么及得上墨沖的出手?只見青光一閃,‘撲哧’一聲,中年人后背已經(jīng)多了一個茶杯大小的血洞。被打中的中年人仍然朝前跨步飛奔,又奔出了十幾步,這才‘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沒有人再開口。空氣之中突然多了一股惡臭。顯然是有人被嚇得失禁了,而且不止一人。
墨沖皺了皺眉,道:“所有弟子聽著,現(xiàn)在,你們同時出手,把這剩下的八人殺了。”
眾人聞言,面色均都是一變。執(zhí)法隊眾人面如土色,古劍門眾修士也是臉色發(fā)白。一名修士突然低聲道:“王猛,罷手吧!他們可是執(zhí)法隊的人啊!”
墨沖目光一冷,轉(zhuǎn)頭朝說話之人望去。當(dāng)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墨沖臉色微和,慢慢搖了搖頭,道:“罷不了手了。做都做了。只要放走一人,日后必定麻煩不斷。”這個說話的修士,是王元秉。王元秉、王元化兩兄弟幫過他的忙,現(xiàn)在也只有他們敢說話了。
墨沖轉(zhuǎn)過頭,沒有再看王元秉,口中冷冷道:“我再說一遍,聽我號令。所有人一起出手。或者,等我殺了他們,再殺你們!”
沒有人再說什么。在墨沖一聲‘殺’字出口。所有在場古劍門修士同時出手。場中八名筑基期執(zhí)法修士頓時化為肉泥。(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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