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四回 腳底抹油
“恩!?這一位不是墨沖墨道友么!?墨道友你可叫我們找得好苦啊!”魔焰門為首的一名面容俊美的青年,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人群中的墨沖,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哦!?各位要找墨某?不知所為何事呢?”墨沖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念頭急轉(zhuǎn)。
“墨道友何必明知故問?”面容俊美的青年輕嘆了一口氣。
“可是為了此物!?”墨沖手掌一翻,一本包裹在黑色火焰之中的書籍頓時出現(xiàn)在了墨沖的手里。
“陰火之書!”看到墨沖手里的書籍,在場所有的魔焰門修士都是又驚又喜。
面容俊美的青年強(qiáng)壓住心頭的激動微笑道:“不錯,我們找尋墨道友,就是為了這一本‘陰火之書’。此物是我們魔焰門鎮(zhèn)派之寶,墨道友一個外人拿了去也是無用,還是它還給我們罷。我可以保證,絕對不傷害道友分毫,而且還有厚禮奉上。”
“厚禮是不必了。”墨沖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陰火之書,道:“你們可看清楚,此物確實(shí)是你們的鎮(zhèn)派之寶陰火之書?”
面容俊美的青年笑道:“錯不了。就算外形可以作假,融入了書頁的先天陰火絕對假不了。”
“好!”
墨沖目中精光一閃,手突然猛地一揚(yáng),手中的陰火之書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落到了一名赤霞宮修士的手里。而也幾乎同時,墨沖身上紅光一閃,一顆爆裂火球從身體脫出,并立刻‘轟’地一聲爆炸了開來。
漫天火焰四下飛濺。墨沖則一把拉起了李紅衣,身形一閃,飛掠而去。身后不遠(yuǎn)就是地宮出口。只要飛出去,他就安全了。他可不相信魔焰門修士真的會放過他。不因為陰火之書的事情,只是眼下魔焰門有十幾人在場,他和赤霞宮加起來才幾人,魔焰門那些家伙就很可能會起殺人越貨的心思。
墨沖運(yùn)氣不錯。身后的追兵還沒見到,地宮出口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眼前。那兩名赤霞宮留下來負(fù)責(zé)掩埋痕跡的修士正在忙碌,一見到從地宮中飛出的二人,頓時一驚。其中一人道:“你們……”
“里面有魔焰門的家伙和我們打起來了,你們快進(jìn)去幫忙!”墨沖不等二人開口就丟下了這么一句,然后便破空而去。
‘你叫我們?nèi)兔Γ阕约涸趺磁芰耍。俊搜垡娔珱_這行徑,心中都是一皺眉。不過。同門身陷危機(jī),那是不可不救,當(dāng)即,二人身形一閃,朝地宮入口竄了進(jìn)去。
“放開我!放開我!”
李紅衣在墨沖手里奮力掙扎。墨沖只是不理會,依然往前快速飛遁。李紅衣眼見墨沖對自己不理不睬,突然一張口,朝墨沖手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哎喲!”墨沖吃痛,立刻手一松。但是李紅衣卻不肯松口,反而越咬越用力。
“痛痛痛!君子動口……君子動手不動口!你好歹是個修仙者。學(xué)法術(shù)干什么吃的!?”墨沖痛得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哼!誰叫你不放手!”李紅衣總算松了口。不過此時的她鮮艷的紅唇還沾著墨沖的鮮血,有一股說不出的另類風(fēng)情,叫墨沖看得不由一呆。
被墨沖這么一望,李紅衣先是一愣,隨即兩朵紅云升上了臉頰,飛快地低下了頭去:“你……你看什么!”
墨沖聽到李紅衣的話,這才醒悟過來。心中則暗暗責(zé)備自己。自己這是怎么了,逃命關(guān)頭,怎么就動了歪心思?
“咳,他們說不定會追來的。此地不是講話之地。先逃到安全距離再說吧。”墨沖干咳了一聲。
李紅衣聞言,這才醒悟了過來,面色一變道:“不行!我要回去幫忙!”
不等李紅衣行動,墨沖已經(jīng)一伸手。再次將李紅衣一把抓住:“你傻了!這里是什么地方?魔焰門有多少人?你去,你去不是送死!?”
李紅衣怒道:“送不送死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墨沖面色一冷,道:“不行!”
李紅衣面容一沉,突然手掌一翻,將一把精光四射的藍(lán)色長劍握在了手里,道:“你放不放手!?”
墨沖冷聲道:“你回去是死路一條!”
李紅衣道:“你放不放!?”
墨沖索性不說話了。而也就這時。李紅衣突然一咬牙,手中長劍猛然向前一送。
“撲哧。”
一聲輕響。長劍應(yīng)聲沒入了墨沖的胸膛。墨沖愣住了。
“你……你為什么不躲!?”李紅衣也愣住了。
“我,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刺啊……”墨沖留下了這么一句,接著身形晃了幾晃,一頭從半空栽落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而一睜開眼,墨沖就發(fā)現(xiàn)自己仰躺在一個昏暗的山洞之中,耳邊是一陣‘嗶嗶剝剝’木柴燃燒發(fā)出的聲音,同時有一陣焦糊之氣鉆入了鼻中。
墨沖皺了皺眉,慢慢轉(zhuǎn)過頭去。只見自己右側(cè)不遠(yuǎn)有一個火堆,火堆上旁有兩根樹枝,各串著一只已經(jīng)被火烤得焦糊,不知是野雞還是野兔的東西。再遠(yuǎn)一些,有一名女子抱膝坐著,正是李紅衣。此時的李紅衣二目微合,看來似乎是睡著了,臉頰被火堆的火焰映得紅撲撲。
墨沖掙扎著,想坐起來,但是一動,一股鉆心的疼痛頓時從胸口傳來,墨沖一聲悶哼,頓時重新倒了下去。**了一陣,這才伸出手,輕輕按向了自己的胸膛。自己的胸膛被李紅衣刺了一劍,墨沖自然記得的。此時仔細(xì)一查探,墨沖才發(fā)現(xiàn),李紅衣這一劍刺得當(dāng)真不輕,已經(jīng)割傷了他的肺葉,怪不得會疼得如此厲害。
緩了一陣,墨沖雙手支地,再次坐了起來。受傷對他來說也是家常便飯了。幸虧李紅衣不是當(dāng)真想殺他,這一劍總算沒刺透,而且李紅衣的長劍夠鋒利,從受傷到現(xiàn)在這段時間,傷口已經(jīng)閉合,雖然離完全愈合還有一陣子。不過至少不會有傷口突然迸裂、出血之類的擔(dān)憂了。
坐直了身子,墨沖對于所處環(huán)境看得更加清楚了,這是一個不太大的山洞,左手邊再往前百余步就是洞口。從洞口望出去,除了看到皎潔的月光,還能隱約瞧見遠(yuǎn)處連綿起伏的山嶺。右手邊再往前二三十步,則是山洞盡頭。
‘不知道此處離那上古秘境有多遠(yuǎn)?’墨沖暗暗皺了皺眉。不過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李紅衣,終于沒有打擾她。她也是累了。想知道什么,還是等她起來再說吧。
“嘶嘶,嘶嘶嘶。”
一陣嘶鳴之聲,這時候突然傳入了墨沖的耳朵里。只見洞口之外,一條手臂粗細(xì)的黑蛇,也不知是聞到了山洞中二人的氣息,還是瞧見了火光,正飛快爬行過來。墨沖皺了皺眉,正要出手將其悄無聲息地解決,洞口之處突然靈光一閃。一層白色光壁突然‘唰’地一下冒了出來。
原來李紅衣在洞口處布置了禁制。那黑蛇被突然冒出來的光壁嚇了一跳,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鳴之后,立刻調(diào)頭飛快逃走。黑蛇的動靜不小,立刻就將沉睡中的李紅衣驚醒了過來:“什么!是誰!?”
墨沖笑了笑,道:“哦,李姑娘你醒了?”
李紅衣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想起了之前的一切,不由臉上一紅,道:“我……我竟然睡著了。”
墨沖笑道:“你確實(shí)累了。”
李紅衣正想說什么,但是目光一落到火堆旁被烤焦的兩只小獸之上。頓時一聲驚呼:“哎呀!都烤焦了!”
墨沖嘆道:“我醒來時候,它們就已經(jīng)烤焦了。你餓了?想吃東西?我這里倒是有些吃的。”說話間,手掌一翻,抓出了一些肉干。還有一些比較耐保存的靈果之類。這些東西,其實(shí)并非墨沖給自己準(zhǔn)備,而是小藥王蛇的口糧。
即便是到了他們這樣的修為,也會感覺到口渴和饑餓。不過,這已經(jīng)無法對他們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事實(shí)上,只要修為到了筑基期就可以辟谷不再飲食。對于他們來說。吃東西只是滿足口腹之欲,而并非生存必需了。
李紅衣也沒空理會墨沖,只是檢查那兩只烤焦的小獸,一邊剝掉烤焦的部分,一邊喃喃道:“我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來拔毛、清理內(nèi)臟,怎么就烤焦了呢……”
“來,這個給你。”一只剝掉烤焦部分的小獸,被李紅衣遞了過來。此時墨沖倒是看出來了,這是一只烤野兔。
“我不餓。”墨沖搖了搖頭。
李紅衣也不廢話,將烤野兔直接塞到了墨沖手里,繼續(xù)去料理另外一只烤焦的野兔,口中則道:“我們祖師說過。修行不光是法力的積累,還有心境、對于天道的感悟。越到修為高深,心境和天道的感悟就越重要。”
墨沖修道,基本沒有受到過名師指點(diǎn),都是靠自己摸索,此時聽到李紅衣突然說起了修行,不由神色一肅,凝神靜聽。
只聽李紅衣繼續(xù)道:“修為可以通過打坐修煉、服用丹藥,或快或慢,總能圓滿,但是心境和天道的感悟,則是無跡可尋。而若是心境和對于天道的感悟不夠,就算打坐十年,百年,甚至千年,都是無用。
上古大能修士曾說過:‘水滴匯集而成江河,百川匯集成海’。又有:‘風(fēng)起于蜻蜓之末’。很多看來波瀾壯闊的事物、現(xiàn)象,起源都不過很微小的東西。不少急于提升修為境界的修士,恨不得一天十二時辰都在打坐修煉,卻不知吃飯、喝水也是修行,雖然精盡的不是法力,卻能幫助心境的提升。”
聽到這里,墨沖有些哭笑不得,道:“哦!我懂了,你只是想勸我吃東西而已吧。”
李紅衣聞言,抬起頭,臉色嚴(yán)肅道:“這可是件大事。在我們赤霞宮,除了閉關(guān)期間或者是一些不適合場合,上到祖師,下到入門弟子,一日三餐是不間斷的。我們祖師說過,在沒有真正脫胎換骨,羽化登仙之前,我們都還只是凡人。凡人,只能從凡人的視角去生活,去修行,去感悟天道。肉眼凡胎,即便無上玄機(jī)擺在面前,也看不懂的。”
“是。多謝指教。”墨沖神色肅然地一抱拳。雖然說不上明白,但是墨沖胸中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李紅衣見墨沖如此神色,卻笑著搖了搖頭道:“指教什么可不敢。我也只是照搬祖師教訓(xùn)我們的話,其實(shí)其中的道理,我也不太能理解。或者說……字面意思能明白,但是其真實(shí)含義……”李紅衣說著,眉頭皺了起來,一時也不知如何表達(dá)了。
墨沖笑道:“道可道,非常道。說得明白,也不是道了。”說話間,手掌一翻,抓出了一個酒壇,道:“你喝不喝酒?這是好酒。兔子肉下酒,那是再好也沒有了。”
李紅衣皺了皺眉,道:“你有傷在身,怎么能喝酒?沒收!”說話間,一伸手,一把將墨沖拿出來的酒壇奪過去,收了起來。
墨沖苦笑一聲,心道:‘我就沒有一天不喝酒。’不過嘴上墨沖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是吃兔肉。
沉默了一陣。李紅衣突然輕聲開口,道:“那一次,你讓我?guī)闳ヒ娞镩L老,之后你就一直沒有消息……”
“田長老!?”墨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李紅衣說的是當(dāng)年在那什么礦山附近,李紅衣帶他去和那赤霞宮元嬰期長老做交易的事情。那時候,魔淵海還很和平,至少,魔淵海的勢力還沒有出現(xiàn)像現(xiàn)在這般三足鼎立,你攻我伐的情況。
“是,我得到通行資格之后就去了蠻荒。再回歸時,魔淵海已經(jīng)形勢大變,連赤霞城都不再是赤霞宮掌管了。說起來,我的紅玉令牌,也就是那一次得來的。”墨沖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口道。
李紅衣低聲道:“你……一直沒有再聯(lián)系過我。我只好自己打聽你的消息……”說到這,眼圈突然一紅,哽咽道:“有好幾次,好幾次我都聽說你死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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