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張梁要權(quán)
一處布滿黃巾賊的營地之中。
張角靠于床頭,周圍有數(shù)名武者圍繞,神情具是落寞,倒是張角一臉的坦然,雖面色略顯蒼白,但一雙眼眸卻是比往常還要明亮許多。
“怎么了!一個個哭喪個臉,我只是昏迷了過去,又不是我死了!干什么?這是看我以后動不了,一個個想要造反怎么的?”看著周圍眾人臉上滿是悲傷,張角豎眉冷眼,當(dāng)即大吼道。
“你以后下不了地了。”就在此時,墻角處傳來一聲輕響。
眾人回頭,不解。
“癱了。”說話之人好似沒說完,又加了一句。
眾人瞪大眼睛,蒙了。
這事你知我知眾人也知,但真正能說這話的也只有當(dāng)事人一人而已,眾人說下不了地是寬慰眾人,眾人都知,但隨后這句是誰說的?誰敢說的?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灰衣灰褲頭頭上帶著黃色絲帶的男人站在角落之中。
張梁!眾人眼眸一亮,閃出無數(shù)色彩,幾日前的那場屠殺歷歷在目,在場眾人雖身居要職,見慣了黑暗與骯臟,但面對襁褓中的孩子卻也做不到說殺就殺,可……張梁做到了。
“他想做什么?”現(xiàn)在黃巾風(fēng)雨飄搖。一個不小心就是城毀人滅的下場。高級戰(zhàn)力死的死。傷的傷,唯獨這個不善言談實力亦是神秘的張梁還保持巔峰時刻,眾人雖鄙夷城外謠言,但也做不到真正無視的地步。
眾人傻了,張角倒是樂了,一挑眉繼續(xù)問道:“然后呢?”
“大哥,兄弟們因為你的卜算死了將近數(shù)萬,正是因為你派管亥去洛陽散播謠言。我們才會遭此大難。”張梁朝前走了一步,帶有絲帶的發(fā)箍輕輕一晃,顯得有些滑稽更多的卻是森然冷意。
“嘶!”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心理罵道,你小子倒真是什么也敢說啊。
可誰知,好趕不趕今日張梁卻說了出來!他是真傻還是想表達什么?
眾人雖對城外謠言有萬般不信,可看張梁今日這肆無忌憚的模樣也心中泛起了嘀咕,心想難道這不敢示人的猴面怪真有了不臣之心?
眾人身居要位多時,心性多是養(yǎng)的玲瓏剔透,一方面確是忌憚張梁的實力一方面是對黃巾現(xiàn)在這種飄搖的局勢早已傷神。張角統(tǒng)帥有難,導(dǎo)致管亥的事情被泄露了出去。這種原因,直接導(dǎo)致許多弟兄死于非命。但牙簽小也可傷人,死人……不得不防啊。
“我說張梁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老張一直不信城外那亂七八糟的謠言,今日眾人剛醒你就亂說一通,我老張是個粗人,你別拐彎抹角,你想干嘛?是不是想氣死眾人好上位啊?我告訴你,你要真有這心就先弄死我老張,可丑話說頭里,誰弄死誰可就說不定了?!”要說眾人性格有謹慎、有冷靜、有猜疑、有膽小、也有那毛毛躁躁一點就著的火爆性子。
張白騎,人如其名,經(jīng)不起一點磕巴,雖為黃巾賊一高位頭目,但始終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這不稍有不順便開口大罵,直言張梁的狼子野心。
其余眾人暗暗傷神,各自揉捏自己的太陽穴,心中大喊:今日算是碰到一對極品。
一個是不辨忠奸直言不諱,一個是大大咧咧不動腦子。
這種事你知我知,他不說就沒這么一回事,要是你今天真逼急了,人家來句就是要奪權(quán)怎辦?
不同意?眾人自認不是張梁的對手,再想想對方的手段,當(dāng)即有些不寒而栗。
畢竟,張梁是張角的兄弟,但在這時候,張梁竟然直接表態(tài),也不難看出,在他心中還是有著一些別樣的想法。
同意呢?張角看著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看著眾人已廢,自己被定下的位置也被鳩占雀巢,不怒才怪,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不同意是死,同意也是死,眾人越想越氣,恨不得有時光倒流的手段,一腳將張白騎踹出去多好,非要說的這么直白。
“你?呵呵。”張梁看向張白騎一聲輕呵,輕視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你這老王……”張白騎大怒,只見他雙眼血紅,肌肉更是隆起幾分,一股嗜血的氣息從他身體中噴射而出,顯然要讓張梁知道,他乃是張角麾下最為忠誠的存在,哪怕這時候,他也未曾有絲毫退縮,反而迎難之上,沒有絲毫恐懼。
不止動力,張白騎還破口大罵,只是未曾罵完,便被身邊的同伴給捂了回去,只留嗚咽嗚咽的聲響。
“讓他說完。”突聞的噩耗,任憑是張角也做不到面無表情,他低著頭臉色有些更加蒼白。
張白騎剛掙脫開友人的限制,再想破口大罵,卻聽到張角的聲音,只得把話又強制壓了下去。
他張白騎脾氣暴躁身性傲氣無人能降,唯獨面對張角卻是溫順無比,他所為不是對方地位如何、武力如何,只為自己當(dāng)日落難黃巾,張角慧眼識珠從難民營中尋得自己,這才有了自己今日今時的地位。
眾人之恩,不是榮華富貴。眾人之恩,是再造之恩。
他張白騎連帶親人一十八口得以在這末日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全賴于眾人當(dāng)日那句是個人才,收了。
六個字改變張白騎一生,從那以后張白騎立誓,一生定還眾人大恩。
現(xiàn)如今眾人已成廢人,甚至敵不過普通人一拳一腿,但在張白騎心中,只要這個老人活著,自己便需敬重一天信奉一天,管他喪尸異獸還是賊膽叛將,誰想對付眾人,便是與他有生死之仇!
面對眾人的坦然,眾人的不解,張白騎的憤怒。張梁沒有任何不適,繼續(xù)朝前開口說道:“管亥死了,波才死了,程遠志死了,龔都死了,足足上萬名兄弟戰(zhàn)死城外,我黃巾戰(zhàn)力損失了足有四分之一,呵,人心惶惶,人心惶惶啊……”
張梁如數(shù)家珍,足足數(shù)十名在后世耳熟能詳?shù)狞S巾名賊的名字紛紛說出,這一點張角不行,張白騎不行,眾人亦不行,或許只有這個一心想要謀權(quán)的張梁才行。
張角抬頭,眼眸看向張梁,似在示意繼續(xù)。
張梁心領(lǐng)神會說道:“我想跟眾人借些東西。”
“什么?”張角問道。
“權(quán)!”張梁說的毫不猶豫。
“果然,這小子想造反!”
“這可怎么辦,是降是抗?”
“眾人對我有恩,但家人需要照顧,怎么選,如何選!”
張梁說的毫不掩飾,這可把眾人給驚壞了,他們千盼萬盼希望張梁不要把臉皮撕破,誰知到了現(xiàn)在卻一切擺在了明面,當(dāng)即眾人大感不妙,不知下一步自己該如何抉擇。
張白騎掙脫好友臂膀,挽開袖子,罵都懶的再罵,既然狼子的野心已出,他要做的就是將其掏出來,看似簡單卻是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
“等等,讓他說。”看著議論紛紛,眼色慌張的眾人,張角嘆了一口氣,對張白騎說道。
不懼張白騎,張梁繼續(xù)朝前,一個跨步來到眾人的床前沒有余地的說道:“我要借權(quán)。”
“為什么?”
“要權(quán)殺人!”張梁喝道。
眾人望去,紛紛不解張梁所為何事。
“人心惶惶,多為心性薄弱之徒,前幾日張梁屠戮二百一十人雖有震懾卻未曾讓人真正定性,我向眾人所要,正是殺人之權(quán)!一殺宵小、二殺謠言、三殺不敬、四殺絕望、五殺叛亂、六殺膽小!”
張梁六殺,當(dāng)真說的血氣沖天,瞬間讓周圍眾人感到一股如霜降般的森然寒意。
張角看著張梁,眼神深處亦然有著無數(shù)情感,對于眼前之人,就算是張角全盛時期也未真正看透,現(xiàn)在自己境界大降,回身再看只覺得此人更是有些莫測的高深之感,他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說道:“可有私心?”
張梁緊盯張角眼眸答道:“只為黃巾!”
張角閉住雙眼,斜靠床邊,分不清是乏了、困了、還是想呢?念呢?
一分、兩分、五分、十分……
又過二十分后,張角開口說道:“今日起,張梁擔(dān)任眾人一職,待重整勢力回來再做打算。”
黃巾易主,只為殺……(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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