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擁有著最為巔峰智慧，無論是落魄之時還是鼎盛之日都未曾將自己全部底牌透露給他人的賈詡，淡淡看了一眼皇甫牧，說道：“何出此話？”

　　皇甫牧一怔，回答道：“烏力亞蘇毀滅了，可我的步伐卻不應該就此停下，我說過，這天下馬上就要大亂，我必須在此之前積累好屬于自己的勢力與實力！”

　　天下大亂。

　　這是皇甫牧總會掛在嘴邊的幾句話之一。

　　賈詡不是穿越人士，看不穿未來的大勢走向，但有一點，他是這個時代能夠排進前五的無雙謀士，他傲然的智慧和長遠的遠見，卻也已然看出了混亂之前的一絲端倪。

　　此時此刻，由劉家統帥的漢朝依舊如日中天。

　　只是一點，這個全然只是外表形象，其實，這個強盛的國家早已衰敗，內在早就腐爛成了一種極端的狀態。

　　國君無心，文臣無智，武臣無武，宦臣無忠。

　　在這種格局之下，即便有少數人依舊對這個國家保持著忠誠，但對于從根部就已然腐爛的國度來說，又有什么作用？

　　幾年之后天下大亂？

　　賈詡先是想了想，隨后面色一凝說道：“你是說，太平道？”

　　賈詡果然是賈詡，一語驚人。

　　即便不敢茍同對方的暗黑行為，但對于賈詡的智慧皇甫牧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輕輕點了點頭，解釋道：“太平道現如今看似是利民之道，但其實已然有動搖國家的根本，此時，天下少糧，又無忠義之士，人人自保，人人自貪，根本沒有將所謂百姓放在心中。一日這樣，百姓或許可以堅持，一月這樣百姓也可理解，甚至一年這樣。百姓也無造反之心，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此時漢朝每年都會死去無數百姓，這是一個觸目驚心的數字。同樣是一些邪教蠱惑人心的手段！”

　　點了點頭，賈詡認同道：“沒有錯，太平道實在有些太過猖獗，我曾聽說，朝中也有不少重員信奉此教，但是，畢竟它還沒有形成規模，所以，只憑它人數眾多，你就可以這般斷定。是不是有些太過果斷了？”

　　對于賈詡的質問，皇甫牧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難道你心中還對這個朝廷有所幻想嗎？朝廷上下公然賣官，這已經不是什么隱晦的事情，而是擺在明面上的惡行，皇帝只為斂財，寵幸宦官，這種行為，正是大亂的前兆，如果說。百姓的窘迫是這場亂世的第一步，那么皇帝的行為，便是自毀皇城的第二步，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甫牧一氣呵成。根本沒有掩飾對于皇帝的厭惡與氣很。

　　生于皇朝之下，賈詡也曾有過忠心為國、為民之心，但隨著時間流逝，這個國家逐漸荒涼，他也斷了這份念想，此時此刻。聽從皇甫牧慷慨激昂的述說，他的心中沒有惱怒，有的，只是一份無法言表的苦澀與無奈。

　　看了一眼賈詡的表情，皇甫牧撇了撇嘴，說道：“所以說，在這種局勢之下，我必須構造屬于我自己的勢力，太平道波及八州之地，真若他振臂一揮，揭竿而起，天下又能有幾處是藏身之地？文和，我希望你能輔助我，即便不是為了崇陽縣，不是為了這里的人，也應該為你自己打算，因為，我們早已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是嗎？”

　　起初賈詡的面容還有一些失落，但聽到最后卻冷笑一聲，一副嘲諷的表情：“不要用這種話來捆綁我，若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將自己陷于這種險境。”

　　皇甫牧心不跳，臉亦不紅，只是闌珊的笑了笑：“但事情就是這樣，我強你就強，我若一天傾然倒塌，你也將不復存在。”

　　又是威脅？

　　對于這種不疼不癢的威脅，賈詡早已習慣，此刻，他心中并沒有一絲波動，而是轉移話題說道：“說實話，烏力亞蘇的覆滅令我很突然，可以說，這并不在我起初的謀劃之中，在我認為，烏力亞蘇是各勢的樞紐所在，在這片土地上，我們肆意戰斗，肆意毀滅，一方面是削弱匈奴人的勢力，一方面也可通過別的方法將其他的勢力參與進去，進行搏斗與試探，可是現在——”

　　賈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烏力亞蘇的毀滅預示著這里的土地完全屬于我們，而你，也成功的流露在了外人眼前，你知道這預示著什么嗎？”

　　聽從賈詡的反問，皇甫牧想了想說道：“這預示著，我再也不能扮豬吃老虎。”

　　賈詡輕笑一聲：“很精辟的回答，沒有錯，我們再也不能像往常那般從暗地里對別人下狠手，而是已然被綁架在了明面之上，現如今，你面對的不單單是依舊對你充滿仇恨的匈奴人，更有這片土地上的其它勢力，屬于朝廷的，亦然還有以北的方向，更加兇殘的鮮卑與羌族。”

　　皇甫牧并不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即便他的手中已然有著幾張足以令天下都震驚的底牌，但現在，卻不是掀開的時候。

　　暗地，的確有屬于暗地的好處。

　　但明面，亦然有屬于明面的方便。

　　比如說，通過烏力亞蘇的覆滅，皇甫牧的信望因此直接增幅了十幾點，還有無數漢民來投，其中，亦然有著自己最為中意的鐵匠與其他所需要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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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城在縮短更新時間，稍后還有一章。

　　這就是擺在明面的好處，若是還像以往那般，一只停留在暗地里面，又有幾人知道皇甫牧的名號？

　　所以，他即便并不喜歡挑戰，但對于這種事情，卻必須面對，必須坦然接受。

　　皇甫牧凝了凝眉：“我早已計算好了得失，我總要有一天出現在別人眼前，現在也好，將來也罷，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既然做了，我就不后悔，所以，我并不想將無用的心思寄放在這上面，現如今，我只想問，未來的路我該如何走如何闖？”

　　定了定，賈詡一抬頭說出三字：“東獒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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