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大幕將啟
猶豫是時間的盜賊,對于這句話,皇甫牧深感認同。
最終……他還是接受了任務(wù)。
皇甫牧十分清楚這次任務(wù)代表著什么,稍有不慎,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可是……獎勵太巨大了,巨大到皇甫牧根本不忍就此放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皇甫牧不知道這么做會帶來什么后果,但他卻清楚,如果自己拒絕,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會感到自責(zé)。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殘陽徹底消失在了天邊,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感到深沉的夜幕。
既然決定接受任務(wù),那么……皇甫牧就要早做打算。
擺在自己的面前的敵人不是簡單的角色,而是能與關(guān)羽對抗,在未來統(tǒng)帥數(shù)萬黃巾軍的三十六渠帥之一的管亥!
書信上的資料遠不止這些。
除了九名黃巾力士與管亥外,他們竟然聯(lián)絡(luò)到了清泉山,預(yù)計在十日后動手,對盈江縣展開血腥屠殺。
清泉山。
皇甫牧的心中有些糾結(jié)。
這是一座與鷹嘴齊名的匪窩,只是,皇甫牧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被黃巾軍說動,一同加入到了屠縣的行列里面。
其實,對于黃巾軍屠縣這種做法,皇甫牧并不感到驚奇,因為,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法。
爆發(fā)不是一瞬間,往往需要長期的積攢與囤積。
此時,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造成百姓流離失所的主要原因,除卻無法抗拒的天災(zāi)之外,其中很大一部分源于人禍。
信仰的養(yǎng)料源于恐懼。
人們總會在脆弱的時候去信仰某些存在,只有這樣,他們隨意游蕩的心靈才會短暫的得到寄托。
而黃巾軍正是依靠這一點,大量吸收難民加入,打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種口號,短短幾年的時間內(nèi),黃巾軍便形成了氣候,更甚至,最終有了撼動國運的威力!
洛陽不同其它幾郡,作為皇權(quán)的象征,黃巾軍一直對這里都是觀望的態(tài)度,并未有什么實質(zhì)的動作。
可這一次。
書信中竟然寫到,要依靠屠戮盈江而制造亂局,只有這樣,黃巾軍才能從洛陽切開一個口子,從而實施他們更大的陰謀。
清泉山近百悍匪再加上武力超群的黃巾力士,不算管亥,單憑這股力量就足以將盈江縣帶入萬劫不復(fù)的地步。
要通知王豐向上求援嗎?
不不不……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xiàn),皇甫牧就迅速將其掐滅。
單憑一封書信并不能說明什么,如果中間有什么變故,以自己現(xiàn)如今的處境根本無法擔待下如此重責(zé)。
還有……自己為何會接下這個任務(wù)?說句實話,并不是顧慮盈江縣那百戶村民的生命受危,而是擊殺管亥的獎勵太大了。
系統(tǒng)也清楚,以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是管亥對手,所以在獎勵方面已經(jīng)做了相應(yīng)的上調(diào)。
這是一場危機,也是一場天大的機遇。
若是王豐正求援成功,派下重兵守護盈江,到時候,還有自己登場的機會嗎?
皇甫牧站在原地,眉頭逐漸有些緊鎖。
即便最后管亥被重兵擊殺,傷了黃巾軍的元氣,可自己也不過是完成前兩項的任務(wù),而本次最最重要的獎勵卻與自己失之交臂,對于這一點,皇甫牧是無論如何都不允許發(fā)生的!
既然排除了向官府求援,那么,自己又該如何伏殺管亥呢?
自己手上的兵力肯定不夠,必須需要借助外援才能成功抵抗對方。
周向秋。
皇甫牧很快想到了一個名字,對于他來說,這是最好的人選,也是自己唯一的人選。
上次是因為有狍子山這個誘餌,那么這次呢?自己又該找一個什么理由請他相助?
利益。
這是皇甫牧與周向秋之間的紐帶。
皇甫牧不是小孩,早已過了爛漫天真的年齡,一次充滿利益的交易過后,他可不相信能與對方交下多么深厚的友情。
利益是人類行動的一切動力。
本次任務(wù)危險系數(shù)極大,自己必須拿出等同的代價才有幾率請動對方協(xié)助。
只是……自己該拿什么來換取這次合作呢?
皇甫牧的腦海中飛快閃爍,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搞定周向秋,因為,從書信上得知的消息,管亥確定十天之后便會帶人屠縣。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不管怎樣。
皇甫牧都必須試著接觸一下周向秋,然后再考慮將來的事,對于自身的勢力發(fā)展,這一次,或許是一個轉(zhuǎn)折點。
皇甫牧清楚,自己,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
起霧了,銀色的月光好像一身白得耀眼的逝者喪服,覆蓋著盈江縣每一寸角落。
郝雄站在城頭,面色有些凝重,不知為何,近幾日他心中總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苦澀、猶豫、還有一抹莫名的恐懼。
盈江縣的力量太薄弱了。
一個偌大的縣城竟然只有寥寥五十幾名衙役,說出去,難免會讓人覺得不可置信,但是,這卻是真的。
前天的那場血戰(zhàn)還歷歷在目。
盈江周邊,惡賊環(huán)繞,身為一方亭長竟然無法保護周圍百姓的安全,還需要村民與山賊協(xié)作才能自保。
憤恨嗎?
不!更多的卻是恥辱。
依稀記得,那名被韓稠稱為公子的少年對自己發(fā)出的質(zhì)疑。
“我倒是想與你們?yōu)槲椋晌蚁雴枂枺易髾?quán)村遭難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村民水生火熱的時候,你們在哪里?!山中悍匪進城尋歡作樂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
是啊,山賊為禍的時候,自己又在哪里?
郝雄眼神有些黯淡,雙手都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他也曾經(jīng)年少輕狂,一心想著為周圍百姓做點什么。
可現(xiàn)實卻令人太過失望。
三次剿匪,盤繞在盈江縣城的悍匪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勢力越發(fā)壯大,而縣城的縣令卻換了一任又一任,衙役更是死傷慘重,以致最后縣城壯年雖多,卻少有人問及官府營生。
對于那些村民來說,他們寧愿埋頭在地中耕種,也不愿做這將腦袋別在腰帶上的縣城衙役。
十幾年的風(fēng)雨蹉跎,早已將郝雄的棱角逐漸磨平。
他已經(jīng)告別了熱血的年紀,相比以往的率性而為,他現(xiàn)在,已然學(xué)會了聽從調(diào)令和所謂的顧全大局。
李平入城,為何不殺?是為了平衡。
山賊為禍,為何不剿?同樣也是為了平衡。
山賊不可輕易屠戮村落,縣城也會對其行為予以放縱。
這是一條沒有擺在明面的協(xié)議,但整個盈江周邊的百姓卻心知肚明。
事實上。
郝雄曾一度認為,這扭曲的官匪關(guān)系或許會保留在自己身死的那一刻。
然后。
郝雄遇到了皇甫牧。
一個能讓那匹青狼甘愿俯首的少年。
竟然聯(lián)合山賊,將另一方山賊全部殲滅。
這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做為縣城的亭長,郝雄不是沒有見過所謂的俊才,可與自己了解的讀書人不一樣,這個比任何書生都像書生的少年,竟然那般心狠手辣,揮手之間便將盤踞盈江數(shù)年之久的狍子山盡根拔出。
這種手段,哪里會是一名弱冠之年的少年可以擁有的?
對于那名少年的映像,郝雄總有一種面對迷霧一般的感覺,神秘、詭異、還有一絲無法言語的戰(zhàn)悚。
對于郝雄來說,對方即便年少,但給予自己的威壓卻遠比王豐要強烈的多得多。
但對方是什么人,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對方完成了自己多年未完成的夙愿,僅此一事,郝雄即便口上不說,但心中卻早對皇甫牧深感謝意。
皇甫牧是常人也好,非常人也罷。
郝雄從未想過依靠對方向上攀爬,對于他來說,他已然將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了腳下這片熱愛的土地上面。
起風(fēng)了。
冰冷的寒風(fēng)像一把鋒利的兵刃在夜空里飛舞,吹打著樹葉,發(fā)出凄厲的聲響。
郝雄衣著單薄,在寒風(fēng)的侵襲下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郝雄沒讀過什么書,更不懂得什么叫做風(fēng)雨欲來,對于他來說,此時的盈江縣的周邊,比之以往,冷的……有些過早了些。
PS:舊城知道更新很拿不出手,但我需要你們的關(guān)懷,告訴我,請留言告訴我,有多人在看這本小說?哪怕一個字也好,給我些動力!懇求大家,給我一些碼字的動力!!!
(https://www.dzxsw.cc/book/4542/493303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