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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師父怎能如此直白?


  夕陽的余暉灑落林間,如今的少林寺已再無當初的魔域森森的恐怖,一片安寧祥和。

  一座禪房中,泥菩薩與不虛二人相對而坐。

  泥菩薩多年的神算本事,如今已經所剩無幾,可偏偏在這樣的情形下,昨夜他竟然得到了一絲感應。

  “不虛大師,昨夜我心血來潮,推算了一番,今日將會有一場大事,”泥菩薩神色有些凝重,卻又不像是擔心,“與我中土禪宗大有干系。”

  “哦?”不虛困惑,中土禪宗,除了這座山上的一群,其余散落各地的都是小貓兩三只,如何擔得上“大有干系”四個字?

  不虛忽然想到某個角落,心里咯噔一下,問道:“莫非?”

  泥菩薩點了點頭,道:“玄天劍派羅掌門,不日便會喚出大邪王。”

  “我觀羅掌門絕非惡徒,怎會作出此等不智的事?”不虛震驚,卻實在想不透對方為何這么做。

  “若僅僅只是放出大邪王便放任不管,任其為禍蒼生,當然是做了一場壞事,”泥菩薩坦言,“以我的了解,羅玄絕不是這種人。”

  “雖然如此,我還是前去查探一番吧。”不虛話音落下,便想到自己的老友,隱姓埋名的“天劍”。

  半月后,萬劫谷。

  萬劫谷內,高達數丈的苦心佛像默然矗立,數百位僧人圍坐在這座佛像的四周,念經誦佛之聲經久不衰,梵音不絕。

  雖然時刻處在滿是佛經佛理氣息的環境當中,石質苦心佛的表面卻依舊遍布裂痕,再看看苦心佛像一臉悲苦的神情,顯然是快要鎮壓不住大邪王的邪性了。

  眼見苦心佛的裂痕在近日越來越密,數百位僧人誦經聲愈發堅決。

  這些天來,大邪王的邪氣一日強過一日,這群僧人構建的鎮壓大陣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殊不知這些天來,整個神州大地各地的佛堂寺廟里的佛像都開始不約而同地浮現裂痕。似乎預示著某種不祥之兆。

  拜劍山莊劍池里,一座新的劍爐再次立起,熊熊火光照耀著師徒二人。

  “師父,冰魄在此。”羅玄看著手中雞子般大小的冰魄神石。點點頭又問,“驚覺,六滅劍廿三的秘籍已經看了?”

  “看了。”

  “那無名出山一事,通知到獨孤劍沒有?”

  “通知了。”

  “好。”

  雖然步驚云的臉色,與之前那張冷面看上去沒有差別。但羅玄還是看出這個徒兒心底的疑惑。

  羅玄笑道:“讓為師猜猜你心里在想什么,可以嗎?”

  步驚云的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旋即波瀾盡止。

  “你是不是想說,為師又要解放大邪王,又要逼獨孤劍圣對戰無名,究竟是想拯救還是毀滅對不對?”

  步驚云默然點頭。

  “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故事嗎,女媧補天那個?”

  步驚云再次點頭。

  “恩,也罷,”羅玄忽然興致起了,“我給你講另外一個故事吧。一個與此方世界似是而非的世界的歷史。”

  “話說女媧煉石補青天后,人道日漸昌隆。轉眼便到了伏羲神農歸位后,天下無主的日子。世人盡道蚩尤無道,四處掠奪,為禍八方。始有軒轅黃帝下凡,進行征服。蚩尤節節敗退,深感無奈。某日看見天降異物,前往追查,發現天外異妖,異妖兇殘無比。嗜食人肉,更能吞皮化骨。蚩尤心中暗喜:知道煉此妖物,必成神兵。於是以人為食,最后竟連自己的骨肉也成其飼料。異妖嗜食萬人后。化為奇石。蚩尤欲煉此石,誰知異妖反噬,蚩尤座騎戰虎救主心切,竟將異妖吞噬。但蚩尤一心只怕神兵受損,無視戰虎忠義,竟一手將戰骨與異妖抽出。此刻戰骨與異妖已成一體,成為一把神兵!蚩尤得此神兵后,立即向黃帝反攻。可惜兇兵之魂怨恨蚩尤殺死自己,一日反噬,蚩尤邪氣入體,經脈盡碎。從此該神兵被稱為兇中之兇。”

  “師父怎能如此直白?”步驚云心頭大駭,以為羅玄在以蚩尤自比,若是自家師父想要這柄兇中之兇,那作為徒弟的他又該如何自處?

  就在步驚云一肚子糾結之時,羅玄又道:“不過,這個故事,還有另外一個版本。”

  “哦?”

  “一個苦命孩子的故事。”羅玄又道,“從前有個叫做蚩尤的孩子,本性純善,但成人后接連遭受悲痛變故,更遭到義弟出賣,妻離子散,重傷瀕死,從此性情大變。曾有天外異妖助他力量大增,作為回報,他替異妖捕罪有應得的人作為食物。數年后其子尋父,找到異妖藏身處,欲救異妖的‘食物’——也就是蚩尤捕捉的那些人。蚩尤的坐騎戰虎識得幼主,與前來阻止蚩尤幼子救人的異妖力搏。蚩尤豁然驚醒,不問緣由便重毆其子,異妖趁機吸食蚩尤獨子生命。蚩尤此時忽然發現死者手中握持自己當年的兵器,悚然驚覺死者是親生骨肉,盛怒下與戰虎力斃異妖。搏斗時戰虎撕咬異妖頭顱,而使自身產生怪異變化。蚩尤知其不活,狠心扯出戰虎體內隆起物,讓它痛快赴死。原來這是一柄鋒芒凜冽,晶瑩剔透的神兵。蚩尤痛失愛子及摯友坐騎,但幸存者不知緣由,以為他殺子喂妖、屠虎煉兵,將‘事實’流傳開去。自此,蚩尤徹底陷入萬劫不復。這柄神兵最后拋棄自己的主人,也是因為蚩尤徹底墮落,并非怨憎蚩尤殺死自己。”

  步驚云心道:“師父,你是想說你的確是要放出大邪王,卻絕非世人所想的那般出于私欲么?”

  “哈哈,事實是怎樣,其實不重要啦!”羅玄笑道,“重要的是,你師父我就準備幫你風師弟依照這個傳說里的方法,打造一柄殺氣盈天,兇貫古今的超級兇兵!”

  “啊?”步驚云不禁擔憂,“風師弟扛得住么?”

  “放心吧,你風師弟沒問題的。”羅玄好似看出步驚云的想法,便道,“現在,我告訴你女媧補天接下來的歷史吧。”

  “歷史?女媧補天不是傳說么?”步驚云糊涂了。

  “是歷史。”羅玄看著一臉懵懂的步驚云道,“其實,女媧補天后,天又破過。”

  “什么?”

  “雖然天破了,但好歹有達摩……”羅玄看著自家徒兒一臉震驚的模樣,便將域外天魔與達摩的戰斗揀能說的說了一番,著重點出了劍界與九空無界的存在。

  “原來,大邪王竟然是九空無界污染了這方天地后,秉承惡念誕生的極惡邪靈,魔魁則是劍界道消魔漲所致的妖魔?”

  “正是。”羅玄點了點頭,“你看,魔魁和大邪王不就是天外異妖么?”

  “可風師弟并沒有像蚩尤戰虎一般的伙伴?”

  “有啊,雪飲刀不就是么?”羅玄捏著手中的冰魄心道,“還有冰魄,正與聶風的傲寒六訣相合。這么說來,女媧留下的四顆神石,豈不仍舊有補天之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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