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異性不雅身邊惡 捉蟲
“嘎噠嘎噠!”急匆匆的高跟鞋聲打破了診室的寧靜,只聽聲音也能猜到,一定是那個鬧人的小付來了。
“啪啦!”一聲,門像被大風吹開了似的,而小付則猶如麻雀一樣“撲棱撲棱”地竄了進來。一進屋就吧啦吧啦地說個不停,孟企凡支著耳朵,仔細聽了半天才明白點兒意思。
“要來了!要來了!你聽說了嗎?”
“嗯?”
“紫燕要來了!”
“誰?”
“大明星啊!么么噠!”
“來哪兒?”
“阓府商場啊!”
“哪兒?”
“唉呀!你真OUT了!咱這兒新開業的那個大型商場,明天請紫燕來助陣了呢!”
“哦,我還以為去你家呢!瞧把你興奮的!”
“哦呦——!你可別不當回事兒哦!到時候,會有成千上萬的歌迷影迷去一睹紫燕真容的,沒準姐夫也會去哦!帥哥美女的,小心被勾走了哦!”
“他?多說句哄人的話都怕累著舌頭!誰能被他勾去?”
“那可不一定,沒準蹦出來個倒追的呢?”
“那就由他去吧!”
風和日麗,艷陽高照,整個街道都靜了下來,似乎所有人都去看明星了,只有孟企凡一個人坐在診室里,靜靜地看著筆記,直到夕陽西下。
脖子有些酸痛,伸了個懶腰才發現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十七點半。合上筆記,整理了下桌面,關上電腦,剛剛準備下班,手機突然響起。
“喂,你好!是孟醫生嗎?”
“你好,哪位?”
“哦,我是紫燕。”
“誰——?”她把電話往耳邊用力貼了貼,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是紫燕。有點事想請教您,您看您方便出來一下嗎?”
“對不起,我不出診的,而且這個惡作劇水平真得很低!”
“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當然,我不是說我有多特殊啦,只是出去很不方便,也很麻煩,并且公司也有規定。所以,我只能麻煩您了,我在阓府賓館1208室,您能來是最好了,如果實在不方便,我也不會介意,只能下次拜訪了!”
“額——!”
孟企凡本身對追星沒有任何性趣,何況對方還指不定是誰,再加上心理醫生出診更是大忌,這種事直接推掉不會有任何懸念的,可是對方一翻誠懇的請求說得她一時無言以對,只能暫時應和了句:“我考慮一下吧!”
“那好,我等您電話!”對方仍是那么誠懇。
“真是太飽眼福了!”門外傳來了小付的聲音。
門一推開,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孟企凡不經易地抬頭掃了一眼,再低下頭整理包包時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又抬起頭看了一眼,便是一愣。
“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我說姐夫會去吧?正讓我碰上!要不是我把他拉回來,這么帥的姐夫早被大明星勾走嘍!”
“別胡扯了!”尹建峰甩開捏著自己袖子的小付,“幾個哥們非拉著我去的,不然我才不會去擠人肉包子呢!”
“哎!姐,商場送了購物卷,瞧我多搶了一張!晚上咱去掃貨唄!”
“我晚上有約!”孟企凡瞪了一眼小付與建峰那快要挨上的肩膀,咬著后槽牙擠出來幾個字:“你們去吧!”
“約會?”建峰往前湊了湊。
“嗯,一個病人,不方便出來。”孟企凡有些得意,故意不說病人是誰,是男是女。
“你不是不能出診嗎?”
“都說了病人不方便出來!”
尹建峰沒有再吱聲,扭曲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灰氣。
繁星點點,霓虹入云,仰頭望去,只能看見彩燈漸消在夜空,卻看不出樓的頂端在哪里。出租車已經離開片刻,孟企凡仍然戳在那里,手里掐著電話,不知何去何從。
“想你愛你留不住你,親愛的你……”手機鈴聲溫柔的唱著,卻嚇了她一跳,轉而又趕緊放到耳邊,似乎終于找到了點事兒做。
“喂,喂喂!”
“你好,是孟醫生嗎?我是紫燕。我在你后面,在賓館大廳里!”
孟企凡按著電話,肘關節與身體平行著后轉了180度,見大廳里有一個身穿睡衣,臉敷面膜的女人在向自己拼命地揮著手。
“哦,看到了!”孟企凡知道,如今想不進去都不行了,電話放進包里,整理了下連衣裙,朝大廳走去。
“你好!”紫燕主動而又俏皮地伸出右手。
“你好!那個,你見過我?”
“我剛才看了你很久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來的,所以,我一直在大廳里等著你!”
“你,真的是紫燕?”
“嗯,嗯嗯。”
“那你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呵呵!你看我這身行頭,這是我自創的‘隱形衣’,在大廳里轉悠了那么長時間,連個正眼瞅我的都沒有!哈哈!”
“哈哈!也是!”
兩人邊聊邊朝電梯走去。
賓館的十二層格外的安靜,似乎沒有多少房客入住這一層,但孟企凡已經感到一股豪華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先隨便坐一下哈,我去卸個妝!”一進房間,紫燕便鉆進了套間。孟企凡沿著壁燈朝客廳走去,腳下是軟軟的,空氣是清香的,“天藍地綠”,整個一個大自然的氛圍,讓人不自主地去撫摸周圍的一切,哪怕是空氣。
客廳的南面是垂直到地面的落地窗,窗外便是高樓林立,遠遠望去小腿有些發軟,很不適應。幸好中間還有一個套間,套間里面是純黑的色調,黑書架、黑長桌、黑靠椅、黑臺燈,光看書架上包羅萬象的書籍就知道這是個書房。
“請坐!”紫燕一邊用松軟的毛巾擦著臉,一邊把客人讓進了書房,很明顯,在這里議事應該是個好地方。
“沒想到您真的能來!”紫燕將一杯咖啡推到了企凡面前。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出診,倒不是因為你的特殊身份,而是家里有討厭的人,不想回家而已。”
“那我倒是要謝謝你討厭的那個人嘍!”
“呵呵!也不是,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們在一起就覺得好煩……”孟企凡喝了口咖啡,強迫自己咽掉了后面的話。
“男人這東西,看透了就是你的事業之梯,看不透就是你的人生柵欄!”紫燕木木地抬起頭,目光遠眺,略有所思。
“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孟企凡慌亂地解釋,盡顯情感方面的單純。
“呵呵!不用解釋了!這個世界上,男人最煩心的就是該去愛誰,而女人最煩心的是誰最愛自己,你那個男人要是有了新歡,上面的問題就都有了答案。其實,我找你,也是為了男人!”
“我可不認得你的男人啊?”
“哈哈!你認不過來的!”紫燕臉上漏出一絲壞笑,“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的名氣早已傳到了圈子里。我們這些所謂的名人三分靠打拼,七分看運氣,燒香拜佛那都是家常便飯,要是聽說哪里出了個大師,一定會想辦法見上一面的。”
“咳!”孟企凡實再聽著有些別扭,很反常的插了一句,“我想,你聽到的并不是事實,我,不會算命”。
“誰說我要找你算命了!我是求你幫我解夢來的!”
“哪天的夢?你不會告訴我你知道自己將會夢到什么吧?”
“呵呵呵!那倒不至于,就是最近的,我呀,經常做同一個夢,雖然夢里的場景有些不同,但內容大致都是一樣的,就像拍電影,NG了無數次還沒有個好結果。所以,我在想,這是不是第六感提示我將要有什么事情發生啊?”
“到底什么夢啊?”
“額,就是,總之,那個……!”
“啊——?哪個?”
“唉!就是男人!”
“這有什么啊?我也經常能夢到啊!”
“不是,不一樣。那次,我拍戲拍到很晚,正巧司機請假回家了,正巧我的駕照前一天發下來了!于是,有點興奮地鉆進車里,在一路的鳴笛聲和謾罵聲中開回了家。
地下車庫里靜得出奇,一輛輛白天看著不起眼的車子到了晚上似乎都有了靈性,它們在看著我慢慢地經過它們,大燈中流露出不屑和憤怒,我感覺隨時會竄出一輛霸氣的越野,將我的小車頂翻!
漫長的車道不知道走了多久,幽暗的車位只有一個,我只有硬著頭皮停了進去,但是卻不敢從車里鉆出來。
車里實在太悶了,我堅持不了多久,于是輕輕地將車門開了個縫,探出頭去朝車后看了又看,終于踏出了左腳,然后是右腳,整個身子都鉆出車時,一層雞皮嘎噠由下而上布滿了全身。
一步三望,三步一停的,終于走到了恐懼的集結點——車庫的正中央空地
‘咔噠’一聲,身后怎么會有車子解鎖?進來時、下車時都沒有發現有車子進來或者有人上車啊!我沒有回頭,脖子早已僵硬,只能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液體由后頸到后腰靜靜地滑落。
微風吹過,臉龐的一縷發絲垂下又飄起,忽然覺得頭皮發麻,不敢去想那個疑問:‘這里怎么會有風啊?’
恐懼已經讓我做好了沖出去的準備,可是雙腿卻像焊在了地上,只覺得膝蓋以上還有知覺,而小腿肚子早已轉到了前面!
終于,眼前有了人影,模糊的,高大的,看不清人臉,只知道是個男性。那人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好像腿彎在前面,膝蓋在后面!
我就這樣戳在那里,隨著那人越來越近,我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呼吸也越來越急,卻使終看不清那人的臉是什么樣的。只覺得那人穿著緊身衣,背對著我,倒著走了過來。
那人走近的過程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我已經感覺到渾身開始抽搐,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就在我準備放棄時,放棄強撐著站在那的身體、放棄對恐懼的抵抗、放棄生命時,突然看清!天啊!那人沒有穿衣服!”
“噗——!”孟企凡剛剛到嗓子眼兒的咖啡都噴了出來!本想著喝口咖啡緩和一下壓抑的氣氛,沒成想被這狗血的結尾徹底擾亂了氣氛。
“對不起!額,醒了?”孟企凡接過紙巾,邊擦邊問著。
“呼——!嗯,醒了!”紫燕長出了口氣,似乎再一次從噩夢中解脫出來。
“那,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問一下,你可以不答,你,對異性有抵觸心理或者暗示嗎?”
“呵呵,你忘了我的職業了嗎?我接觸過的異性比你在電視上見得都多,如果有抵觸,我早失業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您是個心理醫生,但是你要知道,我更希望請到的是個大師,解夢大師!如果您覺得不方便當面直說,也可以隨后電郵給我,對錯不怪!”
“......”孟企凡一時不知道怎么應對。
“那好吧,按照解夢筆記上的說......”
“對嘛!我就是想聽這個!”紫燕突然興奮起來,剛才一臉失望的表情蕩然無存,“哦,不好意思,您繼續,繼續!”說罷,又雙手托著腮,閃著大眼睛,靜靜地趴在書桌上。
“咳,按照解夢筆記上的說法,現代社會雖然早已男女平等,但是在人們的認知觀念上,女性還是處于弱勢的。所以,在夢中,如果出現女性,則代表夢者現實中已經可以控制局面,或身邊多有貴人相助,順風順水才會在夢境中彰顯自己的雄性風姿;而如果夢中出現男性,則代表夢者潛意識中已經存在對手或敵人,且對方很強大。若夢中男性有不雅行為,則代表夢者已感到有人使用卑鄙手段迫害自己,故,夢中男性多為自己的潛在對手,或是損人利己之人。”
“對!太對了!”紫燕一躍而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劃著,瞇著眼在地板上邊轉圈邊自言自語:“我早就懷疑她過河拆橋了,我真是太TM傻了,怎么能讓他們直接聯系呢!”
“咳咳,雖然我不想知道你說的人是誰,但是還是提醒你一句,解夢筆記只是以點代面,是否符合你的夢境暫且不說,千萬不要弄巧成拙,將現實中的人際關系惡化了。”
“哼——!你是不了解啊,她剛出道時,是我挨個導演介紹給她的,如今小有名氣了突然玩失蹤,而且跟她接觸過的導演莫名其妙的跟我拉開了距離,我早該想到啊......”
“怎么會狠心離開我,這一切到底為什么?”手機在包包里一閃一閃地發著熒光,使整個書房突然有了深夜的感覺。
“喂——!”
“呼——!”對方似乎在壓抑著怒氣,努力地穩定著情緒,聲音雖低卻有些震顫:“你在哪了?都幾點了還不回來?在哪了?我去接你!”
“額——!”孟企凡看看手表,卻實已經到深夜了,“我在阓府賓館......”
“啊——?在哪?”聽得出對方已經壓抑不住,“我馬上就到!”
“壞了!”掛掉電話的孟企凡才覺得不對,“紫燕妹妹,我男朋友肯定誤會了,一會兒能不能幫我一下啊!”
“好說!這社會還有這么純情的男友啊?在乎你才會誤會啊!一定要珍惜哦!”
“嘀——嘀,嘀!”樓下不知誰在狂按著喇叭。
“不會這么快吧?你男朋友飛來的嗎?”
孟企凡趕緊翹腳向窗下張望,雖然看不清什么,但感覺那就是建峰的車。忙整理了下筆錄和包包,匆忙朝門口走去,忽又止步回頭望向書房。
紫燕嫣然一笑,“放心,我馬上就到!”
樓下大廳里只有一個值班服務員在那里打著瞌睡,猛地被一個男人的喊聲嚇得站了起來,定睛一看,客廳里站著兩個人。
“別告訴我跑到這種地方來是見你的病人來了?”
“這地方怎么了?”還沒等孟企凡張口,電梯處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
“你是誰啊?”見對方大半夜還帶著個遮陽鏡,尹建峰稍稍壓低了聲音,“也許,這個,真是個病人。可是什么樣的病人要晚上帶著鏡子啊?”
紫燕粉紅的嘴唇微微一撇,右手輕輕摘下遮陽鏡,同時向后甩了甩秀發,左手將眉前發絲拂于耳后,再抬眸一撇,水汪汪的大眼睛足有三十伏高壓,電得尹建峰身子一歪,倒退半步。
“啊?你?是你?紫,紫,紫......”紫了半天也沒紫出來。
“噓——!”紫燕嘟著小嘴,右手食指擋在胸前偷偷地指了指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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