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秘藥
元旦節(jié)……清晨……
獨(dú)自去花園里徘徊,這是一個明媚的好天氣。
金色陽光透過稀疏的林蔭間隙灑在公園青石板上,一直延伸至遠(yuǎn)處。天空帶著清澈的湛藍(lán),朵朵白云懶洋洋地游蕩在其間,時而調(diào)皮的聚在一起匯成古怪的形狀,又在不經(jīng)意時輕輕松松地散開,絲絲縷縷慢慢消逝。
間或有嶙峋的怪石橫生道邊,七棱八叉牢牢擋住向上的去路;然而一株頑強(qiáng)的小草卻努力鉆出翠綠的嫩芽憤然挺起胸來,傲然挺立在那里,不懼寒風(fēng)凜冽,透出一股不屈不撓……
禁不住拍手稱快,深深鄙視了一番石塊的卑劣行徑。
聞著泥土的清香,一路向前緩步行來,才發(fā)現(xiàn)早起的鳥兒已經(jīng)是忙碌不休地往來,時而銜泥筑巢,時而歡快地嘰喳幾聲,暗示這天到來已是繁忙的季節(jié)。
早有行人一路急匆匆騎車一晃而過,或有相識者不合時宜地打兩聲招呼,便又慌忙讓開路人,也不敢停,邊道歉邊向單位緊緊趕去,隱約有上班鈴聲不停催促著。
我下意識拾起一顆圓圓的石子,攥在手里,涼颼颼頗有些寒意;時間長了,卻感到滑滑的極為舒服,便舍不得扔掉,隨手裝在兜里作為紀(jì)念品的存在。于是乎一路走著,一路捏捏它,很滿足。
再向前,忽然發(fā)現(xiàn)觀景走廊里藤蔓枯枝正在緩緩向前延伸,延伸……
瞬間,它們就像無數(shù)貪婪吐信的毒蛇緊緊裹住了我!
越來越緊……難以呼吸……
我大口大口吞咽空氣,無意識地抽搐,胸膛里像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灼熱感直刺入心口,好疼!
“咳、咳!”
“誰?”
壓抑著突如其來的劇痛,我瞇著眼睛向前看去……
淡淡的人影隱藏在樹蔭里,不知為什么,有些熟悉的感覺?
“是你?”
的確是很熟悉,一張圓圓的小臉,彎彎的細(xì)眉,她邁著輕巧的步子走了過來對我打招呼,但我心情卻愈加沉重了。
“嗨!好久不見?”
“小梅?我們可真是……好久沒見了?”
我看過劉若馨的實(shí)驗(yàn)日志,小梅就是六號試驗(yàn)品,所以,我對于她死而復(fù)生并不十分意外。
“這就是你對我打招呼的方式?真是獨(dú)特啊……咳……咳咳!”
抹了一把嘴角,赫然……一抹殷紅色!
“小心……你不能再動了哦?我剛剛讓我的小寶貝給你的肺里種了一些種子,它們可剛剛發(fā)芽,嬌嫩的很呢!”
那張笑吟吟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絲毫不減青春靚麗,如果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會被她的活力所感染也說不定?
“為什么沒有逃呢?你既然沒有死,就是一定是進(jìn)化了吧?看樣子,你應(yīng)該是她們中最完美的一個了!”
“不會喲?哥哥可是有個厲害的幫手在,我好害怕啦!”小梅擺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細(xì)長的手指跳動著如同撥動著琴弦……
“小丫頭片子!你心眼兒也忒壞了點(diǎn)吧?”魍從我的身后冒出頭來,一邊扒拉身上那些渾身是刺的蓖**和蒼耳子,一邊跳開貼地襲來的巨大仙人掌?
我脫下上衣?lián)]舞著幫他除下身上的累贅,看他不爽的樣子,直到今天就算是我肯放過小梅,這個心眼小的像針鼻的家伙也絕不會放過這丫頭的!
果然,他跳著腳罵道:“丫的……看爺?shù)模 ?br />
雙手合十再推出,無盡黑色濃霧憑空出現(xiàn)朝她卷了過去!
嗤……
那些在冬天還在怒放的花花草草立刻像被硫酸潑過一樣,化作一股青煙升上天空。
“啊……”
小梅叫了聲,很快退回去樹叢深處!無數(shù)怪蛇一般的藤蔓卻一股腦激發(fā)出來!
“見鬼,五行秘術(shù)!”
魍瞬間橫著移動了數(shù)步,狼狽躲開如同帶刺長鞭一樣的怪藤,大吼道。
淬不及防,一腳踏空,這一下踏踏實(shí)實(shí)坐在地上,大約是被一根尖刺帶住了褲腿?
呲啦……
露出了白色的大腿和一小塊紅色?
惡寒……這小子居然還穿了一件紅內(nèi)褲……本命年嗎?
“十萬不朽洪荒,神威日月昭彰,天地有道……神火如風(fēng)……給我……燒!”
看樣子是真急了!
魍的眼耳口鼻冒出黑色的火苗,匯聚起來見風(fēng)就長,呼呼地沖著那一團(tuán)亂七八糟的藤蔓撲過去,瞬間吡啵聲大作,花園里到處是烈焰騰空而起……
濃煙滾滾處,小梅的倩影一閃而逝。
“別……”
我緊攔慢攔還是晚了一步,看樣子……這片花園是保不住了。
“還是兄弟嗎?見色忘友……還笑!”
穿著開襠褲,魍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疵著牙一根根拔倒刺——剛才一屁股坐到仙人掌上了。
攆走了小梅,魍的心情也不見得意,畢竟這是頭回在我面前出丑。
“你得意了?這下好……我這次大傷元?dú)猓阌惺畮滋靹e想再施法了!”
可不,魍臉色蒼白……和我印象里那種呼風(fēng)喚雨的妖怪不一樣,這個家伙動不動就像是只剩一口氣似的?就說上回那次,才不過困住了劉若馨一會兒,(話說最終還是老夏他們搞定的?)這個滿口大話的魍就漏了底,愣是接連一夜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哪里鼓搗了一大堆人參燕窩蟲草之類的補(bǔ)品,那通兒吃呀……搞得我直到今天滿鼻子還是一股子煙火氣。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是不是個冒牌貨?
“我說……你是怎么回事?好像……法力不高呀?”
魍立刻像被馬蜂蟄了一樣蹦了起來:“你說什么?我……法力不高?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家族里百年難遇……不……千年……不……萬年難遇的奇才、天才!知道嗎?妖族密法七十二神通我就掌握了大半,連最難學(xué)的影里藏身都是我的拿手好戲,你又不是不知道?”
“影里藏身……噢……就是那個躲在我影子里嚇人一跳的把戲呀!不錯……還行吧?”我故意和他逗悶子。
“什么?把……把、把戲?你來一個我瞧瞧……說得輕巧?”魍眼珠轉(zhuǎn)轉(zhuǎn):“說起來……好幾天了?你那個小情人去哪了……怎么一直不見?”
我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癟了下來:“哪壺不開……你提哪壺?也不知道是到哪里報(bào)告去了,一連好幾天不見人……就李默柳和老夏都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一個個鬼鬼祟祟的。”
砰!我后腦勺一疼,就像敲鐘似的,一個響頭讓我立刻往前一趔趄。
“說誰呢你?”
聽聲音就知道是李默柳這個粗暴家伙回來了。
再一回頭……
魍早就溜了……
“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怎么一回來就動手動腳的?”
揉著腦袋,用刀一樣的眼神沖他剜呀剜的……
“別給我翻白眼了!來……看看?這是我們檢查藥房保險(xiǎn)柜,在暗格里找到的……”
一個八楞八角的盒子,黃銅所鑄……亮閃閃的直晃我眼?
盒子頂上有八邊形的空格,或大或小幾十個形狀各異的小塊拼圖鑲嵌在上面,構(gòu)成了一個立體感極強(qiáng)的八角羅盤……難道是個機(jī)關(guān)鎖扣?
“我只能看出來這是個暗鎖,但是怎么開……我沒頭緒!”我鼓搗了半天沒有搞開,一賭氣把盒子又扔回去給李默柳。
“老夏呢?”
我下意識問另一個同伴的行蹤。
李默柳一邊繼續(xù)鼓搗盒子,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晴晴回來了,老夏正和她翻騰那堆藥呢!”
“晴晴回來了?”
我一蹦三尺高,掉頭就往家里跑……
“這個……嗯……應(yīng)該這么著……不對……這個……這什么人搞出來的?忒他媽難了!”李默柳罵罵咧咧在花園里繼續(xù)攻關(guān)他的盒子,壓根沒注意四面都是大火燒過的殘?jiān)珨啾凇?br />
再說我一路小跑直奔回房,一進(jìn)門就大聲喊道:“晴晴?”
言還未罷,老夏就把指頭比在嘴上:“噓……安靜!”
滿腹離別之情就被這一個字憋了回去,悶得我差點(diǎn)背過氣去?
窗臺前,晴晴趴在桌子上好夢正酣,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映著午后的陽光,她嬰兒肥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慮,看樣子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讓她在睡夢里還在愁苦,簡直讓人又愛又憐……
默默解下上衣披在她身上,給老夏使了個眼色,我們一同走出門。
從衣兜里摸出煙來,遞給他一支然后自己也點(diǎn)了一支,長長吐出一口,走廊陽光里現(xiàn)出一團(tuán)繚繞的藍(lán)色煙霧。看著它在那里變換成各種怪異的模樣,我突然多愁善感起來……
“這是個好女孩。”老夏兩臂張開,翹著腿擺了個舒服姿勢,慢悠悠的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很珍惜這段感情。”我嘆了口氣,現(xiàn)下這種情況實(shí)在是千頭萬緒,不知那里說起。
“有時候,兩個人距離太近,逼得太緊,未必是件好事?俗話說得好……距離產(chǎn)生美嘛!”
“你是說……我太過于主動了?”
“那倒不會,只是作為一個過來人給你提個醒?”
“你覺不覺得她……有很多秘密?”
“什么?”
我不管老夏詫異的表情,自顧自說下去:“我一開始覺得她是可愛的小妹妹,所以和她在一起沒有壓力,很放松……
你懂嗎?
就是……打從心里感覺很舒服?
對!
很舒服很輕松的樣子。
后來,我們就這么自自然然的走到一起,我知道……我不算是一個有什么大志向,有才的男人。之所以我可以鼓起勇氣追求她,實(shí)在是和默柳在賭氣……
可笑嗎?
這個男人一直在阻止我們……卻成了我的動力?
世事……誒……難料啊!
直到那天,就是她匆匆離開,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原來我一直都不了解她……
她之前遭遇過什么?
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小時候經(jīng)歷過什么……
我……
我一直都沒有去想過……
或者說……想要去了解過?
看著她離開時判若兩人的樣子,我的心好痛!
真的……好痛!
你明白嗎?
就像……有針在扎我的心那么痛!
我沒有愛過……
所以愛過才知道……
愛真的很難……
很難吶……”
扭頭看看,老夏居然已經(jīng)低頭睡著了?
可笑!
枉我給閉眼人作嫵媚狀……沒前途啊!
“喂!老楊……楊碌!快……快……快來看!我解開了……你快看我解開那個迷宮暗鎖了!”大驚小怪地咋咋呼呼,李默柳連竄帶蹦地就跑進(jìn)來了。一邊跑,他手里舉著那個銅盒來回?fù)]舞……
“真的?”
異口同聲三個聲音……得……連晴晴帶老夏都吵醒了!
……
“瞧!這么著……再這么樣一拐……然后……”隨著李默柳的解釋一下、兩下……咔啪!
盒子開了?
里面是一卷細(xì)細(xì)的薄紗,里面裹著兩支針筒,旁邊是五只小試管,透明的管壁,可以看到幽藍(lán)色的藥液試劑,陽光下無數(shù)璀璨奪目的星光閃爍其中……
“好美!”
晴晴癡迷地看著它說道。
“這個……難道就是她們使用的秘藥?”
我愕然問。
“試試不就知道了?”
李默柳粗手大腳地拿出一支藥劑,在手里掂了掂:“你們誰先來?”
“一邊去!”
三個人又是異口同聲。
“你們等等……”
晴晴突然想起了什么,扭頭往樓上跑去,她一邊跑一邊說道。
怎么回事?
我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不一會兒,晴晴提著一個小籠子跑下來,籠子用布罩著,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你賣的什么關(guān)子?”
“里面是什么?”
我們紛紛好奇地問道。
掀開布簾,晴晴得意一笑:“這是那天我在雪地里抓到的!”
黑黑的羽毛雜著幾縷白色,腦袋上一撮絨毛如同冠子豎立著,黃嘴又尖又長、烏溜溜的圓眼珠亂轉(zhuǎn),不時發(fā)出喳喳的叫聲,在籠子里跳來跳去。
“八哥?”我驚喜的叫了一聲。
小時候就想養(yǎng)一只,可惜一直沒機(jī)會搞到只合心意的。
“好像誰不認(rèn)識似的?”李默柳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不是……我……”
“一邊去!”
李默柳壓根不聽我解釋,一把把我扒拉到一邊。
“來……我來動手!”
這種事估計(jì)也就這個人能下手……我是死活不肯的。
“要不……我去抓只耗子?”老夏看樣子也有些不忍。
晴晴這個始作俑者,現(xiàn)在反而眼含淚光于心不忍起來:“哥……要不咱換一只別的?我有點(diǎn)兒……后悔了!”
“你們都起來靠邊站,看我的。”
李默柳還沒有從亢奮中恢復(fù)過來,拿著針筒和藥劑,帶著獰笑逼近小鳥……
看看晴晴已經(jīng)要哭出來的表情?
我心頭一痛!
咬咬牙……猛地沖過去把鳥籠子護(hù)在懷里:“等等……嘶……啊!疼……”
胳膊一涼,針筒已經(jīng)扎在我小臂上面……
周圍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看著那只針筒在我胳膊上……
一顫……
一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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