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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咖啡廳情殺案


  當我把卷宗合上時,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畢竟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類;所以,我始終無法心平氣和地對待這些齷蹉腌臜的案子。

  啊……對了!這里補充一句——我是一個兩界人,就是所謂穿行陰陽的那種人。至于為什么我會匆匆忙忙在地上地下來回忙碌的原因話嘛?

  這件事要從我和李默柳的認識開始——這是一個普通的人。怎么說呢?名字一般,長相一般,個子一般,沒有特長,沒有閃光點,在大多數(shù)人的眼里,他就是個平凡到不起眼的角色。作為偵探,他一直沒有提過什么輝煌的戰(zhàn)績,用我的話來形容——他是個喜歡韜光隱晦的人。但如果從我所有朋友來說,李默柳無疑是最和我相處愉快的。

  因為他實在是個很隨和的人,無論好惡,對于所有觀點他通常表現(xiàn)的是不置可否,所以換言之,他其實就是我最好的聽眾之一。其實,我們一直是這樣相處的。總是我在喋喋不休地抱怨,而他除了適時地顯出一些驚訝或是同情之外,也不過是在我長篇大論之后端過一杯茶,來幫我滋潤干裂的嘴唇罷了。這不是說他不愛說話,有時他也會對某些話題發(fā)表意見,只不過他對待朋友的態(tài)度一向誠懇和謙恭,加之性格使然導致他永遠都是最后發(fā)言的那一個。

  我們是在一個車站認識的,當時已經(jīng)很晚而且雨下得非常大,我和他卻都沒有帶傘,所以就借著候車亭的陽棚靜待雨停。正如通常的情況,我依舊自言自語地咒罵這反復無常的鬼天氣,懊悔沒有先見之明地帶上雨具;而他一直面帶微笑看著我,并且非常理智地指了一下座位,示意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等候。

  我自然而然地與他開始聊天打發(fā)時間,說了很多很多,從目前尷尬的處境到政府機關的不作為,甚至我還談起了我的理想和小說下一步的構思。他表現(xiàn)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不厭其煩地聽我的講述,接著短暫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他對我講述了他不久前的一個經(jīng)歷。

  “楊先生,請允許我講講我的經(jīng)歷給你聽吧,希望你不會因此反感我的冒昧,因為我認為這件事會讓你也受益匪淺的!

  李默柳的故事是因為一場事故引出的。

  那是在兩星期前的一個下午,天氣晴朗無云,李默柳依舊是到辦公室樓下的咖啡廳里喝茶。

  這是他的老習慣,用一杯紅茶佐著午后的陽光,這確實是一種愜意的消遣。作為一名偵探,他可以這樣靜靜享受時光的機會不是很多。尤其是在剛剛解決了一宗婚外戀的調(diào)查之后,又一次對所謂七年之癢有了深刻認識,從而再次下定決心不會踏進這種糾葛里的時候,他需要用短暫的獨處來安靜思考。

  李默柳是個理性的專業(yè)人士,所以在他的生活中沒有過任何激情,冷靜地判斷和縝密的觀察幾乎占據(jù)了他大部分時間,對于這些被感情沖昏頭腦的男女,他更多的只是在惋惜,也僅此而已。他的性格導致他在行業(yè)里的口碑良好,工作當中盡量避免介入客戶的隱私,確保了他的委托總是絡繹不絕。當然,在辦案方面他也有自己獨有的方式,這有助于節(jié)省時間提高效率。

  今天下午的客人不多,李默柳幸運地找到了靠窗的空位,對于一個酷愛在喝茶之余瀏覽風景的人來說,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咖啡廳只有兩個落地窗戶,導致窗前位置只有四張臺面。作為熟客,李默柳坐到窗前的機會也沒有過幾次,所以當一個陌生女人在他對面坐下的時候,他并沒有表示不滿,反而主動把茶具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謝謝!”對面的女人含笑表示對他紳士風度的贊賞。

  這是一個年屆三十的婦人,一身黑色高級女裝,長褲和貼身上衣修剪得十分得體,坐姿優(yōu)雅雙腿斜斜并攏,表現(xiàn)出一副成熟女性的獨有魅力。她的嘴唇薄薄的,顴骨高聳,眼角眉梢已不可避免地掛上了魚尾紋,但經(jīng)過了細心修飾,這也讓人輕易地斷定出她對于自己的外表肯定十分的重視。

  她的眼睛不時瞟向墻上的掛鐘看樣子有些心不在焉。在她目光掃過對面正要說話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男人也在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模樣。這種注視讓她有些尷尬,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把前者猛地從思考中驚醒了。

  “對不起,請問您是在等人嗎?”李默柳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止很不禮貌,客氣地說道。

  女人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低聲問道:“是的,我是和愛人約好了的。今天是我和愛人的結婚紀念日,當初他就是在這里向我求婚的,這張桌子對于我們有些特別的意義,所以我過來就是來想和您商量一下的,您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那里還有空位,我過去就好了!

  李默柳本來就對剛才的失態(tài)有些難為情,聞言立刻站了起來把茶具和杯子挪到了背后一個靠近窗戶的角落里。看到對方依舊一臉歉意,他微笑著舉起了茶杯沖她點點頭。

  女人臉一紅,也把頭輕輕點了點。

  看來李默柳剛才的行為讓她有些誤會,但既然已經(jīng)給對方讓出了座位,他就表示了充分的歉意,也就無謂在過多解釋了。

  女人向前臺要了一杯果汁,可是就在服務生把飲料端到了她跟前的時候,女人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愣了半晌突然站了起來,抬手一把打翻了托盤,上面的杯子摔在地上裂成幾塊,而果汁則不可避免地潑了對方一身!

  女服務員叫肖暢,常來這里的熟客都知道她,這是個五官秀美脾氣溫和的女孩子,以一慣李默柳對她的了解,似乎她應該不會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可以導致眼前這種明顯是報復性的舉動?

  通常意義下,兩個女人之間會有這樣的局面,多數(shù)和第三者插足有關。但是就肖暢而言,李默柳一直沒有聽到過她的身上有什么緋聞發(fā)生?

  當然不是說沒有人騷擾過她。

  和大多數(shù)漂亮女孩一樣,她之前遇到過的壞家伙都遭到了殘酷的報復——不是斷手斷腳就是重傷待斃。一系列作案手法驚人相似,突然麻袋套頭,然后鈍器擊打直至昏迷再迅速離開。警察的最終結論是黑社會分子相互之間的報復,和女孩無關。當然,就辦案人員而言也不愿意過于追究,畢竟受害者大都是些劣跡斑斑的下三濫。

  難道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嗎?

  正在大廳里的人都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跑了進來,低頭看看地上一地狼藉,又瞟了一眼肖暢,粗重的眉毛擰成了一個死結,嘴角抽動了幾下似乎猶豫片刻,但最終還是惡狠狠地一巴掌扇到了女人的臉上……

  啪!

  非常響亮的一聲,緊跟著就是咆哮般的怒吼:“凌曉茹!你是不是有病?”

  女人——凌曉茹有些意外地捂住了自己的臉,紅紅的掌印高高隆起,看得出那個男人用力不小,她的嘴里甚至掛上血絲。

  “李向……你竟……竟然為了她打我?”

  李向沒有理會她,反而到了肖暢面前地遞過去一條雪白的手帕,溫和地說道:“小肖,擦擦吧。對于我妻子剛才的做法,我在此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

  “不……沒什么……”肖暢被李向嚇壞了,她一邊搖頭一邊向后躲,一直退到了聞訊趕來的值班經(jīng)理楚香華背后。

  楚香華是個高大的女人,碎削短發(fā)畫著淡妝,眉梢高高挑起斜插入鬢,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又稍稍鼓起和眼眶形成平面,眼神顯得非常強硬。

  她死死盯著李向,勉強扯開嘴角露出一口整齊雪亮的牙齒,慢慢說道:“李先生,您現(xiàn)在似乎應該先照顧您的太太吧!”

  “楚小姐?”李向也是這里的?,他和這里的工作人員都很熟悉。楚香華和肖暢是住在一起的室友,關系十分親密。眼下好朋友受了委屈,她在言語上的強硬應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我只是想表達一些歉意,請你讓開好嗎?”李向執(zhí)著地繞過楚香華把手帕遞了過去。

  肖暢看到李向表現(xiàn)一反常態(tài)地執(zhí)拗,只好輕輕接過手帕,但她沒有用它擦拭身上的污漬,只是塞進了口袋里。

  凌曉茹現(xiàn)在的臉色很難看,不光是因為那個大大的掌印,而且看到自己的丈夫在恬不知恥地向別的女人獻殷勤,面色更慘白到?jīng)]有了血色。

  當看到李向陰著臉走回來的時候,她凄聲叫道:“李向,你這個偽君子……你是個混蛋!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你……你給我走開!”說完凌曉茹像是抽干了全身力氣似的,踉踉蹌蹌地向拐角的衛(wèi)生間走了過去,大概是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李向仿佛沒有看到周圍鄙視的目光,施施然走到了窗口坐下來,甚至過了一會兒還到前臺取了幾片面包和一杯摩卡品嘗起來,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楚香華扶著肖暢到拐角另一側的更衣室去換衣服,許久沒有出來,只隱隱傳出來肖暢低低的啜泣聲。

  李默柳的大腿一熱,這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紅茶杯子被自己無意中傾倒而灑到了身上。搖搖頭,他自嘲地笑著離開桌子往男廁走過去。幾分鐘后,當他走出衛(wèi)生間卻意外地和李向打了個對頭,他向左側身避讓單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向摸了摸鼻子,似乎對李默柳這個舉動有些意外,不好意思地笑笑先走了進去。

  李默柳繼續(xù)往自己的桌子走過去,接著又幾乎撞上了迎面而來楚香華,他這才意識到原來他一直是靠左邊走的。按照一般人的習慣,靠右走通常是占大多數(shù)的選擇,所以一路靠左的李默柳這才會造成屢屢和人打碰面的結果。

  “楚小姐?你好……肖暢沒什么吧?”李默柳善意的問道。

  “啊……李先生?您是說小暢嗎?她……她沒事,就是需要補補妝,我這不是給她送化妝盒去嗎?”楚香華一臉焦急的樣子,說著就要往衛(wèi)生間那里走。

  “怎么,她不是在更衣室嗎?”

  “不!她在女廁門口等我,我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去……”

  “廁所而已,一個人去有什么……噢!對了……那個凌女士還在里面,怪不得……”李默柳自言自語地繼續(xù)往前,可在他馬上就要轉過拐角走回大廳的時候,一聲凄厲的叫聲響了起來。

  “。⑷肆恕

  李默柳一愣:“什么?”

  接著立刻轉身往回跑去,聲音是從女廁傳來的……

  面前的場面十分驚人,女廁里滿地是水,凌曉茹濕噠噠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面色鐵青眼睛突出眶外,十分可怖。在她身邊,李向半跪著兀自單手探向她的脖頸,另一只手正捂在她的臉上……

  慘叫是門口的肖暢發(fā)出來的,這個女孩子被嚇壞了。她的頭緊緊縮在楚香華的懷里,根本不敢露出來。楚香華的臉上滿是潮紅色,對于眼前的慘狀,她表現(xiàn)得要比肖暢冷靜許多,但是從她不停顫抖的雙手可以看出來,她的心里遠不如她表現(xiàn)得那樣平靜。

  李向好像也被嚇壞了,他觸電一樣縮回了雙手,滿臉驚慌地說道:“不……不是,這……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我沒有殺她!相信我……”

  他激動地沖到了三個人面前,高舉著雙手不停晃動,努力地尋求著她們的認可。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來,他的解釋主要是對肖暢說的。

  “李先生,請你冷靜一下!”李默柳馬上采取了有效的措施來保護自己和兩個女性,他迅速把李向的雙手抓住倒扣在了背后,并使勁把他頂在了墻上。

  “不……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李向沒有多加反抗,只是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

  “我去報警!”楚香華的反應也很快,她立刻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要感謝我們干警同志樹立了二十一世紀初好的開始,一改往日的拖拉,五分鐘以后市局刑偵二隊的夏正天隊長帶著兩個警員趕到了。

  他們是趕來打前站和保護現(xiàn)場的,匆匆忙忙先把李向控制了起來——就目前來說,他是主要的犯罪嫌疑人。

  功夫不大,一大幫子民警和現(xiàn)場勘察人員跑了進來,簡單交流了一下情況,夏正天就在咖啡室的一角開始了現(xiàn)場詢問。

  頭一個就叫到了李默柳,當他低著頭走到夏隊長面前的時候,老夏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古怪,他滿臉驚異地問道:“李……李默柳?”

  “對……是我。老夏,咱們好久不見了!

  李默柳被老夏一把抱了起來,他激動地說道:“老李,可算是找到你了……好家伙,這一別就是十來年不見,都快不認識了!”

  “嗨!快把我放下,快……別轉了,頭暈……”李默柳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老夏碰面。他們是第四野戰(zhàn)師107團的戰(zhàn)友,都是偵查連長出身,當初一個班的好兄弟。

  “唉?我說你怎么一直沒聯(lián)系老戰(zhàn)友啊?這么多年,你就和失蹤了一樣,神出鬼沒的……”

  “沒什么,家里老人去世以后,就開始當起了私家偵探實際上和狗仔隊干得差不多,敗興的很,就不愿意和過去的熟人多聯(lián)系了!

  “屁話!咱們團轉業(yè)的時候不是給你分配到民政局了嗎?怎么,難道你不干了——那可是鐵飯碗,不錯的單位呀?”

  “陰錯陽差,不提了!”

  看李默柳的興致不高,老夏就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說說,今天下午這案子是怎么回事?居然還搞出人命來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體上是女死者和那個男人叫李向的是兩口子……”李默柳開始和老夏講起來自己了解的情況,老夏聽得很細心,一邊聽還一邊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

  “這么說,看表面證據(jù),這個李向就是殺害凌曉茹的主要嫌疑人了?”老夏合上了本子,然后嚴肅的問。

  “我倒是感覺還有些疑點!

  “噢?說說看。”

  李默柳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思路,一條一條講了下來:“首先是李向的矢口否認,要知道我是親眼看到他的手就在女死者的脖子和臉上,但是他一直堅決不承認他就是兇手。其二,他出現(xiàn)在女廁是否過于巧合?當時我是在從男廁里出來時遇到他的,他是我看著進到男廁的,他為什么會突然跑到女廁去呢?是臨時動念殺人嗎?其三,我感覺如果是李向作案的話,為什么連門都沒有反鎖,這不是明顯會隨時被人抓個正著嗎?另外,地上的水和死者身上的水又如何解釋?死者的真正死因……”

  “你說的不錯,是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安排好的一樣,未免太巧了一點……”老夏和李默柳陷入沉思當中。

  李默柳決定再到現(xiàn)場去看看。

  老夏陪著李默柳來到女廁,現(xiàn)場勘察人員依舊在忙碌著。一個年輕的警員向老夏匯報道:“隊長,現(xiàn)場勘察還在進行當中,死者死因是遇溺身亡,第一作案現(xiàn)場初步懷疑是那里!”說著他指了指旁邊的第三個廁位里。

  打開隔斷門,李默柳看到還在汩汩流水的坐便池邊掛著幾縷長發(fā),應該是死者留下的。探過頭仔細看看,坐便里塞著一團白色的東西,找鉤子取出來再看,原來是水箱的浮球——看來兇手是用它達到了讓坐便一直跑水的目的。

  李默柳和老夏互相看看,在他們的心里都都同時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兇手另有其人?”

  老夏和李默柳在女廁呆了很久,當他們出來,李默柳突然在證物堆里看到了一條白手帕?

  李默柳心里一動,對老夏說了幾句。老夏也是一愣,于是他們接著開始了詢問肖暢和楚香華。

  “小肖,你好!我是刑偵處的夏正天,關于下午的這件案子我有些事情需要咨詢一下你,請你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眴栐児ぷ魇怯上年犻L來負責的,李默柳則一言不發(fā)地坐在角落里,靜靜觀察著肖暢的一舉一動。

  “肖暢,你和死者以前見過嗎?”

  “沒有,不過她的丈夫經(jīng)常來,和我們這里的人都很熟。”

  “下午你和死者有過爭執(zhí),并且李向還打了她?”

  “是的!

  “起因是什么?”

  “我……我不清楚。”肖暢有些惶恐不安,她求助般地望向了不遠處的楚香華。

  “看來在這個女孩子心里,這個楚香華占有很重的分量!崩钅蛋碘舛。

  楚香華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一臉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對于肖暢投注過來的眼神也視若無睹。

  “同樣目睹了一起兇案的發(fā)生,她的表現(xiàn)怎么這么鎮(zhèn)靜?”老夏和李默柳一樣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肖暢,發(fā)現(xiàn)死者時你和楚香華在一起?”

  “是的,我們是一起過去的!

  “你們一直在一起……中間沒有分開過?”當老夏問到這里時,李默柳和老夏一起把目光轉向了楚香華。

  這個女人可以說是面無表情,只是當她留意到自己成為了焦點時,微微低下了頭,但依舊沒什么反應。

  老夏忍不住瞟了李默柳一眼,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無奈,看來他也意識到那個女人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基本可以確定,楚香華和凌曉茹的死亡有關,至少她對死者的遭遇是提前就知道的。看她對肖暢的關心就可以知道,她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可是對于死者和李向,她表現(xiàn)得太過于冷靜了……

  李默柳默默盤算著,眼下欠缺的是證據(jù),物證暫時是沒有辦法拿出來的,但絕不能讓她從警方的掌握中脫離。幾乎百分百斷定,一旦她離開,就不用想再輕易找到這個女人的影子。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暴露了馬腳,所以必須要盡快打破她的自信,讓她在驚慌失措里徹底認輸才行……

  老夏的詢問沒有停下,仍在繼續(xù)。

  “你們是一直在一起嗎?”

  肖暢在楚香華那里沒有得到支持,有些悵然若失,沉默了很久……然后說道:“沒有……我在更衣室的時候是一個人的!

  楚香華冷冷的目光像電一樣射了過來,那種徹骨的恨意讓肖暢渾身一抖,她的臉立刻變得像雪一樣白,下意識把凳子往暗處挪了挪,她在刻意和楚香華保持距離……

  “她知道……肖暢知道楚香華有嫌疑!”李默柳眼睛一亮,瞬間有了辦法。

  他向老夏使了個眼色,站起來附在了他的耳邊低語一陣,然后對肖暢說道:“小肖,可以單獨談談嗎?”

  “李先生?您的意思是……”

  “沒什么,我不過想確定你是否隱瞞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例如你和李向的關系?還有……”李默柳刻意地看看楚香華,接著說道:“恐怕你和小楚之間也有什么事沒有說吧?”

  “不!不……我們沒什么……不……不是,我把知道的都說了!”

  楚香華突然笑了,笑得徹斯底里,甚至滿眼都是淚水……

  “好了,我的寶貝兒。為什么還要替我們遮掩下去?這根本沒有意義。”

  老夏長長吐出了一口氣,接口道:“楚小姐,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你們這種男人就只會欺負肖暢這樣的老實人……”

  “是你殺了凌曉茹,然后嫁禍給李向吧!”李默柳淡淡的說道。

  “是!就是我,因為他對我的寶貝兒不懷好意!還有……那個賤女人,居然敢用果汁潑肖暢?那么,我就要她付出應有的代價!”不像李默柳和老夏一臉凝重,楚香華反而面色輕松了不少,她擔起了一只腳,從口袋里掏出煙來點著,長吸了一口吐了個濃濃的煙圈出來。

  “你們是什么關系?”老夏一臉嚴肅的問。

  “你說呢,我的警察叔叔?”

  “你給我老實點兒!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老夏簡直是火冒三丈,這個女人的態(tài)度實在太惡劣了,即使以他辦案多年也沒有見過這種敢蔑視自己這身警服的家伙,尤其這還是個女人?

  “我們是朋友,很親密的那種,就是可以……”楚香華嘟起嘴做了個曖昧的表情,眨眨眼。

  “無恥!”老夏幾乎要火燒頂梁,他猛地站起來,指著面前這個怪癖的女人大聲呵斥道。

  “求求你,別……別說了!毙嘲c軟在椅子上,無力地阻止著女友的放肆。

  楚香華不屑地看看她,撇著嘴說道:“膽小鬼!怕了不做,我既然做了就不會怕!”

  老夏把手銬戴在了她的手上,重重哼了一聲。

  “跟我走!”

  楚香華翻著白眼撇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了肖暢那里低聲說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沒有……”聲音益發(fā)低了下去,但是肖暢卻猛地抬起了頭!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

  楚香華被刑警隊帶走了,老夏和李默柳聊了幾句,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也離開了,李向作為人證和死者家屬在警方的催促下,也陪著凌曉茹的尸體一同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客人一個個地減少,當最后一個客人離開的時候,李默柳猛然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是夜里10點多了。

  他看看默默不語的肖暢,問了一句:“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我想我要去的地方很安全!

  “我想也是……”

  “你已經(jīng)知道了?”

  “開始不知道,但是楚香華實在不是一個好演員?”

  “呵呵……我也覺得她有些過火了……”

  李默柳最后一個離開了咖啡廳,當路過衛(wèi)生間的時候,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系列畫面:

  凌曉茹躲在衛(wèi)生間里一邊哭泣一邊咒罵著肖暢,接著肖暢沖了進來,兩個女人開始了廝打;然后楚香華也跑了進來,把水箱打開,拿出了浮球塞進馬桶,水溢滿了;她們合力把凌曉茹按了下去,不管她如何掙扎,她們都沒有松手,直到……凌曉茹完全沒有了聲息。

  楚香華突然想到李向,她擔心李向會突然來找凌曉茹,于是她急忙往大廳走去。

  肖暢嚇壞了,用手帕捂著鼻子,哭著跑回了更衣室換衣服,慌亂中她把手帕遺失在了外面。當她撿起手帕,正好看到李向走進了衛(wèi)生間……

  肖暢突然有了主意。

  她快步跑到了男廁門口,用力敲敲門,然后把手帕塞在了女廁門縫里露出大半,然后立刻躲在了角落里;接著李向走了出來,看到了手帕,開始驚慌失措地沖進女廁。

  他在女廁意外看到凌曉茹癱倒在衛(wèi)生間,于是立刻開始急救,一邊掐人中,一邊捶打她的前胸,當他手忙腳亂救人的時候,肖暢沖了進來開始大叫,而隨后而來的楚香華把肖暢緊緊摟在懷里,不讓她那副得意的表情露出來……

  接著李默柳也跑了過來,再然后……

  當所有都理清了之后,李默柳開始搖頭大笑快步走出,反手把咖啡廳門牢牢關了起來。

  這時的咖啡廳又里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當李默柳講完了這個故事,看著微微發(fā)白的天空,他走到路燈下取下了一個不大的無線攝像頭,看著馬路對面從車里鬼鬼祟祟鉆出來一對**的男女,我也不禁笑了起來。

  原來我們都一樣是被蒙在鼓里的家伙,只不過李默柳是被那個女孩子蒙蔽了案情,而我則是被這個偵探的故事所吸引,居然陪他一直待了整整一夜,用我自己為這個私家偵探做了一個絕妙的掩護——是的,有什么是比兩個好朋友在路邊高談闊論更好的掩護呢?

  “你真是一個狡猾的人!”我大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就像是多年老友一樣。

  而他也微笑著回答:“我說過,您會在我的故事里獲益匪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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