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木青歌正沉浸在回憶里,眼前忽然多了一方羅帕。●雅♀●文小▲說□
木青歌一愣,抬起婆娑的淚眼,便看到莊夫人正慈愛的看著自己,眼里滿是了解和憐惜。心里一暖,接過羅帕拭干臉上的淚痕,低聲道:“謝謝夫人。”
“想家人了?”莊夫人在木青歌身邊的草地上坐下來,狀似隨意的問道。
木青歌一愕,點(diǎn)頭:“是。”
“我們是商人,一年到頭,東奔西走的,很多時候都不能和家人好好的聚在一起。每當(dāng)離開家人的時候,總會有許多的牽掛思念和不舍。但是我心里明白,不管我走到哪里,家人都在我心里,家人的心愿就是我們都快樂平安,這就夠了。”莊夫人抬頭看天,似也陷入了回憶。
不管走到哪里,家人都在心里?木青歌一震,只要爺爺活在心里,就夠了嗎?爺爺?shù)男脑福丝鞓菲桨玻有救死扶傷吧?木青歌也抬頭看天,嘴角慢慢浮起一絲淺笑。爺爺,您放心吧,不管我在哪里,您都永遠(yuǎn)在我心里。
莊夫人也笑了,輕手輕腳的站起來,回到自己的馬車邊。
“他跟你打聽什么了?我們家的情況?你沒說什么不該說的吧?”莊老爺看見莊夫人急忙問道。
莊夫人皺了皺眉頭,和莊老爺擦身而過,并不搭理他。走了兩步,卻又轉(zhuǎn)回來,低聲問道:“你知道夏家嫁到京城那個女兒的情況嗎?”
“你說太傅家那個?”莊老爺有些詫異。
“是的。”莊夫人點(diǎn)頭。
“太傅府可是京城最大的……”
“我不問太傅,我就問夏家那女兒嫁過去以后過的怎么樣?她有幾個孩子?好像沒見回過蕪城。”莊夫人打斷莊老爺?shù)脑挕?br />
“這要是別人家你問這么細(xì),我不一定知道,但太傅府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莊老爺本想炫耀,看到莊夫人臉色不對,忙道,“那夏氏嫁的是木家老四,她男人是個只愛琴棋書畫的人,無心功名。好在對夏氏倒是不錯,一直也沒有納妾。夏氏生育有三個兒女。長子聰明能干,名滿京城。女兒嘛,一個天生是病秧子,一個還小。”
原來如此。莊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沒錯了。那個秦歌便是夏氏那個病怏怏的女兒吧?她之前靠近木青歌,已經(jīng)感覺她是女扮男裝了。所以才起了疑心,來問莊老爺。難怪要獨(dú)自哭泣,在那個家里。她這樣的出身,定是不受待見的。
“唉,你怎么問完就走了,你問這些做什么啊?”
莊老爺不高興的道,回答他的是莊夫人的一聲驚恐的尖叫。
所有人都被這聲尖叫嚇到了,看過去的時候也都嚇壞了。他們休息的地方,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群兇神惡煞的歹人,每人手里都提著刀,為的一人離莊夫人不到三尺距離。
“你,你們什么人?干。干什么……”莊老爺已經(jīng)傻了,就是擔(dān)心鎮(zhèn)子里有埋伏,才堅(jiān)持連夜趕路的。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設(shè)計(jì)好的?
“搶劫殺人看不懂啊?”為的劫匪似是覺得莊老爺?shù)膽B(tài)度侮辱了他的職業(yè),很不爽的吼了一嗓子。又向前邁了一步,舉起手中的刀,朝著莊夫人砍下去。
“別!”
莊老爺大叫一聲,想撲過去救人,卻被人一把抓住扔到一邊。然后便是刀劍相碰的聲音,莊老爺忍著疼痛抬頭。便看到夏祎已經(jīng)救下了莊夫人,正和為的匪徒打斗。木青歌扶著莊夫人退開了幾步,蘇木和茯苓跟在她們身邊,自家那些仆人反而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
莊老爺掙扎著爬起來。擋在莊夫人和木青歌的身前,他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場中的打斗,倒沒注意到木青歌詫異的眼神。
夏祎武功不弱,比那匪還要略勝一籌。只是,匪徒有二十來人,看到夏祎厲害。便有幾人加入進(jìn)來。夏祎的優(yōu)勢一下子全沒了,沒幾個來回便落了下風(fēng)。
“這小子武功還不錯!”幾個劫匪打的興奮起來,攻勢愈加的凌厲。
夏祎心里又急又悔,早知道就該堅(jiān)持在之前那個鎮(zhèn)子住宿的。要是木青歌真有個什么,他死了都不會瞑目的。心里越是著急,手上反而越不順。一個不小心,手臂就中了一刀,長劍掉落。那匪的刀正好劈向他的腦袋,已經(jīng)是避無可避了。
“住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正是木青歌和莊夫人,不知何時她們已經(jīng)走到前面來了。
趁著那匪一愣的時間,夏祎已經(jīng)狼狽的退回來了。他不是傻子,不會做無謂的逞強(qiáng)。
“你們不是打劫嗎?我們帶的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都給你們,只求你們不要?dú)⑷恕!鼻f夫人急急的開口,對那匪道。
莊老爺在旁邊咽了咽口水,沒吭聲。
木青歌則在替夏祎查看傷口,幸好傷的不是很嚴(yán)重。
那匪聽了莊夫人的話,有些猶豫。
“大哥,這些人不能留,他們一離開這里就會去報(bào)官,到時候我們又會很麻煩。”一個高瘦的男子道。
“我們不會報(bào)官,我們保證不報(bào)官。”莊夫人急忙保證。
“大哥,要不,算了吧?”一個胖乎乎的男子道,看到這一群人大多是女眷,似有些不忍。
“大哥!規(guī)矩不能壞!”那高瘦男子瞪了胖子一眼,一把將他推到一邊,對匪厲聲道。
“罷了,罷了。”匪擺擺手,道,“動作快一點(diǎn),一個不留!娘還等著銀子請神醫(yī)救命呢。”
“是。”
眾匪徒提著刀圍上來。莊老爺一把將莊夫人拉到自己身邊。
“等一下!”正在替夏祎處理傷口的木青歌忽然道。
“小子,對不住了,我們也是沒辦法,要怪就怪你們運(yùn)氣不好。”那匪看木青歌是個清秀的孩子,倒是沒有火。
“你們是不是有病人?”木青歌道,“我是大夫。”
“你是大夫?”那匪一喜,忙對手下喝道,“停!”
“大哥,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稱得上大夫?他這是拖延時間。雅文小你別被他給騙了!”那瘦高男子有些不耐煩的對匪道。
匪一看木青歌果然只是個孩子,暗道自己確實(shí)太心急了,都沒注意到這一點(diǎn),不禁很是失望。
“你們可別看這位公子年紀(jì)小。他的醫(yī)術(shù)可了不得,我爹之前都沒呼吸了,他也把我爹救活了。”莊老爺忽然沖上來,對那匪道。
“你們都是一伙的,說的話誰信?”那瘦高個不等匪說話。直接道。
“我們不是一伙的,我們并不認(rèn)識,就是因?yàn)槲业×耍@位公子救了我爹,我們才一起走的。”莊老爺急忙道。
瘦高個還想說話,那匪一把推開他,一把抓住木青歌的胳膊道:“你真的是神醫(yī)?你真的連死人也能救活?”
木青歌看了看匪的手,平靜的道:“我不敢自稱神醫(yī),死人我也確實(shí)救不活。但是,我可以去看看你家的病人。如果治不好,隨便你們處置。”
“表弟!”
“公子!”
“秦公子!”
幾聲呼喚都帶著不贊同。
“他自己都承認(rèn)不是神醫(yī)了。”瘦高男子看著匪,有些無力的道。
“可是,他也說了,治不好,隨便我們處置。這可不是一般的大夫敢說的。”那胖子又上前來,對匪道。
“我覺得我要是你,便試試看。試了或許能救活你想救的人,不試就沒有或許了。”木青歌看著匪道。
“小……公子……”蘇木和茯苓一直在旁邊拉著木青歌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冒險(xiǎn)。
木青歌卻只認(rèn)真看著你匪的眼睛。
“好。我便讓你去試試。”匪終于點(diǎn)頭,“要是你敢騙我,哼!”
“我和你一起去。”夏祎看已經(jīng)無法改變木青歌的想法,便打算和她一起面對危險(xiǎn)。
“我們也去。”蘇木和茯苓立馬道。
“你們誰都不許跟著!”匪惡狠狠的道。“他要是敢騙我,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老三,你帶著人在這里守著,我回來之前,一個人都不許放跑。”匪又轉(zhuǎn)身對那胖子道。
夏祎還想再說,被木青歌用眼神制止了。
“走!”匪拉著木青歌。和那瘦高個一起,帶著幾個手下離開了眾人。
夏祎和莊夫人著急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你給我說說病人的情況吧。”木青歌一邊和匪聊天,一邊觀察一路的環(huán)境。
“我娘她平時身體很好的,可是,最近老是肚子痛,痛起來嚇?biāo)廊耍赏匆魂囉趾昧恕8舳螘r間又會痛,找了好多大夫,也沒看出來到底是什么病。”那匪本來不大瞧得上木青歌,但是也抱了一絲希望,就仔細(xì)的將病人的情況講了。
“原來病人是你娘。”
木青歌的回答讓匪有點(diǎn)懵,這好像不是重點(diǎn)。
“你別想打什么主意。”
匪還來不及反應(yīng),那瘦高個就搶先道。
“你娘的病,我可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現(xiàn)在沒看到人,我不敢完全確定。”木青歌根本不理會瘦高個,只對那匪道。
“真的?”匪頓時驚喜不已。
“當(dāng)然,我的小命都在手上,我騙你對我自己有什么好處?”木青歌笑笑,用清澈透亮的眼神望著那匪。
匪對木青歌的印象已經(jīng)好了很多,也笑著道:“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我娘,你的那些朋友都不會有事。”
“謝謝,不知道大哥怎么稱呼?”
木青歌抓緊時間和匪聊起來天。知道了匪叫李歡,瘦高個叫黃粱。
那黃粱個還想阻止,李歡卻不怎么搭理他了。
這伙匪徒的據(jù)點(diǎn)離木青歌她們休息的地方不遠(yuǎn),這是木青歌一早就想到的,不然李歡不會讓胖子他們守在那里。木青歌沒想到的是,山寨里居然有很多老弱婦孺。
看到李歡等人回來,那些人急忙迎上來,有人在問為什么還有人沒回來。也有人著急的告訴他,李大娘的肚子又痛了。
“快,快去看看我娘。”李歡拉著木青歌一路沖過去,眾人急忙散開,隨后又跟著跑起來。
李歡帶著木青歌沖進(jìn)一個小屋子。李大娘正痛的在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滿臉豆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掉。旁邊一年輕婦人也是急的滿頭大汗。
“讓開,我來看看。”
“大娘,這里痛嗎?”
木青歌迅的開始替李大娘檢查身體。這里沒有b之類的,只能靠脈象和經(jīng)驗(yàn)了。李大娘這是結(jié)石無疑,只是在這里什么激光電療通通不能用,只有用草藥慢慢化了。
“拿我的銀針來。”先得替李大娘止痛,畢竟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
因?yàn)椴环判模厩喔璧男∠渥右恢笔抢顨g的人拿著的。
一番忙亂之后,木青歌替李大娘施了針。李大娘的疼痛慢慢舒緩,因?yàn)樘郏闼恕?br />
李歡又驚又喜,跟在木青歌身邊急急的問李大娘是什么病。
“你別急,大娘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
木青歌又寫了藥方,自然是海金沙、金錢草一類化結(jié)石的藥。結(jié)石在現(xiàn)代不算什么,可在這里,還屬于未曾命名的疑難雜癥。
自然有李歡的手下拿著藥方去了。木青歌等人便退出了李大娘的房間。
“大娘的肚子里有幾顆小石子,用草藥化掉就可以了,你不用擔(dān)心。”木青歌盡量簡潔明了的做了說明。
李歡還是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木青歌的話。畢竟那么多大夫都說的很嚴(yán)重,只有木青歌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木青歌年紀(jì)又那么小。而且肚子里有石頭,她是怎么看出來的?但是李大娘現(xiàn)在沒痛了,睡著了也是事實(shí)。
李歡還在糾結(jié),忽然進(jìn)來幾個手下,將木青歌抓了起來。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木青歌大怒。
“你們……”李歡也愣住了。
“大哥。這小子的話不可信,不能輕易放他走了。”黃粱從外面走進(jìn)來,道,“什么肚子里有石頭?這慌也撒的太沒有水平了。押下去!”
木青歌被押到了一個小屋子。這屋子除了門,連窗戶都沒有一扇,屋內(nèi)也只有幾張凳子。想來,這是他們專門用來關(guān)押人的吧?
“你最好老實(shí)點(diǎn)!”幾個大漢將木青歌扔進(jìn)屋里,又恐嚇了幾句,便在門口守著。許是看著木青歌年紀(jì)小。倒沒有把他捆綁起來。
木青歌又急又怒又悔,多年行醫(yī)的習(xí)慣讓她養(yǎng)成了實(shí)話實(shí)說的習(xí)慣。可這里畢竟不是現(xiàn)代,剛才就該恐嚇威脅他們一番,或許還能離開,現(xiàn)在再威脅卻也沒用了。也不知道,夏祎他們怎么樣了?真不該答應(yīng)趕夜路的。
“夫人,你不能進(jìn)去!”
外面的聲音讓木青歌精神一振。
“讓開!”是之前那個年輕婦人的聲音,“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今天我一定要進(jìn)去。”
外面又爭執(zhí)了一番,房門終被推開,進(jìn)來的果然是之前那個年輕婦人。
“公子,對不起,讓公子受苦了。”
那婦人愧疚不已的道歉,又跪下行大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看來,這婦人是個明事理的,從中作梗的是那個黃粱。
但是木青歌面上還是冷冷的,道:“你們不是不信我嗎?”
“不,我知道,娘也知道,公子你醫(yī)術(shù)群,你說的話我們都信。只是,只是……反正公子你放心,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會護(hù)公子周全的。”李夫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保得了我周全又如何?我的親人朋友還都在你丈夫手里呢。再說了,在這山寨,你說得上話嗎?憑什么來保我周全?”木青歌毫不客氣的道。
李夫人怔怔的看著木青歌,木青歌說的都是實(shí)話,她反駁不了。可更加然她震撼的是,這個孩子一點(diǎn)兒也不像個孩子。
“那公子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辦?”李夫人不由自主的便問出這句話,沒來由的就相信眼前這個孩子有辦法解目前的困境。
“你先給我說說山寨的情況吧。”
木青歌倒是不急了,知己知彼,才能找到應(yīng)對的策略。(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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