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三皇子府。
知道商祺睿今天要回來,伺候的人都在門口守著。
為首的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女子,一襲粉色長裙,眉目清秀,算得上絕色了。更難得的是有一股自骨子里透出來的溫婉,光看著就覺得很舒服。
“殿下回來了。”不知是誰輕聲道。
眾人都抬頭,便看到商祺睿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回來了,看不出喜怒。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侍衛表情都有些忐忑。
“給殿下請安。”眾人忙行禮。
商祺睿在看到那粉衣女子后,迅速的換上溫柔的表情,雙手扶起女子:“媚兒快起來,說過多少次了,你我之間不用行禮。還有,這大熱的天,怎么還跑出來了呢?萬一熱著了怎么辦?”
聲音表情動作都溫柔到了極點,像是生怕嚇著了這美人兒。
?”文媚兒看著商祺睿,眸光流轉,柔情似水。
看著相攜進屋的兩人,兩名侍衛對視一眼,臉上不安的表情更明顯了一些。
“殿下趕了這么遠的路,想必累了。先沐浴更衣吧?妾去準備晚膳。”文媚兒柔聲征求商祺睿的意見。
“好。”商祺睿在文媚兒額頭印下一吻,看到后者羞紅了臉,方才滿意的轉身,隨婢女去沐浴。
準備好熱水,伺候的婢女自覺的退出房間。
商祺睿褪下衣褲,露出因為長時間練武而倍顯精壯的身材。視線向下。看到大腿上略顯猙獰的傷疤,商祺睿微微愣了一下。
夏日里只要不感染,傷口還是好的快的。想當初剛受傷的時候,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以為這條腿會就這么廢了。但是那小子小小年紀,卻是膽大心細,給皇子動起刀來也絕不含糊,連手都沒抖一下。
這才幾天的功夫,傷就好了這么多。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哪里?商祺睿一邊想著待會兒要讓紀軍醫過來一趟,一邊毫不顧忌傷口的下了水。
水溫剛剛好。連日來的疲憊和擔憂都似被泡走了。商祺睿舒服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舒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商祺睿忽然睜開眼睛。冷冷的盯著眼前這個穿著薄紗,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嫵媚婢女。
婢女被商祺睿冷漠的眼神嚇到抖了一下。但看他并沒有讓自己離開的意思。便大著膽子上前。柔聲道:“殿下,娘娘讓奴婢過來伺候您……”
聲音嬌柔,配上她這一身打扮。帶著無盡的誘|惑。商祺睿表情沒有變化,徑直從浴池里站起來。
婢女在看到沒穿衣服的商祺睿后,臉已經紅的能滴出血來,但還是快速的靠過去,伸手撫上商祺睿結實的胸膛:“殿下……”
“你,可是叫丁香?”商祺睿忽然問道,語氣聽不出來喜怒。
婢女大喜:“正是奴婢……”
“來人!”商祺睿忽然沖著外面叫道,順手從旁邊的衣架上取過一件長衫披在身上。
婢女還來不及反應,兩個侍衛就沖了進來。
自己的打扮怎好見別的男子?婢女下意識的想躲到商祺睿的身后。
“拉出去,杖斃!”商祺睿冷冷的對兩侍衛吩咐,根本不看婢女一眼。
直到被兩名侍衛抓住,婢女才回過神來,慌亂不已的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兩侍衛看商祺睿臉色不好,急忙拖著婢女出去了。外面很快傳來婢女的慘叫聲,商祺睿眼眸黯了黯,腦子里閃過一些紛亂的畫面。怔了一會兒,才走出房間。
看到皇子府伺候的人都在外面站著,商祺睿冷冷的道:“這就是不守規矩的下場,我不希望這種事還有下一次。”
“是。”眾人膽戰心驚的應道,三皇子最近似乎心情不大好,脾氣變差了許多。
“殿下。”溫柔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文媚兒的。
商祺睿臉上的冷漠瞬間消融,笑著迎上去:“媚兒,你怎么來了?回去吧,這種事就別看了,萬一嚇著你。”
“殿下,丁香她……”文媚兒看著被打的皮開肉綻的丁香,眼里閃過不忍,想要替她求情。
“別替這種人求情,不值得。”商祺睿攬著文媚兒的腰走向后院,“我說過,只對你一個人好的。”
直到商祺睿的身影看不到了,站著一旁的下人才松了一口氣。
“殿下對娘娘可真是好……”有婢女小聲感嘆,三皇子從前也有幾個侍妾,半年前忽然被他全部發賣了。然后不顧皇上的反對,執意娶了文媚兒。自此便專寵文媚兒一人,就連皇上送的美人都被三皇子推了,府里的婢女更是不會再多看一眼。但說來也奇怪,三皇子那么喜歡文媚兒,卻也只讓文媚兒做了側妃。雖說文家如今勢弱,可依三皇子對文媚兒的喜歡,按理不該在意這個的。
“是啊,說起來丁香也真是夠冤的,什么都還沒做……”有人看到丁香的慘樣有些不忍,攀高枝的想法很多婢女都有。丁香長的出眾,三皇子從前對她也是另眼相看的。本想著三皇子打了一個多月仗,沒接觸到女人,想要趁機撈點甜頭。卻沒想到,反而白白送了一條命。
“哼,她冤?要是沒有不該有的想法,何至于落到這地步?”有人不屑的道,“又不是不知道殿下沐浴從來不讓人伺候。”
“殿下和娘娘也敢議論,嫌命大嗎?”。管家走過來呵斥道,這才剛打死一個,也不知道長點記性。
眾人這才忙都散了。
“你。”管家順手拉過來一人,“去丁香家里說一聲。讓她父母來領尸體回去。”
“是。”那人忙答應著去了。
管家看看丁香血肉模糊的尸體,也有點回不過神來,這半年來,殿下變的他都快不認識了。
“媚兒,你又親自下廚了?不是說過嗎,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我娶你,可不是讓你來受累的。”商祺睿看著桌子上的飯菜,一眼就看出來是文媚兒親手做的。
沒聽到文媚兒的回答,商祺睿奇怪的回頭,看到她皺著眉頭。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
“怎么了?可是剛才嚇到你了?”商祺睿并沒有不高興。反而溫柔的問道。
文媚兒回過神來,勉強一笑:“沒有。”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我不會怪你。”商祺睿更加溫柔的道。
文媚兒猶豫了一下,才大著膽子道:“殿下對妾的好。妾都知道。也很感動。可。那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妾心里難過……”
商祺睿臉色變了變,想說什么又忍住。頓了一下。才換了笑臉道:“好,我答應你,以后絕不輕易殺人了。”
文媚兒一怔,本來還以為會惹惱了他,沒想到自己說話竟然這么好使。
“滿意了吧?”商祺睿摸摸文媚兒的頭,寵溺的道,“滿意了就快吃飯,我都餓壞了。”
…………
“小姐,您想吃點什么?”從會客廳回來天色已晚,蘇木擔心木青歌餓著了。
“還和從前一樣吧。”
許是這病看著敗人胃口,原主的飯菜從來都是小廚房單做的。
蘇木答應著,剛要去準備,小廚房已經把飯菜送過來了。
蘇木眉頭一皺,很是不快,小姐還沒吩咐呢,這些人就會自己做主了?
木青歌搖搖頭,示意蘇木稍安勿躁。
“奴婢看時辰不早了,怕小姐餓著,便先做好了飯菜送來。”廚娘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仆婦。
聽這語氣,似還想邀功。茯苓氣憤不已,分明就是想早點完事自己去休息。
“好。”茯苓還來不及發火,木青歌就開口了,只說了一個字。
廚娘頓時喜笑顏開,將飯菜都擺了上來。
蘇木看著幾樣菜都是清湯寡水,看一眼就沒有了食欲,眉頭皺的更緊。
“小姐一向不喜油膩,奴婢便做的清淡。”廚娘不忘解釋一番。
木青歌不答話,示意蘇木舀了一碗小米粥慢慢吃起來。
廚娘等了一會兒,看木青歌并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訕訕的道:“那小姐您慢用,奴婢先退下了。”
木青歌眼里似只有那一碗粥,廚娘干笑一聲,轉身退出去。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木青歌說:“飽了,撤了吧。”
廚娘回頭,就看到茯苓和蘇木在收拾碗筷。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木已經到了跟前:“既然周媽媽還在,就麻煩你帶回去吧。”
說罷,將碗筷塞到廚娘的手里。
“小姐,您吃那點東西怎么行?難不成,菜里也放了別的東西?”蘇木看到沒旁的人了,才擔憂的問木青歌。
“那倒沒有。我吃的少,別人才放心。”木青歌搖頭,想了想又道,“那菜看著也確實沒胃口,現在又不餓。晚些你再去弄幾樣糕點就是了。”
蘇木答應下來,眼里閃過心疼。
六月的天,到了晚上也還有些燥熱。木青歌睡不著,便帶著蘇木和茯苓出來走走。這院子畢竟是原主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她要盡快熟悉。
皎潔的月光照在地上,木青歌心里忽然便多了幾分歡喜,在現代社會的時候,晚上和白天并沒有多大的區別。仔細想想,在木青歌的記憶里,竟然不知道月亮掛在天空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小姐,這兒有樹擋著了,那邊的月色更好。”蘇木細心,看到木青歌嘴角的笑意。難得她開心,便高興的提議再走走。
穿過來半年了,木青歌還是沒習慣古人的作息時間,這么早她是怎么也睡不著的。便順著蘇木的意思,幾人繞過一排大樹,果然月色更好。
蘇木高興的看向木青歌,卻發現她臉色變得凝重。
“怎么了?小姐?”蘇木不安的問道。
“你們聽見什么聲音了嗎?”。木青歌一邊問。一邊凝神細聽。
蘇木和茯苓都安靜下來,也跟著側耳傾聽。
“沒什么聲音啊……”
“有人!是喘氣聲!”蘇木的話還沒說完,就改了口,顯然茯苓和木青歌也都聽到了。
蘇木和茯苓兩個急忙一前一后的擋在木青歌身邊,同時叫道:“什么人!出來!”
木青歌心里感動,柔聲道:“你們別急,不是壞人!是有人病了。”
“病了?”兩人詫異的重復,還是不敢放松警惕。
“是的,你們四處找找,看有沒有什么人。”木青歌點頭。聽聲音。似是有人哮喘發作了。
蘇木和茯苓答應著開始小心翼翼的查找。
“啊!”
茯苓忽然的尖叫嚇了蘇木一跳,看看沒事才鎮定下來,隨即又斥責道:“你別大驚小怪的,嚇著小姐了……”
一邊說一邊回頭看木青歌。后者坐在輪椅上卻是面不改色。蘇木慚愧的止住了后面的話。
“發現什么了?”木青歌微微一笑。問茯苓。
“那,那兒……”茯苓脾氣雖暴躁一點,膽子卻是極小。顫抖著指向樹叢后面。
透過樹叢能看到一顆頭發花白的人頭在不停的顫抖,難怪茯苓被嚇壞了。蘇木也差點尖叫出聲,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臉都白了。
“別怕,應該是個人,她病了。”木青歌安慰兩人,推著輪椅當先走了過去。
蘇木和茯苓雖然怕的要命,但還是迅速的跟了上去。
果然是一個人,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人,倒在地上艱難的喘著氣。身體被樹叢擋住了,難怪剛才只看到一顆頭。
看到是人,蘇木和茯苓就松了一口氣,人也正常起來。
“把她扶起來。”木青歌對二人道。
兩人上前,扶起老人。
“秦媽媽?”蘇木忽然驚呼一聲。
“認識?”木青歌四下看了一眼,指著不遠處道,“那里有間屋子,先把她扶過去。”
“是咱們院子里負責養花的秦媽媽。”蘇木一邊扶著秦媽媽跟著木青歌,一邊回答,“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間屋子就是秦媽媽住的。”
秦媽媽喘氣困難,半天才擠出兩個字:“小……姐……”
“先別說話。”木青歌示意秦媽媽別急,又指揮蘇木和茯苓,“將她放到床上。”
從懷里掏出金針,木青歌在秦媽媽的定喘、天突等穴位分別下了針,緩緩的捻動。
蘇木和茯苓睜大眼睛在一旁看著,知道小姐學了醫術,卻是第一次看她施針。一雙手半點顫抖也沒有,穩妥的很,簡直就像行醫多年的老郎中。
過了一會兒,秦媽媽的急喘慢慢平復下來,木青歌也收了針。
“感覺怎么樣?”木青歌問躺在床上的秦媽媽。
“奴婢好多了,謝小姐大恩。”秦媽媽感激的道。
木青歌卻是微微一怔,秦媽媽滿臉的感激,但眼底更多的卻是疑惑。
“不必客氣。”木青歌緩緩的掃了一圈,房間簡單干凈整潔。除了床鋪,也就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凳子。還有一個梳妝臺,梳妝臺上有一把梳子和一面銅鏡。
看到梳子和鏡子的時候,木青歌眼光微微停留了一下。
“奴婢只是聽說小姐今日回來了,這老毛病犯了,怕嚇著小姐,便沒有去給小姐請安。沒想到,小姐出去短短半年的時間,便學得了一手好醫術,真是讓人高興。”秦媽媽激動的道。
“秦媽媽誤會了。”木青歌搶在茯苓開口前道,“我這半年不過是看了幾本醫書罷了。不過,今天倒是拜了一個師傅。這針灸也是今天師傅剛教的,剛才也就是一試,沒有把握的。”
秦媽媽面色變了變,木青歌又道:“秦媽媽好好歇著吧,明日待師傅過來了,我再問問他你這病可還有法根治。”
蘇木忙推著木青歌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笑著道:“秦媽媽你放寬心,小姐的師傅是三殿下推薦的神醫,你的病一定有法根治。”
遠離了秦媽媽的屋子,蘇木才低聲問木青歌:“小姐,那秦媽媽可是有問題?”
“難道她是裝病?”茯苓也問道。
“她的病是不假,但這個人你們不覺得不像是普通的下人嗎?她見了我沒有請安,我救了她的命,她雖表現的很感激,實際上卻很鎮定。換做是其他下人,怕早已跪在地上磕頭了吧?另外,她屋子里雖然簡陋,可那梳子和鏡子卻比我用的還要貴重。”木青歌說出自己的疑惑。
蘇木和茯苓對視一眼,梳子和鏡子她們沒注意。但是小姐說的沒錯,要是有人救了她們的命,她們第一反應一定是跪下磕頭,而不是關心她怎么學會的醫術。
“那,這秦媽媽目的何在?”蘇木不放心的問道。
“或許并不是針對我的,你們不要急,明天先打聽她的來歷吧。”木青歌淡定的道,這個宅子里,什么心思的人都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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