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心痛
阿顏莫耶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是你贏了!不過,你可不許死,你死了就輸了!”
舒槿畫沒想到他們此刻還在爭論輸贏,聽到一個‘死’字,她身子一僵,看了看秦溯。他現在的臉色和死人色沒啥區別,就是多了一口氣而已。
急切地看著阿顏莫耶,舒槿畫問道,“小王爺,你的醫術很高明對不對?他一定不會死的對不對?”
舒槿畫完全是病急亂投醫,她根本不知道阿顏莫耶會不會醫術,而且也因為心亂了,她也完全沒有想到,若阿顏莫耶趁機用了蠱毒,那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阿顏莫耶眼睛微微閉了閉,似乎是掩住了什么神色,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神情,“這要看他的意愿了,如果他一意尋死我也沒有法子。”
一意尋死?!這個詞驚住了舒槿畫,慌亂的看了看秦溯,秦溯的嘴角依舊有血不停涌出,他微閉著眼睛,面孔如玉石般慘白,低垂的睫毛看不出他眸底的神色。如不是看他胸膛微微有些起伏,他幾乎已經算是死人。
秦溯唇角動了一動,心頭苦笑。
他是練武之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傷勢,那其中一個短刃直接扎在他的肺上,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什么,但他已經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而且那短刃上應該也涂抹了東西,不然也不會發作的如此之快,他覺得,這一次,恐怕是大羅神仙也難以回天了。
艱難地睜開雙眸,看了看舒槿畫。見她哭得像個淚人似的。
心中微微一疼,眼眸中似有一絲光芒閃過。她是為自己而哭么?如此堅強的她,竟然為了自己落淚。
舒槿畫抓住了他的手,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不然你讓我一個人怎么辦……”
秦溯身子微微一僵。她如此難過,是怕失去他么……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別害怕……我在……”手臂慢慢垂落。慢慢合上了眼睛。
舒槿畫察覺他一只溫熱的手慢慢變涼,只覺一顆心如被生生剜了出去。
她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在他耳邊大吼。“不許死!不許死!秦溯,我不許你死!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秦溯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眼皮動了一動,卻終于沒有再睜開眼睛……
舒槿畫完全傻了!滿心的痛楚排山倒海一樣壓過來。她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時。已經回到了驛站內。
古香古色的紗羅帳,雕花的千工拔步床,古雅的擺設,插著鮮花的水晶瓶……正是她在驛站的房間。
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緩緩睜開眼睛,眼神里有一剎那間的迷茫和惺忪。床邊是她的十七師姐,金今。
一見她睜開眼睛。金今一聲歡呼,“師妹。你醒了!”
舒槿畫身子微微顫了顫,忽然一把握住了金今的手,顫著音問道,“師姐,我怎么會在這里?他……他呢?”
金今一臉的擔憂,為舒槿畫順了順額前的發絲,緩聲說道,“你是被七師兄抱回來的,回來時就已經不省人事了。李世子則背著王爺,你們四人一同回來的。你都昏迷一整天了,現在感覺怎么樣?”
一整天了?!舒槿畫只覺一顆心似乎沉到冰水里去,顫聲道,“秦溯……他……他怎么樣了?”
她一顆心提的高高的,唯恐從金今口中蹦出不好的消息。
金今搖了搖頭,皺眉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李世子把王爺帶回來后,師傅就把王爺帶到他的房間,一直也沒有出來。我一直在照看你,具體事情也不太清楚……”
舒槿畫一骨碌跳了起來,“我去看看!”她腳底還有些發虛,踉踉蹌蹌就跑了出去。
白子陌守在墨瞳長老的房間門口,看到她跑來,眼底露出一絲欣慰,“小師妹,你醒了,沒事吧?”
舒槿畫也顧不得和他寒暄,揪住白子陌的衣袖,急聲問道,“師叔還沒有出來么?秦溯呢?他……他沒事罷?”
白子陌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并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師妹,難得看到你如此的焦急啊。就知道關心溯哥了,你怎么不問問我和景哥是怎么找到你們的?阿顏莫耶又跑哪兒去了?”
舒槿畫愣了一愣,吃吃地道,“我……我自然也關心其他人啊,只是秦溯傷勢這么重,而且他是為了救我,我……我關心他也是正常的。”她吶吶地解釋著,到最后,反而理直氣壯起來,梗著脖子一臉正色。
她側耳聽了聽里面的動靜,里面寂靜無聲,沒有任何聲音,“師叔到底怎么說?還是……海是沒救活過來……”
舒槿畫不敢再想下去。她再也沉不住氣,伸手就想推房間的門。
白子陌忙攔住她,“師妹,別進去!師叔進去時明確下了死命令,他沒出來前,任何人不得進入打擾。師妹,你關心是關心,但是別亂了分寸。”
這一句話比任何一句話都管用。舒槿畫噗地坐倒,雙手抱膝,一顆頭微微垂在兩腿之間,微微閉了眼睛,“好,我等。”
這一等,便又是一天。里面依舊半絲動靜也沒有。
舒槿畫坐在門口,只感覺自己要坐成雕像了。下人送來了飯食,舒槿畫也無心看,無心下咽,如不是白子陌逼著她吃了幾口,她根本連看也懶得看。
一顆心忽上忽下,如同打擺子。她素來不信鬼神,此刻也忍不住把天上地下各路神仙挨個問候一遍,“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如來佛祖,玉皇大帝,土地爺爺。山神公公……求你保佑他沒事,只要他沒事,我……我無論怎么樣都沒關系……”
從來沒感覺,時間是如此的難熬,一分鐘也這么漫長的看不到邊。
秦溯相救自己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時閃現,讓她心一陣陣緊縮,手指握成拳。指甲幾乎刺入肉里。
她正怔怔出神。外面忽然有了一些吵嚷之聲。兵器叮當之聲。接著腳步聲繁雜,似乎有許多人闖了進來。
決不能有人打擾了師叔!
舒槿畫驚跳了起來。她坐的時間太久了,雙腿有些發麻。這一跳起來,險些跌了個跟頭。
白子陌忙扶住她。
也就這么稍一耽擱,外面已有無數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黑臉的官服男子。他身后是數百名士兵。
舒槿畫好歹也算是混跡大夏朝官場的人,倒也識得這人的裝束。是一名守備軍的小將領。只是不知為何,這人帶著這么多人。竟然把驛站圍了起來。
舒槿畫看著面前的人,隱隱有些頭疼起來。知道這個人這個時候上門絕對沒有好事。冷冷地道,“將軍帶兵來此有何貴干?”
那黑臉將領鼻孔里哼了一聲,“本將前來捉拿懷柔的奸細!那個奸細在哪里?交出來!”
舒槿畫心中一沉。雖然這里確實來過懷柔人,也就是阿顏莫耶,但當時除了秦溯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看來阿顏莫耶來大夏朝的事泄露出去了!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后之人派過來的。此刻既然得了這個消息,只怕不會輕易收手。
她一雙眸子轉了幾轉。冷冷地道,“奸細?什么奸細?將軍從哪里聽來的謠言?”
那黑臉將領怒道,“是獨山恒派的人告知本將,那還有假?!懷柔的奸細是不是就在里面?”
獨山恒派?舒槿畫心中一沉,這才想起當時那獨山恒派女弟子走時狠毒的眼神。
她轉眸看了看白子陌,白子陌聳聳肩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那幾人前天就走了,你也知道的。”
那將領也道,“本將無意中碰到獨山恒派的人,看他們慌慌張張的,詢問之下,才知道懷柔的奸細來了我大夏朝,奸細前來來一定沒有好事,故此本將特來捉拿他!他在哪里?快把他交出來!”
舒槿畫轉了轉眼珠,緩緩地道,“將軍,你來這里可是奉了皇上的圣旨?”
黑臉將領微微一愣,他一聽說奸細在這里,便急如星火地趕來了,更何況他一個守備軍外圍的小將領,怎么可能去見到皇上?
他怒道,“本將身為大夏朝的守備軍將領,自然要保護大夏子民的周全,任何一個可疑的人也不能放過,懷柔人來到這里自然是不會有什么好心,本將要捉拿他根本不用請圣旨!”
舒槿畫早就知道他會有如此一說,冷冷地道,“這里再不濟,也是有皇上特令的邊行驛站,更何況你可知道這里面的人是誰?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闖進來,我要告你個私闖民宅之罪!”
她這一番話還真差點把黑臉將領唬住。
大夏朝的驛站歷來是一個沾染黑色的地帶,除了正經的行路之人,許多商賈和江湖中人也會投宿驛站,這些人當中,自然會包含一些身份比較尷尬的人。但大夏朝的刑法中明確規定過,驛站是不完全歸朝廷管轄的,自然,守備軍也是不可以帶兵來抓人的。
但這將領好不容易得到這么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建功立業,擒拿懷柔奸細的機會,他如何肯輕易放過?
怔了一怔,一揮手道,“管你里面的人是誰,他敢匿藏敵國的奸細,也已犯下滔天大罪,本將又如何搜不得?!來人,搜!”(未完待續)
ps:心里亂亂的,不知道怎樣能發泄出來。
晚安,幽要養足精神,做一只打不倒的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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