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環伺
溫婉的氣息流淌在兩人身周,那一地風情,無比和諧。
一片靜寂中,只剩下天空中時不時響起兩聲咕咕的鳥叫聲,夜,漸漸的深了,一輪明月當空而掛,卻射不透這重重樹影,山林中一片陰暗。
而此時另外一個方向的流景,臉沉如水,看著不斷從暗河中冒起來的人,沉聲道,“沒有?”
“沒有。”流軒從暗河中走出來,他親自下去還是沒有收獲,暗河下面太廣闊了。
流景緊緊皺著眉頭,現下不僅秦溯和舒槿畫生死不知,非霧和非云也不知道怎么樣,這水下的暗道太多,要找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何況現在天色巳經漆黑,更加阻礙找人。
“啟程。”一片死寂的沉默中,流景突然沉聲喝道。
流軒皺眉看著流景道,“哥……”
流景冷然,喝道,“殿下沒那么容易對付,與其在這里做沒用的事,不如先到白留山脈,既然有人不想我王回歸,那么白留山脈絕對是最后的決戰之地,殿下定然能撐到那里,我們要先去掃清障礙才是目前我們最該做的事。”
白子陌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好一個知大局,善謀略的統領,斬其后即之力,好英明的決斷。
“好。”流軒一點頭轉身就開始準備。
不想一轉頭,一片暗紅正好入目,流軒不由一楞后,快速道,“那方天色不對。”
流景等由于背對那方都沒注意,此時一聽齊齊轉頭看去,剎那之間就明了那光亮的不對勁。
“山火,這么大的山火,不對,是殿下在那里。放火燎原這是要趕盡殺絕。”流景一發現那亮熊熊的是火光,皺眉沉思一瞬間,突然高喊道。仿若親見一般。
白子陌面色一沉,皺眉道,“我們趕去也晚了。”沒想暗河支流,居然把秦溯等送到另外一個方向,那么遠。
流景臉色快速變換,尋思半響。狠狠一握拳道。“不用,殿下沒那么弱,我們從這繞過去。殿下絕對會向白留山脈的方向走,這么大的手筆,那里絕對是天羅地網,我們先去撕了那網。”說罷,一轉身高聲喝道,“上馬,跟我走。”邊快速朝馬匹跑去。
白子陌見流景確定。不由好生佩服,好個過人的膽識。當下縱身上馬,朝秦溯那個方向的頭前趕去。
相對于流景這邊的晝夜奔馳,秦溯那邊到是一夜風平浪靜。
夜慢慢過去,那黎明的曙光緩緩透出第一縷光亮,整個天藍的無比的深沉。好像墨水混合著藍色一般。
踏踏。鐵硬的馬蹄聲,一瞬間好像是從四面八方散發出來的一樣。有人來了。
樹上的秦溯第一時間醒來,卻沒睜眼,只伸手就捂住了舒槿畫的臉,對訓練有素的人,眼光是可以被發現的。
散著絕對肅殺的氣息,整齊的馬蹄聲尋著秦溯昨日留下的地面痕跡,不快不慢的搜了上去,遠處鐵蹄陣陣,地毯式的推進了過來,閉著眼傾聽的秦溯微微皺了皺眉。
蹄聲滴答,在這隊人過去后,兩匹馬緩慢的走了過來,好死不死的停在了秦溯所在的樹下。
舒槿畫不由微微有點緊張,難道是被發現了,身后的秦溯感覺到舒槿畫的身體微微緊繃,緊了緊覆蓋住舒槿畫面頰的手,遮住微微有點快的呼吸震動。
“大人,前方沒有人,痕跡突然中斷。”一快馬飛回而報。
“嗯。”一冷冷的聲音應了一聲。
“恒親王秦溯,要是這樣都能被人發現,他早死了千百次了。”另一淡淡的聲音響起。
“布毒,逼他出來。”
“是。”來人飛速的離開。
“這一次我等親來設下這天羅地網,我看他往哪里逃,這里就是他的死地。”冷冷的聲音扔下冰冷的話,縱馬一步一步遠離。
躺在樹枝上的秦溯閉眼聽著下面的只言片語,眉頭緊緊皺了皺,是誰有這么大的氣,這天下有誰奈何得了他,難道是──他們?
一念乍現,秦溯唰的睜開眼睛,眉眼中殺過一絲絕殺戾氣。
舒槿畫陡然感覺到秦溯的殺氣,不由微微一怔后,扭頭對上秦溯的雙眼,那里面的慎重和陰寒,讓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幾如寒冬。
而就在這同一時間,遠處吱吱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太響,只是聽起來有點讓人骨頭都寒了麻癢感覺,這是什么聲音?舒槿畫不由透過樹梢,悄悄朝遠處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一見之下,舒槿畫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聲響發出之處,一片黑色,那濃重的黑色不快不慢的朝前蔓延著,所過之處,原本就已接近枯萎的草地,瞬間枯竭,化為了一灘黑色,完全融化,然后在腐蝕著身邊的綠草,如此反復推進。
而高大的樹木,則頃刻間一片枯萎,葉子不過轉眼之間就化為枯葉,從樹梢上掉落下來,瞬間變成光禿禿的,一點生氣也不存在。
而在它們身后,一身鐵衣,把整個人裹的只剩下一雙眼珠露在外面的鐵衣人,大步踏在黑水之上,卻不見他們中毒,手中不知道拿的是什么,布成合圍推進之勢,一步步橫掃一般逼近而來。
舒槿畫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毒?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怎么那么厲害,這簡直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縱然人在平靜,也還是露出駭然之色,轉頭看著秦溯。
秦溯也看著遠處的情況,此時臉色無比的慎重和肅殺起來,咬牙切齒的低聲道,“黃泉露,蠱衣衛,阿顏千律,果然是你。”
這天下能如此夸口的除了這面前的蠱衣衛盡出,能夠敢如此放話,余者他還不知道有誰敢冒這個口,黃泉露,蠱衣衛雙雙上陣,縱然囂張狂妄如他,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舒槿畫聽著秦溯近似喃喃自語的話聲,微微打了個冷戰,黃泉露,她聽說過,天下第一毒藥,腐蝕性極強,粘之即死,而且蔓延的極快,觸之則傳,空氣中也帶毒氣,乃是最為陰險惡毒的毒藥,懷柔的鎮國密物。
從來只有耳聞不曾親見,今日一見之下居然是如此的詭異,這樣的規模,不知道要多少的黃泉露和蠱衣衛。
衛,乃是懷柔第一軍,由皇太子阿顏千律親自掌管,這么多年來無往不利,極是厲害,乃當今唯一能夠跟秦溯掌管的軍隊,硬碰硬而各有勝負的軍隊。
現在,這兩樣象征了背后人的身份的東西都露了出來,阿顏千律必是那背后計劃一切的人,答案揭曉了。
居然是他,阿顏千律從泰安城撤走不過月余,這就已經布置好了殺他秦溯的天羅地網,好快的動作,好厲害的手段。
不過舒槿畫并沒感覺到高興,同樣,她也沒感覺到秦溯高興,阿顏千律既然敢把這壓箱低的東西露出來給他們看,那么就說明了他絕對不會讓他們離開這里,否則一旦秦溯逃出生天,回過頭來找他麻煩,那可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好的。
“走。”狠狠握了了一下拳,秦溯一把拉起舒槿畫,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飛速的在林間縱躍而去。
秦溯同樣在懷柔也布置過暗棋,而且還被這蠱衣衛圍堵過。今日在遇,媽的,秦溯暗罵了一句粗話。
舒槿畫沒有說話,只緊緊的握住秦溯的手,跟上,身后布滿劇毒,他們定要在合圍之勢成立之前沖出去,哪怕前方布滿了陷阱。
穿林過木,找準了朝前白留山脈的方向,秦溯和舒槿畫猶如兩道林間飛鳥,飛速的穿梭在密林之中,卻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以兩人對上千或者更多的蠱衣衛,縱然再強悍,也是不明智的。
空氣中揮發出一股焦臭的味道,隱隱約約刺鼻而來,舒槿畫不知道,秦溯卻是熟悉,那是黃泉露腐蝕性的味道,越是吞噬的雜物過多,那種帶點酸,帶點刺鼻的味就會更重,現下他這里都聞的見,可見那蔓延的速度。
沿途秦溯蜿蜒曲折著走,有時候明明暢通無阻,他去拐個彎走,有時候明明看起來有問題,他卻大大方方的前進,舒槿畫把這些看在眼里,一聲不吭,緊緊跟著秦溯。
阿顏千律定然知道秦溯會朝白留山脈走,這個方向陷阱絕對不少,他們定然要小心。
她知道,在這機關陷阱上,她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何況她如今內力盡失,這個時候是個累贅,定要步步緊跟秦溯,小心在小心。
砰,一群飛鳥被驚動的轟的飛了出來,迎面撲上剛好躍來的舒槿畫,舒槿畫沒想剛好跟一群鳥對上,下意識的一個斜身避讓,躍在半空的身形一個不穩,忙一把朝身邊的大樹按去。
“別按。”拉著她的秦溯立刻嘶吼,同時加力就把她往前帶,然而舒槿畫那手卻已經按上了樹干。
秦溯瞬間臉色一沉,舒槿畫見秦溯臉色劇變,立刻暗叫一聲不好,這里不太平。同一時間秦溯和舒槿畫默契很好的,縱身就朝前沖。
不料,還沒等兩人沖上速度,頭頂正前方,一張布滿尖刺的大網憑空兜頭就向兩人罩來,那尖刺上的寒光在陽光下,泛著陰冷的銀光,夾著迅猛的風聲,寒光凌厲而來。
舒槿畫一眼掃見,一直綁在腰間的匕首,立刻出鞘,就要以劍刃對上,劃開那布滿尖刺的大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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