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催眠
舒槿畫身上扛著木枷,兩只手縮在木枷上,根本無法握筷子。
往日吃窩頭清水還好些,現在這些菜卻是要用筷子夾的。
她努力了幾次,筷子勉強夾起一個丸子。尚沒送到嘴邊,那丸子便跌落在地上……
那婆子看的有些不忍,但卻不敢拿下她身上的木枷。
因為有人告誡過她,這個小姑娘會武功,讓她沒事離這小姑娘遠點。
“大娘,你相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魂?”舒槿畫索性放下筷子,忽然開口。
那婆子僵了一下,“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大娘,我是冤枉的,如果就這樣死了,一定會變成厲鬼……”舒槿畫聲音幽幽在這深牢之中響起,牢房里的燭光在她身周明滅。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婆子竟然覺得舒槿畫身上有絲絲鬼氣。
她哆嗦了一下,色厲內荏地道,“冤有頭,債有主,誰冤枉了你你去找誰算賬,和我一個婆子有什么關系?”
舒槿畫嘆氣,“那些冤枉我的自然逃不開我的報復,不過,我臨死之前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吃頓飽飯,只怕對你也是有些怨氣的。”
婆子:“……”
“哼,老身在這里看守女監十幾年了,送走的女囚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有怨氣的,沒怨氣的,都有。怎么不見她們來找我算賬?哼,小姑娘,你休要在這里唬人了。什么厲鬼不厲鬼的,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沒有了……”
“原來我是唬你的嗎?”
舒槿畫笑的有些森森鬼氣。“我和別人不同的。我死了會變成厲鬼的。還有。大娘,其實你身邊一直有怨靈跟著你……”
一句話讓那婆子打了個寒噤,只覺后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你……你胡說什么?什么……什么怨靈?!哪有?!”
“原來你不相信么?好,那勞煩大娘把那個裝水的小瓷瓶拿過來。我自能證明怨靈之事。”
舒槿畫進女監后,身上的東西便被這婆子搜刮一空,不論吃飯喝水都是這個婆子送進來,舒槿畫要的瓷瓶。正是喝水用的。
那婆子滿腹狐疑,幸好那小瓷瓶也不過就是喝水用的東西,滿監牢里都見慣了的。
她拿了過來,“你想怎么證明?”
“唔,這里面的水是經過這監牢怨氣的水,你摸一點在眼睛上看看。”
婆子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再看看她,“這就是普通喝的水,有什么特殊的?不會是被你下了毒,要毒死我罷?”
舒槿畫嘆了口氣。“我害你做什么?你如果不放心,可將里面的液體抹到我的眼睛上試一試。”
婆子被她說的好奇心起。果然將兩滴液體涂抹在舒槿畫的眼睛上。
那個小瓶子里裝的就是普通的誰,涂抹在舒槿畫眼睛,自然一點事也沒有。
舒槿畫目光四下一掃,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婆子見她抹上后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也將里面的液體抹了一點在眼睛上。睜開眼睛一瞧,不僅愣了愣。
舒槿畫看向她的目光,炫目深邃,一眼望過去,竟深深被吸引住,雙眼盯住舒槿畫的雙眸,竟有些呆滯。
“看到了么……這些,就是那些怨靈。”舒槿畫幽幽的聲音傳了出來。
婆子呆滯的轉動脖子,看向四周。
在這座局促的牢房中,有幾個人影在那里飄飄蕩蕩的……
大部分都披頭散發,臉色發青,目光呆滯……
有幾個身上顏色微微發紅的,伸著兩只枯瘦的手,似乎隨時都想撲上來!
它們手上長長的指甲慘白發青……似乎要擇人而抓!
那婆子嚇得幾乎要尿了褲子,手中的小瓷瓶失手掉在地上,啪地一聲摔的粉碎。隨著清脆的聲響,婆子眼前一花,那飄蕩的幾個人影已經不見了。
她的人已經情不自禁躲在了舒槿畫身后,緊緊閉了眼睛,“快,快,讓她們走……走……”
舒槿畫嘆氣,“大娘,它們還只是普通的怨靈,對你雖然有些損傷,但尚要不了你的命。我就不同,我是屈死的,我如果死了就會變成大大的怨靈,你不讓我吃飽飯,我就緊緊纏著你……”
她說的無比優雅。
那婆子聽著脖子后面卻直冒涼風,腿都軟了,“你……你想,想怎么樣?”
“唔,大娘幫我把這木枷打開,讓我好好吃這頓飯,我死后就不纏著你了。我說話算話。”
舒槿畫柔聲誘哄。
“那……那你趁機跑了怎么辦?”婆子還不放心。
“只是摘了這木枷而已。我腳上可還有腳鐐呢,怎么可能跑?”舒槿畫給她吃定心丸。
“好……好吧。”那婆子終于屈服了,戰戰兢兢的出了門,過了半響才回來。
手中拿了一大串的鑰匙,找了半天,才將舒槿畫肩上扛的這木枷打開,卸了下來。
舒槿畫這幾天一直背著這個枷鎖,身子僵的厲害。
手腕處更是磨破了好幾處,向外滲著血絲。
好在她這個人常常受傷,這點小傷對她來說,那是小菜一碟,她也不在乎。
活動活動手腕,坐了下來。這幾天她一直沒好好吃飯,現在也餓得很了,要想跑路,先要吃飽是正經……
那婆子一開始還唯恐她會搗鬼,緊緊盯著她。后來見她乖乖地在那里吃飯,也就稍稍放下心來。她也懂些功夫,料想這個女子就算是作怪,她也能跑出去喊人。
這牢房位于大牢的深處,外面都是看守的獄卒。這個女子就算是出了這間牢房,也跑不出去。
但方才那牢房中飄蕩的怨靈讓她心驚肉跳,直覺眼前這女孩不怕這些東西,情不自禁離她近了些。
舒槿畫吃飽喝足,伸了一個懶腰,“好啦,這樣死了也不虧了……”
她一抬眸,忽然看著那婆子身后,一跳而起。
一雙眸子睜的又圓又大,像是無比驚恐:“你……你的身后!”
那婆子早已被那些飄蕩的怨靈嚇破了膽,此刻聽舒槿畫一叫,她只覺腳底心一股冷氣直竄上來,全身發僵,下意識地回頭:“什……什么……”
她一句話尚沒說完,驀然后腦被重重一擊。
她登時眼前發黑,身子軟綿綿地臥倒,暈了過去。
舒槿畫向外看了看,這間牢房的動靜并沒有驚動其他獄卒。
她得意一笑,沒想到好久不用的催眠術居然效果這么好。在這婆子身上搜出腳鐐上的鑰匙,將那婆子的衣服扒了下來,將自己的囚衣也脫下來,和那婆子對換了。
牢房之中一向是陰暗的,朦朧的,她如果穿上這婆子的獄卒衣裳,再將頭發遮了面目,一會一定能蒙混出去。
這法子雖然冒險了些,總有一半的成功機會。強過在這里洗白了脖子等人家來砍。
她的動作快速而麻利,幾乎片刻的功夫,她便全部搞定。
將那木枷和腳鐐全部套在那婆子身上,那婆子猶自昏迷著,任舒槿畫搓圓捏扁……
舒槿畫將她弄到柴草堆上,像她平時在這里一樣,倚著墻壁坐著,又將她頭發打亂,遮住了面目。
囚服本就寬大,這婆子生的又瘦,被舒槿畫這么一整,猛一眼瞧上去,倒也瞧不出什么破綻。
舒槿畫拍了拍手,搞定!她就知道,她命不該絕!
轉過身來,拖著斷腿,正要走出去,身子卻驀然僵住!
此刻,在牢房門口,倚著門站著一個人。
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
一個臉上滿是猙獰疤痕,一雙眸子卻波光流轉如潮,“不錯啊,丫頭,這么快就自己搞定了。”
這人是何時冒出來?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舒槿畫握了握拳,這個人善惡難辨,她絲毫不知道他的底細。
那男子輕輕笑了一笑。
舒槿畫后退了一步,警惕道,“閣下是什么時候來的?”
那男子笑瞇瞇地看著她,搖了搖頭,“不久。”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就是看了一次你這小丫頭的身材,沒想到啊,身材倒是很棒!”
也就是說,她剛才和那婆子換衣衫的時候,他就站在這里看了。
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他看光了!
這個人武功得多高?在門口站了這么久自己居然沒發覺!
舒槿畫握了握拳,冷笑,“非禮勿視,你就不怕長針眼嗎?!”
“不怕!”那個人回答的理直氣壯,伸出纖長的手指在舒槿畫臉上一摸,“既然已經看光了,自然是會負責到底的,放心,我會娶你的,自家娘子的身子看了有什么要緊?”
舒槿畫手一揮,將他的手拂掉,冷冷地道,“閣下前來就是來講這幾句廢話的?‘
“咦,娘子,你火氣不小啊,誰惹你了?”
那男子很有顧左右而言它的本事,一副很義憤填膺的樣子。
舒槿畫:“……”
她不想再搭理他,側頭看了看躺在角落中的那個婆子。再耽擱的時間長了,只怕這婆子就醒了。現在她要趕緊跑路,不是和這個人廢話的時候。
她轉身就向外走。
手臂一緊,已被那個人握住,“娘子,你就這么走?”
他用的手勁不大不小,恰好能掌握住的尺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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