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斷情絕愛
虞刑聽了這話,臉色白了一白,想起他是救命恩人,只得斂了怒色,淡然說道:“我從來不承諾我做不到的事。”
“原來這就是你的誠意。”浩磊看著他依然平靜無波的面容,看定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贏了!”
虞刑的目光稍稍一頓,旋即微微一笑:“你這話從何說起?”
虞刑見他咄咄逼人的模樣,淡然說道:“你很聰明。我承認我是想要你的命格,因為我只有擁有你的命格,才能夠跟她長相廝守。我們這二十年。本來也是歲月靜好平靜無波,但是一年前,你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你知道這一年谷雨是怎么過來的?你們打著為她好的旗號。逼著她離開我,逼著她接受你,她無法接受又不能跟你們翻臉,她這一年又有哪一日是安心的?哪一日不是在忐忑糾結中度過?我不想兩個人都這樣受折磨,所以才孤注一擲,給我們爭取一線生機。她是我的,我這一生只為她一人而來,其它的。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見浩磊仍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又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可以現在就起誓,我只想要跟谷雨在一起,對權勢從未動過逾越的念頭。更何況這一次,你們冒險救我,我如果還動別的念想,豈不是禽獸不如?”
浩磊是真龍之命,九五至尊的命格,這命格在浩磊身上天經地義,可是放到他身上,確實不能不讓別人警惕防備。
“希望你說的是真話。”浩磊說道:“我冒著不忠不孝的風險給你換命,你必須給我一個承諾。”
虞刑聽了這話,毫不猶豫地舉起右手,指天發誓:“我虞刑對天發誓,此生此世安守本分,若有反心,天誅地滅、不得善終!”
一張黃符在空氣中迅速地卷曲燃燒,空氣中彌漫著紙灰的味道。
晨曦中,兩個男人沉默對視著:一個坦然,一個釋然。
天命之人的每一個誓言都會上達天聽,六界作證,他既然發了這樣的毒誓,日后便不可越雷池半步。
浩磊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原來他真的跟自己一樣,費盡心思處心積慮,真的都只是為了他們共同深愛著的那個女人而已。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瘋了、魔了、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所有的思想、所有的心情都被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怕她受苦、怕她傷心、怕她有一點不快樂。她笑,便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給她;她哭,又恨不得與全天下為敵,幫她殺盡魑魅魍魎,讓她不再害怕傷心。
只有她選擇的份兒,又哪有他們爭斗的份兒呢?她愛的留下,她不愛的抽身,本來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想開了,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只要她高興就好。
浩磊看著窗外,陽光明媚。
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
*
浩磊走到醫院門口,卻看到永行大師身披錦斕袈裟,正在外面等著他。老和尚無事不登三寶殿,莫非,是來探望虞刑的?
永行大師見了他,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恭喜施主,終于放下了。”
浩磊疑惑地看著他,“放下?是的,我放手了。這一年來我陷在自己的執念里,我以為只要我對她夠好,她總有一天會被我感動,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愛不是占有,而是成全。既然他們那么相愛,我也只有尊重她的選擇,成全他們。我愛她,只能讓她痛苦,而他愛她,才能讓她快樂。真正的愛一個人,應該是希望她快樂的。”
永行大師微微頷首,“所謂舍得,不舍不得。你們三人的千年情劫,皆因誰都不肯放手,誰都不肯舍棄,恭喜施主,了悟了。”
浩磊笑了:“是悟了。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該來的來,該走的也終究要走。”
“施主以為是失去了,可是殊不知他們這一番坎坷磨難,都是為了你能悟道。”永行大師微笑著說道:“這男女之情,施主放下了,那血緣親情和摯友之情也是如此,人的生命有如花開花落,生生世世輪回不息,前世的因今世的果,造就了這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緣起緣滅,到頭來也不外乎這幾個字:該來的來,該走的走。”
浩磊聽了這話,愣住了:他想起了安子和均均,想起了老酒鬼。一次次的生離死別,一次次的錐心之痛,嘗盡了這世界的悲歡離合,想不透看不開,想透了看開了,也不過是一個緣字而已。
“只有體會了人世間的至情,心中才能常懷悲憫之心,放棄小愛,方能成就大愛。我們道家要修仙悟道,先要斷情絕愛,這斷情絕愛,不是無心無情,而是看透和放下。”李云峰走到他身邊,把七星龍淵劍放到他手里,抬眼看著他,輕聲說道:“浩磊,想通了,就去吧。把七星龍淵劍送回華山,那里應該有你想要的答案。”
浩磊接過寶劍,轉身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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