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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S3.E15.自作孽


  62,

  早飯之后宗銘帶著李維斯找到了張斌家里。

  張斌兩年多前給錢卓民當學生的時候還在上初中,現在都上高二了。家里客廳顯眼處擺著幾座獎杯,看來他成績不錯,和之后幾個接受過“應急腦力波動干預”的學員不太一樣。

  提起錢卓民,張斌的母親感情有點兒復雜:“其實錢老師人挺好的,挺負責,抓學習抓得非常緊。我兒子那時候有點兒叛逆,不服管教,經常逃課去公園躲著打游戲,好幾次都是他騎著自行車到處找,硬給拽回課堂的。”

  宗銘問她當年雙方對簿公堂那件事,張斌母親嘆氣道:“唉!這事兒說起來真是……那時候張斌馬上升初三了,偏偏學習一落千丈,我和他爸爸都特別著急。他們那個班是省重點沖刺班,每個月都要進行排位賽,排在后十名的學生要被踢到普通班去,再從普通班選拔有潛力的學生補上。我那時候私下里找了錢老師,請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張斌保住,千萬別讓他掉到普通班去。”

  見宗銘不解,她解釋道:“他們學校的高中部是排名第一的省重點,競爭非常激烈,即使本校初中部也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考上。沖刺班升學率能達到百分之九十,普通班只有百分之十幾。以張斌當時的情況,萬一落到普通班很可能就得去上二三流的高中了。我們花了這么多代價,從幼兒園就給他最好的教育,不能功虧一簣啊。”

  “哦。”宗銘之前經過李維斯的科普,對殘酷的小學升學競爭有所了解,沒想到初中情況更甚。

  張斌母親接著道:“初二最后一次排位賽,張斌排在全班倒數十一,勉強通過考核。我們當時對錢老師特別感激,張斌他爸專門擺了謝師宴,包了一個大紅包想塞給他,不過他沒要。那年暑假,我們擔心張斌待在家里沒人管,等開學了成績再滑坡,就求錢老師帶他補課。剛開始錢老師不同意,怕學校知道了處罰,后來張斌爸爸一再懇求,他就答應了。”

  “事情就出在那年暑假。”張斌母親眼神一暗,說,“張斌在錢老師那里補了整整四十天課,人變乖了,學習也變好了,開學大測試考了全班第二十八,比期末進步了將近十名。我和他爸特別高興,以為他叛逆期過了,以后會越來越好。但就在開學第五天那個晚上,我發現孩子身上有傷。”

  她臉色變得凝重,頓了一下說:“其實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叛逆起來真是人憎狗厭,輕微的懲罰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了。但錢老師的手段太嚇人了,要不是張斌洗澡的時候他爸忽然進去拿東西,我們都不知道他一直在被老師鞭笞——他背上新傷疊舊傷,明顯是硬鞭抽出來的!”

  宗銘十分意外,沒想到錢卓民這么大膽,鞭笞學生這種事,放在哪國法律下都是要坐牢的:“你們發現的時候這種懲罰持續了多久?錢老師承認是自己干的嗎?”

  “事情一鬧出來,孩子爸爸就去找錢老師理論。”張斌母親說,“一開始他不承認,后來見無可抵賴,又說是張斌自愿的,還搬出一大套外國教育理論,什么天主教的傳統啊之類的,說這都是為孩子好,我們應該謝謝他。張斌爸爸非常生氣,差點和他打起來,被我勸下了。之后我們就做了醫療鑒定,然后走了法律程序。”

  李維斯插口道:“他說的是不是天主教共事會?把鞭笞當做一種人性的苦修?”

  “呃……大概吧,我不太記得了。”張斌母親說,“我們家不信教,不懂他們那套理論,但張斌受傷是事實,十幾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樣鞭笞肯定是犯法的對吧?”

  李維斯點頭,又問:“錢卓民是天主教徒嗎?”

  “我不太清楚,但好像沒見過他做禮拜或者去教堂。”張斌母親說,“他要真的信教,學校應該會管吧?學校不可能一邊讓孩子學習唯物主義,一邊讓天主教徒給他們當老師吧?”

  “個人信仰和職業應該不沖突,但他公然用苦修鞭笞來懲罰學生,肯定是違法的。”李維斯說,“您兒子被他體罰這么久,一直沒向你們說過嗎?”

  “沒有。”張斌母親嘆氣道,“這也怪我們對學校和老師過度信任,從小到大就教他聽話,把老師的話當圣旨。結果錢老師虐待他那么久,他不但不敢說出來,還幫他隱瞞……我們做家長的有時候真的昏了頭,本末倒置,把成績看得比孩子的健康還重要。”

  宗銘問:“之后學校過問,錢卓民還堅持他的觀點嗎?”

  “一開始是堅持的,后來法院的傳票下來,他就讓步了。”張斌母親說,“他和校長多次來向我們道歉,協商賠款,我們想著孩子畢竟還要在他們學校念下去,不好真的撕破臉,就答應撤訴私了。”

  頓了一下,她說:“你們不要覺得我們市儈,實在是當家長的沒辦法啊,不上省重點,難道要把孩子轉到二流學校去嗎?他的同學朋友都在那里,換學校傷筋動骨啊!”

  宗銘附和地點了點頭,說:“你們的想法也對,畢竟只是個別老師不稱職,和學校關系不大——后來學校不是也勸退錢老師了么?”

  “是啊。”張斌母親說,“我們也是看在這一點上才答應和解的。”

  宗銘問:“之后您的孩子情況怎么樣?錢老師的行為有沒有給他造成心理創傷?”

  “我們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治療了一段時間。”張斌母親說,“說來也怪,雖然心理醫生說孩子受到一些創傷,但自從錢老師鞭笞過他之后,張斌整個人好像忽然變了,叛逆期一下子就過去了,成績一直穩步提升。”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所以我有時候心情也挺復雜的,不知道我們當初做的對不對。錢老師的做法是挺嚇人的,但俗話說,響鑼還需重錘,也許對于叛逆期的孩子來說,身體上的痛苦真的能帶來心靈上的解脫吧。如果一時的體罰能帶來一生的成功,它也不失為一種方法是不是?”

  李維斯和宗銘對視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這個問題。或者她本來就不是要提問,只是宣泄一下自己對人生的疑惑罷了。

  “我有時候心里挺過意不去的,錢老師是我們拜托他管教孩子的,結果他為了這件事丟了工作。”張斌母親苦笑了一下,說,“我知道我這種想法挺荒唐的,但就是止不住地覺得內疚。古代也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對吧,要不然怎么說嚴師出高徒呢?”

  “呃,嚴師指的是要求嚴格,應該并不是體罰的意思。”李維斯說,“不過青春期的孩子心理很復雜,有時候會有自虐傾向,受到體罰反而能宣泄一些負面情緒……其實你們應該早點帶他看心理醫生的,鞭笞苦修并不是什么好方法,控制不好會導致產生受虐傾向,非常危險。”

  “哦哦,你說的對。”張斌母親有點后怕地說,“還好一切都過去了,叛逆期的孩子真是能把整個家庭都帶進地獄,我那段時間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從張斌家里出來,李維斯對宗銘說:“錢卓民聽上去問題挺大的啊。”

  宗銘點頭,道:“苦修者,極端教育思維,加上家長的誤解、學校的勸退……錢卓民從重點中學到私立矯正學校,再到徹底失業,事業一路下坡,走到這一步萌發殺人的念頭也不稀奇。”

  “如果有超級腦的加持,他會變得越來越極端。”李維斯說,“你說他是在什么時候擁有超級腦的?”

  “應該是離開重點初中以后。”宗銘說,“他對張斌施行的是鞭笞懲罰,對‘青春無悔’的兩個學員則完全是腦力鎮壓,如果他之前就有超級腦,完全可以不著痕跡的方式整治張斌,不會留下可以讓家長控告他的把柄。”

  “我始終不明白。”李維斯皺眉道,“王浩、齊冉、錢卓民,他們到底是通過什么渠道擁有超能力的?”

  “這也是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宗銘說,“也是清掃者一直用生命在掩蓋的真相。”

  李維斯想起被唐輝撞死的胡查理,心情沉重。宗銘看看頭頂烏云翻卷的天空,說:“走吧,我們去會一會錢卓民。”

  根據桑菡提供的地址,他們找到了錢卓民的家。出乎意料,這個聲名顯赫的金牌矯正師,居然住在父母留下來的老公房里,一室一廳,陳舊破敗。

  錢卓民不到四十歲年紀,頭發已經花白了,肩背有些輕微的佝僂,看上去沉郁而蒼老。聽說宗銘是為了盧星晴來的,他態度很冷淡:“我不太清楚她的事,聽她家人說是藥物過敏意外去世的。我離開‘青春無悔’好一陣子了,具體也不太了解。”

  宗銘又問:“聽說她生前接受過你的‘應激腦力波動干預’?”

  錢卓民正在點煙,聞言手頓了一下,直到打火機自動熄滅,才搖了搖頭:“沒有這回事,你們應該是弄錯了。”

  他分明是在說謊,不過宗銘沒有揭穿他,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他的表情,一邊問:“‘應激腦力波動干預’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矯正方式?您能詳細給我解釋一下嗎?”

  “沒什么好解釋的。”錢卓民越發冷淡了,“只是一些心理學的常規方法而已,中心為了搞噱頭才把它渲染得特別神秘,其實根本沒那么好的效果。”

  宗銘“哦”了一聲,換了個話題:“你認識一個叫孫萌的人嗎?”

  錢卓民不答,點著煙深深吸了一口,才說:“沒聽說過,矯正中心的新學員嗎?”

  “一個網絡作家,筆名叫做‘渤海白女妖’。”宗銘說,“盧星晴生前是她的讀者,你知道嗎?”

  “不知道。”錢卓民說,“中心不讓學員上網,網絡課也不會允許他們看那些烏七八糟的網絡小說。”

  “她死了。”宗銘忽然說,“被人謀殺的。”

  錢卓民眼神一變,隨即恢復自然,抽著煙說:“是么,那挺不幸的……我平時不太上網,也不太關注這些事。”

  宗銘注視著他的眼睛,問:“你知道‘天星天晴’這個id嗎?”

  “天星天晴……是盧星晴的嗎?”錢卓民問,隨即搖頭,道,“我不知道,實際上我負責她時間并不長,了解她的事情不多。你們不如去找矯正中心,或者當地派出所問一下。”

  “你為什么離開‘青春無悔’?”宗銘再次變換話題。

  錢卓民一愣,說:“不為什么,不想干了,所以辭職休息一陣子。”

  “你是不是被迫辭職的?”宗銘單刀直入地問,“兩年前你因為張斌的事情被家長告上法庭,最后被學校勸辭。這次是不是也是出于一樣的原因?”

  “你什么意思?”錢卓民臉色大變,將煙蒂丟在煙灰缸里,怒道,“你在暗示什么?”

  “盧星晴的死是不是和你的‘應激腦力波動干預’有關?”宗銘快速問,犀利的目光直視著他,“她是不是因為干預失敗導致重度抑郁,自殺身亡?”

  “荒唐!”錢卓民勃然大怒,額角的青筋都暴了出來,“我沒干預過她,也沒有導致她死亡,她是藥物過敏死的!你們盡可以去查,去派出所問,我和這件事毫無關系,我問心無愧!”

  說著,他憤然站起身來,擺出送客的姿態:“沒什么事請回吧,不送!”

  下午三點半,李維斯和宗銘離開了錢卓民的家。天上烏云集聚,仿佛要下雨了,李維斯看著天幕下破敗的家屬樓,對宗銘說:“他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哦?”宗銘眉端一挑,“說說看。”

  “我以為他是個非常強勢的人。”李維斯思索著說,“從他對張斌,以及那兩個學員的教育方式來看,他應該很自信,很獨斷,甚至是囂張……但實際上他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失敗的中年男人。”

  宗銘點了點頭,李維斯道:“阿菡說他三十七歲,但他看上去都有四十好幾了,頭發白了,背也佝僂了……他的生活很不如意啊,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心理失衡,利用超級腦報復社會?”

  “一切都有可能。”宗銘皺眉道,“超級腦太叵測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知道盧星晴的死不是意外。”

  “哦……”李維斯若有所悟,“你最后問他那幾個問題,是故意的吧?你想激怒他,讓他失態?”

  “是的。”宗銘說,“人在受到意外刺激的狀態下有些小情緒很難掩飾,他當時下意識避開了我的視線,雖然表現得非常憤怒,但眼神非常虛弱。我覺得他對盧星晴的死抱有愧疚感。”

  “好像是這樣。”李維斯回想著當時的情況,贊同點頭。

  宗銘又道:“他也知道孫萌,雖然我提到‘渤海白女妖’的時候他刻意回避了,但表情和動作都有明顯的不自然。”

  “如果孫萌是他謀殺的,那這種不自然應該很正常吧?”李維斯問。

  宗銘的語氣卻有些猶豫:“我總覺得有些地方還沒有理順。他沒問題是知道孫萌的,但當我提到孫萌被謀殺了的時候,他卻表現得非常驚訝,這是不合理的——如果是他殺了孫萌,這種時候他應該表現得恐慌大于驚訝才對。”

  “也許他是偽裝的?”

  “也許吧。”宗銘蹙眉沉思少頃,說,“我總覺得他的性格和這件案子里的一些細節有矛盾,如你所說,他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失意的中年男人,滄桑、蕭索、低沉……而謀殺孫萌的那個兇手明顯是非冷酷果決的。雖然這兩種性格并不矛盾,但整合在一個人的身上還是多少有點違和。”

  李維斯有點抓不住宗銘糾結的點,在他看來錢卓民連續遭受事業上的打擊,如果有超級腦的加持,殺人報社完全說得通。

  但是實事求是地說,他剛才那么長時間完全沒有感覺到超級腦的波動,即使在錢卓民最激動,最憤怒的時候,他的大腦仍舊平靜無波。

  宗銘抬頭看了看天色,說:“回家吧,要下雨了,太晚民航中心可能會通知我們停飛。”

  不知不覺已經出來快一個禮拜了,被他一提醒,李維斯莫名有點想家,點頭道:“好吧,我這就去辦起飛手續。”

  他們趕在落雨之前離開了這個烏云聚頂的城市,迎著落日的余暉回到了石湖農場。

  越野車駛入大門的時候,李維斯看到墻根下的菠菜已經長出了嫩綠的小苗,大概剛剛澆過水,顯得青翠欲滴,異常可愛。院子里的桂樹幾天之內繁花盡開,枝頭綴滿一簇簇嫩黃色的小花,肆意散發著清爽甜美的氣味。

  沉郁的心情豁然開朗,李維斯不等宗銘停車便跳了下來,大聲喊:“于果!焦磊!我回來啦!”

  “reeves!”于果從客廳里躥出來,跳起來和他擊掌,“哎呀媽呀,你可回來了!次飯沒?”

  “……”李維斯發現他東北口音越發嚴重了,一開口完全是二人轉的節奏。

  焦磊從后院繞過來,高興地說:“哎呀媽呀,你們可回來了,領導呢?你們吃飯沒?我煮了醬大骨,老好吃了,給你們整點兒米飯?”

  “行啊。”李維斯一回家就覺得哪哪都舒服,伸個懶腰,跟他去廚房弄吃的。

  幾天沒見,焦磊顯然被于天河折騰得不輕,抓住李維斯吐起槽來就沒完沒了:“哎呀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要憋屈死了,于大夫太能裝逼了,我做大燴菜他嫌難看,非要吃牛排,我煮苞米粥他嫌太渣,非要喝咖啡……咖啡就咖啡,一會兒嫌我糖放多了,一會兒嫌我奶放多了……昨天我給他換床單,他居然嫌我買的洗衣液不好聞,害他睡不好。”

  李維斯沒想到于天河這么龜毛,安慰地拍拍他肩膀:“那你下次直接給他用清水洗算了。”

  “我是管家,又不是他的通房丫鬟,我管得著他怎么睡覺么?”焦磊撇撇嘴,“再說睡不著關床單屁事,我看他就是缺個男人!”

  “噗!”李維斯噴了。

  焦磊洋洋得意地奸笑了兩聲,說:“趕明兒我找個老中醫給他抓點兒藥,治一治他的裝逼癥,嘿嘿。”

  李維斯無端覺得后脖子一涼,一扭頭,驚得三魂出竅,狠狠懟了焦磊一胳膊肘。焦磊后知后覺地停止笑聲,回頭,表情凝固——于天河穿著他標志性的三件套,雙手插在褲兜里,站在廚房門口冷冷看著他。

  “于于于于于大夫!”焦磊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濃郁的鬼畜氣場籠罩,臉都白了,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你你干啥?”

  于天河面無表情地睥睨著他,少頃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極為艷麗的恐怖的微笑,說:“我找個男人。”

  “……”焦磊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悄悄后退一步,將自己龐大的身軀躲到李維斯身后,縮小再縮小,小小聲地說,“你你你吃大骨棒嗎?”

  于天河瞇著眼睛上上下下將他看了好幾遍,直看得他呆若木雞,手足無措,才挪開視線轉身走了:“留著你自己吃吧。”

  “嚇死我了……”焦磊以手撫胸,臉色煞白地問李維斯,“他干啥啊?”

  李維斯張著嘴想了一會兒,說:“找男人?”

  焦磊氣息一窒,李維斯又說:“讓你吃點好的?”

  “……”焦磊的臉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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