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S2.E12.小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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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桑菡已經(jīng)把從劉隊長那兒摳過來的文件都上傳完了,三人分頭瀏覽起來。
毫無懸念,宗銘第一個看完:“趙毅剛的話有點意思啊,這兩個失蹤者果然都是風(fēng)流人物。”
李維斯看中文慢,緊趕慢趕看完筆錄,才明白宗銘說的是什么意思——關(guān)杰私生活比較混亂,同時交往了好幾個說不清是女朋友還是泡友的女孩兒。韓博濤則是和一名背景很深的女上司有曖昧,導(dǎo)致老婆一年前和他離婚了。
“越來越復(fù)雜了啊。”桑菡說,“競爭企業(yè)那邊還沒排查完畢,受害人的私生活上又出現(xiàn)了這么多疑點,劉隊長的人想捋清這么多線索估計要花不少時間了。”
“話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李維斯看的最慢,但慢有慢的好處,像他這種整天腦補角色設(shè)定的人,對人物對話有著敏銳的直覺,“關(guān)杰的幾個領(lǐng)導(dǎo)對他的評價特別好,簡直有一種不可說的維護,但從科研成果看,他的業(yè)務(wù)技能好像只算中等。”
宗銘沉吟少頃,道:“表面上這些只是失蹤者的私生活問題,但實際上最后都指向了一個矛盾——以關(guān)杰的年齡和資歷,報送青年科學(xué)家非常勉強。韓博濤相對好一點,但研究所里還有很多比他更適合的人。三名報送人中,只有趙毅剛是毫無爭議,全憑科研成果頂上去的那一個。”
“我查一下。”桑菡說,隔了一會兒,傳上來一段微信聊天記錄,是關(guān)杰和他一名上司的。
對話比較猥瑣,很明顯這兩個人有著共同的愛好——約|炮。關(guān)杰因為外形上比較有優(yōu)勢,似乎還跟上司分享過一些炮|友方面的資源。這段對話就是他暗示上司看在一起嫖過娼的份兒上,在青年科學(xué)家送選的時候推他一把。
隨后桑菡又傳了幾段,內(nèi)容差不多,都是關(guān)杰通過各種手段賄賂其他上級求推薦的對話。
李維斯看著這些赤|裸裸的“交易”,內(nèi)心有點幻滅,沒想到傳說中象牙塔般的科研圈也充斥著這種事情,相比之下趙毅剛這種“低情商”的人似乎還更值得尊敬一些。
“韓博濤呢?”宗銘問。
桑菡道:“他比較簡單,就巴結(jié)了那一個疑似是他情人的女領(lǐng)導(dǎo),不過這個女領(lǐng)導(dǎo)能量很大,頂?shù)蒙详P(guān)杰巴結(jié)的那一堆。”
由此看來,趙毅剛為什么對關(guān)杰和韓博濤態(tài)度反感,原因很清楚了——任何憑真本事苦熬的科研人員,都不會看得起這種走邪門歪道的同事。
李維斯遲疑著問:“趙毅剛會不會因為這個對關(guān)杰和韓博濤下手?”不知道為什么,自從見過趙毅剛之后,他總覺得這個人是整件案子的“眼”,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無法解釋。
桑菡道:“動機太微弱了,趙毅剛已經(jīng)被報送,那兩個人并沒有威脅到他的名額,現(xiàn)在綁架他們,對他來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李維斯反駁道:“候選人一共十二名,獲獎?wù)咧挥幸粋,他們除了同為報送者,還是競爭者,從這個角度來講,少一個對手就多一分希望啊。”
桑菡仍舊覺得不可能:“少了兩個還有九個,除非趙毅剛有辦法把其他人也搞掉……他不至于為了一個獎項搞這么大手筆吧?十一個競爭對手啊
!”
宗銘一直在沉思,這時開口道:“邏輯上是有點說不通,正常人不會這么干——想弄掉那九個人可不會像綁架同事這么簡單,光混進對方單位或者家里,就很難避開警察的視線。”
“除非他不正常。”李維斯腦中靈光一閃,“王浩當(dāng)初也沒有理由殺那么多人啊,可他還是殺了,如果趙毅剛和王浩一樣受超級腦影響,他的思維就很難用正常人的邏輯去猜度。”
宗銘沒有貿(mào)然下結(jié)論,對桑菡道:“阿菡,查一下我入院那天晚上七點半左右,醫(yī)院大門到急診大廳的沿途監(jiān)控。”
李維斯明白他這是想確定自己那天遇到的超級腦是不是趙毅剛,立刻來了精神。桑菡道:“等一下,我剛查到了這個,你們先看,我去弄監(jiān)控。”
公共區(qū)傳上來兩份文件,正是之前宗銘讓桑菡查的,兩樁失蹤案發(fā)生當(dāng)日趙毅剛的手機定位軌跡。關(guān)杰那邊不出所料有些疑點,趙毅剛那天確實去過關(guān)杰的實驗室。但他們倆本來就是同事,偶爾交流也算正常。
至于韓博濤,就比較遺憾了,他失蹤那晚趙毅剛一直在加班,凌晨四點多才回家。
“這算是不在場證明嗎?”李維斯問,“這個是不是可以證明,趙毅剛沒有在韓博濤失蹤之前接觸過他?”
“只能參考。”宗銘說,“還要考慮他沒有帶手機的情況。”
“哦……”
桑菡上來了,把宗銘要的視頻傳了上來:“你說的是關(guān)杰母親被120送到醫(yī)院這一段的監(jiān)控視頻嗎?”
“對。”宗銘飛快將視頻瀏覽了一遍,道,“看這兒,七點二十八分四十一秒,120急救車進來的時候,趙毅剛也跟著來了。”
視頻上,趙毅剛和一個老頭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往120急救車跑,顯然是和對方一起送老太太過來的。但后來他沒有跟進急診大廳,去門診交費了,所以沒有和李維斯打上照面。
所有的證據(jù)匯集在一起,趙毅剛的嫌疑變得越來越清晰,無論從作案動機,還是從李維斯感覺到的超級腦來推斷,他都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綁架者。
“下一步怎么辦?”李維斯問宗銘,“要把我們的推斷告訴劉隊長嗎?以后我們是不是可以公開介入他的案件了?”
“不用。”宗銘冷靜地說,“我們的推斷是基于趙毅剛可能是超級腦的假設(shè),否則這條邏輯線就缺乏說服力,所以在確定這個假設(shè)之前,不要用它去干擾劉隊長的偵察。事實上按常規(guī)案件偵察來說,他們的做法更加縝密和穩(wěn)妥——除了趙毅剛,競爭企業(yè)仍然有最大的嫌疑,他們的排查是合理的,也是必要的。”
李維斯受教,默默點頭。
大家安靜下來沉淀了一會兒,宗銘說:“今天就到這里吧。阿菡,給趙毅剛的手機掛個馬,讓我們能實時監(jiān)測到他的去向。明天繼續(xù)把劉隊長的工作結(jié)果同步過來。”
“知道了。”桑菡說。
李維斯問:“那我呢?”
“你多睡一會兒。”宗銘說,“這兩天你太累了,腿的拉傷還沒好,東奔西跑的,今天光機場就跑了兩趟
。明天早上好好休息,睡醒了再來醫(yī)院。”
李維斯一愣,繼而心中涌上一陣熱流——土豪領(lǐng)導(dǎo)真好啊,發(fā)錢不手軟,還這么會體貼人!
桑菡沉默三秒鐘,語調(diào)平平地道:“你們還是把巴頓的狗糧給我來一碗吧。”
“……”李維斯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宗銘還是掛名夫妻,宗銘剛才的話非常有秀恩愛的嫌疑。
“下次來我們家,狗糧多得是,隨便吃!”宗銘豪放地說,完全不在乎單身狗小朋友脆弱的心理,“太晚了,大家都睡吧。桑菡記得好好上課好好復(fù)習(xí),你媽還指著你考研呢!”
桑菡發(fā)了個翻白眼的表情一聲,下線了。
李維斯注意到那是歐米伽姑娘專用的表情,是她自己拿宮斗游戲里的王才人p的,桑菡很明顯是之前和她對戰(zhàn)的時候順手摳了過來。
感覺哪里有點微妙啊……
第二天李維斯遵照領(lǐng)導(dǎo)的要求美美睡了一個懶覺,因為答應(yīng)了歐米伽姑娘要雙更,索性碼完當(dāng)天的更新才趕到醫(yī)院。
跑進病房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了,宗銘對他這樣消極怠工的態(tài)度很不滿:“李維斯同志,你也太耿直了吧?我讓你多睡一會兒,你直接給我睡到中午了!”
李維斯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把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午餐擺出來,宗銘立刻自動消音——香濃的肉醬意大利面,爽口的牛油果蔬菜沙拉,酸甜的低卡羅宋湯,還配了用模具做成貓咪形狀的藍莓蒸山藥作為甜品。
論討好熊孩子,沒人能比得上李維斯,一般只要他祭出貓咪山藥糕,熊孩子們就馬上酥了。
宗銘雖然早已超齡,但是也酥了,看著滿桌子美食,用食指點了點李維斯:“下不為例,太賢惠了!”
論做飯的手藝,他們倆應(yīng)該算是不相上下,李維斯擅長西餐炒菜,宗銘擅長中餐面食。但也許是因為人都更偏愛自己不擅長的食物,所以他們的口味是完全相反的——李維斯更喜歡宗銘做的湯面,宗銘則更喜歡他做的硬菜。
這種互補擱在一個家里就顯得特別和諧,夫夫雙方都覺得生活特別美好!
飯后李維斯去找各科醫(yī)生給宗銘簽評估報告。心胸外科醫(yī)生順利簽了,告訴他注意病人的日常飲食,不能抽煙不能喝酒不能勞累,特別注意不能受涼,一有反復(fù)馬上復(fù)診云云……骨科醫(yī)生也沒什么意見,要求病人回家后按醫(yī)囑復(fù)健即可。
腦外科和神經(jīng)科本來就沒查出什么大問題,輪到心理科的時候,李維斯特意看了一下宗銘的心理評估報告,結(jié)果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腦子有病的領(lǐng)導(dǎo)居然測出了一個超級正常的,比正常人還正常的結(jié)果。
果然醫(yī)生玩的都是他玩剩下的啊……
不管怎么樣,宗銘是可以順利出院了,他腦子里的毛病不是普通醫(yī)院能治好的,現(xiàn)在只要保證身體機能恢復(fù)健康就可以了。
傍晚時分,李維斯將醫(yī)院這邊的評估報告交給快遞,發(fā)給桑國庭,回到病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宗銘換了常服,t恤牛仔褲,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你干嘛啊?”李維斯問,“不是明早才出院嗎?”
“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宗銘說,“在醫(yī)院待太久,都要長毛了,出去放放風(fēng)。”
“去哪兒啊?”李維斯隱隱猜到他要干嘛,懷疑地問,“干什么去?”
“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宗銘說,眼瞅著李維斯臉色一變,哈哈一笑,道,“走吧,去現(xiàn)場看看。”
兩人避開護士們探照燈般的視線,成功離開心胸外科病區(qū)。李維斯將車子開出醫(yī)院大門,問:“先去光電研究所還是先去福利區(qū)?”
“福利區(qū)。”
李維斯驅(qū)車到達福利區(qū),天微微暗了下來,大概是要下雨了,大片的烏云正在黛青色的天空聚集。宗銘望了望天邊昏黃的一抹夕陽,皺眉道:“果然是月黑風(fēng)高啊。”
李維斯心里咯噔一下,旋即覺得自己想多了:“下車吧,咱們走進去。”
正是下班時間,人來人往的,保安也不太注意,兩人混在人群中順利走進大門。
韓博濤家住在四樓,李維斯本來擔(dān)心宗銘腿受不了,誰知他很輕松就上去了,站在門口掏出一張磁卡,在警察臨時安裝的電子鎖上掃了一下,“滴”一聲開了門。
現(xiàn)場取證兩天前就結(jié)束了,韓小豆被爺爺奶奶接了過去,現(xiàn)在這房子等于是閑置的。雖然家具擺設(shè)都還在,甚至所有東西還保持著韓博濤離開時的樣子,但因為主人不在了,一切都顯得有些寂寥陰森。
宗銘站在客廳中央,靜靜四下觀望,隨后又進了主臥和書房,非常仔細地觀察了一遍。李維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懵懂地跟在他身后走來走去,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是在模仿韓博濤離開前的行為——他還作勢端起韓博濤右手邊的杯子,假裝喝了口水。
天徹底黑了,窗戶被茂密的泡桐樹遮擋,屋子里光線越來越暗,幾乎連家具的輪廓都有些看不清了。李維斯剛想問他要不要開燈,就聽宗銘說:“走吧。”
“你看出什么了?”李維斯問。
“沒什么。”宗銘皺眉說,“一切都非常正常,韓博濤是自己離開這里的,家里沒有來過外人,起碼在事發(fā)當(dāng)晚沒有來過。”
那失蹤者是怎么自己走出去的呢?李維斯覺得現(xiàn)在只有定時催眠或者暗示能解釋這個詭異的現(xiàn)象了。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樓,李維斯走在前面,一出門便遇上了一個熟人——靚靚媽穿著運動服,扎著發(fā)帶,正在花園邊慢跑。
“小李?”靚靚媽一眼看見李維斯,過來打招呼,“你怎么來了?來看韓小豆的嗎?”
李維斯含糊地“哦”了一聲,反問她:“怎么這個時候跑步,好像要下雨了。”
“所以早點下來跑啊,免得健身計劃又泡湯了。”靚靚媽說,越過他看見宗銘,問,“這位是……”
“哦,我表兄。”李維斯隨口說,“還是早點回去吧,這雨說下就下了。趙研究員還加班呢嗎?”
“是啊,每天都這樣,我都習(xí)慣了。”靚靚媽說著,視線在宗銘身上停留了一下,對他友好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你們忙。”
看著她逐漸跑遠的背影,宗銘問:“她就是齊冉?”
李維斯繞了一下才想起來靚靚媽的名字就叫齊冉,點頭道:“是,她就是靚靚媽
。”見宗銘的眼神似有深意,疑惑地問,“她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和案子無關(guān)。”宗銘說,“她向你自我介紹的時候,是不是沒提自己的名字?”
被他一提醒,李維斯也覺得有點別扭:“是,她好像一直自稱是‘靚靚媽’,保安和鄰居也是這么叫她的,要不是上回你查趙毅剛的家庭成員,我都不知道她叫齊冉。”
宗銘“唔”了一聲,慢慢往大門口走。李維斯道:“這沒什么不對吧?很多當(dāng)了母親的女人都會這樣稱呼自己,某某媽……我們幼教中心都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的工作環(huán)境比較特殊。”宗銘說,“在中國,女人婚后不冠夫姓,社交場合一般都直接使用自己的姓名。像她這樣的年輕女性,如果刻意忽略自己的名字,長期以女兒代稱,在心理學(xué)上屬于自我認知有偏差……扯遠了,你餓不餓?我?guī)闳コ渣c兒好吃的。”
李維斯看看表,已經(jīng)八點過了,皺眉道:“你今晚不回醫(yī)院了嗎?”
“吃完再說。”宗銘上了車,習(xí)慣性地打開手套箱拿煙,摸了半天沒摸到,發(fā)現(xiàn)李維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恨恨關(guān)上箱蓋,“你怎么這么賊,連這里都搜光了!”
李維斯只是笑,將車子開到街上,問:“吃什么好吃的?往哪兒走?”
“……你臉真大!”宗銘忿忿道,頓了片刻,指了指右前方,“扇子面街,帶你去吃小龍蝦!”
雨終于下起來了,李維斯將車停在扇子面街狹窄的街口,和宗銘冒雨走進一家連招牌都沒有的龍蝦店。店里空間出乎意料地寬闊,人也出乎意料地多,宗銘帶著他曲里拐彎走了半天,才在靠近廚房的地方找到一個窄小的雙人位。
“湊合坐吧。”宗銘靠里坐了,盡量給他讓了點兒地方,“今天天氣不好,不然來了還要排隊等位子。”
李維斯和他擠在一張雙人沙發(fā)座上,幾乎就是腿挨著腿了,不自在地蠕動了一下,道:“非要在這兒吃嗎?太擠了。”
“擠著吃才香。”宗銘一邊說,一邊按著菜單點了菜,“幸好剩個雙人位,要是剩個單人位,我還得抱著你吃。”
“……”李維斯腦補了一下他們兩個大塊頭一個抱一個吃龍蝦的場面,連胃口都雷沒了。
菜很快送了上來,除了小龍蝦,還有海鮮拼鍋、農(nóng)家臘腸和兩個素菜,宗銘不愧是土豪,什么都要的大份,桌子上差點擺不下。李維斯拿了一個龍蝦,剝了半天才剝出肉來,差點把指頭劃破了。宗銘拆了濕紙巾扔給他,嫌棄道:“我看你就是吃面條的命!”
李維斯無語望天,他這個人手笨,從來就不會吃龍蝦螃蟹這種帶殼的東西,剛把手指擦干凈,宗銘給他夾了個大生蠔:“吃這個吧,這個不費勁。”
李維斯默默吃起了生蠔,宗銘戴上手套,手指如飛地剝了七八個小龍蝦,統(tǒng)統(tǒng)放在他盤子里:“吃吧,你命好,攤上我這么個剝龍蝦小能手。”
老能手吧……李維斯一邊吐槽,一邊將龍蝦肉吃了,果然發(fā)現(xiàn)異常鮮美,甜甜的,又帶著點麻辣,怪不得這么多人排隊來吃
。
“好吃吧?”宗銘一看他享受的表情就得意地笑了,自己啃了兩個海螺,又開始剝龍蝦,直把半盆子都剝好給他放在碟子里,才特別滿足地嘆了口氣。
李維斯覺得他上輩子肯定是個飼養(yǎng)員,而且是那種特別任勞任怨的。
兩人吃得正歡,宗銘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戴著手套不方便動手,便側(cè)了側(cè)身子,說:“拿出來看看是誰。”
李維斯在他褲兜里掏了半天,把手機拽出來,發(fā)現(xiàn)是桑菡。
“你接。”宗銘說著,隨手把剝好的龍蝦塞他嘴里——盤子里太多已經(jīng)放不下了。
李維斯咬著龍蝦接通了,問:“阿菡,什么事啊?”
“……哥哥?”桑菡在那頭疑惑地問,“宗銘呢?”
“唔……他不方便接。”李維斯看一眼宗銘,他正在挖最后一個海螺。
“不、不方便啊……”桑菡忽然結(jié)巴了起來,“你是不是含著什么奇怪的東西……哦,對不起打擾了,我晚一點再打來,一刻鐘夠嗎?”
“……”李維斯終于明白他在說什么了,臉立刻黑了,“我在吃龍蝦,他在吃海螺,你有什么事就說吧,我開外放!”夭壽哦,現(xiàn)在的小孩思想怎么這么齷齪!
“呃,這樣啊。”桑菡噎了一下,說,“那個,我剛剛監(jiān)測到劉隊長收到的一條重要信息,又有一個人失蹤了。”
“什么?”李維斯愣了。宗銘也猛地直起了脖子:“誰?”
“焦月然。”桑菡說,“石化研究所一個研究員。”頓了頓,道,“也是這次青年科學(xué)家評選的候選人之一。”
深夜十點,李維斯和宗銘冒雨趕到石化研究所青年公寓——焦月然今年三十五歲,還是個單身,就住在單位的青年公寓里。
樓下有警察,宗銘出示了證件,帶著李維斯上二十二樓,在走廊里遇見劉隊長。
“宗處!”劉隊長已經(jīng)和宗銘通過電話,見他來和他握了握手,“這么晚趕過來,這雨下得太操蛋了。”
“我只是來旁聽一下。”宗銘一上來就擺明立場,“你查你的,我就是收集一些資料,最近局里讓我寫一份失蹤案的相關(guān)論文。”
劉隊長釋然,道:“歡迎隨時指導(dǎo),要進現(xiàn)場去看看嗎?”
“好。”
李維斯跟著宗銘進了現(xiàn)場,一抬眼便吃了一驚:“焦磊?你怎么在這兒?”
焦磊一臉呆滯地站在客廳門口,身上還穿著消防員的制服,因為淋了雨,濕噠噠地往下滴著水兒。
一只翠綠色的鸚鵡蹲在他頭上,被李維斯的聲音一驚,撲棱棱飛了起來,拽掉了他好幾根頭發(fā)。
“咝——”焦磊倒吸一口涼氣,摸著腦袋回頭,看見李維斯,臉上慢慢醞釀出一絲表情來,慘兮兮道:“你來了……斯斯啊!這可咋辦呀,我姐怎么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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