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碰瓷兒 收藏啦
s市火車站。
“雨菡,等我去找你,很快。”
身后傳來他的聲音,凌雨菡腳步頓了頓,轉身,發(fā)絲飛揚間,毫不意外地與那道暖陽相撞,臉上不顯,點點淺笑已在眼底暈染散開,之后再次邁開了步子。
火車的長笛已經(jīng)拉響,凌雨菡最后看了眼這個自己呆了四年的城市,眼底的暖意隨著遠處另外一道身影的消失漸漸收斂。
終究是要分別的啊,四年的時間。不過,他說的,很快還會見面的吧……
凌雨菡眼里露出一抹思念,她也該回去,看看那個一直縱容著她的孤獨的老人了。
火車隨著凌雨菡的思緒,緩緩開動。
臨窗而坐,凌雨菡看著窗外慢慢后移的人群,瞬間千般念頭已像是飄過了萬水千山……
四年前,她先斬后奏,填報了遠在s市的大學,哪怕在老人知道后也固執(zhí)的堅持不肯妥協(xié),導致在她離家的前一天,老人都不肯理她。想起她離開時,那道從窗戶縫兒里露出的身影,凌雨菡只感覺心里,一陣陣發(fā)酸。
這么多年,為了鍛煉自己,脫離家中庇佑,她不曾回去過一次,打電話老人也從來不接。所以她只好將自己遇到的好玩的好看的東西拍下來,隨著信件寄回去,讓老人知道,自己真的很好。
老人從來沒有回復過,就連她也不知道,老人看了沒有。或者,他還在生她的氣?
“姑娘,打擾一下,俺是105座的。”一道客氣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凌雨菡的思緒。
凌雨菡抬頭,淡定無波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個憨厚的小伙。她點了點頭,讓開身子,往旁邊挪了一下,柔和純凈的聲音直達人心底:“不好意思。”她是106座。
小伙眼神亮了一下,暗贊,這姑娘長得也恁好看了!
“沒,沒關系。”小伙咧嘴一笑,撓了撓頭,眼神有點躲閃,“那個,姑娘喜歡挨著窗戶坐么?俺們可以換一下的。”
“謝謝你,不用了。”對別人的好意,她很少接受,但仍舊真心感激。
“哦,嘿嘿,那俺坐了。”小伙笑了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她又將目光轉向了窗外。她沒有告訴老人她會回來回來。凌雨菡想,這就當作一個驚喜吧。
……
“姑娘,該下車了。”耳邊依稀傳來略顯熟悉的聲音,是他!凌雨菡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旁邊的小伙一眼。
“那個,俺是不小心看到了姑娘的車票,也是到京城下車。”小伙像是被凌雨菡看得不好意思,忙解釋道。
所以他也是到京城的?
凌雨菡已經(jīng)徹底清醒,道了句謝,隨著人流往外走。
提著行李,站在車站門口,撲面而來的是全然的陌生感。這才恍然,原來她已經(jīng)離開了四年……
“咦?姑娘,你在等人么?”是車上那個小伙,沒想到又遇見了。
“嗯。”凌雨菡沒有多說,看著她淡淡地點了點頭。
“哦,俺是一個人來京城打工的。”凌雨菡發(fā)現(xiàn)他又撓了撓頭,“那個,俺就先走了。”
凌雨菡應了一聲,點了點頭,看著小伙離開的背影,笑了笑。
真是一個憨實可愛的人!
夜色伴著細雨,悄然而至。
迷蒙的細雨,昏黃的路燈,淺淡的孤影,與周圍的喧囂隔絕開來,自成一副畫卷。久久地,牽絆著人心。
凌雨菡唇色有點發(fā)暗地站在車站的棧臺子下面,攏了攏身上的紫色連帽加絨上衣,感覺到身上的涼意被沖淡了些。
她果然還是,不太喜歡這樣的天氣……
凌雨菡淡淡的目光掃了眼棧臺子下面,空蕩蕩的路上,沒有出租車的蹤跡。
雨其實下得并不大,人在雨里站了很久,也只是才微微濕了肩頭。凌雨菡伸出指尖,雨水沾上指尖,冰涼的觸感劃過手心。
旁邊又有人進來,凌雨菡往邊上讓了讓,看了眼棧臺子下面越來越多的人,她伸手拉上帽子,猶豫了一下,提著腳邊放著的不大的行李包,走下了棧臺子。
“姑娘,外面還下著哩!”旁邊的人好心地沖著已經(jīng)邁入雨中的她叫了一句。
棕色的長靴偶爾濺起地上的水花,最終又再次落下,凌雨菡沒有回頭,明明是不急不緩的步子,卻偏偏讓人感到一種執(zhí)拗的決然。
正如她的性子,一旦決定,便義無反顧!
**
“二少,您的電話。”杜凡西裝革履,目不斜視,徑直走到遲御軒身邊打斷他的談話,遞上自己的手機,又補充了句,“……是李局長。”
遲御軒接過手機略帶歉意地向對面衣著時尚,據(jù)說是某名門之后的女人道:“林小姐,不好意思,這次的約會恐怕要提前結束了,今日一切消費算在遲某頭上。林小姐請慢用,遲某先走一步。”之后便不作停留,步伐匆忙卻又帶著他獨有的優(yōu)雅高貴,不經(jīng)意間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酒店之外。
杜凡拿出準備好的雨傘。
下雨了?
遲御軒停下腳步,站在酒店里抬頭看向外面,俊美的雙眉微微皺起,如果不是了解他,一直注意觀察著他,很難會發(fā)現(xiàn)。但是杜凡是誰?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遲御軒是有著怎樣可怕的潔癖。至于可怕到何種地步?杜凡表示,上司潛力無限,他還有待查探。
最終遲御軒還是邁開了步子,杜凡立馬上前為他撐起雨傘。
“最近表現(xiàn)不錯,這個月可以給你加薪。”遲御軒在車前停下,天生優(yōu)雅,大提琴般的嗓音傳進杜凡耳中。杜凡可沒忽略“這個月”三個字。
“謝謝二少,這都是屬下的職責所在。”
職責所在?屁的職責所在。你見過有哪個助手需要幫上司取相親的?你見過哪個助手需要想方設法去破壞自己上司相親的?杜凡心里各種吐槽,面上卻是絲毫不顯,他這上司可不是好糊弄的。
不過這次,嘿,還真是巧了,杜凡想到另一尊大佛,不由得慶幸。
“二少,李局長是真的打電話給你了。”杜凡為遲御軒打開車門,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實情。
“嗯?”遲御軒坐在后車座上,理袖子的手頓了一下,“我知道了,把我明天上午的時間空出來。”
“是。”杜凡應了一聲,收了傘,坐到前面駕駛座上,發(fā)動了車子。時刻悄悄注意著后車鏡的杜凡沒有錯過遲御軒戴上手套,換下沾染了些許泥漬的鞋子,然后丟進垃圾袋里的舉動。
**
“吱——”
一道尖銳的剎車聲刺破重重空氣的阻礙,送到凌雨菡的耳邊。凌雨菡停下腳步,看了過去。
那是一輛普通的家用qq車,車前躺著一位上了年紀頭發(fā)花白的男人,一動不動。
這個路段,這個時間,路上行人并不多,而那輛家用qq車,動了。
凌雨菡眉頭一皺,看著那輛撞了人的車主面都沒露,直接驅車離開,本就稀少的路人瞬間收回目光,繼續(xù)走他們的路。
麻木,不仁。
父親當年也是這樣么?凌雨菡看著地上那人,眼神有點恍惚。
突然看到那個人好像是動了動,凌雨菡轉過了身子,一步一步,向著那邊走去。
“老人家,你還好么?”凌雨菡放下行李包,蹲下去,柔和純凈的聲音讓人覺得渾身舒適。周圍一些裝模作樣,仍舊在暗暗注意著事情發(fā)展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她。
那目光似是帶著惋惜,仿佛……看到了一個白癡。
“哎呦,哎呦——”花發(fā)男人半支起身子,一手撫著胸口,發(fā)出痛苦的叫聲,“小姑娘,能不能麻煩你扶我一下?”
凌雨菡本來是想著花發(fā)男人被車撞,不能隨便移動,但這是看他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然而……
“哎呦!”她剛觸到老人,花發(fā)男人便突然又摔到地上,同時一只手僅僅拽住她的手,憤怒的譴責聲隨之而來,“哎,你這小姑娘怎么回事,你不想扶我就直說,怎么還故意將我老人家推到呢?哎,哎呦,我的腿。”
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痛意,凌雨菡眉頭微皺。看了眼自己手腕上那只手,抿了抿嘴:“老人家,請放手!”
“放手?不行,你不能走!你得賠償我!”花發(fā)男人看了眼周圍稀稀拉拉,冷眼漠視的人,手上的力道緊了緊,這架勢,顯然是,訛定了她。
感覺到花發(fā)男人的無理取鬧,凌雨菡的眼神淡了下來。所以,她現(xiàn)在是被碰瓷兒了么?
手腕上的痛意并沒有消失,更加使凌雨菡的眼神冷了幾分。
“老人家,我沒有推你。”凌雨菡認真地糾正花發(fā)男人的話。看起來有點傻,但她討厭被人誣陷。
“好啊!你的意思是我這老人家在誣陷你了?”花發(fā)男人當即就不干了,“看你這姑娘年紀輕輕,長得也挺漂亮的,怎么就是這種人呢!你不就是嫌棄我老人家身上臟么,推了人了還不承認。不行,你不能走,你得賠償我!”
花發(fā)男人糾纏不休,凌雨菡眼神淡漠,眉目間只剩一片涼薄,只是她的教養(yǎng)不允許她做出出格的舉動。
“如此,老人家便和我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這樣說著,凌雨菡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已經(jīng)撥了醫(yī)院的電話。
花發(fā)男人頓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出其不意地快速伸手奪過凌雨菡的手機:“醫(yī)院?醫(yī)院是必須得去的,但是你也別想騙我!這樣吧,要不你就賠我2000塊錢,你要是身上沒有的話,我看你這手機也不錯,你就把它抵給我,醫(yī)院我自己去就行了。”
聽著花發(fā)男人那放佛她占了大便宜的樣子,凌雨菡差點氣笑了,她也真的笑了。
還別說,這人真有幾分眼力,她身上的現(xiàn)金還真的沒有2000元,不過她這手機是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陸叔郵寄過去的生日禮物,或許其實是老人親自選的?雖然沒有什么牌子,但凌雨涵知道,它絕對不止2000塊錢。
不過這明顯的訛詐,她又怎么會傻地白白把錢送上去?
“老人家,我也給你兩個選擇。”凌雨菡一臉平靜,淡淡地看著花發(fā)男人,“第一,和我一起去醫(yī)院檢查,真要是摔出什么問題了,我負責。第二,老人家怕是要一個人去警察局喝茶了,我剛才見你被車撞到,已經(jīng)報了警,現(xiàn)在看來也剛剛好。”
花發(fā)男人聽了凌雨菡的話,一僵,心里有點發(fā)虛,“你,你別想嚇唬我!”然而,花發(fā)男人的話剛落下,耳邊便傳來了警笛聲,且聲音越來越近。
“你——”
“看來老人家是想要去警察局喝喝茶了。”凌雨菡壓下心里的疑惑,看著花發(fā)男人冷冷地說道。
“哼!”花發(fā)男人突然站起身,將手里的手機摔進凌雨菡懷里,狠狠地從她身側撞開了去,轉過一個路口,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凌雨菡被花發(fā)男人撞得踉蹌了一下,收回手機,伸手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在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的注視下,淡淡地提著行李轉身離開。
凌雨菡不知道的是,這一幕全部收進不遠處的一雙黑眸里。
“先生?”杜凡輕輕地叫了一句。先生剛才是在看那個女孩吧?難道他這上司喜歡老牛吃嫩草?
“走吧。”遲御軒收回目光,低語,“現(xiàn)在警察局的辦事效率都這么低么?”
“先生說什么?”遲御軒本來聲音就不大,杜凡又因為腦洞大開,所以并沒有聽清楚。
遲御軒看了杜凡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道:“李長興再打電話來,先不用理會了。”
“我知道了。”杜凡在心里為李局長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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