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張 牛玉蘭
陳清風徹底松了一口氣,原來還真是同名,趕忙賠笑地問道:“同志你好,那你知道陳玉蘭家要怎么走啊?”
牛玉蘭抄起鋤頭一邊翻稻桔一邊說:“知道啊,村里誰不認識那寡婦啊”
“寡婦?”陳清風頓時皺起了眉頭。
牛玉蘭四下看了一眼,伸著脖子悄悄說道:“是啊,聽說她丈夫有二十多年都沒回來了,村里的人說她丈夫是個大惡人,這么多年沒回來,指不定是惡有惡報,早就死翹翹了,那陳玉蘭還死撐面子說她丈夫在市里當官,我呸,還當官?我看是早進了棺材還差不多呢”
“你怎么說話的?”司機小馮指著牛玉蘭,氣的面紅耳赤,這不是當面在罵風哥么。
“小馮”陳清風拉下了司機的手,面色比誰都難看。
牛玉蘭身為一個五大三粗的婦女也不是那么容易嚇唬的,她當即就把鋤頭一磕地面,瞪著牛眼般大的眼睛說道:“你吼咋吼啊,我說陳玉蘭又不是在說你,你激動個咋啊?嘿,你不會就是她丈夫吧?”
牛玉蘭指著陳清風,驚的張大了嘴,那嘴大的能塞進一個漢堡,她到也不笨,面前這男子一開始就訊問起了陳玉蘭家住處,當她說起陳玉蘭的不是,這男子明顯變了臉色,在看看男子衣著得體,說話彬彬有禮,長相也風流倜儻,更重要的是從他身上不經意流露出一種領導的氣勢,牛玉蘭馬上就明白了過來,男子這么在意陳玉蘭,莫非他就是離家十幾年載,在外當官的陳玉蘭她丈夫不成?
陳清風眼皮一跳,馬上變了張臉笑呵呵說道:“同志,誤會誤會了,我跟陳玉蘭沒任何關系,我是大學的老師,也姓陳,叫陳清風,陳玉蘭的女兒陳若曦是我所帶班里的一名學生,陳若曦這孩子啊。。。”
陳清風故意嘆氣了一聲后繼續說道:“陳若曦這孩子已經很久沒去上課了,聽說她家里困難,休學出去打工,我勸了幾次她都不肯回去上課,所以只能千里昭昭來找她的家長陳玉蘭,希望陳玉蘭能勸服這孩子重新回到學校上課,但是陳若曦的家庭地址不詳細,所以只能找人問了,這不就問到你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那陳玉蘭哪有那么好的命,能有你這樣的。。。。額,陳老師啊”牛玉蘭這才注意到陳清風身后不遠處趴著一輛銀色的豐田轎車,在看陳清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面容,這樣的男人她一般只在電視里看見過,現在出現在自家田地里可是件稀罕事啊,也不知道此刻牛玉蘭是抽了哪根筋,一手丟開鋤頭,背著身子忙不迭地整理她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然后回身擺出一個自認為可以顛倒眾生的笑容,朝陳清風拋了個媚眼,伸出手羞嗒嗒地說:“陳老師,你好你好,我再次自我介紹下,我姓牛,叫牛玉蘭,陳老師可真是個好人啊,為了一個學生,還千里昭昭來到鄉下拜訪家長,這年頭如此有責任心的老師可不多啦,我牛玉蘭最喜歡你這種人了”
牛玉蘭說完再次朝陳清風拋了個媚眼,陳清風臉上笑容可掬,心里別提多惡心了,象征性地跟牛玉蘭握了握手說:“牛同志,你好,你看,能否幫忙指點下陳玉蘭的家是哪戶?”
牛玉蘭再次抓起陳清風的手,獻媚地說道:“陳老師,村里的路可不好走,還是我親自帶你去吧”
沒等陳清風答應,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他朝轎車奔去。
陳清風想抽開手又抽不開,感覺到到牛玉蘭手心滑溜溜地,聯想到那一抹液體,忍不住胃里一陣翻涌,超點沒吐出來。
仍由司機小馮開車,陳清風跟牛玉蘭兩人坐在后座里,牛玉蘭還故意往陳清風那邊位置擠了擠,偶爾借著車子的顛簸倒在陳清風身上,可謂占盡了便宜,當然一路上也沒閑著套他話,比如借這車子問陳清風的家很有錢不,結婚了沒啊,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啊,什么八卦她都敢問。
陳清風苦不堪言,只能盡量轉移話題,讓牛玉蘭給他介紹下村里的情況,從牛玉蘭嘴里得知,陳玉蘭這個點不在家里,在鎮上的一家磚廠里當記賬員,清河村的村民近年來的主要經濟收入全靠這個磚廠,而且全村有一半的成年人都在磚廠里打工。
原本清河村的村民是靠種莊稼跟出海捕魚為生,但這樣的生活不穩定,說的透徹點就是靠天過日子,要想奔小康致富還得創業就業,這年頭房地產炒得火熱,隨之建材材料也跟著水漲船高,也不知道是哪位老板看中了清河村的這條河,說河里的淤泥非常適合冶煉粘土磚,于是找村書記聯系,承包了這條河,抽干了河水,再雇一隊挖掘機跟泥頭車,晝夜不停地挖出河底的淤泥運到鎮上的磚廠去冶煉,牛玉蘭說她的丈夫陳錦榮就是在磚廠里當冶煉工人呢。
提到陳錦榮,陳清風眉毛一揚,忍不住再次瞄了眼牛玉蘭,心道陳錦榮那么實誠的一個人怎么找了這種女子當老婆。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陳玉蘭家,陳玉蘭家明顯是新建不久的,兩層的磚房,墻壁上還留著手腳架的磚洞,樓頂是灌水泥的,院子里堆著一堆三合板,一只土毛狗從三合板堆里鉆了出來,對著從車里下來的三人吠叫不已。
牛玉蘭這人有個毛病,連蛇都不怕就是怕狗,一聽見狗吠聲就慫,那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了,小時候她的屁股被狗咬了一口,又剛巧那時正鬧禽流感,父母怕她得了禽流感,送她去了隔離所隔離一個月,那一個月造成了她心里的陰影,天天被迫打狂犬育苗跟流感育苗針,等她被放出來后,聽說臀圍比之前增長了四十個百分點,所以才造成她現在屁股比糞箕還大,牛玉蘭看到狗呲毛著就要撲過來,頓時毛骨悚然,嚇得她大叫一聲,立即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不忘喊一聲:“陳老師,有空來我家喝喝茶啊,哎吖媽啊,這瘋狗別追著老娘啦”
“誰啊這是?”屋里的老人聽到動靜,跑出來探望。
陳清風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位是陳玉蘭的母親周紅娟,看到丈母娘臉上糾滿了皺紋,頭發也稀落的變白了,陳清風心里愧疚難當,眼里噙滿了眼淚,干巴著嗓子喊出了一聲:“媽”
周紅娟身子一震,渾濁眼睛陡然增大,然后哇的一聲哭跑上前,猛打陳清風耳光,一邊打一邊哭罵道:“你個混蛋,沒良心的這么多年死哪兒去了,你拋下了玉蘭母女這么多年,你對得起她么?”
陳清風趕緊朝小馮一使眼色,兩人齊力把周紅娟駕進了屋子里,然后當著她的面跪了下來,任由丈母娘打罵著,司機小馮很有眼色將門關上了。
在臥室里午休的陳光明聽到動靜,趕忙跑出來看,見到的是兩個陌生男子以及坐在地上痛哭的老伴,還以為是賊闖進了家里,一把抄起門旁的掃把朝小馮身上打去。
陳清風不得不站起來阻止岳父,他奪過陳光明的掃把說:“爸,你要打就打我吧”
陳光明楞了一下,看清了是陳清風后,高血壓一上來,差點沒暈過去,陳清風丟開掃把忙把岳父扶到椅子上,另一邊小馮也將周紅娟老人扶到椅子上。
幾分鐘后,兩位老人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雖然心里無比怨恨陳清風,但陳清風回來歸咎到底是件好事,以后玉蘭再也不用被村里人嘲笑是寡婦了,老人終于反應過來趕緊通知女兒這件事,于是用電話打給了陳玉蘭的手機。
陳玉蘭接到電話后,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這對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喜訊,難怪今早起來,一群喜鵲在她頭頂嘰嘰喳喳地叫呢,原來是喜鵲報訊呢,她怕這一切驚奇都是夢境,趕緊抓起鋼筆扎了下自己的手背,察覺到了疼痛后,奪門而出,磚廠里的工人好奇地看向了她,不知道她什么了,只見她拼命地往廠子大門外跑去,期間還摔倒了兩下,但仿佛感覺不到疼似得,一骨碌爬起來繼續跑。
陳玉蘭一口氣跑出去大門,看到門旁鎖著一排電瓶車,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電瓶車被王大姐借去了,她忙不迭地四處張望著,平日里街上隨處可見的摩的今兒不知道什么了一個都不見了,正急的不知道什么辦的時候,一輛皮卡正要開進廠子里,然后倒退停在她身邊,陳彪從車窗探出他那肥胖的腦袋喊道:“玉蘭,要去哪兒啊,上車吧”
陳玉蘭咬著唇猶豫了兩秒后,邁步走了上去,陳彪露出壞笑,替她開了門,但見陳玉蘭根本就不鳥他,經過他的車后,朝站在門口的陳錦榮走去,只聽陳玉蘭說:“陳錦榮,你現在有空嗎,送我回家”
陳錦榮膽怯地看了眼皮卡車里的陳彪,車里的陳彪怒目而視,仿佛要吃了他,但看到陳玉蘭一雙哭紅的眼睛,陳錦榮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勇氣,堅定地點了點頭。
皮卡車里,陳彪目睹著陳玉蘭坐上了陳錦榮的電瓶車離去后,陳彪掏出了跟煙點上吸了一口,猛的一拳砸在儀表盤上,罵出一聲:“我日”
然后他翻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惡狠狠的說:“三八,是我,你男人開車跟陳玉蘭一起走了,去哪兒?當然去開房我操,操你媽啊三八,你彪哥什么時候騙人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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