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仙倒是挺會挑人，三個名字、三個歌壇傳，卻都是一個人……

　　“額……恐怕我請不到這幾位。　　”

　　高圣搖搖頭：

　　“只是個想法而已……不過江小哥，請不到不代表不能請——如果參加你的節目，我會讓人在節目里向這幾位發起挑戰，如果有人應戰那最好，算沒有，節目我還是照舊會派人去。”

　　這人好大口氣！

　　江清川心里有數，所以沒急著拒絕：

　　“你說的也對，這樣一來，參加節目你們創始能依靠這噱頭大加炒作，名利雙收！”

　　高圣臉一紅但沒有辯駁：

　　“呵呵，互惠互利嘛，呵呵……”

　　江清川點點頭，確實，這對《好聲音》來說也是個賣點。

　　“不過高老板，這等好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但我也有條件！”

　　“哦？請講！”

　　“不論你出于什么目的，但你希望見到的三位都是當下華語流行歌壇最頂尖的作曲人，我也希望他們有壓力，但不是隨意一個對手都能有這個機會！

　　所以高老板，如果下一輪賽，你和你支持的選手取得本場冠軍，我才能允許你下戰書。”

　　“成交！”

　　高圣居然沒有絲毫猶豫很爽快地同意了，這讓江清川大感意外——難道他真的這么有信心？

　　“我能問問，是哪位參加節目么？”

　　“是之前名不見經傳的一位作曲人，叫王冰凌。”

　　“……”

　　確實沒聽說過。

　　“這名字，聽起來應該是個女孩吧？”

　　“沒錯，一個歌藝雙馨的女子。”

　　……

　　談妥條件后，高圣把一切安排交給了梁翰，然后江清川被高家這四個葩兒女送出大門。

　　他回到家里時，葉語嫻正和秦旖雪講述婚禮的前后經過：

　　“……結果他唱出了這首《給你們》。”

　　“混蛋！混蛋！……那么多好歌，他都拿去顯擺了！”

　　“顯擺……”葉語嫻一頭黑線地勸道：“小雪啊，你也不能怪他——在超越時代時候阿輝、阿俊和他是死黨了，三人的關系最好，而且這次去又沒帶什么禮物，所以才作首歌給他。”

　　“哼！”

　　盡管心里不滿，但秦旖雪也知道葉語嫻說的是實情，所以她嘴巴撅了撅卻沒再抱怨。

　　在這時候，江清川開門進屋。

　　聽到開門聲，秦旖雪扭頭望過去，而葉語嫻忙起身招呼：

　　“回來了？聊得怎么樣？”

　　“還行吧，沒白去，至少他們同意了。”

　　“同意什么？”秦旖雪不知道江清川去了哪，所以才問道。

　　“創世要派人去參加《好聲音》節目唄——這下總算湊齊八家了。”

　　“創世！你找到他們了？”

　　“恩……對了，你們有人認識一位叫王冰凌的音樂制作人么？”

　　“冰凌……”

　　聽到這個名字時秦旖雪眉頭緊鎖，而江清川見她這副表情時頓時了然——甭問了，她認識。

　　……

　　“小雪，說說吧——說說這個王冰凌。”

　　既然秦旖雪認識，江清川抹了把臉后，便坐到兩個女孩間，盯著秦旖雪等她的下。

　　“冰凌是我大學的同學——如果你和我說的是一個人的話。”秦旖雪長長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在我印象里……她是個才女。”

　　秦旖雪讀的大學是天京的音樂學院，這里可以說集結了華夏北放地區頂尖的音樂高材生，能和她成為同學還被她如此夸贊，說明這位王冰凌確實有兩下子。

　　“既然是人才，你為什么不把她拉進你的秦朝？”

　　葉語嫻很怪，她知道秦旖雪向來看重人才，沒道理這么放棄一個“才女”。

　　“唉，說來話長……”

　　秦旖雪之所以對王冰凌印象如此深刻，因為在學校里，她做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

　　“……王冰凌在學校時喜歡寫歌，那時剛進校園，不少同學每天都在瘋玩，只有她一個人安靜地呆在宿舍，而且每次問她，幾乎都是在構思歌曲旋律。

　　那還是大二時候吧，因為超越時代的出現，歌壇刮起了一陣原創風，而冰凌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下決心要給每一個歌手寫一首歌！這女孩初看人很靜，但骨子里卻是個偏執成狂的激進少女，從大二開始到大學畢業，她真的為當時流行歌壇的歌手們每人寫了一首歌，并署名后逐一發給他們……”

　　說到這里，秦旖雪頓了一下，仿佛在回憶什么，良久，她才繼續道：

　　“然后不用問——這些發出去的郵件也好、信也好，全部石沉大海。”

　　江清川愣了一下，問道：

　　“那你看過她寫的歌么？”

　　“說起來，那時候我也是歌手，所以她還給我寫了一首呢，只是……”秦旖雪臉一紅，瞪了一眼江清川道：“一方面我要接手秦朝，所以不打算再唱歌；而另一方面，能要來‘y’的歌曲，誰還會看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寫的？”

　　江清川一翻白眼：

　　“所以你沒要？”

　　“其實我看了，只是……我也跟她說了我要退出歌壇的事，她說她理解，然后她當著我的面撕掉了這首歌，還說，她為每個人準備了一首歌，既然我不再唱歌，那我的這首歌這樣算了……”

　　“恩，確實夠偏執。”

　　江清川能想象到，這樣的女孩雖然藝范十足，但也很容易陷入思維死角。在她的世界觀里，她會把每個作品當作是自己對外界的表達——如果不被人理解，那寧可親手毀了它。

　　葉語嫻聽得入神，見秦旖雪沒有繼續的意思，忙追問道：

　　“那后來呢？”

　　“語嫻啊，一百來首歌發出去都沒有一條回應，換了你你會怎么想？”

　　“放棄？……我覺得我肯定會放棄。”

　　葉語嫻可以想象得到，那種被人拒絕的滋味得有多么難受。

　　“呵呵，換成我，也許和你一樣——但是她沒有。”

　　仿佛這些事發生在昨天一般，秦旖雪對當時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

　　“她把自己關在宿舍將近一個月！那種狀態下，我們都怕她心里受到創傷會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天天輪流照顧她，直到畢業前幾天，她突然收到了一封回信……”

　　“歌曲被采納了？”

　　“不是。”秦旖雪搖搖頭，很認真地說道：“是一個署名‘暢’的人給了她回復，而且是一封很長的信。”

　　“信？手寫的？”

　　“少見吧？誰能想象這個年代還有人會寫信！而且我看了，那厚厚的信封里光是信紙十幾張，而且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字！”

　　“估計不是歌曲被用——合同書沒那么多字可寫。”

　　秦旖雪白了一眼江清川，繼續道：

　　“當然不是合同！是糾錯——那位‘暢’一方面肯定了她的旋律、編曲水平，但另一方面，認為她的詞寫得很差。信里說，和她的曲子起來，歌詞少了很多靈性，這讓她的作品大打折扣。”

　　“歌詞差？”

　　“是啊！”秦旖雪目光變得有些迷離，仿佛掉進回憶般無法自拔似的，緩緩說道：“那天，冰凌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書信，然后興奮地像個小孩子，收拾好行囊后，便消失了……”

　　“消失？！”

　　葉語嫻捂住嘴巴，臉滿是擔憂。而江清川推斷，這丫頭肯定不是盲目離開，所以猜測道：

　　“她去找這個寫信的人了，對吧？”

　　“沒錯！”秦旖雪點點頭：“這一去，我們再沒見過面了，而且聽說畢業證書她都沒要。”

　　故事講完了。

　　秦旖雪長長吁一口氣，才偏頭看向江清川：

　　“剛剛你說她是音樂制作人？看來她混的不錯。”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和我所說的，應該是一個人。”

　　“不是挺好的嗎！”

　　葉語嫻莫名其妙喜歡了這位叫做王冰凌的大學生，但江清川可不這么想：

　　“那個叫‘暢’的，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今天我見到的許多人的一個——高暢，創世華夏大老板高圣唯一的女兒……”

　　“女兒”兩個字一出口，葉語嫻和秦旖雪不自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秦旖雪突然暴起，拎著江清川耳朵問道：

　　“死流氓！你又去勾引人家女兒！”

　　“別別……快放手！大姐！……斷了！”

　　風聲鶴唳啊！

　　好不容易掙脫開秦旖雪的魔爪，江清川埋怨道：

　　“一共見面不到十分鐘，而且她爹和兄弟幾個都在，我哪有機會勾引她！只是剛剛你說了那個寫信的人叫‘暢’，高圣那個女兒叫高暢，我自然會聯想到她。”

　　秦旖雪江清川高一屆，那么算起來，這個王冰凌離開學校已經三年。如果創世把她藏起來培養的話，算算時日，也差不多該拿出來了。

　　“可惜，創世做事滴水不漏，王冰凌之前幾乎沒有什么作品可以參考，所以我很難確認她的創作水平究竟如何。”

　　“這還不簡單——等賽開始，看看她寫的歌不知道了么。”

　　……

　　江山代有人才出，有時候，一個劃時代的葩橫空出世會嚴重打亂當時的某些產業結構，刺激行業進步。江清川對創世和這位王冰凌很期待，但眼下，他還有別的事要做，而且更重要。

　　“江先生，離約定的時間快越來越近，你能否提供幾首創作完成的歌曲？”

　　來電話的是派蒙那位皮爾斯先生。

　　“前兩天已經完成了，但是……皮爾斯先生，恕我直言，華夏標榜剛剛整頓完成，現在入不敷出，派蒙真的不肯增加一點投資、哪怕分一點點利潤給我們？”

　　提到這事，皮爾斯還挺不好意思的：

　　“實在抱歉，江，我已經在我權限范圍內幾次三番提交過申請，但是派蒙高層始終不見動靜……”

　　“唉——”江清川知道派蒙是徹底要被放棄了。

　　不過江清川對拍動畫片這件事始終有個疑問：

　　“皮爾斯，你老實說，派蒙是不是已經開始拍攝了？”

　　“咳咳……”皮爾斯嚇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這時候確實需要坦白，否則，這對任何一個參與方都是不公平的：“好吧，江，我和你說實話，動畫已經基本完成，只剩部分的配樂和口型！”

　　出乎皮爾斯的意料，江清川聽了這消息后居然毫不驚訝！

　　“江，難道你已經知道了？”

　　“不是知道，而是通過蛛絲馬跡推斷的——是你說要跳票，那是說已經完成，等映了。”

　　“我說過跳票的事？”

　　皮爾斯一時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的紕漏，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江，和你說句實話吧，我已經厭煩了在派蒙混日子。”

　　“嗯，從他們做事風格能看出，他們太過保守，而且逐利心太重。”

　　皮爾斯沉默一陣后，才下決心般說道：

　　“你是白鏡先生最看重的人，那我和你直說吧——我已經開始和迪科尼聯系了！他們也正準備一系列動畫產品線，而這部《冰雪女王》是其之一，他們可以說勢在必得，而且據我所知，他們也拍完了主體部分，等歌曲對口型。”

　　“皮爾斯，你結交了一個好朋友啊！看來當初白鏡選擇把遺囑交給你，是想通過我拉你出坑……”江清川揚了揚眉毛：“我已經和迪科尼達成合作，這部電影，最終一定會落入迪科尼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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