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川一直等到登上回蘇杭的飛機，也沒見有什么電話打進來。

　　“看來，他們對《好聲音》節目沒啥興趣……”

　　回到蘇杭，江清川把三個女孩安全、完整地交付給陳瓊琚后，隨即被韓嘯天拉著去吃了頓大餐。

　　“看來你這頓飯是下血本了！怎么，唱片賣的不錯？”

　　面前這一桌子除了螃蟹就是蝦，還有鮑魚、魚翅什么的，而餐桌邊光是服務員就站了七、八個，這接待外賓的場面讓江清川大感吃不消——這張桌子一共就坐了他和韓嘯天、葉語嫻，還有南宮雅琪四個人。

　　“三珺”因為有夜戲，所以沒能一起來。

　　“何止不錯！……唔，快吃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韓嘯天估計自己都沒吃過這么好的飯，狼吞虎咽的樣子不比江清川差多少。

　　等兩個人比賽似的吃完一輪后，韓嘯天才抹抹嘴解釋道：

　　“你給的那首《剩下的果實》一出，這才幾天，雅琪已經是六線藝人了！不光這，超越那個最新的金歌榜、音樂頻道的《周金曲榜》……反正各種華語音樂榜，這首歌都直接登頂！”

　　江清川一揚眉毛：

　　“不錯，那我得恭喜你咯。”

　　“同喜同喜……不過清川，你不厚道啊！”

　　“不厚道？為什么？”

　　“你還不知道？你在伍柏婚禮上那首歌已經刷爆了娛樂圈，要不是沒專輯，我估計雅琪的歌很難登頂。”

　　“還有這事？”

　　江清川哪有時間關注網絡，這些消息他當然一概不知。

　　“哼，本來還想刷點網絡瀏覽量的，結果……”

　　“那還真不好意思了……”

　　話是這么說的，可我們江大少臉上哪有一絲歉意！

　　“算了，就當我沒說。”

　　韓嘯天也不在乎這點網絡流量，反正南宮雅琪一曲成名，未來肯定星光燦爛。

　　“哦對了，聽說你找我有事？”

　　“嗯，這部《梅花三弄》排期很緊，陳老師想從你那邊借兩組設想和副導演，幫忙趕進度。”

　　“這樣啊……”

　　見韓嘯天猶豫，江清川補充道：

　　“你看看是想算投資還是想拿租金？”

　　“別，這么說就太見外了……”韓嘯天捏著下巴想了想，才解釋道：“我是在想最近那幾個組閑著……不過他們只會拍電影。”

　　“這個不用擔心，陳老師肯定會派現場指導——這也是個培養電視劇導演的好機會，你考慮一下？”

　　“謝了，不需要考慮……這樣吧，事情說定了，我晚上回去就安排人手，明天給你確切答復。”

　　“那錢……”

　　“你和陳老師說，包盒飯就行。”

　　“……”

　　韓嘯天一點也不含糊，答應下來后，立即又開始了第二輪的胡吃海塞，而江清川緊隨其后。

　　狼吞虎咽完畢，江清川突然想起個事：

　　“對了，你不是有個彩鈴公司么，現在怎么樣了？”

　　“嗨，別提了！”想起這個公司韓嘯天就一肚子火：“靠著你介紹的那兩首歌，公司賺錢肯定不成問題。問題是剛發出去的第二天，就有家叫魔音咕的公司跑來，非要我加入他們一個叫‘彩鈴商業聯盟’的商會，還得交什么入會費！我手下新來的經理直接給打發了，然后半個月公司就沒一單新生意……”

　　“魔音咕？！……”江清川聽到這個名字后愣了一下，才繼續問道：“怎么，是因為上游業務沒接好？”

　　“不是，上游哪有什么困難！我有那兩首最火的歌，那些家電話運營商巴不樂得跟我合作呢——是沒有新歌了。”

　　“為什么？”

　　江清川想不明白了——最近那么多好歌，他就一個都簽不下來？

　　“魔音咕的負責人說，不入他們那個什么鳥會，就不會有公司或個人把歌拿給我們。”

　　“一個都沒有？”

　　“也不能說沒有，只是……”韓嘯天突然眼睛一瞪抱怨道：“是你說要搭建一個只認歌不認人的平臺好不好！”

　　“所以除了《香水有毒》和《披著羊皮的狼》之外，你就沒跑出去試試簽一首歌？”

　　“沒……”

　　江清川真想把一桌子螃蟹殼都塞他嘴里——這人怎么腦筋這么死板呢！

　　“大哥，做企業也需要招牌、也需要廣告的！你這兩眼一抹黑蹲在那里守株待兔，鬼才知道彩鈴行業里還有你么這個公司！”

　　“嗯？好像有道理……”

　　看他一臉恍然大悟般的白癡相，江清川一拍額頭，而桌邊的葉語嫻和南宮雅琪都捂著嘴拼命忍住笑。

　　“江少爺，那現在怎么辦？去哪找好歌做品牌？”

　　“那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賭？賭什么？”

　　韓嘯天沒鬧明白，這時候有什么可賭的？

　　“這樣，我給你一份歌單，若是能全部簽下來，估計到時候上門送歌的能趕上春運買票。”

　　“你還有這能耐？”

　　“別廢話！——服務員，麻煩拿下紙筆，謝謝！”

　　很快，筆和紙擺在眼前。江清川也不猶豫，提筆“刷刷”寫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都是什么……《當愛已成往事》！？”

　　這首歌可是港島英冠的版權，他怎可能拿得下來！不過隨后江清川寫下詹永年的名字和電話后，韓嘯天服了。

　　“哦，還有一首歌是夜歌皇后夜萱的，很可能最近就會發布，你也一起簽下來，等她那邊發了你就跟著把彩鈴也發出去，效果應該更好些。”

　　說完，江清川又瞟了一眼南宮雅琪：

　　“至于你自己的歌……不用我說了吧？”

　　“明白明白！”

　　看著江清川寫上去的“女人花”三個字，韓嘯天知道，這首歌肯定也不會差。至于他說的自己的歌，應該就是童畫、溫柔的那幾首新歌。

　　“嗯，這樣，至少品牌打出去了，過一段時間還會有新歌，陸續發布，遲早你的平臺會火到爆。”

　　“……好吧，那先謝了。”

　　韓嘯天半信半疑，不過江清川一擺出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時，他的懷疑頓時由七分驟降到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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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回京的機票是第二天大早的，所以吃完飯后，江清川就帶著葉語嫻窩在片場的休息室糊弄了一晚。

　　盡管只有兩、三天的相聚，但無論馮蔓琳還是張佳月，又或是小穆老師都戀戀不舍。收工后三個女孩圍著江清川問七問八，直到凌晨兩點多，才頂不住困意東倒西歪睡了。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江清川就紅著眼睛掙扎著起床收拾停當，然后來到三個女孩身前，在她們的額頭上逐一吻過，還不忘捏捏張佳月可愛的鼻子。

　　“辛苦你們了……等拍完蘇杭的戲，我們天京見！”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悄悄拉上門，和葉語嫻匆匆忙忙趕去機場。

　　“既然你舍不得她們，為什么不在蘇杭多呆幾天？”登機坐好后，葉語嫻突然問道。

　　“天京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超越時代也要重建……不對啊，你是我的助理，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葉語嫻笑了一下，隨即黯然道：

　　“看你忙前忙后我卻幫不上忙，就只能做這些力所能及的事……”

　　“怎么會！”

　　江清川知道葉語嫻不愿回到歌壇，自然不能像馮蔓琳幾個那樣四處圈錢，所以才有這種愧疚的心態。

　　但這也不能怪葉語嫻啊！江清川有過一世經歷，當然知道做一個藝人有多拘束——那種一言一行都被人監視的感覺對于追求寧靜、淡薄生活的人肯定會心生排斥。

　　而很不巧，葉語嫻就是這樣一個人。

　　江清川不能直說，所以只能安慰她道：

　　“我也不喜歡出人頭地，但老天若是讓你留在娛樂圈里，那就總會有別的辦法，既能享受嫻靜生活、又能不脫離這個圈子。”

　　“嗯……”

　　葉語嫻知道江清川指的是什么，因為曾經的他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清川……”把頭靠在江清川肩膀，葉語嫻紅著臉小聲說：“你什么時候幫我療傷吧……”

　　“療傷？”

　　江清川腦袋遲鈍了一下，然后猛地坐起身，拉著葉語嫻的手一臉猴急地答應道：

　　“對，療傷！——隨時，我隨時都可以！……我們下飛機就開始吧！”

　　“噗哧——”

　　葉語嫻被他的模樣逗得花枝亂顫，心里甜蜜，但嘴上卻不依不饒道：

　　“那你的琳琳呢？小女王呢？還有穆姐姐呢？”

　　“額……”江清川眨眨眼道：“我覺得吧，一碗水要端平，但是療傷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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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語嫻的話讓江清川這一路上滿腦子都是香艷的夢，可惜剛一下了飛機打開手機時，屏幕上那三個一模一樣的未接來電讓江清川的幻想破滅了。

　　“我是江清川。”

　　在這個時候連打三個電話的陌生人，除了那搞得很神秘的創世外，江清川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這么無聊。

　　撥通手機并自報家門后，那邊的人說話了：

　　“是我，梁翰。”

　　“猜到了……抱歉，我一直在飛機上。”

　　“沒關系，猜到了。”

　　沉默一下后，梁翰才說道：

　　“江先生，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有緣，之前合作雖然有些不愉快，但我很欣賞你和你的超越集團……所以我勸你一句，之后別想著去招惹創世——創世的這次計劃是你想象不到的……”

　　之前幾次接觸下來，梁翰的為人很不錯，江清川對他印象很好，也非常欣賞這位華夏頂尖的音樂制作人。

　　“我想您誤會了——我不是要創世怎么樣，只是想問問您有興趣上一次《好聲音》節目嗎？我實在找不到和您水平相當的制作人了。”

　　簡單講述一下節目計劃后，梁翰沉默半晌才回應道：

　　“我得和我的東家商量一下。”

　　“……需要我嗎？”

　　“不知道……如果有需要，我會再聯系你。”

　　“那我等你確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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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世有消息了？”

　　“嗯，是梁翰。”

　　掛了電話，葉語嫻從只言片語中推斷出，對面應該是創世的人。

　　“看來創世也下了一大盤棋——只不過他們下的是暗棋。”

　　“不見得呢。”葉語嫻頭腦也沒那么簡單，在離開天京前整理資料時，她就已經覺察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等他們翻棋亮明時，創世有可能是你最強大的對手！”

　　“對手？”

　　江清川看了一眼排得長如巨龍的打的隊伍，嘴角扯了扯，搖頭說道：

　　“是敵是友，只有等他們出現時才能下斷言。”

　　話剛說完，電話又響了，還是梁翰。

　　“梁先生。”

　　“我已經和東家商量過，他們都很希望我能參加比賽，但是有個條件……”

　　“您說。”

　　“他們想見見你。”

　　“見我？現在？”

　　江清川心道，都不知道你們人在哪座城市，怎么可能說見就見？

　　“就是現在——我們在望北soho區，希望你能自己來，別帶無關的人。”

　　“……”

　　原來他們已經到了眼皮底下……

　　“好，我現在就過去，一個小時左右會到。”

　　“地址我稍后短信給你。”

　　“OK！”

　　掛了電話，江清川無奈地看了一眼葉語嫻：

　　“完了，療傷計劃估計要推遲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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