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白狐
大屏幕瀟灑的行書緩緩出現,公布了這首《渡情》的創作人員——果不其然,是“Y”!而和閻碩對唱的,則是有著“妙音女神”之稱的馮蔓琳。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民族唱腔來演繹一首對唱類歌曲,不過看現場的反應,效果蠻好的。
所有觀眾幾乎都站了起來,抻長了脖子盯著舞臺。
過去一年中,這三個女孩幾乎沒有歌曲問世,而且仿佛消失了一般,連個泡泡都沒冒過!在這個互聯網日趨成熟的時代里,那些出道的藝人們恨不得每天都把自己名字丟在新聞的頭版頭條,可是這仨卻反其道而行之,干脆來了個“大潛水”!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她們在拍戲,西湖、臺島故宮、南海灣甚至沙漠都去了,可是整個劇組除了總導演賴天明偶爾出來發布一下拍攝進展外,幾乎沒看到她們的身影……
越是神秘,媒體們就越想了解,更何況這三地合資拍攝的古典神話大劇,原型是《白蛇傳》,光籌備就兩年多,耗資上億……就算和這仨女孩一毛錢關系沒有,相信也會備受矚目。
而且前不久劇組傳出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消息,這部電視劇被命名為《新白娘子傳奇》,其中全部歌曲將由“Y”一手打造……把這些信息組合起來后,那時大家得到的結論是——“Y”要復出!
那么這次的南北歌會,當三個女孩用舞臺劇的手法演繹《白蛇傳》時,相當于作實了這個傳言,而即將上映的這部《新白娘子傳奇》等于是在歌會上打了個廣告。
“其實,前幾首歌打出‘Y’的名字時,我們就已經知道,他復出了!”
“不過這首歌讓惜珺女神唱出來,還真是回味無窮啊!”
“閻老師唱的也不錯,沒想到他除了作詞作曲,唱功也不差呢……”
……
網絡時代就是好,節目播出才五分鐘,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舞臺劇《白蛇傳》的照片、截圖,還有清晰的、吵雜的各種版本“惜珺女神和音樂泰斗對唱”錄音。
“……樓上哪找到的視頻?”
“大哥你才睡醒嗎,節目都播出一整天了!”
“臥槽,忘了忘了……”
“后悔啊……昨晚玩了通宵,早知道不睡覺了……”
“支持女神!”
“大愛惜珺……”
“唉,只能等重播了……”
“同樓上……”
……
雖然是舞臺劇《白蛇傳》,可這幾個女孩簡單的一段《渡情》后,緊接著“畫風”一轉,幾個人都跑去吃餃子了……
觀眾們差點被噎死——這就結束了?
實際上真的結束了。
要是都在這里演完,誰還看電視劇啊!
……
不少人內心開始了無聲的抗議,可大家正不爽,舞臺突然一轉,由背景屏幕和場景擺設構建出了深秋時節被落葉覆蓋的一片叢林。
這景象一出,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大家也顧不上心里罵娘,都緊盯著舞臺。
旋轉的舞臺中央是一顆“大樹”,而隨著舞臺旋轉,大家都看到了樹干背面的一只“白狐”正伏在地上,而看它的動作應該是腳踩到陷阱無法掙脫。
這時,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從舞臺一側緩緩走來,見到被困的白狐后,伸手救下了它。
參與演出的表演人員很到位,無論書生還是白狐的肢體動作都惟妙惟肖,而白狐跑了兩步后,突然停下來,回過頭望向這位書生。畫面靜止,大屏幕上插入了一人一狐的面部特寫,同時,音樂聲緩緩響起……
“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
而你并不露痕跡。
……”
攝人魂魄的女中音響起,聲音低沉卻不渾濁,清亮的咬字和通透的嗓音相結合,形成了穿透力極強的音波,穿入每個人的耳中。能擁有如此完美聲音的,在華夏地區幾乎不用問,就只有號稱“中音女王”的秦朝一姐劉夢璇。
循聲望去,果然,她就站在舞臺一側的樹后。
而大屏幕很快打出歌名《你的眼神》和作者“Y”,也一如既往地讓現場傳來一陣低呼。
……
故事很簡單,書生深秋散步,順手救下了被陷阱所困的白狐。清冷的歌聲配合著展現在大家眼前的這深秋林影、蕭瑟寒風、屏幕中白狐那雙仿佛會說話的雙眸、書生清澈憐憫的眼神……
寒風中,大家都覺察到了一絲溫馨和一絲莫名的悲涼。
“……
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
啊——
有情天地,我滿心歡喜。
……”
簡短的歌聲后,曲終“人狐”散。
背景屏幕春秋疊換,滄海桑田,一轉眼間,仿佛已過千年。舞臺緩緩旋轉,道具、背景屏幕、地板電視和燈光氛圍,再次塑造出一個身著落魄的窮書生和他貧瘠的房間。
白狐已然化作人形,變成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頭上一束白色絨花飾物標志著她就是那只被書生救下的白狐。
白潔的月色下,書生刻苦攻讀,少女紅袖添香。累了時候,少女會翩翩起舞,而書生擊掌開懷……這情景,看上去是對二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寫意。
此時,玉林悄然來到了劉夢璇身邊,悠揚的提琴聲后,他開口唱到:
“白月光,心里某個地方。
那么亮,卻那么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
曲調略顯哀怨,而玉林用了近似假音的唱法,使得整首歌仿佛都是在用假音演繹。
這首略帶民謠風格的曲旋律,本身就是素有“民謠教父”之稱的玉林最拿手的唱法,而在他的演繹下,這首歌就像根“感情的攪屎棍”,把沉積在每個人心中最痛、最壓抑的傷全部釋放了出來。
按江清川的說法,玉林的唱功已經出神入化,只是第一句,就能引出現場所有人雞皮疙瘩灌頂。而整首歌因為哀怨的基調和玉林滿是情感的聲音所趨,所以由此引發的詭異氛圍,讓現場一片蕭瑟,甚至在曲名《白月光》和作者“陳思哲”名字出現時,現場也沒什么激烈反應。
有人會說這首歌并不適合“俊男美女”月下苦讀的意境,但江清川不這么認為——如果說這是一個單純的愛情故事,那這首《白月光》的確不適合。
可惜,這并不是愛情故事,而是一個悲情的故事……
曲終,舞臺再次變換。
……
沉迷在這“連續無中斷”劇情中的同時,也有不少人在感嘆和猜測——這舞臺如此頻繁的變換,制作團隊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其實,這種頻繁不間斷的舞臺更換方法,還真是林宏飛帶著制作組人員琢磨了許多方案后才敲定的,目的就是不打斷觀眾們觀賞帶有連貫故事情節的舞臺劇體驗。
很多觀眾看過林宏飛制作的節目后都有一種極佳的體驗,那就是整體上非常“連續”,甚至很多時候大家都不知道演員是何時下臺的——如果節目流程節點上需要這樣體驗的話。
在這個視覺體驗極大豐富的年代,不少節目組都把精力放在了如何強化燈光、舞臺視覺沖擊方面,只有林宏飛的團隊一直貫徹“給予用戶連貫、自然節目流程”的思想,把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如何更無縫連接節目與節目。
這次歌會,江清川大膽地將舞臺劇和歌劇形式搬上節目,也算是一種非常大膽的創新,但壓力也隨之而來——舞臺劇可是有一幕幕的故事分割——大幕拉下來后,這期間有足夠時間等候舞臺布景的更換。
但這次的歌會不同,兩個情景的銜接必須越短越好,甚至短到沒有才是最佳體驗!
一群人想了好多個辦法,最后才決定使用雙面的“旋轉舞臺”方法,把舞臺用一塊雙面屏幕分割開,一面在使用同時,另一面開始布景。
這樣解決了換景時間問題,卻又對節目時間要求非常高——就像現在的這部《白狐》劇,本身是由多個情景組合而成,全程沒有對白,只有簡單的肢體動作和對應的音樂。
一個布景更換時間,只有一首歌的時間甚至更短!
好在林宏飛經驗豐富,加上江清川鬼主意甚多,布景有很多都是“多用”的,只需要貼上對應的外皮就成了下一個故事背景道具,所以雖然復雜,但是只要編排好,完全可以實現2分鐘內更換一個場景。
而現在看,他們做到了,而且非常完美地做到了。
……
轉過來的舞臺成了婚房,大紅色的“喜”字高懸。
觀眾們一直以為有情人終成眷屬,誰想帶著紅蓋頭的新娘和胸佩紅花的新郎拜堂時,不遠處的窗外,那頭頂白色絨花飾物的女孩卻在偷偷看著屋內,默默哭泣……
“完了,這貨考上狀元后,肯定拋棄妻子,根本記不得小白狐了!”
“負心漢!”
“人渣!”
“渣男!絕對的極品渣男!”
“可憐的白狐……”
觀眾們都在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接下來的劇情。
……
其實他們已經猜對了一大半。
不過故事顯然不是原版——雖然都是傷感結局,但江清川還是想在這大年初一給大家一個滿懷“希望”的傷劇,而不是幽怨虐心的悲劇。
婚禮結束,房間變得昏暗,大紅喜字沒了光影照射,也變得黑漆漆。白狐女孩悄悄上臺,輕輕撫摸著桌案、燭臺,還有墻上大紅的“喜”字,神情悲傷。
逗留片刻后,她卸下頭頂那束白色絨花輕輕放在燭臺上,然后轉身悲戚離去。而只是過了片刻,那書生仿佛察覺到什么,卸掉了紅花后再次出現在舞臺上。
當他看到那一束白色絨花時,仿佛回憶起曾經,然后瘋了般沖出房間,配合著舞臺的旋轉,他來到了另一側的場景——皚皚白雪的院落里。
八角亭、假山、封凍的水池……這里所有景物無一不顯現出富貴顯赫——窮苦書生是不可能擁有這些的,所以很多人都猜到,這肯定是指婚的女方家,非富即貴。
一株枯樹下,書生看到了一身素裝、已經露出尾巴的虛弱白狐。當他伸出手想去拉白狐時,卻被對面的女孩制止。而此時,音樂響起……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
一曲《白狐》,剎那間戳中了脆弱人們的淚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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