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勝負(上)
蔣向峰就是在這一片沸沸揚揚的議論聲中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了港口,迎接另外一位今日抵達的上將——桑逸云。()----
桑逸云六十剛出頭,介乎蔣向峰與虞美之間的年紀(jì),保養(yǎng)得極好,高大魁梧,身姿挺拔,站在一群親衛(wèi)中也很顯眼。
站得高看得遠。他一下星艦就看到同樣被親衛(wèi)圍在中央的蔣向峰,熱情地迎了上去:“蔣老!”其實兩人關(guān)系不錯,只是駐地相距太遠,平時見面機會不多,所以不為外人知。
蔣向峰也露出了曹琋難遇的真摯笑容:“桑老弟!”
桑逸云三兩步?jīng)_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確認(rèn)他身體安好,才用力地抱住他:“蔣老老當(dāng)益壯,小弟自愧不如啊!”
蔣向峰在他后背拍了好幾下:“身體這么結(jié)實,看來平日沒少鍛煉。”
桑逸云湊在他耳邊,輕聲道:“您這么出來,沒關(guān)系嗎?”
兩人見面之前已經(jīng)經(jīng)過多番密談,對首都星目前的局勢一清二楚。
蔣向峰說:“沒關(guān)系。”
桑逸云深知蔣向峰的為人,既然他說沒關(guān)系,自然是胸有成竹,也就放下心來。
一行人親熱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就感覺到港口氣氛不對,人流量無形地被裁減了一半,到門口果然看到中央安全局的車。
樓靖此時的心情和日了狗沒區(qū)別。
接一個虞美也就算了,魏國勛竟然將桑逸云和蔣向峰一起丟給他,這是讓他樓家對抗整個軍部嗎?他當(dāng)場翻臉。誰知魏國勛更不要臉,勸慰說:“債多不壓身。”
蔣向峰見樓靖帶著一群人討債似的擋著路,臉立馬拉下來:“好狗不攔路,你擋在路中間干什么?想訛錢嗎?”
樓靖雖然一肚子怨氣,但遇到老得快成精的上將絲毫不敢放肆,恭敬地說:“魏國勛局長讓我請您去安全局坐坐。”生怕對方不知道該找誰算賬似的,“魏國勛”三個字念得非常清晰。
桑逸云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笑了笑。
蔣向峰板著臉說:“去什么去?不去。”
樓靖說:“關(guān)于您與桑上將私自離開駐地的事……”
蔣向峰白眼一翻:“虞美不也是私自離開駐地嗎?他怎么不用去?憑什么就責(zé)問我和桑老弟?我們后媽養(yǎng)的?”
樓靖說:“他迷路了,來述去年的職。”
蔣向峰冷笑道:“我們就是怕迷路,所以來述職明年的。”
人不要臉的時候,就算不能天下無敵,至少也能立于不敗之地。像蔣向峰這樣耍無賴,樓靖也只能苦笑一聲,恭敬地說:“兩位想去哪里?我可以送兩位一程。”
蔣向峰倒不奇怪他輕易放棄。中央現(xiàn)在亂成一團,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自然不敢隨便當(dāng)出頭鳥。他摸摸頭發(fā):“聽說軍事議會最近天天開會?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好歹也是議員呢。”頓了頓,轉(zhuǎn)頭對桑逸云說,“真是……看國政議會不順眼太久了,聽到議員兩個字就頭痛,早忘了自己也是。”
桑逸云朗聲大笑。
樓靖看兩人親密的樣子,暗暗吃驚。看來軍部一盤散沙的傳言不可盡信。
他將兩人護送到軍事議會,才用通訊器向魏國勛報告。
從虞美、桑逸云陸續(xù)抵達首都星開始,魏國勛就沒指望能輕易拿下蔣向峰。他的想法和樓靖一樣,都不愿意替龐鶴園背鍋。萬一拿下人之后,潘多拉星系反了,他們就是千古罪人。說不定關(guān)鍵時刻還會被送出去當(dāng)替罪羔羊,這么蠢的事情自然沒有人想做。
不過樓靖陽奉陰違得這么明顯,他還是例行公事地指責(zé)了幾句,樓靖不痛不癢地敷衍,說了會兒,兩人都覺得沒意思透了。軍部的人沉寂了這么久,一來就鬧得滿城風(fēng)雨,將他們這群地頭蛇耍得團團轉(zhuǎn),方寸大亂,讓這幾十年他們所占據(jù)的上風(fēng)簡直像笑話一樣。
樓靖看到的還只是冰山一角,沒有人比龐鶴園更深刻地感受到幾百支政黨的混亂。人人都思考著各自的利益,家族的利益,政黨的利益,但國家的利益在哪里?
國政議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人多力量散。
政黨大佬們都想狙擊林贏重返政壇,卻人人都不愿出大力。
秦凱倒愿意以總統(tǒng)的身份出面,前提是賦予他獨一無二的大權(quán)。為了這個,民聲黨內(nèi)部已經(jīng)分裂成兩派。龐鶴園雖然想站出來挑大梁,振臂一呼,卻硬生生被拉住了后腿!
原來,以一己之力托起整個政壇是這么艱難。
龐鶴園撥通內(nèi)線:“幫我約見華敏。”
蔣向峰、桑逸云到軍事議會沒多久,就與虞美會合了。
雖然在林贏時代,三個集團軍司令并不算什么,畢竟那時候整個集團軍有三十六個,萬象系就占了四個。但放到現(xiàn)在,名副其實的集團軍司令一共六個,三個就是軍部一半的硬實力了!
就算軍事議會里不少人倒向了其他政黨,看到他們同時出現(xiàn),依舊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
他們?nèi)齻人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翻舊賬。
軍事議會建立之初,對首席、次席議員就有硬性規(guī)定,好比市場銷售人員的業(yè)績,每個人的出勤率、工作量等,都要達到一定的標(biāo)準(zhǔn)。可是,近幾十年來,軍部勢力被削弱,議會幾乎是癱瘓的,能達到標(biāo)準(zhǔn)的寥寥無幾,還都是幾大集團軍的代表,畢竟他們需要為自己爭取利益,其他人既然倒向了政黨,自然以和稀泥為主。
蔣向峰要翻舊賬,幾乎是一翻一個準(zhǔn)。
當(dāng)然,對于這點,早在虞美找茬的時候,政黨大佬們就已經(jīng)有了預(yù)感,而且很快就準(zhǔn)備好了應(yīng)對的策略。
你們要檢舉議員?
可以。
但一次檢舉這么多人,會影響議會運作,所以,在議員們被調(diào)查期間,不停職停薪。
這個也在曹琋的預(yù)料之內(nèi)。
他讓蔣向峰比照一百年三十多年前立法議會出現(xiàn)大規(guī)模貪污案的先例,提出暫停整個軍事議會功能的建議。
國政議會一致投票不通過,并以蔣向峰與萬象系關(guān)系匪淺為切入點,要求在林贏被捕之前,休假避嫌。
雙方你來我往,各不相讓,爭論幾乎進入了白熱化狀態(tài)。
這種情形對曹琋和程岫來說,卻是在熟悉不過了。
在他們那個年代,軍部和國政議會就是過著這種“一天不打,嘴皮發(fā)麻,兩天不吵,睡不著覺,三天不罵,等于傻瓜”的日子。
程岫感慨道:“好想你再站在國政議會那邊啊。”
曹琋傷心地看著他:“你想和我吵架?”
程岫說:“這樣國政議會的隊伍就會出現(xiàn)我們的臥底!”
曹琋:“……”
曹琋高興地說:“對,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程岫說:“你看,我們能不能慫恿華敏搞個祭祖活動?”
“……讓我顯靈嗎?”
“詐尸也可以。”
曹琋說:“那你的傳奇就變成種田文了。”
程岫沒明白:“為什么?”
“植物大戰(zhàn)僵尸啊。”
程岫吃驚地說:“這么古老的游戲你也知道?”
曹琋說:“你打仗的時候也在玩。”
“你怎么知道?”程岫狐疑地看著他,這件事除了他自己,連宋恩平他們都不知道。
“呃……”曹琋看天。
程岫撲過去揍他:“你那時候就監(jiān)視我?!”
曹琋反駁:“只是偷窺。”
“……還不如監(jiān)視!”又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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