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律政園
楚國自春秋立國,以郢都為國都。
國君楚威王在位期間,就將楚國朝政事務(wù),軍事問題,思政律法,三權(quán)分立。
簡單而有效,自春秋時期,沿用至今。
楚國文淵閣,掌管大楚帝國的行政,是帝國政治,文化,商業(yè)的全部中樞。
楚國軍機處,一直都是帝國丞相李斯大人執(zhí)掌,不只是大楚帝國的軍事問題,還負(fù)責(zé)影密衛(wèi)等密碟機構(gòu)。
楚國律政園,自春秋時期就由陰陽家執(zhí)掌,兩位司命大人雖是女子,可卻用著鐵血手腕,掌管著整個帝國的律法思政。
楚國律法,當(dāng)然不只是針對平民,還有著大楚帝國的宗門修士,太學(xué)道院,行政官員,甚至還有王侯勛貴。權(quán)力之大,已然讓人無法想象,這讓陰陽家在楚國的地位十分超然。
盧白自幼生于楚國,對于大楚律政園的特殊性質(zhì),他自然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可這些真的不足以說明什么!
你司政園想要徇私枉法?
他大可以去文淵閣告御狀,不懼律政園絲毫。
可當(dāng)盧白見到白玉背面的那個名字,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今日就是多事之秋,落倉書院窮鄉(xiāng)僻壤,怎又見識到如此人物。
“梁道君!”
“這是梁道君的玉牌,大楚帝國敢稱道君的,也就只有陰陽家的那位家主了!”
“陰陽家家主,司政園兩位司命都要行禮的人物!”
“我天啊,這梁文道會不會就是他兒子?”
……
……
梁道君的名號,不只是盧白震驚的難以想象,就是那些看熱鬧的世家子弟,也是如雷貫耳,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梁道君,梁道君,”
許青云看著遠處的梁文道,想著這位定是有著什么大來頭的人物,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梁道君是什么人?”
朱鳳面色平靜,她心里似乎早已清楚,有些失魂落魄,道:“那是咱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大人物,自然就是很大的人物。
杜斂臉色有些難看,她強撐著自己的信念,想要說些什么,可卻又欲言又止。
她不清楚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
因為此時自己說什么,都已經(jīng)顯得那般蒼白無力,像梁道君這種人物,早已經(jīng)超脫生死,不可在用凡俗的目光,等閑視之。
她只能抱著已經(jīng)冰冷的杜微,強忍著眼里的淚水,沉默不語。
韓束兒抬起頭來,她看著杜斂,道:“陰陽家掌管楚國律政園,也只有律政園能斷陰陽家的生死。”
這是楚國昭然若揭的事情,陰陽家的生死,一直都屬于律政園的自家事情。就如同此時梁文道的事情,也就自然屬于楚國律政園的事情。
落倉書院沒有權(quán)利插手律政園的事情,梁文道的生死也就全部都由律政園定奪。
這雖然是明目張膽的徇私枉法,可這種徇私枉法,自古長存。不只是因為陰陽家地位超然,也不只是兩位司命大人執(zhí)掌律政園,更是因為陰陽家那位梁道君的存在。
讓人不敢有絲毫反對!
“我們可以走了嗎?”韓束兒問道。
“這……,”盧白有些為難,自己平日在如何言于律法,可此時面對的卻是楚國律法的主人。
他想了想,道:“這件事情,我可能做不了主!”
“我清楚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做主的。”韓束兒點點頭,她目光掃向周圍,冷笑道:“就連那些早就來到此處,卻非要藏頭露尾不愿意出來的長老們,他們也做不了這個主!”
“你是知道的,咱們書院的長老,總是有些清閑。”盧白苦笑,他自然清楚,書院長老們的習(xí)慣。發(fā)生這種事情,估計他們早就帶著花生瓜子檸檬水,在暗地里津津有味的看起電影來。
“他們什么樣子,我自然清楚。”韓束兒在落倉書院生活多年,她自然清楚書院那幾位退休老員工的福利待遇。
她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此事應(yīng)該也就只有那位來自郢都的新院長可以做主了。”
盧白沉吟片刻,道:“理應(yīng)如此!”
韓束兒抬起頭來,她目光望向遠處,那里是通往書院里面的林蔭小路,沉默片刻,忽然大聲喊道:“趙三醒,你說此事應(yīng)該怎么辦!”
空蕩,寂靜。
日暮微光,平日喧囂熱鬧的青石小巷,此時顯得有些寂靜。良久過后,正當(dāng)人們有些放棄的時候,一道聲音低沉而又嚴(yán)肅,道:“可將梁文道押送郢都律政園,求來少司命手諭,我落倉書院方可不予追究。”
韓束兒靜靜地看著幽寂的小路,想著郢都趙三醒的為人,果真老奸巨猾。
將梁文道押解律政園,不就是將他送回自己家嗎,求來少司命的手諭,一張文書,卻將此事置于律政園,又可堵住書院悠悠眾口,任何敢于指責(zé)書院不是的人,他都可以有理有據(jù)的反駁:‘你可以去找司政園啊,少司命的手諭,跟我們書院沒有絲毫關(guān)系。’
雖是如此,可韓束兒沒有絲毫拒絕,這也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她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現(xiàn)在就帶著梁文道,回郢都律政園請罪!”
梁文道即將離去,可腳步卻忽然放緩,他回首望向遠處的朱鳳,說道:“你現(xiàn)在可能不認(rèn)識我,但以后肯定會認(rèn)識我。”
朱鳳有些微微發(fā)怔,她想了想,說道:“也許吧。”
電影已經(jīng)接近尾聲,在青石小巷看熱鬧的學(xué)生,也都開始簡單的收拾著自己的衛(wèi)生。
瓜子皮,花生殼,很是熟練的裝在垃圾桶里。
坐在雞舍上的兩道人影,大師兄抬起寬大的衣袖,擦了擦自己嘴上的油漬,道:“怎么樣?小師妹,王嬸家的豬蹄好吃吧。”
小師妹抿了抿唇角,幽怨道:“我怎么知道,你說幫我嘗嘗味道,結(jié)果吃下去就停不下來了。”
大師兄有些稍稍愣神,他想著自己剛剛看的有些出神,然后就開始不停的吃,那種感覺就是——根本停不下來!
“那個,……”
他想著自己應(yīng)該道歉,可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感覺人群一陣暴動。
有一道劍氣,細如春雨,在長街突然爆發(fā)。
韓束兒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見細如雨絲的劍意,直接穿過梁文道的胸口,血染長衫。
這是陰陽家的人,這是楚國律政園的人,這是有著梁道君玉牌的人,就這般劍氣穿胸而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韓束兒心生悲愴,勃然大怒,道“杜斂,你找死!”
長街之上。
杜斂攏了攏寬大的衣袖,她看著已經(jīng)同樣倒地的梁文道,目光譏諷,嘲笑道:“你弟弟的命值錢,可我侄兒的命,難道就不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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