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的人,死的城 1
243年4月23日,蘇菲爾王國安琪基爾城郊外
無人的大道被奔馳而過的馬蹄踏起片片灰塵,車夫用長鞭抽打著馬匹,讓馬匹脫離懶洋洋的狀態(tài)在烈日下奔跑、寬敞而沉重的大號車廂被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車廂的車門位置被紋上了泰米爾家的族徽,在很多地方這個族徽的標(biāo)志甚至比當(dāng)?shù)刭F族的族徽更為管用。
車廂中的諾爾哭喪著臉,過去在海威爾的修養(yǎng)時間里,與自己同行的男孩(據(jù)說他的未婚妻所說叫萊茵?話說為什么一個男性會有這么女性化的名字啊?)通過烏鴉“黑”將自己的情況上報給了神圣天堂方面。但是對方根本連上報內(nèi)容都懶得上報就直接回了一句“自己把他送回來,回頭我?guī)退挠H人們說!本筒还芰恕膊恢肋@究竟是重視自己的安全(讓一個人專門貼身保護)還是根本就是把自己當(dāng)一個隨便帶到哪兒的掛件……
如果只是單純的在別人的陪伴下回到神圣天堂這一點的話并沒有什么事情,從某些方面來看他反倒極為樂意。萊茵事實上非常好說話,他非常樂意先把自己送回去之后再進行自己的工作。但是真正麻煩的還是他那個未婚妻,性格似乎并不太好,而且貌似打自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時候就不爽了一般,一路上百般刁難。最主要的一點在于……萊茵也治不了她……你這個被自己未婚妻壓制的男人簡直差勁透了啦!
因為以上原因,兩個男人被艾爾以“既然經(jīng)過了就應(yīng)該去探望一下”為由給拖上了馬車,直接開向了鄰國……也就是露娜·道爾林的老家道爾林行省……
當(dāng)被洛奇(萊茵)推脫“比較人家還在神圣天堂,這樣跑到別人家里頭不太好吧”的時候,這個家伙居然說“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通知露娜盡快趕回來了”……你是怎么把那個丫頭收作小弟的啊……
現(xiàn)在他們就正在前往蘇菲爾王國安琪諾爾城的路上,蘇菲爾王國主要位于大陸最南端的蘇菲爾半島(因為整個半島都屬于蘇菲爾王國所以直接叫蘇菲爾半島了)。國土呈“丁”字形,東方和北方與米拉爾共和國接壤。由于其漫長的海岸線和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歷代國王都非常重視海軍的發(fā)展,再加上長期與海盜的戰(zhàn)斗(因為地理位置因素,有大量商船經(jīng)過),使得其擁有了大陸東海岸僅次于“千島之國”杰本尼亞的強大海軍。而安琪諾爾城則位于“丁”字形最東方的位置,在它的東邊就是米拉爾共和國海威爾港所控制的領(lǐng)士。
順帶說一句,安琪諾爾城一帶是道爾林家的領(lǐng)土——就是半個多月前通知林德去布魯茲那的露娜·道爾林所屬的家族。
“話說,那天的那場戰(zhàn)斗結(jié)果怎么樣了?”似乎是想給枯燥的旅途找點話題,諾爾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一周前爆發(fā)在海威爾的那場大戰(zhàn)之上。
“什么結(jié)果都沒有!币膊恢烤故窃谀菆龃髴(zhàn)過后將一年以來積蓄的元氣消耗一空還是在病床上的這一周時間除了睡就是誰的生活吧生物鐘搞得一團糟的緣故,這一路以來,萊茵(或者說是洛奇),一直都是處于一種懶懶散散打不起精神的狀態(tài)。
“事情之后無論是黑幫還是米拉爾官方又或者是泰米爾,三方面都擺出一副這件事根本沒發(fā)生過的樣子。對于那些家門口被破壞的家伙就直接說是捉拿某一名逃竄的罪犯……”堅持了幾分鐘時間,萊茵似乎又一次開始犯困了,仰頭靠在座椅的絨毛墊上:“剩下的問題我就沒有繼續(xù)去打聽了,你還是去問艾爾吧……她畢竟算是海威爾港名義上的主人……嗚——”
最后一聲聲音是因為萊茵的膝蓋被坐在對面的艾爾踹了一腳所發(fā)出的,也不知道哪一句話又惹毛了這位大小姐,她的心情似乎又開始有變差的跡象了。
“沒什么,突然有點不爽的感覺了,估計著應(yīng)該是你的錯,所以就先給你來一下。”對于萊茵不解的目光,艾爾似乎完全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依舊在若無其事地為自己的紅茶加麥芽糖。(為什么會有這種的見鬼喝法?!):“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在踹了你之后果然感覺好點了,所以應(yīng)該是你的問題。”
“這明顯是因為得到了發(fā)泄結(jié)果吧!”
“哦?原來是這樣嗎?”
不管怎么說,即是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也覺得萊茵這家伙感覺好可憐……看著一臉不知該作何表情的萊茵,諾爾敢怒不敢言地選擇了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看到。果然之前對于那個叫格林蘭什么的娘娘腔的話就不應(yīng)該相信,自己打自一開始哪怕是會被人討厭也應(yīng)該堅持先行離開的……
“完全都是因為你的緣故,結(jié)果讓我想到了那個討厭的女人了,自然是怪你了!
“哪個女人?你是指菲麗?”萊茵愣了愣,他只知道艾爾似乎和菲麗兩人自小就開始互相看著不爽了,但是完全不知道她們兩人關(guān)系居然差到這個地步!澳羌一镞不錯的啊,很具人格魅力的說,和周圍人都很合得來的啊。真不知道為什么唯獨你們兩關(guān)系會這么差……”
“對啊……菲麗同學(xué)又、漂、亮、又、溫、柔、身材、又、好,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們當(dāng)然喜歡啦……”等到萊茵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艾爾已經(jīng)在一瞬間完成了對自身沸點的突破工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的胯下僅僅數(shù)公分的位置上留下了一個空洞!澳憔尤贿問我為什么跟她好不了?你們愿意是你們的事!為什么我要向一個帶著面具假惺惺的到處勾引男人的狐貍精卑躬屈膝。
嗚……好深的偏見……雖說排除掉主觀因素比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看的透徹就是的啦……
“喂!跟屁蟲!既然你要問那就給我聽好了!我只說一遍!如果讓我白說的話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用力將自己嬌小的身子做回椅子上的艾爾并沒有放過試圖在一旁當(dāng)木頭人的諾爾,而且最令諾爾傷心欲絕的是,這個家伙似乎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記住自己的名字……
“因為目前擁有決策權(quán)的高層還沒有趕到,所以才被暫時擱置,具體問題需要等到泰米爾家家主感到之后再進行具體處理。而因為某人的刻意隱瞞包庇——”說著的同時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萊茵,然后繼續(xù)說道:“教會方面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對于主犯,一個叫做菲麗的臭女人身上。教會方面以接受治療檢查為由將她扣押監(jiān)視了。等到擁有決定權(quán)的人到齊了之后再對其進行判處發(fā)落……你那股表情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滿嗎?!”
“沒什么……”盡可能地堅持不讓自己的忐忑表露出來,諾爾感覺回答……
我真的不是想和你談這個問題啊……T-T——這是諾爾內(nèi)心的想法……
243年4月23日,米拉爾共和國海威爾港東城教堂
“好了,因為懶得再去整理其他的房間了,你就安安心心在這個房間先湊合著吧。”將菲麗·艾爾維亞領(lǐng)到閣樓的房間前,吊兒郎當(dāng)?shù)膭P勒神父極為敷衍了事地比了個“請”的手勢!坝袉栴}就去找羅莉安修女,她可以幫助你解決絕大多數(shù)問題!
“對于蘿莉安修女的大名,即使是我們黑幫成員都知道的……你該不是存心想要讓我難堪吧……”毫不猶豫地,菲麗指出了凱勒神父的居心不良。對于這些東城教堂的武裝神父們,你了解得越多,你就越是對圣主教會的能量感到敬佩——能夠把如此之多的各路怪人給季節(jié)在一起,這無論如何都是一種本事……
“那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的名字!睂τ谧约旱木有牟涣急蛔R破這一點全然沒有一絲尷尬,凱勒神父反而表現(xiàn)出一種被冒犯的不快感。在教會的同伴面前從來不會顯露出的毒蛇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所以……”
“所以你應(yīng)該知道,即是是沒有武器,對付你還是有可能的。”菲麗打斷了凱勒神父的話,不甘示弱地說道!芭c那些神圣天堂來的家伙不同,你們都應(yīng)該知道我過去的長處!
“四六開……我四,你六。真打起來的話!眲P勒緩緩地靠近菲麗,在她的耳邊輕聲開口!暗悄悻F(xiàn)在沒有死的覺悟,所以你無法做到這個地步。你原因冒著四分死亡的概率和我打嗎?”
宛如炮彈一般的聲響,沒人知道菲麗是怎么做到的,她的雙手似乎一直都保持著原處一動不動,但是凱勒神父卻像是遭受到了某種看不見的攻擊一般飛出老遠(yuǎn)。最后撞擊在走廊盡頭的墻壁上才停止下來。因為這突然的巨響,急匆匆的腳步聲開始從樓下趕來。
“我說,你是白癡嗎?挑釁一個本來就是一個暴脾氣,現(xiàn)在還因為即將受到管制而心情雪上加霜的人?”自稱暴脾氣的菲麗依舊是那么一副無人知曉其想法的平靜表情,看著似乎因為遭受攻擊而開始洶涌出殺意的凱勒神父,仿佛頗為意外的偏了偏頭!斑@么容易就發(fā)火了?我還以為我的脾氣已經(jīng)夠壞了,沒想到老一輩的家伙更加糟糕呢。”
“怯——所以我才討厭那些折騰黑魔法的煉金術(shù)師們。那些家伙就像是到處胡亂做槍,然后把槍到處亂發(fā)一樣煩人。”凱勒神父緩步向少女靠近,沒有任何魔力的氣息散發(fā)而出,但是身體卻像一具精密的機器一般隨著每一個動作而細(xì)微地調(diào)整著!巴庠诘牧α拷K究不是自己的力量,沒有足夠歷練的心,永遠(yuǎn)無法掌握力量,教導(dǎo)你的老師似乎沒有吧這種東西教給你啊……”
“真是抱歉,我現(xiàn)在僅僅只是看到了一個因為魔力的原因無法成為上位魔法師,可以有沒有資質(zhì)經(jīng)受煉金改造;被別人戳了一下傷疤就氣急敗壞的三流貨色在這里叫喧著要給別人好瞧?”
極少有人知道,看似頗有點與世無爭的意味的菲麗在認(rèn)真戳起他人的傷口來的話其犀利程度與她的劍術(shù)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由于她極為擅長控制自己的表情的緣故,而這兩者相加常常會造成令人驚愕的奇效——而凱勒神父就是整個東城教堂最先體會到這一點的人……
兩個同樣燃點低,脾氣暴躁的家伙在互相對上了會是什么后果?只能以其中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氣炸為結(jié)果……及時趕到并阻止了即將展開的一場大戰(zhàn)的烏迪法爾神父在心底無比確信這一點。凱勒神父最初并不是圣主教會的一員,他是另一個堅持剿滅非人類即“魔法師”,的極端組織“阿薩辛教派”的一員。因為過去的緣故,即使他在進入圣主教會時任勞任怨地為圣主教會服務(wù),但是依舊有著無可避免的黑歷史。這直接導(dǎo)致了在某次被他寄托了巨大希望的機密性的煉金改造計劃時被在第一輪給刷下了場。這件事情幾乎成為了他的心魔,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他成為了一個反黑魔法主義者……而菲麗就這樣直接戳中了他的傷疤……而且還偏偏猜得八九不離十,直接把凱勒的傷疤戳了個對穿……
“找我有什么事?”在讓凱勒暫且離開過后,烏迪法爾神父重新找到了已經(jīng)自己進入到房間里頭并毫不見外地躺在床上的菲麗。他并不是被激怒的凱勒,身為旁觀者的他清楚地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少女想要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而凱勒并不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她才會用如此方式來激怒對方——如果他沒有阻止那場戰(zhàn)斗的話,負(fù)責(zé)監(jiān)視她的人無論如何都必須換一個了。
“這個房間有人住過的氣味,而且是住過不少時間,還是一個男人。為什么把這個房間安排給我?”菲麗指了指四處明顯經(jīng)過了收拾的房間,房間的主人似乎在不久前才離開,他將整個房間里需要的東西全都帶走了,僅僅只留下那么一些如同紙筆一樣不太重要的東西。“這個房間原本的主人上哪去了?”
這一次完全是無意,連菲麗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即使是烏迪法爾這個堅強的男人都有那么一絲抱頭去墻角哭一會兒的沖動。烏迪法爾怎么都不好意思將“我們整個教堂只有一個人會做家務(wù),她忙不過來,沒空清理新的房間”這個理由給說出口。萬幸他漆黑的臉龐將他的細(xì)微表情完全掩蓋了過去,才終于使得東城教堂保住了最后一絲顏面……
“這個房間原本是屬于一名見習(xí)牧師的,后來他不知為什么而失蹤,所以就空了下來。”烏迪法爾對此并沒有隱瞞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少女!耙驗槭孪人帐暗袅俗约核行枰臇|西,所以應(yīng)該是出走了!
“一名見習(xí)牧師在教堂出走?還真是一件丑聞呢,那個見習(xí)牧師叫什么名字?”
“……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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