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特里克放下通訊器，隔著太陽鏡看向天空中的太陽。以他的眼睛，完全沒有帶眼鏡的必要，不過生活需要儀式感，否則手術(shù)者的體質(zhì)下，很多東西都將失去本質(zhì)的韻味。拿起酒杯，腳步聲使得薩特里克看向一旁，杵著手杖的奧托慢悠悠走來，在旁邊坐下，給自己到了一杯酒。

        “為這安靜的時光干杯。”奧托說，喝下一半酒，“有新消息了？”

        薩特里克不懷疑奧托聽見了剛才的通訊，這正好符合他的意思，省去再度說明的時間：“記得向圣父們轉(zhuǎn)達麥克奧尼斯的計劃，我認為很好，省去你們自己煩惱。”

        “我指的不是這方面。”說話時奧托喝完另一半酒，“薩特里克，你應(yīng)該是聰明人，這樣緊盯一件事，而且還是過去的事，對你過后的路途并不好。要知道幾年后，就是紅星來臨的時刻了。我認為我們算是朋友，所以給你忠告。你再度出現(xiàn)的消息在情報商手里不是秘密，應(yīng)該知道，想要知道的人都在最近確定了，所以，即便心中有著極大的仇恨，有時放下未必不是最好的選擇。你看，到現(xiàn)在為止也算是一段較長的時間了，沒有人主動找上你，也既是那些人的態(tài)度。他們在看你的表態(tài)，你若認為過去了，他們便會欣然接受。當然，你不用認為是圣父們幫你擋了下來，他們不會這樣做，你與圣皇廳、以及托維勒斯特都是公平的交易。”

        “奧托先生，我比你年輕很多，一些東西想不清楚很正常，你不用為我擔心。”

        奧托嘆息一聲，“那你自己小心些。這里給你透露一個好消息，這件事沒有結(jié)束前，你都會安全。也就是說，尚有一段時間供你思考。”

        “謝謝。”薩特里克回話，“麥格里那里有新消息嗎？特別是關(guān)于另外一人。”

        “沒有，線索都斷了。對方至始至終都使用巨鯨的力量，火焰聯(lián)盟那邊尚未找到匹配的人選。現(xiàn)在的話，卡西亞親自站出來攪局，情報的重心轉(zhuǎn)移了。要想知道那名女子是誰，只有等到下次收集更多的資料。”

        “好好享受這段時光吧，下一次的話，我想會死幾個人，作為開啟一個新時代的祭祀品。”奧托放下酒杯，站起來杵著手杖離開，“資料會在明天匯總，并去到你手上。告訴麥克奧尼斯，若有需要，隨時聯(lián)系你即可。這方面他是個行家了。過一段時間，我們會視情況，放出有關(guān)葉捷琳的情報。那會兒就看卡西亞這個小孩子如何應(yīng)對了。我希望他能給予我一些驚喜。”

        、、、、、、

        精神疲憊的感覺往往要比身體的勞累難受很多倍，因為沒有很好的恢復手段，睡一覺之后，只會加深下一次疲憊感來臨時的洶涌勢頭。

        喝熱水成為卡西亞目前舒緩疲勞的一種方式，但也只是舒緩，起不到根本作用。

        從最開始對事態(tài)具有完全的掌控性，卡西亞認為信息源頭在自己手上，便能左右事態(tài)變化與走向。但到現(xiàn)在，他才認識到一個人的能力終究具有限度，沒有去到極致點，團體與數(shù)量的優(yōu)勢便能匯聚成吞沒一切的力量。

        夜晚九時，看完一天匯總資料的卡西亞難得感覺到輕松感。與阿托環(huán)建立上聯(lián)系后，計劃過后的步驟的確有序進行。只是相對于敵人，卡西亞在各個方面都不占據(jù)優(yōu)勢。情報收集與分析上勉強有阿托環(huán)帶領(lǐng)著自己的人手在支撐著，但也快去到極限。

        人手與能力上的不足導致卡西亞這方不能及時接受信息通過黑市擴散出去的反饋。計劃開始的前幾天，突然間的信息確實讓敵人沒有及時回應(yīng)。只是等到對方清楚卡西亞想要做什么后，信息情報上的干擾立即增加。加之反饋上的缺失，卡西亞目前已經(jīng)計算不清楚下一次信息發(fā)出去的合適時間。

        傍晚時分，阿托環(huán)讓其手下緊急送過來的情報使得卡西亞認識到這種無聲的戰(zhàn)場并不適合他自己。比起具有導向性的情報戰(zhàn)，卡西亞知道自己能處理的果然還是戰(zhàn)斗時那種瞬間變化的信息。

        擺放出籌碼的確是正確方法，但時機掌握不準確，天平失衡的那短暫時間放到現(xiàn)實，便會放大幾十倍。對方遠比卡西亞清楚其中的規(guī)則，再過不久，卡西亞感覺自己就會因為自己的決定，讓自身陷入到泥潭之中。

        “對方目前的應(yīng)對措施是零號，的確與自己對等。”水壺中的熱水不知道涼了多久，卡西亞接連喝了兩杯，還是不能平靜下情緒，“已經(jīng)有其他家族的人在暗中幫助，否則以圣皇廳那邊的偵查能力，不可能到現(xiàn)在為止，阿托環(huán)遍布各處的人手還沒有被抓到一處。是自己這邊的處理不夠準確，加之奇拉安第家族幾乎被完全封鎖，我與他們一直處于斷開狀態(tài)。”

        “組織那里、、、現(xiàn)在接觸組織，也只能以索里亞圖的身份，沒有實際作用。”自言自語間，卡西亞看向桌面，最終還是拿起通訊器。卡西亞不得不承認，短時間內(nèi)，自己不能適應(yīng)這種情報上的戰(zhàn)斗。手術(shù)者的學習能力完全起不到作用，這種能力需要的附加知識過于多了。

        按下連接按鈕，卡西亞在電子雜音中坐下。一面等待對方接通的時間里，卡西亞一面拿起阿托環(huán)緊急送來的資料，再度翻閱。零號具體化的數(shù)據(jù)，各反面與自己相差不大。不過想到作為對比試驗的是諾兒后，一切變得理所當然。

        通訊在卡西亞的思考中連通，傳來的聲音充滿挪移與滿是笑聲的趣味。

        “卡西亞先生。”駭在另外一邊說話，“看來零先生的出現(xiàn)打亂了你的計劃。”

        卡西亞以沉默表示對駭?shù)脑挼哪�許。

        “今天是第九天，圣皇廳也好，還是一并站在旁邊觀看的人也罷，都還在觀測，不用為之擔心。”傳來翻閱資料的聲音，“目前還在尋找有效與奇拉安第建立穩(wěn)定聯(lián)系的方法，其所有據(jù)點被聯(lián)合封鎖的情況下，這的確是一個難題。但這里有一個好消息，因為卡西亞先生你放出的消息，有提前進場的人了。不久前，或許也是因為有關(guān)零先生情報的影響，這位提前進場的人主動聯(lián)系上我，給了我一串復合無線電線頻率，說對方就是我正在嘗試聯(lián)系的人。”

        “要試試嗎？”駭開口，“我已經(jīng)選擇好了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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