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秦蕪的手段!
其實說到底,還是秦微的意思。
她希望自己的勢力,可以由自己從頭培養!而不是半路接管別人的勞動成果。
一則是因為,順手牽羊這事,實在不地道。二來是別人帶出來來的人,哪有親自帶出來的順手?!
“陶宇。”
陶宇愣愣的報上了名字,嚴木辛目光微動了一下,“你姓陶?陶成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哥。”
陶宇中規中矩地答道,嚴木辛一張冰冷的俊臉上,難得得多了一絲笑容:“我為什么沒聽他提起過你?”
陶成,嚴木辛的左膀右臂,亦是幫派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然而這位陶堂主跟隨自己多年,自己居然不知道他還有個弟弟?!
“我哥他嫌我做事太憨,不懂變通,所以……我就一直在幫中做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陶宇不禁窘迫地笑笑,憨厚的一張臉微有些漲紅。
秦微抿唇一笑,站起身來,“就你了!今后跟著我,愿不愿意?”
“愿意……什么?”
陶宇茫然地看這秦微。
秦微輕笑答道:“做我的屬下。”
屬下?!
她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此時,不僅是陶宇一人蒙圈了,在場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失聲大笑。
“陶大哥,你還記不記得,你們嚴老大說要你們在這里見一個人?”秦微清秀的小臉上掛著恬淡的微笑,波瀾不驚。
“正是。”
陶宇點點頭,可是這跟屬下不屬下有什么關系?
眾人好奇的盯著秦微,幾乎靜待少女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下一句話。
在一群人或質疑或嘲諷的目光中,秦微報以淡淡一笑,平靜的聲音宛若平地炸雷,“那個人就是我。”
那個人、就是我……
眾人腦海中轟地懵了,頓時都是一副世界觀崩塌的表情。
何止崩塌!
他們的世界觀被碾壓了,被傾軋了,被滾滾驚雷轟得渣都不剩了!
嗷嗷嗷,這個世界玄幻了!
這個文弱秀氣的少女,居然就是老大要他們見的人?!
“告訴我,你愿意不愿意?”秦微中氣十足地笑著說道,水眸中流光明艷。靈動狡黠的少女,頓時令天地失色。
陶宇魔怔片刻,下意識地點點頭。
“好,”秦微輕笑,水眸一瞇,抬手指向了人群中的另一名男子,“還有你!”
女孩慵懶如貓兒的眸子瞇起,被點到的那人,卻分明感覺到了少女眸中的凌厲。
那人身子一震,撇撇嘴低聲道:“我不愿意。”
聲音明顯有些不屑,那人吊兒郎當地斜睨一眼秦微,似乎并不把少女放在眼里。
嗯?
看來她猜得不錯!
“不愿意?”秦微輕輕勾唇,淺淺的笑意看得那人不禁有些愣。
秦微淡淡起身,云淡風輕的笑意不改,“我們立個賭約可好?一月以后,你若心悅誠服,以后便留在我身邊,你若仍然心有不甘,那么我保證你完好無缺地回來!”
少女平靜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房間,聲音不大卻極有力度。剎那間,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那名男子。
男子接觸到眾人夾槍帶棒的目光,不禁縮了縮脖子,一時間大為窘迫。
這樣一來,他反倒成了火坑上的鴨子,前后左右不是人。
少女言語中的挑釁之意再明顯不過,若是在眾目睽睽下直接拒絕,丟的不僅是一個男人的尊嚴,更是丟了整個幫派的臉!
被秦微似笑非笑地目光一掃,那人更是受了刺激。他攥緊了拳頭,掙扎片刻后低吼一聲:“我同意。”
“好,這才像個男人。”
少女掩唇一笑,回頭看向嚴木辛,水眸中笑意明艷:“嚴老大,人我可就帶走了!?”
對上那般明媚清澈的目光,嚴木辛有一剎那的失神。落寞的情緒漸漸匯聚成河,他最終麻木的點頭,沙啞的聲音有些木訥:“去吧。”
心口的觸痛緩緩蔓延,不甚明晰,縱然掩蓋的再好,卻分明騙不了自己。
*
京城,顧家。
書房中陰云密布,一人臉色陰沉坐在書桌前,對面沙發上兩個年輕女子則如坐針氈,面色惴惴不安。
桌前的老者,臉色比火山灰還難看幾分,整個人頗有種活火山爆發的沖動。
兩個女人,一個是被秦八打暈在國道上的顧舒,另一個,則是被顧家從國安局強行召回的顧霜。
“一群廢物!”
老者大掌的骨節被捏得咯嘣直響,怒斥一聲后猛地起身,“嘩啦——”掀翻了眼前的書桌。
一旁的管家嚇得一哆嗦,望著老爺青黑的臉色,頓時有種奪門而逃的沖動。
顧舒和顧霜二人下意識的身子發抖,眼看著桌子轟然倒下,身子向后一縮,卻沒有一人敢動彈半分。
“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嗯?區區一個嚴木辛,給我整出來這么多的幺蛾子!”老者勃然大怒,一把拽住了顧舒的衣領,一手把人抵在墻上。
顧舒的脖頸被死死按住,胸腔中的空氣瞬間被抽空。面色慘白的嚇人,額頭上不斷有都汗珠涔涔滾下。
“家主,”顧舒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方才勉強說出了兩個字,老者手勁一松,眼神卻依舊冷得嚇人,“說!”
“嚴木辛身邊……不知道何時多了個狠角色,屬下……”
老者漠然一聲冷笑,笑意未達眼底,“所以怎么了?所以你們一群人就昏在國道上吹了一晚上冷風?!我一張老臉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顧舒渾身一震,心中莫名涌上一陣恐懼。
是誰?!
是誰把消息帶回來的!
這種事情讓家主知道了,她還有的活嗎?!
“我且問你,自從得到了他在襄市的消息,我讓你帶人去解決,到現在幾年了,啊?”
老者怒氣正盛,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桌案上頓時落下了清晰可見的五個手指印。
顧舒渾身戰栗,目光躲閃,終于顫巍巍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老者一雙精明的老眼中寒光乍現,聲音冷到了骨頭里,“呵呵,五年了?五年你連區區一個毛頭小子都抓不回來,我要你還有何用?!”
“家主!”
老者話音未落,顧舒瞳孔一縮,一張臉頓時慘無人色,“家主,我保證不會了!這次是個意外……絕不會再有下次!”
“下次?”老者笑的諷刺,陰鶩的目光盯出了顧舒一身冷汗,“顧舒,我警告你!那個小子若是三個月之內再不給我帶回來,你等著被處置就行了!”
顧舒忙不得地慌亂點頭,直覺得脖頸一松,重重喘著粗氣。
還沒緩過一口氣,身邊凄厲的尖叫聲響起,只見顧霜捂著臉,神色驚恐地倒在地上。
顧霜的左半邊臉,被老者一巴掌打得火辣辣的腫了起來,唇邊有鮮血流下,偏生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你是不是以為,有個國安局就是你的保護傘?”
顧崇云陰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顧霜猛一哆嗦,瞳孔片刻渙散片刻后慌亂搖頭。
“呵呵,不是?”顧崇云霍然起身,雷霆般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顧霜被壓著動彈不得,眸中的恐懼無限放大。她的下巴被狠狠捏住,痛得幾欲昏迷。
“我問你,顧家命令你回來,這是第幾次了?”顧崇云威嚴的聲音再次炸響,顧霜痛得眼前一片模糊,哪還有氣力回答他的質問?!
“不說是不是?好,我替你說!第四次!”
顧崇云額上青筋暴起,近乎咆哮的怒吼道。
下顎陡然一陣鉆心的疼痛,顧霜痛得幾乎暈厥,卻是在顧崇云內息的壓制住下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家……主,我知道……錯了!”
顧霜漂亮的臉蛋疼得扭曲,聲音斷斷續續,方才擠出了一句話。
顧崇云一聲冷哼,胳膊向外一甩,顧霜的側臉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墻壁上,七葷八素的疼痛再次把她的神志從昏迷的邊緣拉了回來。
下顎痛得如同烈火炙烤,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每一秒都無比煎熬,偏偏卻連暈過去都不能。
顧崇云一臉怒容,神色陰沉地坐回了太師椅上。
余怒未消,書房門外卻響起了一陣叩門聲。
“進來。”
顧崇云聲音中帶著些許怒意,門外的人似乎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推門走了進來。
書房內此時一片狼藉,書桌倒地,茶杯碎落一地。男子驚得一哆嗦,再看到痛得滿身冷汗的顧霜和形容狼狽的顧舒,整個身子都有些戰栗。
男子手中抱著一個大箱子,被密封得嚴嚴實實,不安地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顧崇云目光一掃,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悅地道:“這是什么?”
“回家主,這是……這是秦家小姐派人送來的。”
那人低著頭說完一句話,聲音有些結巴。
話落,那人偷偷瞄一眼顧崇云的臉色,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氣。實在不是他慫,家主身上的氣場簡直太可怕,他幾乎要受不住了好嗎?!
“秦家小姐?”顧崇云眉頭皺的更深,聲音中滿是狐疑,“他送東西來做什么?東子,打開看看!”
哼,他還就不信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把天捅出個窟窿來!
“是。”管家應了一聲,上前去撬開了嚴絲合縫的箱子。
箱子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酸臭氣味頓時占據了整個書房。顧崇云臉色變了,由黑轉綠,戰戰兢兢的男子嗅到這一絲腐爛的臭味,臉色一白,拼命忍住想要嘔吐的沖動,大著膽子抬眼一看。
“啊——!”
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陡然從書房中傳出,驚飛了別墅外一樹的烏鴉。
男人跌坐在地,嚇得瞳眸渙散,魂不附體地哆嗦著,口齒都有些含混不清,“鬼……鬼,死人了!死人了!”
管家看清箱子中的情況后,臉色頓時慘淡的嚇人,踉蹌的向后退了一步,胃里吃下去的食物像是被狠狠攪動一般,幾乎壓制不住向上翻涌的沖動!
真他媽的……
太惡心了!
管家想哭,什么秦家大小姐,能不能不要這么兇殘?!大姑娘一個這么彪悍,小心嫁不出去!
顧崇云猛然發現,氣氛似乎不對勁。
于是板著臉走上前去,腳步重重踩著地板,幾乎能將地面踩出坑來。然而,當看清眼前令人陣陣作嘔的東西后,饒是顧崇云歷盡風浪,也是兩眼一抹黑,腳下如同踩了棉花。
“噗……哇……”
終于有人忍不住猛地嘔吐起來,一人開了頭,書房內臉色發綠的幾人紛紛抱頭狂嘔,幾乎想把三天三夜吃的東西通通吐個干凈。
就連顧崇云,此時也顧不上家主的威嚴,扒著門框猛吐起來。知道胃里幾乎空空如也時,顧崇云方才緩過一口氣來,鐵青著一張臉怒吼道:“來人,來人!給我把這些骯臟玩意扔出去!馬上扔出去!”
尼瑪……還要不要人活了!
嗚嗚嗚,哪路神仙大發慈悲,來拯救一下他們的胃口。
碩大的木箱中,尸體腐爛的氣味混雜著血腥味兒不斷向外翻涌。
只見那箱子中,靜靜放著八個已經開始腐爛的人頭!
人頭……
血肉模糊……
爬滿了白色蛆蟲的人頭……
顧家萬分狼狽,由內而外亂作一團。
與此同時,秦家大宅的門外,修長妙曼的身影靜靜立著,似乎有些躊躇。
秦蕪看著眼前的別墅大門,精致姣好的面容少見的有些發怵,一陣糾結,又一陣頭疼。
呃……
她是進門、還是不進門?
僅僅是現在站在門外,她已經能想象得到自家爺爺從容不迫的面孔之下,包藏著怎樣的怒意滔天。
如果……她現在進門……會不會被口水淹死……
秦蕪再次看一眼自家大門,吞了下口水,一閉眼睛開了門。
得!她豁出去了!
身后一眾人自覺跟上,整齊劃一地低著頭,看著自家大小姐壯士斷腕一般地推門而入,他們的內心是悲愴的!
那啥……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回來了。”
溫婉柔和的女子聲音響起,秦蕪一愣,一抬眸,看到了笑意盈盈正起身的女子。
女子氣質溫婉秀麗,頗有種江南美人的味道。妍麗柔美的女子,身上有種溫柔而和煦意韻,站在這樣的女子面前,江南人家小橋流水,恍如昨夕,近在眼前。
一舉一動優雅得體,平淡溫和的女子雖有豪門主母的身份,卻極易讓人親近。女子的皮膚極為細嫩,水潤飽滿,白皙如同剝去外殼的雞蛋,細膩而柔滑。
若是忽略掉眼角隱約的皺紋,女子看上去是不足三十歲的年紀。若說她已年過四十,恐怕沒人會相信。
“嬸嬸。”秦蕪低低喚了一聲,神色間有些惶恐不安,“爺爺他……”
“讓你去書房找他。”
林瑜有些無奈地笑笑說道,抬眼看了看樓上的方向,輕聲道:“順著老爺子的意思來,別再惹他生氣了。”
秦蕪的動作明顯一頓,目光中的神色瞬間生無可戀。
去書房……
還不如讓她直接去撞墻……
秦蕪面色悲壯的朝樓上走去,林瑜遞給自家侄女一個憐憫的目光。
想想老爺子得到消息時黑成鍋底的臉色,林瑜輕輕搖頭,不禁啞然失笑。片刻失神之后,心中卻也涌上疼痛,目光中頓時出現了一絲脆弱不安的情緒。
如果她的微微沒有出事,現在也該這般大了……
秦蕪放輕腳步,一步一磨蹭地緩緩走到書房門口。一只手懸在半空正在猶豫要不要敲門,門內老者的聲音卻已經傳了出來:
“秦蕪?進來。”
嘎——?!
秦蕪大為窘迫,書房內傳出來的四個字,不痛不癢斷了她的逃生之路……
平素冷艷清淡的秦家大小姐頓時囧了,清秀嬌美的小臉一陣紅白交織,低著頭推開門,惴惴不安地走進書房,不敢直視上首老人的目光。
“嗯,回來了?”
一身白色唐裝的老者笑得慈祥,晨練衣服上的暗繡流云紋熠熠發亮,然而秦蕪卻聽得一身冷汗,聲音低若蚊吟:“嗯。”
“事情解決的怎么樣了?”老者笑瞇瞇的問道,神色和藹,“今晨顧家書房里鬧得厲害,聽說是被送去了一箱子死人頭。”
“……”
呃……秦蕪一時語塞,迅速抬眼瞅一下自家爺爺的神色,不禁有些無語。
消息傳得這么快?
秦老爺子好脾氣的笑笑,“據說,還是打著秦家小姐的旗號送去的。”
秦蕪腦中轟得一懵,愣愣看著自家爺爺,語氣有些難于啟齒,“您都知道了?”
秦老爺子笑著點點頭,靠在太師椅背上,面色淡定,“是你干的?”
某只小妮子楞了一下,乖乖點頭。
“干得不錯,這才像我孫女!”秦老爺子笑呵呵地道,卻是忽然話鋒一轉,殺了秦蕪一個措手不及,“現在來說說,這次為什么自己去了云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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