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青爺歸來
神魂光影化為七道,猛然間四散飛出,片刻后又重新回歸到軀體之內(nèi)。
岑青放下手訣,睜開了眼睛。
“明天就是清明節(jié)了。”
“恭喜岑施主功力大進(jìn)。”那缽盂虛靈笑瞇瞇地向岑青祝賀。
“認(rèn)識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要不然我給你取個名字?”岑青瞧著眼前這與法海形貌一模一樣的虛靈,若非聲音有差別,他簡直無法分辨出哪個才是真實(shí)的,從袖口里甩出身上最后的幾粒金砂,丟到它的手中,“看你盼金如命的樣子,以后我就叫你盼金臉吧。”
“岑施主愿意怎么叫都行。”先前岑青已給了它半甕金砂,如今卻只有三五粒,這虛靈有些失望,但還是恭恭敬敬地把金砂擺到香案之前,拜了一拜,一縷金光從岑青身上飛出,點(diǎn)燃佛前的香火,正是先前缽盂留在岑青身上的印記。
虛靈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對岑青道:“如今已了結(jié)前番一香之諾的因果,岑施主可以出去了。”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岑青并沒有急著推門而出,而是笑瞇瞇地盯著這虛靈,盯的它有些拘束起來,“你說你是缽盂中信仰之力所化的虛靈,那么信仰之力是什么東西?”
“阿彌陀佛。”虛靈猶豫片刻,才小心道,“譬如岑施主供奉的金砂,其實(shí)也是信仰之力的一種。”
“嗯,還有呢?”
“其它的請施主恕小僧不能說。”虛靈伸出手掌,把岑青向門外一推,“岑施主一旦修成正果,自然就能知道信仰之力是什么。”
“嘖。”
果然誰的地盤誰做主,岑青甚至還未升起抗拒之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缽盂之外,不遠(yuǎn)處法海正笑瞇瞇地望著他道:“岑施主莫忘了六顆舍利子之諾。”
岑青瞥了眼他的老臉,覺得比虛靈更讓人討厭,嗤了一聲:“不給你的話,你準(zhǔn)備再關(guān)我多久?”
法海毫不動怒,一掌指天,一掌指地:“關(guān)到天荒地老,關(guān)到施主修成正果,關(guān)到三千舍利子從天而降。”
岑青抽了抽嘴角:“和尚,算你狠。”
下一刻,巨大的靈力旋轉(zhuǎn)起來,他直接在禪房中施展出了化虹,轟然聲響中,房倒屋塌,法海身前的佛龕被龐大的氣流吹成了碎片,岑青化為一道青光沖天而去。
他留下的聲音還在原地回蕩:“法海,我說話一向算數(shù)!說推倒你的佛龕金身,就推倒你的佛龕金身。”
“阿彌陀佛……”法海望著屋頂?shù)拇蠖磁c噼里啪啦倒下的墻壁,又驚又怒又無語地念了聲佛號。
不久之后,聽到響動,聞訊趕來的僧眾們滿臉驚愕地看到法海坐在一片廢墟中,紛紛上前詢問究竟。
“阿彌陀佛,我金山寺重建以來,積因修果,善惡自明,這只是首劫而已。”法海抖掉身上的塵土,端起缽盂,提起禪杖向外走去,“你們把我的話,原本不動地轉(zhuǎn)告給那位貴人吧。”
“禪師,你要去哪里?”
“云游四海,積修功德,若有人尋我,便說我三年即歸。”
法海嘆息一聲,也不使法術(shù),就那么灰撲撲地一步步走下金山寺,背后僧眾交頭接耳,面面相覷。
……
岑青出其不意,成功地炸掉法海的禪房,只覺得心中快意無比,施法術(shù)挾云氣在空中拉扯出一副痛快淋漓的圖畫來,然后才一頭扎向地面,直奔臨安。
他隱起身形,低空掠過西湖的湖面,帶起了一陣涼風(fēng),降落在清波門雙茶巷內(nèi),砰地一腳踹開掛著白府招牌的大門:“我姓岑的又回來了。”
“哎呀,許久不見,青公子相貌依然英俊如昔,玉樹臨風(fēng),一表人才。”白祿正在慢條斯理地沏茶泡茶,抬頭瞧見岑青,頓時放下茶壺大拍馬屁。
“咦,祿啊,今天怎么這樣會說話?”岑青反而好奇起來,自從白素貞說了家法以后,這五個家伙可是紛紛改口叫他青姑娘的。
“其實(shí)……”白祿朝廳中使了個眼色,“白娘娘有事出去了,就留我們五個看家,就用不著再在您面前裝模作樣了吧。”
“哦,了解,忠心不二,有賞。”岑青抖了抖靈鐲,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一枚銅錢也沒有,這才醒悟先前在缽盂里已經(jīng)把自己身上的錢財(cái)花的一干二凈,搓了搓手指有些尷尬,“以后賞。”
“岑青!”
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來,岑青轉(zhuǎn)過身,看到一臉驚喜的張錚,這廝手中還提著一支向下滴墨的筆,岑壽抱著一大堆文牘跟在他的身后。
“呃……”上次絕交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最初升起的憤怒如今已不復(fù)存在,岑青忽然不知道應(yīng)該拿什么樣的表情來應(yīng)對這個老朋友了。
“明白,我語氣不會這么受了。”見岑青轉(zhuǎn)過身,張錚連忙丟下手中的筆,站直了身體,整整衣衫,鄭重地向岑青叉手施禮,“岑兄,別來無恙。”
“……”
岑青只能選擇微笑,沖他招招手:“好久不見,進(jìn)來說話吧。”
客廳中,岑祿奉上了剛沏好的茶水,岑青與張錚分賓主落座,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有幾分尷尬,不過只過了片刻,岑青便忍不住地先放聲大笑起來。
“這種氣氛太古怪了。”他笑著道,然后懶洋洋地把自己窩進(jìn)座椅里,“我的事情沒什么可說的,就是修煉修煉修煉,反正現(xiàn)在比之前更厲害就是了。說說你自己吧。”
岑青的口氣隨意得跟以前一模一樣,張錚的表情輕松了些許,不過依舊是正襟危坐的樣子,慢慢地把自己這兩個月的經(jīng)歷講了一遍。
“基本上都是糗事呢。”
“沒辦法,就是這樣。”張錚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自嘲地笑笑,“屋漏偏逢連夜雨,連五鬼都欺負(fù)到我頭上來了。”
“沒關(guān)系,該責(zé)罰就責(zé)罰,他們都學(xué)會私下偷東西了?小時偷針,長大偷金,我倒要問問白素貞是怎么管這個家的?”
張錚看到岑青陡然陰沉下來的面容,知道她的確動怒了,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解釋道:“我沒有告狀的意思,大家只是開個玩笑。況且與白娘子也無關(guān),據(jù)我所知,自從你去金山寺之后,白娘子就一直遁在虛空中修行,對于府上的一切一無所知。”
“要么就管好,要么就干脆不管,還立什么家法,嗤……”岑青冷笑,“等她回來,我倒要讓她看看什么才是家法。”
張錚在這里,岑青自然要顧及他的面子,沒有直接責(zé)罰五鬼,然而等到岑青把張錚送出門外,回頭看了一眼岑祿的時候,岑祿卻無由地感受到一股連魂魄都顫抖起來的殺氣。
“青姑娘看起來這兩個月憋得火氣不小。”他惴惴不安地猜測。
“好有氣魄的中指……”
富陽縣至錢塘縣的山路上,一位少年抬起頭,望向頭頂上的巨幅云氣,忽然輕笑起來:“看來先前拋下的魚餌,如今真的釣起了一條大魚呢。”(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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