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坦然受刑
王雪晴想道:“大師兄若是極力護我,大家心里不服,雖然沒說出來,可是要使大家團結(jié)一致就很難了,況且這是我犯的錯誤,讓我受些懲罰而讓大師兄位置站穩(wěn),何樂而不為?”
大殿上頓時鴉雀無聲,想王雪晴一個嬌弱女子甘心領(lǐng)罰,就連陳石祿,也不敢說什么的了。
趙韓青沉吟半晌,說道:“好吧,小師妹聽者。”王雪晴跪下道:“弟子罪孽深重,謹聽大師兄賜罰。”趙韓青道:“小師妹因誤我派誅殺何震天大事,著打八十大棍,念你是文弱少女,減至五十大棍,下次再犯,照罰不誤,你可心服。”殿上一片嘩然,八十大棍就是強壯大漢也難以忍受,何況是這個小師妹?雖然趙韓青體念師門情誼,減了三十棍,可是五十棍挨下來,可不是好受的,眾人目光盡皆投向王雪晴,看她如何答應(yīng)。
王雪晴拜了下去,說道:“大師兄大公無私,卻不該為我減刑,八十大棍,我甘心領(lǐng)受。”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想大師兄一番好意,從寬量刑,小師妹怎的不知好歹,硬要受盡八十棍,莫不是被嚇得壞了,腦子糊涂了?
趙韓青說道:“不不,不是八十,是五十棍。”王雪晴笑道:“我罪當受完八十棍,多謝大師兄替我擔(dān)心,區(qū)區(qū)八十來棍我還承受得了,執(zhí)法弟子,用刑!”兩名精壯弟子提了刑棍上來,站在王雪晴兩側(cè),看來就是執(zhí)法弟子了。王雪晴趴在板凳上,說道:“用刑吧。”兩名執(zhí)法弟子提起手臂粗的刑棍就要打下。趙韓青說道:“且慢,小師妹,你誤闖進陣中全是因我而起,這八十棍原該由我來代你來受。”眾人一聽,都道:“大師兄不可,你已經(jīng)受了傷,幾十棍一挨下來,那還了得,不可,萬萬不可。”人群中突然一個人撲身向前,說道:“小師妹,我愿意代你受罰。”他見心上人要受刑罰,這比打他自己還要難受。
王雪晴笑了笑,說道:“大師兄,七師哥,多謝你們的好意,我好歡喜。”轉(zhuǎn)頭對兩名執(zhí)法弟子道:“請用力刑罷,如果哪一棍打得不夠重,不夠痛,請你們打過。”那兩名執(zhí)法弟子已經(jīng)四十又二,自二十歲執(zhí)掌執(zhí)法一職開始,什么場面沒有見過,大哭大鬧的在大多數(shù),拒不受罰的也不在少數(shù),最讓他們吃不消的是德高望重的長老前輩犯了規(guī)矩,受罰時往往面不改色,半聲不響,杖罰打過,猶似未打一般,所以派中弟子怕見執(zhí)法弟子,而他們則最怕的是對長老施刑。哪知這個嬌滴滴的小師妹竟然笑瞇瞇地叫他們打,而且要求打得越重越好,這架勢還是第一次見過,兩人面面相覷,大殿上靜得出奇,連一根繡花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得見。
兩名執(zhí)法弟子微一猶豫,他二人嚴肅慣了,雖覺奇怪,卻也不去多想,啪啪,兩人各打一棍,啪啪,接著又各打一棍。
趙韓青轉(zhuǎn)過頭去,鄭志誠在王雪晴身邊不住問道:“小師妹,疼不疼?”王雪晴只是搖頭,鄭志誠放心不下,說道:“你如果挺不住盡可叫聲,由我來代你受罰好了。”殿上眾人臉上動容,看著王雪晴被打處漸漸皮開肉綻,不住搖頭,就連極力挑唆的陳石祿也是微微色變,不忍直視。
大殿上諸人悄然無聲,除了杖打王雪晴的啪啪聲,此外便是鄭志誠數(shù)著數(shù):“一五,一十……三十,四十……七十八,七十九,好了,最后一棍不要打得太重,小師妹要昏過去了。”啪的一聲,執(zhí)法弟子最后一棍還是照著王雪晴的吩咐重重打了下去,鄭志誠瞪了他一眼,將王雪晴扶起,問道:“小師妹,沒事么?感覺怎樣?”王雪晴勉強一笑,說道:“沒……沒事。”鄭志誠大驚,捏她人中,不見醒轉(zhuǎn),還好尚有呼吸,只是極其微弱。鄭志誠忙將她背起,說道:“小師妹你挺著,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說得堅定,語音卻略有顫抖。人群中為這一幕所感染,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趙韓青哼的一聲,拂袖走出殿外,倘若換作別人,在用完刑之后,他定會激情洋溢地呼吁大家眾志成城,共同對付何震天,可是這時受罰的是小師妹,他這個大師兄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再加上王雪晴受刑后生死難料,哪里還有心情去理會?殿上眾人心里也不是滋味,本來王雪晴犯錯受罰,乃是合乎常理,可是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為此而感到高興,反而心頭變得沉重,紛紛散去。
趙韓青走出殿外,不知不覺間已來到王雪晴房外,于是敲門進去,見鄭志誠在一旁服侍,小師妹還沒有醒。趙韓青環(huán)顧四周,見小師妹的閨房布置得精致優(yōu)雅,床上掛著幾串五彩風(fēng)鈴,可以想見小師妹深居閨閣煩心時時常會撫弄著這些風(fēng)鈴,房中彌漫著一陣極淡極淡的蘭花香氣,趙韓青從未進過女孩兒家的閨房,有點不適,便想走出。
正在這時,王雪晴微微睜開眼來,見到鄭志誠,心中一喜,又見到趙韓青便要坐起身來,大師兄是位稀客,從沒進過她房里,更何況是她的意中人,如何不讓她激動萬分。鄭志誠忙道:“小師妹別淘氣,傷得這么重,快些躺下來休息。”
趙韓青過去握住她的手說道:“小師妹,這次讓你受苦了。”王雪晴身子十分虛弱,強力震住疼痛,微笑道:“大師兄,你不用替我擔(dān)心,我不痛,我很……很高興。”趙韓青一怔,想道:“她受了這么重的刑罰,怎么說不痛?怎么又說高興?”說道:“小師妹,大師兄責(zé)罰了你,你心里不好受,是不是?”王雪晴忙道。:“不,不,大師兄,這是我該當承受的若是由師父來罰,可能還要更重,大師兄很照顧我,我感激你還來不及,怎么會怪你呢?”她這番話卻是發(fā)自肺腑。趙韓青拍拍她肩頭,說道:“這幾天安心躺著養(yǎng)傷,別要有什么三長兩短,不然的話,大師兄怎么過意得去?”轉(zhuǎn)頭對鄭志誠道:“七師弟,勞你好生照料小師妹。”鄭志誠正求之不得,連聲答應(yīng),趙韓青轉(zhuǎn)身出去。
過了三日,趙韓青身上的傷已全部好轉(zhuǎn),當下聚集諸弟子進殿商議,說道何震天這次雖狼狽而逃,恐怕心有不甘,兼之險些喪命,更是恨透了泰山派,因此多不多久,又會卷土重來,請大家出謀劃策阻擋。諸弟子見巨石陣無法奈何得了他,俱都膽寒,想到他再要重來,如何能夠阻擋,商議良久,均無善策。
趙韓青思慮良久,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計策來,說道:“何震天武功雖然高強,但我們師兄弟八人俱在山上,他若再來,只好故技重施,以靈風(fēng)七星陣來與他周旋一番便了。”眾人想起當日大會上五岳劍派節(jié)節(jié)受挫,最后趙韓青師兄弟八人施展開靈風(fēng)七星陣來,最終阻得何震天縛手縛腳,知道靈風(fēng)七星陣威力非同小可,暗暗點頭,有人說道:“若能用劍陣擋得住他自然最好,倘若擋不住,大伙兒齊上便了,就不信他何震天武功雖高,難不成真有三頭六臂?大伙兒就算每人只能向他砍上一刀半刀,這么多人,砍將下來,也要叫他身首異處不可。”余人紛紛表示贊同,說道何震天陰險狠辣,不必跟他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就算大伙兒性命不要,也要先將他砍死了。
趙韓青從大殿出來,想到王雪晴傷勢沒好,踱步到她房門外,正要敲門進去,聽見里面有人,是七師弟鄭志誠,便止步不前。只聽王雪晴說道:“七師哥,其實我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出去走走了,要你這么照顧著我,我……我怎么過意得去?”鄭志誠說道:“不行,你的傷哪里好了,我看你走動時傷口還感到疼痛,你這一出去走,要是又牽動了傷口,恐怕又要多養(yǎng)上幾天的傷,這又何苦呢。”王雪晴說道:“我不能出去,大師兄他們怎么樣了,我一日不見他們,心里煩得很,我就算拼著傷口破裂,也要出去走走。”趙韓青心中一動,心道:“小師妹情竇初開,難道真的對我有意?可我身負師門重任,況且我和她只是師兄妹的情誼,卻不可讓她為此而煩惱了,這個七師弟好像又對她鐘情有加,唉,小師妹,七師弟深愛著你,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果聽鄭志誠說道:“不成,大師兄吩咐了的,這幾天你除了安安靜靜地養(yǎng)傷,什么事情也不許做。”王雪晴委屈道:“養(yǎng)傷養(yǎng)傷,人家早已經(jīng)好了。”可是鄭志誠一搬出大師兄的名字,王雪晴就沒有再嚷著要出去啦。趙韓青暗道:“但愿你能明白七師弟的一片真情,白頭偕老。”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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