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寶劍山莊
郁瑩道:“我拿了你們的破桿兒是沒錯,可是現(xiàn)今已經(jīng)還了,有借有還,可不算是搶,你們再來纏七纏八,可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了。”洪干將怒道:“本來就是你不對,搶了東西就這么走了,你當(dāng)我寶劍山莊的東西是可以隨便要拿就拿,要丟就丟的么?”郁瑩秀眉一蹙,突然縱步上前,向洪干將撲去。洪干將見她突然撲來,叫聲:“哎喲。”向右邊閃去。誰知郁瑩卻不是當(dāng)真撲向他,斜身一飄,已欺近洪湛瀘身前,右手一鉤,已將他手中的白玉杖奪了過來。洪湛瀘還沒反應(yīng)過來,洪干將喝道:“你又來奪我們的寶杖,還說不是搶?”轉(zhuǎn)而叫道:“啊喲,不好,剛才那小子還杖是假,她奪杖是真,我們可被他們像耍猴兒一般戲耍了。”小璧格的一笑:“既知是被耍猴兒,那又何必說出來?”洪湛瀘見白玉杖又被郁瑩奪去,知道這個姑娘蠻橫胡鬧,反是那年輕公子好說話,向羅逍道:“羅公子這是何意?”羅逍見郁瑩一語不和又將白玉杖奪回,知道再要還給他反而更增對方被戲弄的念頭,說道:“郁姑娘心慕這根白玉杖已久,想借來瞧瞧,瞧完之后定會奉還,這樣罷,明日午后自當(dāng)造訪貴寶劍山莊,以謝借寶之恩。”他這一句說得在情在理,不卑不尊,洪湛瀘聽后登即寬心,說道:“既是如此,明日午時,等候你們光臨。”洪干將突然插口道:“大哥,使不得使不得,他們這是假意答允了你,等咱們走后就一走了之,教我們在家里傻傻的等,可不要上了他的當(dāng)了。”洪湛瀘一想不錯,停下腳步。郁瑩怒道:“羅大哥已經(jīng)說了明日午時造訪,那自是言出必行的了,你們再來瞎猜疑,要不要本姑娘一鞭一個先送了你們上路。那時我們再將白玉杖送到莊上,說你兩個為奪回寶物白玉杖而死,可敬可佩,讓寶劍山莊全莊上下對你兩個死鬼三叩九拜?”洪干將伸伸舌頭,知道郁瑩武功在他兄弟之上,暗道要寶劍山莊對我恭恭敬敬地三叩九拜還是不必,與洪湛瀘一前一后地隱沒在黑夜之中。
三人回到客棧,談到明日寶劍山莊之約,郁瑩說道:“他們二莊主說信不過我們,說我們會攜杖自逃,咱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照他們說的做好了,他寶劍山莊雖然名頭響亮,要捉住我們可也沒那么容易。”羅逍道:“不可,你還不明白我的心么,你送了東西f給我,我自然歡喜,但這白玉杖是人家的我怎么能據(jù)為己有?”郁瑩被他說中心事,臉上撲的一紅。大家商量了一會,寶劍山莊雖在江湖中頗有名聲,可是具體怎樣卻不為外人所知小璧略知一二,卻也是些不關(guān)痛癢的皮毛之事,羅逍,郁瑩二人就更不知道了,羅逍說道:“寶劍山莊越是不為外人所知,其中越是隱伏著莫大兇險,大家還是小心為妙。”郁瑩卻不以為意,說道:“看那他兩位大大少莊主的“神氣”模樣,有什么好怕的。”
羅逍回入房中,隱隱感到明日寶劍山莊之行危機(jī)四伏,但摸不著底細(xì),空自苦想也是沒用,正想熄燈睡覺,突然一陣風(fēng)襲來,將燭火吹滅了,同時一只干枯的手抓住了自己后頸,羅逍正欲大叫:“是誰?”那人在他背后一拍,z身子再也動彈不得。那人將他提起,翻出窗外,來到一處曠野之中,將他放下,那人在他對面坐下,雙手搭在膝上,羅逍這才知道將他“擄”來的卻是鐵桑公,鐵桑公幽幽地道:“乖徒兒,我本想慢慢的將我畢生的功夫悉數(shù)傳了給你,可我要出一趟遠(yuǎn)門,恐怕……恐怕再也回不來啦,因此……因此今晚我把我最拿手的鐵桑杖法教你,你用心記住,日后勤加苦練,學(xué)成也好,學(xué)不成也罷,那得看你的造化了。”神色凄苦,隱然有“壯士一去不復(fù)返”之色,羅逍本來處處抵制于他,拒不學(xué)他武功,可看了他這副凄慘兮兮的神情,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憐憫,他所說的話似乎違抗不得,一字一句地聽在耳里。鐵桑公卻一反常情,不理羅逍聽還是不聽,仿佛他聽與不聽也無所謂似的。只聽鐵桑公一字一字地念道:“鐵杖之出,蓄勢凝力,內(nèi)守營盤,外擊敵翼,點(diǎn)打撩砸,各為其意……”羅逍不懂武功,哪里知道其中的含義,但聽鐵桑公念著,一一記在心里。鐵桑公念得很是緩慢,但如老牛哞叫那么悠長,羅逍聽著聽著直想睡覺,眼皮上下打交道,鐵桑公在他背后一拍,羅逍又清醒過來。鐵桑公并不責(zé)罵,繼續(xù)念道:“制敵之策,心隨意轉(zhuǎn),彼來若緩,后發(fā)制人;彼招若疾,先下手為強(qiáng),精義唯三字,氣,意,力相輔相成也。”鐵桑公悠悠念完,舒了口長氣,說道:“你都聽明白了么?”羅逍見高興的樣子,又想起趙鶴云一家慘案來,說道:“沒聽懂。”鐵桑公嘆了口氣,道:“罷,罷,罷,你我緣分如此,原也不應(yīng)奢求。”轉(zhuǎn)身隱沒在黑夜之中。羅逍望著他瘦小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聽他語氣,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或者有什么不幸的事要發(fā)生,甚至這一去之后來不能復(fù)返,突然心中有些后悔:“我不該這般傷他的心的。”不知怎的,他一見到他便生出抵制情緒,他自己也說不出這是為何,是不是我知道了他行兇做惡的事實(shí),是以一見他便先入為主,惱恨于他?他這樣想著,隱隱感到是這樣,但又似乎不完全是,最后嘆了口氣,想道:“他所說的功法口訣我十句中聽不懂半句,那自是聽不懂了。”這樣想著,心中便坦然了許多。
回到客棧,天已黎明,郁瑩,小璧已收拾好包裹,找他不著,見他回來,俱都寬心,問起夜間去了何處,都嘆鐵桑公行事詭怪,郁瑩猜測多半是有厲害對頭找上門來,又或是要跟哪個高手決斗。
三人結(jié)了房錢,郁瑩問掌柜的道:“附近有個叫寶劍山莊的,請問怎生走法?”那掌柜的一聽,臉色忽變,壓低了聲音道:“姑娘這是要去寶劍山莊?”郁瑩白了他一眼,說道:“廢話,不去巴巴地問路干嘛?”那掌柜的說道:“姑娘最好別去。”郁瑩見他吞吞吐吐的只是不說,當(dāng)啷一聲,大錠銀子擲在桌上,說道:“這個夠了罷?”掌柜的接過銀兩甚為歡喜,隨即正色道:“寶劍山莊萬萬去不得。”郁瑩睜大了眼,問:“怎么去不得,里面有惡鬼豺狼?”掌柜的連連說道:“只怕比惡鬼豺狼還要可怕,凡是去了寶劍山莊的人,不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那都是一個樣的。”郁瑩道:“怎樣?”掌柜的道:“凡是進(jìn)了去的,就出不來啦。”小璧膽子較小,顫聲道:“難道……里面有……有鬼?”掌柜的臉色也是大變,道:“只怕……只怕便是,聽說有一種叫做餓死鬼,專吃人肉,怎么吃也吃不飽。”小璧“啊”的尖叫,只感頭皮陣陣發(fā)麻。郁瑩一擰他衣領(lǐng),喝道:“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世上又有什么鬼怪了?”掌柜的給幾乎給她提了起來,一迭聲說道:“是,是,這些都是騙人的。”心中卻說道:“就算真有什么餓死鬼,也沒你這小女鬼兇。”心里這樣想,口上是絕不敢說的了。郁瑩放開手,說道:“那寶劍山莊究竟在什么地方,若有半句謊言,看我不砍你狗頭。”掌柜的道:“是,是,從這里出去往西而行,三十里外有一座亭子,這亭便是寶劍山莊所屬的了,亭中住有一人,此人生性古怪,有時讓人進(jìn)去,有時又扼守要道,阻你進(jìn)莊。”他說得唾沫橫飛,唯恐說得不夠詳細(xì),惹怒了這位兇霸霸的姑娘,咽了口唾沫,說道:“只是這還未便到寶劍山莊,還要走上十里山路方才到達(dá),那時姑娘是見不著,可不要來怪我。”心里說道:“你執(zhí)意要去,我便講得詳細(xì)一點(diǎn),你一進(jìn)了去就再也出不來,那時你如何還能砍我的狗頭?啊,不,不,是人頭,人頭。”
三人出店,向西行去,走出三十里,果然看見花木掩映之中,隱隱有一座亭子,郁瑩指著亭子說道:“看來那便是掌柜的所說的亭子了,我們前去還東西,那人該不會阻攔罷。”說話之際,已然到了亭前。
那亭共有兩層,下層白面開窗,可供行人避暑躲雨,上層則圍得密密層層,只開了兩尺見方的一個小窗,里面一人聽到有人走近,探出一個頭來,喝道:“來者何人,來此何事?”
但見那人披頭散發(fā),眉發(fā)俱白,臉上也是一點(diǎn)血色也無,白得嚇人,小璧一見到他的臉,便瑟瑟發(fā)抖:“鬼啊,無常鬼!”那人哈哈笑道:“小女孩倒得老夫,老夫外號便叫白無常。”小璧暗道:“我又哪里認(rèn)得你啦,只是你這般鬼模鬼樣,讓人一看便如見到無常鬼,好不嚇人。”正想之際,白無常一個翻身從窗口中躍了下來,就如一團(tuán)白影飄落地下,原來他穿的也是一身雪白,襯著他無半點(diǎn)血色的臉,更是煞白怕人,小璧心中又是突地一跳羅逍抱拳道:“原來是白前輩……”白無常道:“白無常是老子外號,我可不姓白,姓張。”羅逍道:“張老前輩,在下有禮了。”白無常道:“快說快說,你們要到寶劍山莊為了何事?哼哼,若是有什么歹心,叫你三個尸橫就地,要是誠心誠意地來拜訪,那就請便罷。”羅逍道:“原來他阻止別人上山是防備有人對寶劍山莊另有企圖。”當(dāng)下說道:“得蒙貴莊抬手,我們前些日子借了貴莊的一根玉杖,說好今日歸還,是以打擾了貴莊清凈,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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