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舊恨新生 2
越姒姜和高漸離這幾天都快把這闕山翻遍了可仍舊不見張良的蹤影,這小子到底去哪兒了,幾天過去也不見一點回應(yīng),就算他另有打算也該傳個信回來啊,難不成是真出了意外?越姒姜再想想趙衍那性子立馬否定了這念頭,不對,他張良怎么可能被一個傷重如此又服用了失魂散的趙衍制住呢。正是疑惑之際,她卻聽見了一種特有的鳴笛之音。
“是子房!”越姒姜沖高漸離點點頭,指著西邊下山的方向,“他在那邊,我們走。”
果然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看見站在溪水之邊的張良,那人安安靜靜的負(fù)手而立,看到來人后方移步露出了一絲淺笑。
“二位,子房久候了。”
越姒姜沒好氣的上前推了他一把,“你小子還好意思說,這幾天跑哪兒去了,我跟高先生找了你多久有多擔(dān)心你知道嗎?”
擔(dān)心?張良掃了高漸離一眼,只是他這笑眼彎彎的讓高漸離猜不準(zhǔn)他的心思。
“笑!都弄成這樣了你還笑?”越姒姜拍了拍他一身染滿塵土的衣物。
“此生能得友如此,子房怎能不喜呢?”
“這幾天你都卻哪兒了,還有那個趙衍呢?”越姒姜左顧右盼的找了找,“難道他死了?”
“沒有,我想他該是回大梁找嬴政去了。”
“找嬴政?你把他放走了?”
“是……也可以說不是。”
越姒姜聽后大為惱火,“你居然把趙衍放走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你知道他……”
“我知道!”張良神色一凜,“他是嬴政的人。”
“子房,你還是要跟他爭個高下嗎?”
“這是我自己之事,姒姜就不用操心了。”
“你的師兄蕭默珩已經(jīng)不在了,你何必再花心思在趙衍身上?他知不知道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就算你這次贏了又能怎么樣,難道默珩還會活過來,難道趙衍能代替默珩改變他當(dāng)年的決定嗎?”越姒姜知道張良心中一直對往事耿耿于懷,但她怎么能任張良在趙衍這種人身上多費心思呢!
“那姒姜你又如何?你如果能放得下陸離放得下李西垣,又何須再跟著趙嘉出生入無死,你這樣做不就是為了再見他們一面分個高下?既然你心中不甘又有什么資格來勸我?”
越姒姜一下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我……”
“既然你我各自己心懷執(zhí)念,就該互不干涉。”
“子房!”
“我吹響鳴笛不過是為報個平安讓你放心,接下來我要去大梁城,姒姜你還是回代郡向趙嘉公子復(fù)命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看他拂袖,越姒姜立馬補(bǔ)道:“大梁城現(xiàn)在有三十萬秦軍駐扎,你以為我會丟下你一人不管?”
“我是去找趙衍,你跟著做什么?”
越姒姜大嘆一聲:“就像你說的,我是去找李西垣去找陸離的,怎么樣?”
直到這一時張良冷靜下來后才注意到身邊的高漸離,那人神色平靜,但眼神中卻是波瀾疊起。
“那高先生呢?”
“我與你們一同去。”
高漸離這人,若說他冷若冰霜不假,但他對朋友真算是有情有義的,所幸的是他在世上的朋友并不多,要不他這條小命早就被搭上去了。
這幾天來趙衍過得渾渾噩噩,他一直不見嬴政的蹤影,因為下榻在李西垣的帳中,所以這人和陸離老是在他眼前晃悠。這兩人的感情非同一般,這是人盡皆知的事,自己長留在這里怕是妨礙到他們了,可這是嬴政下的令,縱然趙衍覺得尷尬也不敢抗命。只是李西垣和陸離也太過放肆了,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就開始親親我我的欲行那不端之事。聽到外頭那撩人的聲音真讓趙衍覺得如萬蟻噬心般難忍分毫。
“可惡!”趙衍小聲念了句:“他們……”
趙衍當(dāng)下真是坐立難安,他掙扎著下得床來,盡量讓自己不發(fā)出聲音的貼著帳邊走著,可雖然如此還是驚動了正在纏綿的二人。李西垣的動作一僵還有些呆愣,但壓在他身上的陸離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趙,趙大人……你還沒睡呢?我們打擾到你了?”
“不。”看著陸離那突變的目光,趙衍很是識相的搖了搖頭:“是我躺得太久了才睡不著,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你要出去?”西垣聽后抓起脫在一旁的衣物,道:“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不必了。”
“沒事沒事,”西垣已經(jīng)半撐起了身子,他推了一把腰上的陸離,“我跟小離常來常往的有的是機(jī)會,倒是你,大王吩咐過讓我看著你,要是我再把你弄丟了大王怕是會讓我小命不保的。”
“君上是吩咐讓李大人將我囚禁于此嗎?”
“不不不!”西垣連連擺手,“怎么是囚禁呢,大王也是擔(dān)心趙大人你。”
“若是這樣,那趙衍想一人出去片刻有何不可?這里是秦國大營,我出不去別人也進(jìn)不來,李大人還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
陸離副俯身在西垣耳邊說了些什么,之后他立馬回道:“既然如此,那趙大人小心,我……我等會兒就去找你。”
趙衍不再多話,只一瘸一拐的從他二人身邊走了過去。陸離見狀才又吻了上來,可他貼著那人的下頜西垣卻沒絲毫反應(yīng)。
“怎么?”陸離的聲音中帶著怒意,“你才和趙衍去了一趟燕國就這樣放不下他了,竟然這種時候還能分神?”
“我……”西垣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我哪兒是放不下他啊?我是放不下我這顆腦袋。”
“什么意思?”
“該知道我時候你總會知道。”
陸離眉頭皺起,“你有事瞞我?”
“呵,我李西垣瞞著你的事多了去了,難不成你還要一一過問?”
陸離眼神一斂,不錯這是多年來他跟西垣之間形成的默契,他們互不過問更不干涉彼此的事,也正因為這樣他們之間才能如此長久。可這兩年來陸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的卻不僅是這些了。
陸離想來就起了身,不冷不熱的說了句:“既然現(xiàn)在你沒心思就不必勉強(qiáng)。”
“誒,小離——”
“明日我就會離開大梁,李大人還是先照看好扶蘇公子跟趙衍吧。”
“你小子說走就走了?小爺還沒盡興呢。”西垣起來一把攬住了那人,陸離剛想反抗就被西垣借力壓按在了床榻上,“我們可別辜負(fù)了趙衍的一番心意。”
陸離正是猶豫著那人的身體就貼了過來,對啊,他如今和這身本領(lǐng)可大都是跟李西垣學(xué)的,若是要逃,他又怎么可能從這人手中逃得掉。
終于遠(yuǎn)離了那大帳,趙衍透了一口氣,他特意走到一處不見巡防之人的偏僻之處好圖些清靜。可這山野之上的夜風(fēng)又急又冷,才不過站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有些暈眩,已經(jīng)多日沒下過床這下出來倒沒想著添衣,不過這樣也她,至少這寒風(fēng)還能吹涼他體內(nèi)涌起的心火。
“誰?”趙衍眼風(fēng)掃過,見到的卻是扶蘇,“公子?”
扶蘇的表情有些尷尬,“我聽西垣說他們將你找回了,本來應(yīng)該早就去探望的,可我怕打擾到你療傷,所以……”
“如果你不是秦軍長公子,我也不會救你,我既然對你并無恩義你也不必謝我。”
“你救我難道只是因為我的身份?”
“君上既然對公子寄于厚望,那你就不能死于非命。”
“看不出趙大人不是個這么心系家國之人。”
“心系家國?”呵,趙衍大心中苦笑了聲,他一個連家國何在都記不得的人還談什么心系家國,他所效忠的不過是嬴政,他不過是不想那人失望罷了,“公子你之前未到王翦軍中而是去了辛眥麾下已經(jīng)是違抗王命,之后又再度抗命擅自參戰(zhàn)。這一次是公子福運深厚,但下次就不一定有這么多人甘愿為你遮掩了,還請公子上心,以后不要再做出辜負(fù)君上之事了。”
聽到他這一番義正詞嚴(yán)的說教扶蘇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的坐到了趙衍身邊,說:“我以前只認(rèn)為你是一個弄臣,是一個只會迷惑王心的小人,現(xiàn)在倒覺得我錯了。”
趙衍望了扶蘇一眼,“是嗎?君上近來為攻下大梁一事煩憂,若是公子能伴于君側(cè)還是該多為君上分憂的好。”
“我倒是想啊。”扶蘇略有惆悵的說:“可如今父王不知所蹤,我就是想分憂也沒得路子。”
“君上不在軍中?”
扶蘇一愣,“怎么,你不知道?”
“我……這個我的確不知。”
“父王前天就離開了,不過這行蹤保密,不止如此,我聽還王翦將軍說這三十萬大軍不日就將陸續(xù)撤離大梁城。但這攻城還沒開始呢就忙著撤離,真不知父王在想些什么。”
“君上,自然有他的部署。”
說來趙衍是有些失落的,自那晚嬴政在李西垣大帳中走后就不再見過他,那人的態(tài)度就晦暗不明的,嬴政似乎對他有諸多不滿可又不便明說,難道是嬴政以現(xiàn)了自己隱瞞之事?這疑慮一直糾纏在趙衍心中讓他夜不能寐,張良的確救了他多次,但這恩義歸恩義,趙衍不知當(dāng)晚自己是出于何種原因沒有向嬴政坦白,后來想想他才明白,那或許是嬴政對自己的一種試探。罷了,當(dāng)下錯已鑄成,若是反悔他也只能等嬴政回來后再當(dāng)面言明請罪了,既然有了決定趙衍也轉(zhuǎn)身欲往回走,可他才剛邁開步子就失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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