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結(jié)為盟友
見少年走遠了,張良才回過神來對女孩說:“為什么要支開他?”
“我哥和趙玦關(guān)系不錯,所以有些事他在不方便說。”
張良不說話,伸手又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柴火?此歉北粷鉄焼艿醚蹨I直流的樣子。越姒姜不禁搖搖頭:“你是笨蛋嗎?你一定要這樣坐在下風向當熏肉啊!”
“對,我就是笨蛋是沒用,你只管看不起我好了。反正,現(xiàn)在連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喂!”女孩聞言一下把他拉倒身邊坐下了,說:“你這人故意坐那兒等著煙熏做什么,你想哭就哭唄有什么好害羞好掩飾的,反正你哭起來又不難看!
“我堂堂男子漢的哭什么哭?都是剛才煙太大了,才熏得我流眼淚的,我才沒想哭呢!
“得了吧,你們這些酸溜溜的儒家弟子就愛裝。就你這小身板兒,還堂堂男子漢呢。”
“你要跟我說什么?”
“當然是趙玦啊!
“趙玦?他怎么了?”張良一陣疑惑。
“你難道沒感覺嗎?女孩漸漸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幫了我們很多,但我總覺得……趙玦這個人有點奇怪。”
“呵,他都已經(jīng)喜歡男人了,能不奇怪嗎?”
“你腦子里除了這事兒還有別的嗎?”知道現(xiàn)在和張良說不開其他的問題,越姒姜只好說:“那如果我說他是在刻意接近你師兄呢?”
張良這下才扭頭看了她一眼:“刻意接近師兄?你是什么意思?”
“這還只是我的猜想,反正他們兩個人之間就不像剛認識的關(guān)系。趙玦對默珩似乎有種很特別的感情,而且不知道為什么,趙玦還老是能帶著默珩跟著自己的想法走。我也說不上來,你對自家?guī)熜直容^了解,他這個人難道一直就是這樣容易被拐上道的嗎?”
張良有幾分尷尬的撇撇嘴:“他好像,就是這樣的吧!
看這人支支吾吾的樣子,越姒姜就猜到了他曾經(jīng)的斑斑劣跡,于是笑著打趣說:“看來子房兄定是得手不少!我之前還真是低估你了。”
得手?張良低頭想了想,但是最初的那幾次嘛……說起來還真是這樣。算了算了!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趙玦,他是個怎樣的人?你們又是怎么認識的,你了解他的背景身份嗎?”
終于問到了重點,女孩也不再調(diào)笑:“我們是在邯鄲城認識的,是他、默珩還有西垣哥哥去秦軍大營把我救了出來,之后大家忙著躲追兵,走走停停的就一直到了晉陽城。至于背景身份,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聽說他本來是個居無定所的游士,平時也常在邊境上行走,和我哥也是在咸陽因為馬匹結(jié)識的!
“游士?”張良心下覺得奇怪,看趙玦的氣度和武藝可不像是一般的身份,于是他又問:“那個人,他是出身于貴族大夫之家嗎?”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聽西垣哥哥說,趙玦曾經(jīng)的門庭是很顯耀的,不過后來沒落了,他也是迫于生計才來經(jīng)商的!
不對,這人不像商人。張良聞言心想:那人或許和自己一樣,都是因為家亡國破而無處容身的貴族子弟;蛟S他還是哪國公子呢!
“那你是不喜歡他不信任他了?”
“我……”盡管有些猶豫,但越姒姜還是點點頭:“我只不覺得趙玦對我們隱瞞太多,并不是真心結(jié)交的。而且無論在什么時候,他都可以那么冷靜那么淡然的看清全局,這不是很奇怪嗎?”
“的確,他是一副以為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樣子!
“雖然一路上趙玦幫了我們很多,而且這次在晉陽城他更是豁出了性命,但我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就是看不明白,讓人有些害怕又不敢靠近。”
“所以你跟我說這些,是決定要站在我這邊了?”
看張良這么直白,女孩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什么站在誰這邊!你們的事我可不想?yún)⒑。我只是不想默珩被騙而已,畢竟你師兄可是我很重視的朋友。”
“知道知道!甭勓缘膹埩夹χ牧伺乃募绨蛘f:“既然你這么懷疑他,那不如我們一起來把趙玦的真正面目揪出來如何?”
“趙玦的真正面目?”
少年清涼的眸子里閃過了幾許陰狠:“不管那是什么,我都要想辦法知道!
越姒姜正想繼續(xù)說話,張良卻一個伸手的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二人雙雙回頭,卻見蕭默珩就站在他們身后的不遠處。
女孩緊張的回頭,小聲問道:“會不會我們剛才說的都被默珩聽去了吧?”
“這個沒關(guān)系,就交給我吧!
見他使了個眼神,越姒姜也會意的起身說道:“呃,默珩,我哥他在那邊打東西呢?我……我先過去幫忙了,你們兩個慢慢聊,慢慢聊。”
剛才跟越姒姜這么一聊,張良心中的怨憤和不平也少了許多。
看蕭默珩走來,張良不起身也不回頭,他只是拿了根樹枝的撥弄著前面的篝火。
“怎么,我們說才那些你都聽到了?”
“子房,我想跟你聊聊!
“好阿,聊什么?”
“我,其實你對趙玦有些誤會,我想……”
“你想你想你想!我現(xiàn)在根本不在乎師兄你是怎么想的,我想要的只是把趙玦這個人看清楚,至于子房要怎么做,都和師兄你無關(guān)!
“其實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他是怎樣的你就明白,你們才認識多久啊,師兄到底是憑著什么對他了解得這么透的?”
知道他在暗指云來雨去客棧一事,蕭默珩才尷尬的辯解說:“我們真是朋友,那天是迫于無奈的!
“只是朋友?”聽到蕭默珩的解釋,張良臉上的倔強也沒化開一點:“呵,師兄說是朋友那就是朋友好了,至于對此怎么理解那都是子房的事!
張良語聲平靜,仿佛在說著一件和自己不和相關(guān)的事。
之前的種種爭執(zhí)或許是因為心緒煩亂,又或許是因為太過擔心趙玦和西垣的生死安危。情急之下,蕭默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說出了那些話,冷靜下來他才覺分外的后悔。
“我之所以愿意和他親近些大概是因為,趙玦他,很像我在找的一個人!
哦?少年的肩膀動了動。
“那是一個……”蕭默珩想想還是換了一個說法:“是我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我去趙國,本來是想去找他的,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找不到了。我覺得趙玦,或許會跟那個人有點關(guān)系。那個人對我很重要,我有一些事情必須向他問清楚!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對趙玦格外緊張,也覺得他格外親切的!
“那師兄為什么不早說呢?”緩緩開口,張良的語聲中也多了少許釋懷:“難道子房就這么不值得師兄信任嗎?”
“不,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出來的麻煩不小,”蕭默珩搖搖頭,望著西邊說道:“若我要找到那人,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不管這人是不是在說謊,張良索性說道:“師兄,那我陪你去找他!
“子房?不行,你必須回去!
“師兄對子房向來了解,難道你覺得子房會聽你的乖乖回即墨去?”少年轉(zhuǎn)過身,他狡黠的笑意里又溢出了以往的自信:“同樣都是危險,那師兄是愿意讓我一個人躲在暗處偷偷跟蹤你呢,還是就這樣留在你身邊?”
說來也是,按著子房的性格,即便嘴上答應(yīng)了但他又怎么會真的乖乖回臥岫莊呢?蕭默珩失神的笑了笑,只嘆多時不見,自己居然忘記這人的倔脾氣了。
“我保證在明面上不會跟趙玦對著干,這總行了吧。”
真是拿他沒辦法,蕭默珩習慣性的搖搖頭:“你啊……”
“好啦好啦!那我就先不回即墨了。”張良也不在意的咧嘴笑笑,跑過去拉了蕭默珩的手就說:“師兄你的渾身都濕透了,快來快來,讓子房幫你晾晾衣服吧!
看著那兩人一起坐在火堆邊有說有笑的樣子,正躲在一邊偷看的越姒姜不禁掰斷了一根樹杈的說道:“這人搞什么啊,真是讓我白擔心了這么久!
“真是什么?沒看過人家小兩口吵架?”
聽見身后突然冒出的聲音,越姒姜嚇得立馬回頭,此時西垣正抓著一只小野豬的兩個前蹄朝越姒姜拍了個鬼臉:“傻瓜妹子,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我那是好心!
西垣也不管她的辯解:“走了走了,我們都烤野豬去。”
女孩癟癟嘴,只好無奈的跟上了西垣的步子。
然而在遠處的樹叢中,隱在暗處的嬴政卻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陛下,韓王安已經(jīng)答應(yīng)獻出督亢的地圖。他們派出的主使是荊軻,副使是秦舞陽,再過不久就要從燕國出發(fā)了!
陸離的聲音隨即消失,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
“荊軻……”男子默念著這個名字,聽說這人劍術(shù)不錯,在燕國也是屬一屬二的。一時晚風乍起,嬴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呵,有趣。”
可知這天下真正的風雨,還在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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