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腸子都悔青了!
顧崢來李家之后,悶頭干活,莫小荷心疼夫君,可在親人面前,又不好表現(xiàn)出太過分,她知道,大舅是想考驗下顧崢,看看他是不是個值得托付之人。
“可這也不是光看能干活,就確定他穩(wěn)妥啊!”
在灶間幫忙,莫小荷嘀咕一句,心疼夫君,怎么就那么命苦,在家忙里忙外,走親訪友,還要上手,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那糾結(jié)的表情,逗得文氏和李秀哈哈大笑。
“都說女生外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不真是這樣,馬上就和顧小子一條心了。”
文氏抿抿唇,看顧崢利落的身手,就知道是經(jīng)常做活的勤快人。莫小荷和顧崢小夫妻住在大山深處,兩家走動很費勁,萬一她被欺負,娘家這邊,也沒有個說得上話的人。
文氏,李秀和李河說過顧崢人不錯,莫小荷大舅半信半疑,怕他們?nèi)齻被人哄騙,非要親眼看見之后才放心,有時候,憑借小細節(jié),就能看清楚一個人。
“大舅娘,表姐,你們有沒有想過去鎮(zhèn)上生活?”
表哥李河在鎮(zhèn)上開打鐵鋪子,大舅娘要兩頭跑,也夠折騰,不如搬到鎮(zhèn)上去,將來表哥和表姐的親事,就直接在鎮(zhèn)上找人家,總比村里條件好些。
“我們也想過,但是你外公外婆在村里大半輩子,習慣了。”
文氏揉面的動作頓了頓,輕輕嘆息一聲,村里的姑娘也好,就是自家兒子心氣高,之前相看幾個,嫌棄人家太厲害,將來肯定是潑婦,他要找個賢惠的,柔情似水,夫妻琴瑟和鳴的。
就是個鄉(xiāng)下小子,還有這么高的追求,文氏無奈,溫柔賢惠的姑娘,家里條件也不會太差,不然整日愁著吃穿用度,有了上頓沒下頓,怎么養(yǎng)出平和的性子?
“村里能養(yǎng)雞鴨,鎮(zhèn)上買了院子一樣可以,去集市上方便,村里一旦下雨,那條路太泥濘,牛車經(jīng)常陷下去。”
莫小荷盤算,想給外公外婆買一套院子,反正娘李氏回來,也要這么做,打著娘親的旗號,孝敬老人,估計二老會接受的。
先在鎮(zhèn)上買院子,然后接著一家人進鎮(zhèn),村里的屋子推倒,建成磚瓦房,正好現(xiàn)下也快過了農(nóng)忙,村里閑人多,還能給他們添一份收入。
“你這丫頭,都嫁人了,還這么操心。”
文氏用帶著面粉的手,捏了捏莫小荷的臉蛋,自從小荷落水后,性子比以往討喜,和她這個大舅娘比從前要更親近了,文氏搖搖頭,“一個兩個的,主意都大著呢,你表姐提過自己的親事沒?”
想到李秀,文氏也很頭疼,好不容易說一門滿意的親事,結(jié)果得知男方有陋習,這也罷了,她憂心的是閨女,跟在人身后,去那種地方,若被人發(fā)現(xiàn),還有什么名節(jié),她忍不住找莫小荷打聽情報。
“大舅娘你才是真操心,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表姐肯定能嫁到好人家去。”
李秀看上了馮大春,這件事,莫小荷絕口不提,又不是板上釘釘?shù)模磺羞看表姐的意愿,嫁人,條件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要靠品行。
畢竟不是現(xiàn)代社會,遇見渣男,大不了一拍兩散,在這里,和離相當麻煩,要被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例如李二娘,那么混賬,可她拉下面子討好莫大丫,知情人也會勸說幾句,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云云。
村人的小娘子們,嫁人以后,全是忍者神龜,婆婆磋磨,夫君毆打,妯娌擠兌,她們認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還振振有詞,誰家不是這樣過日子!
“你外公外婆急著抱曾孫,你看隔壁李老頭家的孫子大柱,比你表哥還小三歲,去年成親,今年就他媳婦就生了個大胖小子,我前兩天去喝了滿月酒,送了二十個雞蛋,一把細白面條。”
文氏邊切菜,邊說些家長里短,莫小荷聽得津津有味,她和村里鄉(xiāng)親們不太走動,記得以前家里和幾戶人家有來往,相互隨份子,她琢磨爹娘以后搬家,她還在,要不要繼續(xù)來往下去。
“你回頭問問你娘,哪戶人家不錯,適當來往,遠親不如近鄰,萬一有點啥事,需要人幫忙跑個腿呢。”
文氏想傳授莫小荷為婦之道,其中最主要的是孝順公婆,她張了幾次口,發(fā)現(xiàn)無從說起。
由于小夫妻的到來,李家晚膳提前了半個時辰,村里人沒那么多講究,不分男女,一家人坐了一大桌子,熱熱鬧鬧,外公外婆又說了給李河娶媳婦的事,把他鬧了個大紅臉。
李大舅怎么看顧崢都順眼,頻頻舉杯,他們從瀘州帶來的好酒,一杯下肚,胃里暖洋洋的,分外舒服,和鎮(zhèn)上酒鋪子賣的散酒大不相同。
“來,顧小子,多喝幾杯,以后常來陪著我喝酒。”
不愧是瀘州的酒,色清透明,香醇如幽蘭,入口柔潤,細膩而醇厚,是粗糙的老白干不能比擬的,大吳的酒,不會有這種味道,和釀酒水質(zhì)有極大關系。
“顧小子來了,你就找到喝酒的理由了,是吧?變著法子誆人家。”
文氏嗔了自家夫君一眼,不留情面地拆穿,一語中的,李大舅只好和媳婦賠罪,干笑兩聲。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顧崢喜歡在小院里,一家人圍坐在桌前,暢所欲言,他想,以后要和自家娘子多生幾個娃,可聽說女人生產(chǎn)是鬼門關,他又害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
飯后,二人沒有久留,和李河一起去鎮(zhèn)上,李秀想跟著,被文氏留下來,媒人來說,隔壁村子有個小伙子在鎮(zhèn)上做工,人也厚道,她明日帶著李秀去那戶人家做客,摸個底。
回到鎮(zhèn)上,太陽剛剛落山,空氣中多了些水汽,天邊有一塊烏云,正在緩慢向東一動,晚上或許會有一場大雨。
“你們跟著我回鋪子吧!”
李河看夫妻二人沒有下車的意思,趕忙挽留,新買的院子還沒做家具,空空蕩蕩的,不如鋪子里的屋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不用,最近不回山里,可能要在鎮(zhèn)上住幾天,我們的院子也得收拾一下。”
莫小荷總覺得哪里都不如自己家舒服,鎮(zhèn)上院子上次已經(jīng)打掃過,家具也已經(jīng)搬走,時間緊迫,她在木器鋪子訂了床,剩下被褥,紗帳,鍋碗瓢盆等物都買了新的,其余缺少的,慢慢添置就好。
告別李河,莫小荷和顧崢先去了堂姐住的地方,老虔婆打開門,哼著小曲,見二人在門口,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反轉(zhuǎn),熱情地把人請進門。
李秀說,老虔婆以為這里是莫小荷的院子,難怪這么客氣,她對上次的不愉快,絕口不提。
“大丫好像睡著了,你在堂屋坐坐,喝點蜂蜜水,我今天早起去集市上買給大丫的,去晚了就沒了,那蜂農(nóng)每天只帶來一小罐子……”
老虔婆故意賣弄,而后又試探莫小荷,“我看這個小院不錯,離集市進,大丫現(xiàn)在身子虛,得多補補,我就想著,不如讓大丫借住一段日子。”
何止是借?明目張膽占屋子,有借無還,莫小荷譏諷一笑,老虔婆太會算計,那么她就配合下,“我的院子,堂姐愿意住多久都行。”
莫小荷抿了抿蜂蜜水,滋味的確好,她想著自己也要買點喝,美容養(yǎng)顏,滋補身體。
“大丫有你這樣的表妹,真是福氣,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想孫子想瘋了,心里不平衡,怪上了大丫,是我的不對啊!”
老虔婆說抹眼淚就抹眼淚,這演技,莫小荷深感佩服,她感嘆一聲,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李二從門口出來,告知莫大丫睡醒了,讓她進屋子去探望,那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看得莫小荷很不舒服,暗自皺眉,連掩飾都不屑,堂姐怎么能嫁給這樣的人?
“堂姐……”
莫小荷進門,莫大丫正靠著枕頭,看上去氣色好了一些,面帶微笑,只是這笑容有些冷,還有說不出的詭異。
天色暗了下來,內(nèi)室點燃一盞油燈,莫大丫看著高麗紙透過的人影,指了指門口方向,老虔婆在那里偷聽。
“小荷,你夫君沒來嗎?”
莫大丫喝了一口水,問起顧崢,她必須感謝顧崢,昨晚李二洗漱碰到胳膊,發(fā)出殺豬一般的嚎叫,雖然把她吵醒,但是莫大丫一點不惱,萬分解氣。
“在門外。”
顧崢看著馬車,只進門看了一眼,老虔婆的態(tài)度明顯好轉(zhuǎn),算計她,自然要打好關系,定然不會亂來。
“堂姐,你怎么樣?好點了沒有?屋子你先住著吧,臥房明亮,你住著也舒心。”
莫小荷故意把聲音提高幾度,讓門口偷聽的老虔婆聽到,然后對莫大丫打了個手勢,姐妹二人心知肚明,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思。
“這個給你,幫我保存著。”
莫大丫從枕頭的套子里,拿出房契,她現(xiàn)在體力不好,經(jīng)常昏睡過去,老虔婆進門翻過好幾次,房契若是被她翻了去,就麻煩了。
“好。”
莫小荷鄭重其事地收好,報仇可以先策劃著,堂姐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子,虧空的太厲害,得好好補補。
老虔婆還在門口沒走,姐妹二人也不好說些知心話,話里話外圍繞大越和族人展開,莫小荷眨眨眼,問道,“堂姐,當初你為了腹中胎兒寧可被除族,現(xiàn)在有后悔嗎?”
“后悔不后悔,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莫大丫悵然地嘆息,心里想,后悔,當然后悔,腸子都悔青了!她恨不得殺了李二和老虔婆,心中帶著刻骨的恨意,還得讓兩個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惡心她,忍辱負重,只為最后爆發(fā)!
“其實,我婆婆也不容易,我公公去的早,她就靠著在集市上賣鞋墊為生,經(jīng)常被欺負。”
莫大丫拉住莫小荷的手,把一個好兒媳形象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做戲做全套,“要不是我不小心小產(chǎn)了,婆婆也不會這樣,她對我還是挺好的。”
“堂姐,你說真的?你要有委屈你說出來,族人還能真的不管你?大伯大伯娘肯定痛心,而且你這次中毒……”
莫小荷欲言又止,門外的老虔婆一動不動,耳朵貼門,聽得很認真,二人此舉,就是要打消她的疑慮。
“是我自己貪嘴了,唉。”
莫大丫每說出一個字,內(nèi)心都在叫囂,詛咒李二和老虔婆不得好死,難怪沒了娃,他們?nèi)钡率伦瞿敲炊啵厝粩嘧咏^孫,可憐了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無論莫小荷怎么打探,莫大丫都是一個口徑,李二和婆婆很好,此事就此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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