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6章 遺囑
當(dāng)宋徽宗接到蕭讓送來的祝彪的奏章后,又驚又怕又氣:“這......這伙梁山賊寇,難道......難道他們是要趁火打劫助紂為虐嗎!”
種師中道:“陛下,梁山賊寇愿意帶兵進(jìn)京勤王,這是好事,陛下何必發(fā)怒?”
童貫忙道:“陛下,奉寧軍承宣使相公所言甚是,微臣調(diào)動三十萬大軍回京勤王守衛(wèi)京師,只派梁山賊寇去和金人廝殺,這是上策啊。”
蔡京聽了童貫的話一愣:“今日這是怎么了?難道童貫已然和種師中勾結(jié)到了一處,要對老夫不利嗎?”
這時,只聽蔡攸道:“陛下,如今金人南下,梁山賊寇又要北上,這真是前門進(jìn)狼,后門進(jìn)虎,望陛下速速下旨,萬萬不可讓梁山賊寇進(jìn)京啊。”
蔡家父子知道,一旦讓梁山賊寇進(jìn)了京,就等于他們父子將自己的身價性命送到了別人手上掌握。
蔡攸終究沒有他的老子蔡京老謀深算,蔡京就算聽了童貫的這些話也不會貿(mào)然開口阻攔,可是蔡攸這一開口,立時便漏了底。
種師中當(dāng)然明白蔡攸話中的意思,他冷笑道:“小蔡相公,你也不用驚慌,微臣的意思是說,讓梁山賊寇進(jìn)京勤王,使他們屯兵城外,金人如果逼近京城,就讓他們?nèi)ズ徒疖娤刃薪诱蹋綍r,賊寇相戰(zhàn),無論是賊敗寇,還是寇敗賊,對朝廷都是有利的。”
蔡京忙道:“承宣使相公果然妙計,只要有童郡王和承宣使相公的大軍在京,賊寇相戰(zhàn)以后,勝得一方也定然是實力大損,對京城也就構(gòu)不成危害了。”
宋徽宗聽了蔡京的話道:“太師也覺得種愛卿的計謀可行?”
蔡京躬身拱手道:“當(dāng)然可行。”
當(dāng)蔡京肯首贊成種師中的意見后,宋徽宗都大吃一驚,這他做皇帝以來,邊疆的武將首次和文臣達(dá)成了默契,難道他們......
正當(dāng)宋徽宗在疑神疑鬼的時候,又聽蔡京道:“陛下,只是承宣使的數(shù)萬大軍和童郡王的三十萬大軍猬集在東京一隅之地,對于抗擊金人南下,征討梁山賊寇都是不利的,微臣以為,可派遣一支軍馬北上太原,這樣既可以遏阻西路金軍南下,又可以防止河北田虎與金人勾結(jié)為亂,再則南北兩軍相互呼應(yīng),互為犄角,此為制敵之計也。”
宋徽宗這幾天常去李師師家里過夜,有時候走暗道,有時候走大街,他也見到了東京城的大街小巷難民四竄,兵勇橫行,對于一個喜好藝術(shù)的人來說,骯臟的生活環(huán)境是不可忍受的。
他聽了蔡京的話,連連道:“太師說的甚是,甚是啊。”宋徽宗看了一眼種師中,又看了看童貫,問道:“那位愛卿愿去太原啊?”
種師中看了一眼童貫,又看了看蔡京,只見他們也都看著自己,不禁淡淡的一笑,躬身對宋徽宗道:“微臣所率領(lǐng)的西軍常年駐守西北,久歷邊戎,微臣平日里又治軍無方,常有欺凌百姓之事發(fā)生,微臣愿意領(lǐng)兵去太原,即可御敵,又可使東京百姓免遭欺凌。”
宋徽宗一聽種師中愿意去太原,心中甚是高興,這小種相公雖然是員悍將,麾下軍馬也多是精兵,可是宋廷自開國以來,最為懼怕的也正是精兵悍將,更何況數(shù)萬精兵在京城中,宋徽宗焉能不懼?當(dāng)下起身離了龍座,走將下來,一把握住種師中的手道:“那......那太原城就交給愛卿了。”
宋徽宗的話一出口,童貫蔡京二人相視一笑,就這一笑,那真可謂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方才才有的疑慮頓時冰釋前嫌,疑慮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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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被金軍猛烈進(jìn)攻,張叔夜百計守御,已然三月有余。這時已進(jìn)冬季,天空彤云密布,星斗無光,張叔夜支撐著疲憊的身體立在城頭,向遠(yuǎn)處張望,黑越越的,什么也看不見。倒是附郊東北兩面,都是火光照耀。
二更將近,張叔夜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張立、張用叫到城門樓中敘話。張叔夜須發(fā)花白,滿面倦容,一臉萎靡的樣子,咳嗽了兩聲后對張立張用道:“這大名府恐怕是要守不住了,等一會兒,你們兄弟二人領(lǐng)著家兵和家將,從南門突圍,如若你們出城被番兵察覺,為父就東門和北門方向,擂動旌鼓,吸引番兵的注意。”
張立張用沒有想到父親會讓自己兄弟二人作逃兵,他們先是一愣,張立隨即道:“父親,你平常教育兒子要忠君愛國,如今番人南下,父親又在這城中,兒子們?nèi)绾文軌蛳茸撸壳也徽f走不走得脫,就算走脫了,兒子們便成了不忠不孝的叛臣逆子,日后那還有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間!”
“伯奮(張立的字),你說的不錯,但世間之事有經(jīng)有權(quán),我們父子三人就算一起死難于此,對國事毫無益處,如果你們兄弟二人能走得脫,日后還有給為父報仇的機(jī)會。”張叔夜長嘆一聲:“你們兄弟出城以后,不要去東京,去了東京,蔡京童貫這班......這班大臣,恐怕也放不過你們兄弟。”張叔夜本要說“這班奸臣賊子”,但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自己還是一名朝廷官員,說這些話還有些不合適,于是就改口成了“大臣”。
張用問道:“那父親要我們兄弟往哪里去?”
張叔夜梳理了一些略微有些紛亂的思緒后,道:“金陵。”
“金陵?”張立張用兄弟互看一眼,以為他的父親是不是說錯了,張立提醒道:“父親,金陵此時已是梁山賊寇的巢穴,父親難道要我們?nèi)ネ顿\嗎?”
張叔夜突然喝道:“什么梁山賊寇?不得胡說!如今祝彪乃是本朝的樞密使梁山特別行政區(qū)節(jié)度使,也是朝廷命官,你們?nèi)绾胃椅勖锲錇橘\,真是大逆不道!”
張用還要辯駁是,張立仿佛已然明白了父親的用意,拱手道:“父親,兒子有個建議,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張叔夜閉目養(yǎng)神道:“咱們父子之間,有什么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的,你只管講便是了。”
張立沉默片刻,道:“父親,您已然是年過半百之人,膝下豈能無子送終?依兒子之意,兒子和兄弟分別從西南兩門突圍,兒子走西門,二弟走南門,兒子先走,二弟后走,兒子走到一半便回來,仲雄徑直南下去金陵。如果番兵真的攻陷了這大名府,就讓兒子在城中給父親大人送終吧!”說道這里,張立再也忍耐不住,豆大的淚水,撲簌撲簌的滾落下來。
張叔夜聽了張立的話,良久沒有做聲。張用道:“父親,兄長,就讓咱們父子三人一同在這個和番兵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罷,黃泉路上,兒子和兄長也好攙扶著父親則個。”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兵士滿臉興奮的沖進(jìn)城門樓中,叫道:“中書相公,中書相公,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張叔夜父子三人聽了這話,都是一愣,父子三人一起走出城門樓來,但見東門城外,兩支宋軍衣甲的騎兵舉著火把在金軍陣中往來突殺,這兩支騎兵好似兩條火龍,只殺得金軍陣腳大亂,哭喊聲一片。(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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