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看到大爺的嘴角有血面色發青，剛剛晃了晃大爺的身體很是僵硬，我記得以前看過百科，說人死后4~6個小時會出現全身肌肉僵硬，平臥死的人枕部、背部、臀部會出現尸斑。

　　我看了一眼大爺的后脖頸，果然有一大塊青紫色的尸斑，看來大爺應該是昨晚或者凌晨死的。我雖然害怕尸體，但是我認識大爺他對我挺好的，所以算是親近的人，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不過不至于看了就嚇得想逃。

　　我到了屋外打電話報了警，電話那頭警察操著一口濃重的江普問了我半天，又是問案發地點在哪？死得人是誰？我是誰？等等…………足足打了將近二十分鐘，才電話備案成功。

　　我自己也不敢再屋里多帶，到院子里匆匆清洗了一下身上腳上的泥，洗了把臉。就搬個凳子坐在大爺院子外面等。

　　現在已經是晴天了，太陽高掛晴空萬里。心中頓覺安全感增加了許多。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嗎？本來打算來這找到三爺爺幫幫我，然后就平安的回去了。誰料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先是三爺爺家的一屋子死尸，現在大爺又突然地死了…………

　　等等，大爺的死會不會和那些死尸有什么關系？之前在大爺家留宿的時候，大爺那奇怪的舉動，好像他知道些什么？還有，昨天我不小心撞見了那些尸體，為什么會散發一股中藥味？三爺爺說他做法驅散了他們身上的尸氣，難道中草藥能去尸氣？那味道還有一股腥味兒，這腥味和三爺爺屋里床上的被褥的土腥味竟然有些相似，為什么呢？有什么聯系嗎？

　　那些死尸先前是埋在土里的，土腥味兒！額……難道那些尸體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就已經在房間里了嗎？我出去的時候看見那些人站在雨中看著院子，會不會是他們魂魄。還有那把傘尖上用紅繩綁著銅鈴的黑色塑膠傘，三爺爺說它本來不是擋雨的，那為什么昨晚他卻撐著它從外邊回來？

　　算了！我是柯南看多了瞎想。對了我咋忘了跟他們村里人說大爺死了，也許會有人知道些什么。可是我要是走了誰看著案發現場啊！大爺的家人哪去了？我之前在這借宿的時候就沒見著，他死了好像是我第一個發現的。如若不然農村里要是出了死人這樣的大事，肯定屋里院外圍滿了人。

　　等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有人給我打了電話，我一看是江西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就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你是報案人陳尹嗎？”

　　我回答是，男人說：“我們到村里了，案發地點在哪？”

　　我說：“在第三排，不對……第五排……我也說不清楚，你在村口等著我，我出去接你們！”電話那頭“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咦！這人說話怎么是普通話，不是江西的警察么，正好省的我溝通范勁了。

　　我一路小跑跑到村口，看到村口停了兩亮輛警車，車前站了四個人，三男一女。我走到他們跟前，為首的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說：“你是陳尹？”

　　我說：“是的！請問您怎么稱呼？”

　　男人說：“我姓姚，叫姚鴻飛。是這次組的組長。”

　　我說：“哦哦！姚組長你好！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案發現場。”說完我朝著其他人笑了笑表示禮貌。然后就帶著他們去了大爺家。

　　到了地方，姚組長說：“王發你和劉埃良去屋里看看頭沒有什么可疑的線索，李法醫你看看這老人的死因。王姐你去問問周圍的村民，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些什么。”說完他們紛紛各就其職。

　　沒想到這里的警察，滿專業的。姚鴻飛對我說：“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發死者的，他叫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我說：“今天早上大概九點左右來到大爺家，就”

　　發現他躺倒地上了。我試了試他的鼻息發現沒有呼吸，然后就報警了。我和他沒什么關系，只是前天剛到這個村子在他家借宿了一晚。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姚鴻飛說：“你來這村子干什么？”

　　我說：“我來這里找我三爺爺的，來到村子已經很晚了，碰到了這個大爺，他告訴我，三爺爺不住這里住在山上，恰巧他認識我三爺爺所以收留我在他家過了一夜。第二天我就上山去了。今天早上才從山上下來。”

　　姚鴻飛說：“你既然不認識他，從山下下來到他家干什么？”

　　我說：“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山里都是泥，我下山弄得身上太狼狽，心里想著找個地方清洗一下，在村里我就只認識大爺，所以就想到他家來借個地方洗一洗。誰料來到他家發現他已經死了。”

　　姚鴻飛聽完點了點頭，然后問了正在檢查尸體的法醫說：“李法醫，死者是怎么死的？”

　　李法醫說：“死者將自己的舌頭咬斷了，初步斷定是后半段舌頭因劇烈疼痛引起痙攣，從而堵住氣管導致窒息，死亡時間大概9~10個小時，估計是在昨天下午的三點到四點鐘，不過……死者左眼眼底出血很嚴重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具體還是要等解刨之后再定論。”

　　什么咬舌自盡的？大爺不想是想不開的人啊！前天早上還和我有說有笑的，這……這這不可能的啊！

　　不一會兒，王發和劉埃良來到姚鴻飛的身邊。劉埃良對他說：“飛哥，屋里都搜遍了，沒有發現打斗痕跡，沒有遭竊跡象，估計不是謀財害命。”

　　這時，李法醫說：“姚組長，在死者袖口里發現了這個你看看。”說著李法醫拿了一個黑色小穗子的掛件，我一看，這不是三爺爺那把黑色大傘上的掛件嗎？怎么會在大爺的袖口里？難道三爺爺昨晚來找過大爺？

　　見我一直盯著這個小穗子看，姚鴻飛問我：“怎么，你認識這個東西？”

　　我說：“見過，我三爺爺的傘上也有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東西。不過這東西也許就是這里流行的小物件，我和三爺爺昨晚一直在山上沒有下來。所以你不要誤會。”

　　姚鴻飛說：“現在初步斷定這不是自殺，也許是他殺，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兇手。所以你要想洗脫嫌疑的話就得找出時間證人給我們。否則我們需要把你帶回警察局問話。”

　　靠！毛線啊！剛才還覺得你們蠻專業的，沒想到只是表面。這都特么懷疑我頭上了，我要是兇手我特么還傻不拉幾的報案啊！老子早跑路了！

　　我說：“別啊！你這是什么理論，我要是兇手我還報案干嗎？直接跑路就是。”

　　姚鴻飛說：“我們不排除賊喊捉賊的可能，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也是按流程辦事。如果你是無辜的我們一定不會錯抓好人。”

　　切！說的好聽！我說：“時間證人我有，就是我三爺爺，不過他在山上，沒有任何聯系方式，你們只能徒步上山找他證實。”

　　劉埃良說：“你三爺爺？直系親屬作證我們不采取。”

　　我說：“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有這個規定。再說他也不是我親爺爺，和我沒有血緣關系。我攏共就跟他見過兩次，第一次是我剛出生的時候，而二次就是現在這次。”

　　姚鴻飛對劉埃良擺了一下手說：“別鬧！陳尹既然你說你三爺爺可以給你作證，那我們現在就上山去找他核實一下！你給我們帶路。”

　　我說：“行！不過昨天下了大雨山上路難走的很，現在天晴有太陽，要不要等地曬干點再去？”

　　姚鴻飛說：“不用！我們現在就去，區區山路有什么！”

　　得！你牛逼！我就看你到時候還這么說不！姚鴻飛叫王發把王姐找來，然后讓我帶著他們四個上山。那個李法醫留下看案發現場，順便等警隊派人把尸體帶走。

　　我帶著他們來到了上山的小路口，那條路已經被下山時踩得“坑坑洼洼”，要不是這一溜沒長草一直延伸到山中，沒人看的出它是條路。

　　我回頭看了看他們的表情，姚鴻飛面無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劉埃良、王發和王姐的眉毛都快擰成了麻花。

　　劉埃良對姚鴻飛說：“飛哥！這是山路么！我怎么瞅著根本不想路啊！我今天特地穿的新買的阿迪！靠！這么來回兩趟估計，白鞋直接變卡其色的啦！”

　　姚鴻飛并沒有回劉埃良的話。只是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劉埃良便撇了撇嘴一臉不滿的不再吭聲！

　　姚鴻飛對我說：“你三爺爺的住遠嗎？得走多長時間能到？”

　　我說：“他住在山頂。沒下雨的時候半個小時，現在這樣估計兩個小時能到。你們要是腳力好也許能提前十分鐘。”我一說完，劉埃良和王姐異口同聲的“什么？那么久啊！”

　　我一聽就差點就笑了出來，話說他們說的都是普通話，雖然還是有點輕微的口音，但是和大爺的江普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我問姚鴻飛：“姚組長，為什么你們的口音和村里的人不太一樣啊！之前我聽他們說話都聽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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