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相見
“逃!”
驚聞這南埜總督已經抵達這cy縣之后,胡瓊腦海里面所涌現出來唯一的念頭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這cy縣逃得越遠越好。
“張師爺,不知道本縣的官服你有沒有帶來?”
就在胡瓊將手伸入懷中準備掏出那把昨晚才物歸原主的小刀后挾持這位曾知縣跑路的時候,他看到這曾三省急切地站起身來,詢問那位張師爺。
“老爺,由于消息來的突然,所以卑職在得知這消息之后不僅將老爺的官服儀仗都帶了過來,就連總督大人派來送信的差爺也一同帶了過來。”
看得出,這張師爺不僅僅是個能干之人,而且還深得曾三省的信任,在沒有預先告知曾三省的情況下就能夠,也敢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怎么能夠讓總督大人派來的差爺留在外面呢?快快有請!不,我親自前去迎接。”
聽到說總督派來送信之人就在這門外之后,這曾三省顧不得和胡瓊客套,直接就大步走出房間去迎接那信使。
胡瓊這刀子還在懷中都沒有掏出來,但曾三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胡瓊的眼前。
看著那曾三省消失的背影,胡瓊只能放棄了這挾持人質的計劃,所說這旁邊還有一個張師爺站在這里,但這張師爺的價值還稍顯不夠,萬一這曾三省覺得這張師爺是可以犧牲的話,那他只不過是多了個陪葬的而已。
“一大早的就陪著知縣大人喝了一肚子的茶,這猛地一下子,肚子還有點鬧騰。張師爺,你在這稍坐,我先出去解決下內急,一會就回來。”
眼看到這挾持人質的計劃行不通了,胡瓊眉頭一皺,也算是計上心頭,就想著以內急為借口,直接來個尿遁。
“胡公子,您請便!”
對于胡瓊提出要出去解決內急的要求,那張師爺肯定是無條件地答應了,畢竟他只是曾三省留在這里作陪的而已,又不是說是要監視著胡瓊。
“張師爺,你稍坐,很快,很快就好。”
等到張師爺答應之后,胡瓊匆匆忙忙地就往門外跑去,看起來好像是有點憋不住了,但實際卻是想著盡快地逃離這里。
胡瓊是走得那么地匆忙,就連這還在房間里面睡覺的豬元寶都顧不上了。這也幸虧胡瓊有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隨身攜帶的好習慣,要不然這又是身無分文了。
“胡公子,看來您這一聽說黃總督過來了,就心急如焚啊,迫切地想見到他老人家。”
胡瓊這匆忙地剛從樓梯下到一樓,還沒有弄清楚客棧后門在哪里的時候,就看到曾三省陪著一大漢走進客棧來。隔著老遠,這曾三省便看到了站在樓梯口四處張望的胡瓊,便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
“曾縣令,這位是?”
忽然胡瓊的心里不停地暗罵這曾三省怎么回來得這么快,但他的臉上還是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好奇曾三省身邊人的身份。
“我來幫兩位介紹一下,胡公子,這位便是黃督憲親衛隊的謝千總。”
“黃制臺標下謝燕翔參見公子。”
這曾三省剛給胡瓊介紹完這身邊的彪形大漢,還沒有來的及跟這謝千總介紹胡瓊,就看見謝燕翔單膝著地,雙手抱拳拜見胡瓊。
“謝千總有些臉生啊,以前怎么沒有見過謝千總陪同我姑父到府上來?”
聽到這千總的名字之后,胡瓊的心中是稍定,畢竟在當時老道的資料當中這親兵隊長的名字并不是叫謝燕翔。而且看情形,這謝燕翔應該對那胡尚書家的情況并不是非常的了解。不管怎么樣,眼前這一關,胡瓊算是過去了,至于后面的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的是這兩年才跟隨在制臺身邊,還沒有隨大人拜訪過舅老爺,所以公子不認識小的也是正常的。”
果然,這謝燕翔是新近才跟隨****的,對胡來一家的相貌特征并不是很了解。
“既然胡公子也下來了,那我們趕緊出發吧。”
看到胡瓊已經走下樓來,曾三省也想著趕緊出發,去迎接自己的老大。
“曾縣令不先將官服更換下再出發?”
雖然胡瓊的心里也著急,但他急的不是去迎接那便宜姑父,而是著急找不到逃跑的機會。至于見****,那是能拖上一刻,就拖上一刻,最好能夠和那****永不相見。
“這官服的話,我一會在轎子里面更換就可以了,這天大的事情此刻都不如迎接督憲大人。”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夠和自己的老大近距離地接觸,曾三省就是再昏庸也會想辦法地去抓緊啊。
“那曾知縣,你在這稍等,我上去把我家元寶叫醒,到時候一起去見姑父大人。”
看到這曾三省是一刻都不愿意耽擱,胡瓊這也是沒轍了,只好借著去找豬元寶的機會直接就從樓上跳窗逃亡了。
“曾大人,你先去安排好迎接制臺大人的事情吧。我陪公子上去。”
也不知道是是否這謝燕翔對這忽然出現的胡公子有所懷疑還是為了在表少爺面前表表忠心,對于胡瓊他那是寸步不離。
“胡公子,您是坐轎呢?還是騎馬?”
等到胡瓊在謝燕翔的陪同下將豬元寶從房間里面帶下來的時候,曾三省已經站在客棧門口安排好一切儀仗,就等著胡瓊一起出發了。
“騎馬,騎馬!”
聽到曾三省問自己是騎馬還是坐轎,胡瓊急忙地開口選擇騎馬。在去往見****的途中,胡瓊是不愿意錯過一個可能逃跑的機會,如果被困在轎子當中,那他肯定就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我覺得這轎子有點太憋氣,不適合我這個年紀的人,還是騎馬舒服點。”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太過于急切,這胡瓊后面又欲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
“既然胡公子選擇騎馬而行,那在下就陪著公子一起快馬加鞭,去迎接督憲大人。”
聽到胡瓊要騎馬前行的時候,這曾三省雖然心里十萬個不愿意,但此刻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畢竟如果他坐在這綠呢小轎上,而胡瓊在一旁騎馬的話,到時候這胡瓊給別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他曾三省的隨從跟班了。既然話已經問出口,就算是這騎馬再累,那也只能撐下去了。
“謝千總,你這是?”
就在胡瓊跨上曾三省安排的駿馬,準備駕馬馳騁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這謝燕翔走上前來用手抓住了那馬的韁繩。
“請公子允許小的為您牽馬。”
面對著胡瓊的疑問,這謝燕翔很輕描淡寫地回應了一句。
“謝千總,這怎么能行呢?”
如果這謝燕翔牽著自己胯下這匹馬的韁繩,那胡瓊還怎么想辦法逃跑啊,因此他趕緊表明這謝燕翔的姿態有點不太合適。
“保護制臺大人和他的親屬,這是我的本分。能夠為公子您牽馬也是物品謝某人的榮幸。”對于胡瓊的婉言拒絕,謝燕翔直接就這是其工作職責否定了胡瓊的要求。
看到謝燕翔如此執著地要為直接牽馬,胡瓊感覺自己只要往前這么一邁,便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看著謝燕翔兩邊那明顯凸起的太陽穴,腰間斜挎的長劍,胡瓊知道這謝燕翔和cy縣里面的那些衙役完全就不是同一個檔次的人物,這謝千總應該是真正見過血的高手,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在對方面前完全就不值得一提。
“鏜、鏜、鏜!”
雖然這曾三省此時沒有坐在官轎上,但這縣官出行所需要的排場那還是一點都沒有少,這三棒鑼一響,待到閑雜人等四處躲閃開之后,手持“回避”、“肅靜”的旗牌官便邁著統一的步伐開始前進。
雖然從出縣城之后還有十里地才到那十里亭,但在衙役的鳴鑼開道之下,這一路完全就是暢通無阻,胡瓊等一行人也就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了這十里亭。
這抵達十里亭之后,曾三省等人迅速地就按照品級的高低排好隊列,準備迎接****的到來。雖說謝燕翔這正六品千總的品級要遠遠地高于曾三省這正七品縣令,但由于今天這曾三省是以主人的身份前來迎接,所以還是讓曾三省占據了中間的位置,而他謝燕翔則是和曾三省中間隔了個胡瓊站立著。
也許是由于想通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胡瓊,在經受了謝燕翔嚴密貼身保護而順利抵達十里亭之后也徹底地放開了,懷抱著豬元寶,挺直了胸膛,抬起了高貴的頭顱,像個世家公子一般地站在了曾三省的左側。
而站在胡瓊身邊的謝燕翔在看到胡瓊沿途都還比較安分守己,沒有出現什么異常的癥狀,而現在又是到了地頭,也就不再將注意力放在胡瓊身上,而是雙眼望向前方,等候著****儀仗的出現。
確實,這謝燕翔對于所謂的胡尚書家公子忽然之間出現在cy縣感到疑惑重重。這是因為,做為****親兵隊長的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侄少爺會來南埜,現在這猛一聽說有個侄少爺來了,難免心中會有嘀咕。
但做為一名親兵隊長,他謝燕翔也沒有權利去探詢這少爺是真還是假,他所能做的就是將胡瓊帶到****身邊,由****親自來判斷其真偽。
“鏜、鏜、鏜……”
這迎接的隊形剛剛排好,遠處就傳來了十三聲鳴鑼聲,緊接著就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個小紅亭,在紅亭的后面是紅傘、綠扇以及四個抬著銅鑼的衙役。
在那四個鳴鑼的衙役身后則是刺繡繪畫的各色旗幟,木雕鐵打金裝銀飾的各樣儀仗,回避、肅靜、官銜牌、鐵鏈、木棍、烏鞘鞭。
等到手持回避、肅靜、官銜牌、鐵鏈、木棍、烏鞘鞭的衙役走到曾三省等人面前分兩排站立之后,眾人又看到紅黑帽皂役各四人,從遠處的大路上呼喝不絕地走了過來。
在那四個紅黑帽皂役后面則是一個英俊少年,身穿鎧甲,騎著一匹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的白馬走了過來。緊跟著白馬走來的是四個提著香爐的男子。
終于一柄題銜大烏扇,一張三檐大黃傘兒,罩著一頂綠圍紅障泥八抬大轎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八抬大轎上坐著一位紅臉長髯的中年男子。
看到這八抬大轎之后,謝燕翔越過曾三省等人快步地走到轎前,將頭微傾,在那轎中男子的耳邊低聲耳語,并伸著手遙指向胡瓊。
聽著謝燕翔的話,眼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中年的男子的眉頭逐漸地皺了起來,原本的紅臉也慢慢地變黑,似乎即將爆發雷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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