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歸巢
暗夜精靈并沒有什么婚禮的習俗,對于他們來說,兩個人的結合是一件很**的事情,無需其他外人摻合進來。
在天池那晚過后,艾薩拉也就順理成章地進入艾倫的生活,先是搬進艾倫居住的小屋,然后兩個人吃住都膩在一起,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遮掩,是以一段時間之后,大家也全都知道這對狗男女好上了。
不過也沒什么,就像賈雷過去告訴他的,暗夜精靈們對于這種事很開放,只要能夠互相看對眼的,到小樹林里打完野戰就算是一對了,不用公證,不用領證,甚至不用邀請親朋置辦彩禮,至于婚禮,兩個人結合的那一夜,就相當于婚禮了。
艾倫其實是事后才知道的,艾薩拉那天穿戴的禮服,是由暗夜精靈的女性們共同為艾薩拉縫制的,可笑他還以為那天一開始艾薩拉真的是來找自己散個步呢。不過,他也有一些小得意,畢竟他也表現的不差,艾薩拉親口告訴她那是最令她難忘的夜晚。
總之,結果好就好。
也不知道是因為新婚的緣故,還是年輕的男女特別渴望彼此的溫暖,艾倫和艾薩拉兩個人最近都有點兒沉迷在男女的事情上,頗有一點兒**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不過在那些有家有室的男人看來,這些一切盡在不言中。
唯一對此沒法感到高興的,只有米露恩,以及看到艾倫心不在焉,只能獨自將研究工作繼續下去的克拉蘇斯。
“達斯雷瑪,雖然我能夠理解你最近沉浸在愛情的喜悅當中,難以自抑,但或許你能夠稍微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些正事上面,”克拉蘇斯在私底下不止一次提起,但話說的還算委婉:“先不說關于這些石頭研究的事,有不少學徒開始向我抱怨,你大幅度地縮減了給他們上課的時間。”
“這是中傷,毫無根據的誹謗!”艾倫大聲地打斷了他的話,用蹩腳的方式狡辯道:“我只是增加了他們自主練習的時間,知道嗎,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也不可能手把手地教會他們所有的事情——對了,究竟是哪個大舌頭向你告的狀?”
克拉蘇斯揚了揚眉毛,沒有理會艾倫的套問,轉過頭,語重心長地按照艾倫的肩膀說道:“聽著,達斯雷瑪,我知道兩個人的結合,撫慰著彼此的身體是個非常激動人心的過程,但是真正的愛情卻是需要長時間來培育的……”
“但你是一頭龍,”艾倫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而我們是精靈。”
“好吧。”克拉蘇斯的滿腔熱血就此打住。
不過這個話題成功的吊起了艾倫的胃口,他問道:“那么……你們龍是用什么方式,我是說你們可以像這樣縮小,也可以變成巨龍的形態……”
克拉蘇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或許是一個挺**的話題,但男性朋友之間偶爾也確實會聊一聊諸如此類的話題。克拉蘇斯倒是沒有隱瞞,不過這種話題確實不宜聲張,所以他稍稍壓低了聲:“一般的話是巨龍的姿態,因為我們不像你們是胎生的,所以需要先在母體中受精然后排出龍蛋,再將他們孵化出來。雖然遺憾,不過并不是每一個龍蛋都能夠成功孵化成為幼龍的,概率大概是三分之一,這也是長壽種族的悲哀。”
達斯雷瑪這么說著,又看了艾倫一眼,有些隱晦地說道:“當然,我們偶爾也會變成凡人種族的樣子,我的妻子,呃,比較喜歡這種方式,沒有堅硬的鱗片,沒有倒刺,可以溫柔細膩地觸摸彼此的身體。”
“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對,仿佛擁有了全世界。”克萊蘇斯回應道。
看到艾倫捉狹的目光,克拉蘇斯總算從對妻子的思戀中回過了神,他看來一眼艾倫道:“好吧,我承認你是對的,愛情總是讓人沖昏頭腦。”
艾倫在克拉蘇斯的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或許你應該早點回去見她。”
“可我還沒有完成她委托給我的任務。”克拉蘇斯鉆牛角尖的說道。
“雖然沒有辦法證明,但我可以向你打包票,這里并沒有什么守護者,只有艾倫神。”如果按照艾倫的本意,他自然是希望能夠把克拉蘇斯留在暗夜精靈的族群當中越久越好,畢竟這是一個免費的勞工,而且還是掌握奧術這種高級技能的龍法師,但是因為艾薩拉,他漸漸能夠品味到對方那種思念焦灼的心情。
這種事情哪怕艾倫不說,克拉蘇斯心里也明白,他只是在內心糾結,沒完成對方交付的任務,所以沒臉回去見她,克拉蘇斯擔心見到妻子那張失望的臉,更何況紅龍女王的配偶可不只有他一個——總的來說,這個時候的克萊蘇斯還處于一個想要表現自己證明自己的微妙年紀。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想到了什么,扭過頭來對艾倫說道:“達斯雷瑪,你能夠讓我見一見艾倫神嗎?”
“什么?”艾倫一瞬間差點以為是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
“過去關于我是巨龍的事情只跟你一個人說過,那是害怕會引起騷亂,不過現在艾薩拉女士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吧,我相信她會愿意替你我保守這個秘密的。”
艾倫恍然,克拉蘇斯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如果是在過去,他一定借用艾薩拉已經不是祭司這個理由推拒掉了,但是如今,一來是多少能夠體會到克拉蘇斯一個人背井離鄉的情感,還有就是艾倫想到這么一頭龍一直待在暗夜精靈的部族里不走,會不會引來其他龍群懷疑什么的,徒增麻煩。
畢竟以前跟克拉蘇斯談論的時候,他也坦言巨龍當中有不少脾氣相當暴躁的家伙,他被阿萊克斯塔薩推薦來這里的另一個理由,就是他性情溫和,不會因為過于驕傲而觸怒對方,或許在紅龍女王看來,即便是激怒小小的凡人種族也不是什么太大問題,但她當初是懷疑這里居住著守護者才派克拉蘇斯過來的,所以她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僵太過莽撞。
艾倫想了想之后,最終選擇答應了克拉蘇斯的請求。
當天晚上,艾倫回到家之后便一五一十的把克拉蘇斯的事情告訴了艾薩拉,后者只是平靜的把這件事情聽完,然后用她那雙美眸望著自己:“然后呢?”
“然后就是希望你能夠把這件事轉告給艾倫神。”事實上,艾倫完全可以越過艾薩拉直接安排克拉蘇斯的見面——如果是在不久之前的話他一定會這么選擇,但不知道是因為不想欺騙她,還是避免東窗事發后的尷尬,艾倫這次決定如實相告。
艾薩拉沉默了,目光讓艾倫心中有了一絲負疚感,他竭力裝作問心無愧的樣子,準備迎接妻子新婚以來的第一場爭執,不過艾薩拉只是輕巧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就沒有了下文,令原本準備接受狂風驟雨質問的艾倫反倒游戲難受了。
“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嗎?”艾倫問道。
“那你想我問你什么呢?”艾薩拉一面整理著衣服,一面看著他反問。她已經漸漸地習慣了做為一個普通人來生活,事實上,在暗夜精靈當中,祭司的地位只是高在精神上,而非物質上,艾薩拉對這個轉變并沒有什么不習慣。
“比如我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你之類的?”艾倫的目光游弋著說。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艾薩拉重復了他的話,表情上依舊看不出喜怒。
“因為克拉蘇斯讓我保密,怕引起騷動什么的,而且,那個時候咱們兩個還沒有像現在這樣親密嘛。”艾倫終于先趟不住了,走過去抱住了艾薩拉的柳腰,親吻著她的脖子。
艾薩拉隨即輕笑了起來:“你看,你不是已經找好理由了嘛,而且,最重要的是因為我相信你,達斯雷瑪,你不用特別地跟我說這些。”
“噢,我親愛的老婆,你真是太棒了!”艾倫把她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幾圈。
等他把她放下來的時候,艾薩拉也摟住了他的脖子,對他說道:“不過以后再碰上這種事,你應該會告訴我的吧?”
“當然。”艾倫沖她擠了擠眼睛:“誰愿意為了一頭龍而得罪他美麗的妻子呢。”
艾薩拉咯咯的輕笑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鬧騰了一陣,然后在脈脈含情地注視下情不自禁地擁吻了起來,在這之后,又是燃情浪漫的一夜。
經過艾薩拉的牽線搭橋,克拉蘇斯終于在不久之后得償所愿,見到了艾倫神,然后離開了暗夜精靈的種族,回去紅龍的棲息地去交付他的任務。
只不過在他走了之后,無論是研究奧法礦的任務,還是教導學生的重任又全都押回到了艾倫一個人的身上,讓他稍微感到有那么些后悔。
很快,漫長的冬天過去,春天來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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