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假鳳虛凰3
圣旨下的突然,根本毫無預兆,但是消息靈通的人還是提前嗅出那么一點味道的。
只有四個人穩坐釣魚臺,內心清楚,盧意余西玉子湘還有玉子湘的爹爹。
有人卻是有些愁,比如玉丞相。
其實有腦子的老爹都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嫁給別人然后給別人生孩子,玉丞相是想自己這個嫡親的兒子以后出入朝堂,然后坐到他這個位置上,沒想到一道圣旨,這個計劃就歇菜了。
雖然男子可以涉政,就算嫁人了生孩子了,可是倒底是差了很多的,起碼他兒子成了太子妃,就不可能朝廷上發光發熱,只能永遠在背后默默地當著太子的賢內助。
“湘兒…你與太子…”
玉丞相有些惆悵,可是面對外面那些恭喜也不能愁眉苦臉,還非得逼自己笑出一朵花來,要是讓那位知道自己有點不樂意的心情,那他還不得遭殃。
“父親,我心悅太子殿下。”
玉子湘迷之和余西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面帶微笑,看起來心情很好。
玉丞相怔愣了一秒,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兒子是什么時候和太子殿下搭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玉子湘覺得自己父親對于朝政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和智慧,可是在平常卻遲鈍的不行。
如果父親把用在朝堂上的精明用在平常,她的身份也許早就暴露了。
玉子湘開始準備成親的事宜,對著自己即將到來的親事并沒有太多的期待。
也許那會是很好的同伴,玉子湘想,她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而這么多年都沒有傳出什么差錯的太子殿下,一定是一個聰明人。
只是…選擇踏進來,以后就逃不出去了。
八月十五后,她一生的命運都會和一個叫余西的女子交融。
屆時,腥風血雨,步步為營。
盧意顯得很開心,向來帶著幾分憂郁之色的面容總是掛著笑容,余思延看著也開心。
余西下了聘禮,等著她的新娘風風光光的嫁給她。
那天聲勢很浩大,整個京城都在圍觀。
十里紅妝,當真隆重。
皇家娶兒媳婦兒,自然不同凡響。
有人艷羨有人嫉妒有人心灰意冷有人祝福有人哭訴,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但是完全干擾不了余西和玉子湘兩個當事人。
大片大片的紅色,似乎要把人的心都灼起來。
玉子湘有些說不上來的焦躁和恐慌,甚至有些恐懼。
她穿著華服,拉著綢緞,看到另一端的人。
玉子湘看到余西的第一眼,覺得這人生的真好看。
像皇宮里精心溫養的玉,皮膚是細膩的象牙白,眉目疏朗,看起來很英俊,穿著火紅色的喜服,襯著纖長的身姿。
玉子湘明白為何無人發現余西的女扮男裝的身份,不是相貌,而是氣度。
那種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來的霸氣與貴氣,模糊了面容。
那雙眼宛若深譚,玉子湘恍惚有種錯覺。
仿佛這不是一場假鳳虛凰偷龍轉鳳的大戲,而是她用真正的樣子和所愛之人成親,此后糾纏不清。
一種可怕的錯覺。
玉子湘感覺到了這個人的魅力與危險,勾了勾嘴唇,同余西笑吟吟的對視,交換著彼此都懂的信息。
雖然傻白甜很有趣,但是高智商也別有風味。
余西甚至在玉子湘嗅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味道,納蘭承萱。
皇后娘娘絕對是余西見過心思最深沉的女人,她的成長速度令人咋舌,而玉子湘,也隱隱有這種趨勢。
不過還是有很大不同的,納蘭承萱像虎,幼年狀態像貓,長大以后殺傷力巨大,居于上位,手握大權。
玉子湘像羽翼未豐的鷹,正在緩慢的成長,對于這個世界都充滿著戒備,但是仍然有些高飛的躍躍欲試的心。
余西知道,玉燃想推翻這個世界的制度,巧了,她也想。
玉子湘的長相是屬于那種偏柔和的,看起來很秀氣文雅,這個世界不少男人這個樣子,也沒有讓人覺得奇怪。
笑起來的時候像無害的兔子,藏著銳利的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余西的頭和玉子湘的頭相碰,帶來一種真實的痛感。
玉子湘看到余西彎著眼眸看著她,能夠讓人深溺其中的烏黑的眸子倒映著她的影子。
心臟突然怦怦跳,緊緊的勒的有些難受,玉子湘避開了實現,覺得喘不過氣。
大概是今天的束胸緊了些,不然為什么會這么脹的慌。
送入洞房。
禮成。
余西要在外面宴賓客,玉子湘被先送入洞房里。
不是男女之禮,玉子湘沒有紅蓋頭。
她在被宮人笑著引去房間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大堂。
太子大婚,辦的很隆重,賓客來的很多,觥籌交錯,每個人臉上帶著或真或假的笑容,祝福聲不絕于耳,那個人一身喜服入火,那么不一樣的站在那中間。
余西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的也回頭望去,和玉子湘來不及收回的眼神碰上。
她勾了勾唇,做了一個口型。
等我。
玉子湘臉頓時燒紅,腳步有些慌亂的跟著宮人離開。
怎么回事……
玉子湘早就做好了孤獨一生的準備,可能以后會娶一個男人,但是不會碰,和爹爹過著安穩的生活。
她沒打算去喜歡一個人,以她的情況,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她賭不起。
可是看到太子殿下的眼睛的時候,卻有一種心如擂鼓的感覺。
大概是今天氣氛太好,玉子湘掩去不該有的心思。
她賭不起,沒有孤注一擲的自信與勇氣。
有些人的酒量是天生的好,原主就是這么一個人。
盧意不止一次慶幸余西天生酒量小,雖然不需要總是飲酒,但是絕對不可以讓不能喝酒成為一個弱點,余西是絕對不行。
余西試過,可以達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但是在外人面前,露一半,藏一半。
酒過三巡,余西借口說自己實在不行了,她的臉上也帶著微微的紅暈,看起來的確是一副快醉的樣子。
也沒人敢灌太子的酒,陛下還在宮里坐著呢,不是找死么。
余西順利的脫身,朝著新房而去。
玉子湘還是第一次成親,而且以后也沒有下次,被規矩弄得更加臉紅。
被子底下的桂圓花生和棗子,還有喜婆問的生不生,都那么新奇。
在這個世界,只有一種女人不會被特別苛待,那就是喜婆,所以有很多女人想當喜婆,但是這喜婆,也不是想當就能當的,這些人的父輩,無一不是家庭顯赫。
玉子湘很少出門,因為害怕被人看出破綻,所以一般都是在家里用功的讀書看書,努力多學。
喜婆和宮人們都退了下去,只有紅燭在安靜的燃燒。
整個東宮都很熱鬧,除了一處。
小院也被掛上紅綢,宋玉疏和晴嵐淡淡的看著,沒什么特別的表示。
“他還是娶了正妃。”
宋玉疏坐在躺椅上,閑閑的把玩著自己的扇子。
“我看到他穿喜服的樣子了,很好看,呆子,你就不嫉妒嗎?”
宋玉疏嘆了一聲氣,看著晴嵐。
他們兩個都是側室,進來東宮,有名有份,但是沒有這種排場,應該說,他們什么排場也沒有。
“爺娶誰是爺的事情,晴嵐只要好好伺候爺盡本分就足夠。”
晴嵐一板一眼的回答,眼神望著熱鬧的遠處。
“和你說話就是無趣,我可嫉妒了。”
宋玉疏把扇子合起,點了點自己的下把。
“爺對我們都是應付應付,根本不肯讓我們懷上他的孩子,真是讓人苦惱。”
宋玉疏嘟嘟囔囔,在院子里的圓桌上擺好紙筆,拿了鎮紙壓著,開始揮毫。
他是才子,畫畫與做文章都是他的擅長。
晴嵐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下筆,宋玉疏畫的很用心也很認真。
畫的是穿著喜服的余西,卻不是處于眾賓客之間,而是爛漫的花叢間。
現在是八月,哪里來的爛漫的花叢。
宋玉疏畫了多久,晴嵐就看了多久。
畫完之后,還沒有等墨跡干,宋玉疏就把它給撕成幾半了。
“停…”
晴嵐還沒有來得及阻止,一幅好好的畫像就這么毀了。
“為什么?”
晴嵐皺著眉,蹲著把地上的紙張撿起來。
宋玉疏沒回答,只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似輕佻,似嘲笑。
余西推開了喜房的門,看到了端正坐在房間里的玉子湘。
玉子湘對著她彎出笑容,余西走了過去,把她拉了起來。
掀起被子,將干果都弄到地上,再把被子恢復原狀。
“不硌人嗎?”
一堆干果還往上坐,也不知道清理一小塊,小呆子。
“還好。”
玉子湘不好意思說是自己一直在想東西,忘記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你很緊張。”
“這是我第一次成親。”
玉子湘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說出了這句話。
“這也是我第一次成親,也是最后一次,你自然也會是。”
余西語氣那么毋庸置疑,玉子湘信了。
因為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大局穩定,余西都不可能再這么隆重的,再娶一次。
妾室可以有很多,正妻卻只能有一個。
這是一生一次的隆重,要用一世去回味。
寬衣解帶,喜服落在地上,余西松去了她和玉子湘頭上的發冠。
“夫人,我們該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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