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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年輕時長得很好看。老了也不能嫌棄它。”她當著對面少年的面面不改色地執起勺開吃。

　　“許亭同學，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對面少年冷冷說。

　　許亭抬頭，輕輕瞟他一眼，“莫文龍同學，你認識英雄聯盟里的‘白云’么？”

　　“許亭同學，你問他做什么？”莫文龍皺眉。

　　“沒什么，只是想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他是英雄聯盟里的實力玩家，這幾年靠網游賺了不少錢。”

　　“如果他失業了，對經濟影響一定很大吧？”

　　“毫無疑問。”莫文龍點頭，在許亭舀第五勺時，他伸手覆在了她手腕上，她停下，盯著他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掌。“許亭同學，丟掉吧，我重買。”

　　她抬頭，看著他，“莫文龍同學，這是我發了工資買的。”

　　“既然如此，作為班長，我認為許亭同學有義務請客。”

　　“好。”她很干脆。“但是我只有冰淇淋。”

　　“沒關系，客隨主便！”

　　于是許亭放下冰淇淋，去翻塑料袋里拿冰淇淋。再轉過身時，便見莫文龍捧起她之前的那碗，對她感謝：“謝謝你的冰淇淋。”

　　許亭低頭看著自己手上未拆封的冰淇淋，輕聲說：“莫文龍同學，這盒才是我要請你的。”

　　把冰淇淋遞到對方面前。

　　莫文龍神色嚴肅地盯著放到桌前的未拆封的冰淇淋。

　　許亭解釋著：“今天哈根達斯搞活動，買一份大的送一份小的。”

　　莫文龍低頭盯著手中已經被享用過的冰淇淋。

　　許亭伸出細白的手指，欲端回自己的冰淇淋，只感覺手上阻力極強，端不動。

　　“莫文龍同學，我的冰淇淋。”許亭說。

　　莫文龍盯著女神的那雙白嫩的小手，她的指頭扣在冰淇淋的一端，他的手指也扣在冰淇淋的另一端。

　　她正在用那么漂亮的手指來搶奪他的冰淇淋……

　　他手指一松，阻力消失，她奪回了自己的冰淇淋。

　　他低著頭，默默地端過那盒新的，輕聲說：“許亭同學，我現在不餓，可以拿回家吃么？”

　　“嗯，可以。”

　　女神同意了。

　　于是莫文龍將冰淇淋放到一旁，神色嚴肅問：“許亭同學，作為班長，我有義務問一下，為什么你對白云感興趣？雖然我知道那個小子很帥也很高，有一米八五家世還不錯，而且是醫科大的優等生，最重要還長得很白手指還很細——”說到最后略有幾分激動。

　　許亭舀完最后一勺冰淇淋，“……你不用替他宣傳自己的優勢。”

　　“難道許亭同學在暗戀他！”身子緊繃起來。

　　“那是不可能的。”許亭反駁。

　　“騙人是小狗！”

　　“騙人是小狗。”許亭皺著眉，臉上閃過厭惡，重申：“我不可能喜歡他。”

　　對座男孩緊繃的肌肉徹底放松，“我想也是，對方可是拆散你家庭的兇手所生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許亭一愣抬頭。

　　莫文龍神色再正經不過：“許亭同學，我是班長。作為班長，我有義務了解同學們的家庭狀況。”開玩笑，那些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同學跟他莫文龍有什么關系？他心心念念只有女神一人哦！

　　許亭低頭，沉默。

　　莫文龍湊上他的臉，在許亭抬頭被他放大的臉嚇到中，他瞪著眼睛問：“許亭同學，你說過你不喜歡白云。”

　　許亭眨眨眼，“然后？”

　　“那么你向我保證過了，你不喜歡白云的！”對座的男孩突然跳起來，端起冰淇淋鞠躬，“謝謝你的冰淇淋，明天見了許亭同學，我已經結好帳了！”

　　在許亭幾個眨眼間男孩已經坐上他的寶馬車跑了……

　　許亭怔愣地坐了約莫兩分鐘的樣子，一個流里流氣的少年在莫文龍的那個位置坐下，“你和莫文龍在約會啊。”

　　許亭抬頭，對座的少年左手紋了一只加菲貓，右手紋了一條龍，一臉冷漠中透了一點滑稽。

　　“你覺得我的貓怎么樣？”刺青少年張保谷伸出自己的左手問她。自從他挪用幫派經費紋了這只貓后，逮著人便會問一次。

　　“我沒有和莫文龍在約會。”許亭認真解釋，她不希望流言到處傳，“你的加菲貓很可愛，很胖。”

　　張保谷冷漠的點點頭，“我比愛牛咪咪都還愛它。”

　　“那你女朋友一定很傷心。”許亭說。

　　張保谷嘴角一抽，眉頭一皺，扭頭揚聲：“美女，給我拿一箱啤酒來！”

　　服務員老美女很快送上一箱啤酒，在張保谷冷冷命令中挨個起開了酒蓋子。

　　張保谷拿起一瓶便埋頭猛灌。

　　許亭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張保谷酒瓶子重重在桌上一砸：“你不準備走！”

　　許亭心臟一跳，挪起的屁股坐了回去。小聲問：“請問你有事么？”

　　“陪我坐一會兒，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傾述。”

　　“可是我和你不熟。”這種事不是該找朋友么。

　　張保谷再抬頭，眼睛已經紅成了兔子，只聽得他吸吸鼻子，“md，我失戀的德行怎么可以讓熟悉的人看到，那不得笑話老子一輩子！”

　　許亭默默地遞上了紙巾。

　　張保谷粗魯接過，擦掉眼角的淚，再拿了瓶啤酒咕嚕咕嚕猛灌。這次許亭沒吭聲。

　　喝完后，張保谷哈了口氣，說：“我給你講個故事。故事有點長，但也很短。”

　　“我作業還沒做完……”

　　“你可以邊做作業邊聽我說故事！”張保谷嘴角一抽，本來心中醞釀的悲傷被這話給沖淡了幾分。

　　“好。”許亭真的掏出了本子，開始埋頭作業。

　　張保谷這次不止嘴角抽，連眼角也抽了，“tmd我終于明白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的道理了……”這女的某程度上和那條龍一樣欠揍！

　　“這是一個發生在幼兒院的故事……”

　　***

　　張保谷和牛咪咪相遇在幼兒院里，本市最好的幼兒院。

　　女孩問隔壁同桌：“你是怎么進來的？我媽出錢投資修建了籃球場進來的。”

　　男孩冷冷地掃了一眼，這個梳著兩個小籠包子頭的姑娘，“我媽說從我懷肚子里開始她就在網上報名報出來的！”

　　女孩震驚地張大嘴巴：“你媽媽好厲害好厲害啊！”

　　男孩嘴角一抽：“我媽是窮酸。”

　　女孩認真搖頭，“才不是呢。我媽媽說，有時候有些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那請問你，你有什么是用錢沒買到的？”

　　女孩被問得怔住了，她開始皺眉思考起來，這個問題在另一個男孩轉學過來時得到了答案。

　　那是女孩和同桌在玩扇紙牌時，女孩被男孩毫不憐香惜玉中贏去了最后一張牌而哭鼻子時：“張保谷我不跟你玩啦，你太可惡了干嘛不讓著我一下啊——嗚嗚……”

　　“小氣鬼愛哭鬼！輸了就只知道哭鼻子！”那男孩扮鬼臉吐槽。

　　“同學們，今天將有一位小朋友從國外回來，轉學入我們大三班哦。請各位小朋友們來列隊歡迎他……”

　　在孩子們莫名興奮中而乖乖站好隊中，一輛奔馳停在了校門中。

　　牛咪咪說：“我媽媽也有奔馳。”

　　張保谷說：“我媽媽有馳奔電瓶車。”

　　奔馳里下來一個異常漂亮的小男孩，他穿著深色小西裝襯得白皙皮膚如玉一樣閃耀。

　　“哇，好帥——”

　　當即全班女生們叫了起來，這也包括牛咪咪。

　　“張保谷，我想我生命中的白馬王子出現了——”

　　張保谷盯著同桌花癡臉，切了聲。

　　那白馬王子來到了兩人身邊，“張保谷，我從英國帶了只加菲貓給你。”

　　張保谷嘴角一抽：“謝謝，老子不感興趣！”

　　但是那男孩完全無禮他的意見，徑直拍著巴掌中，兩個保鏢從車里抬了個籠子出來，那里面裝著一只小幼貓。

　　女孩子們開始更瘋狂尖叫了，魔爪伸向了那籠子。

　　張保谷瞪了一眼加菲貓，朝對方吼：“莫文龍你神經病啊，老子說了不要加菲貓的！”

　　“張保谷，你要是收下這只加菲貓，我幫你追女孩子！”那漂亮男孩咧嘴一笑。

　　張保谷瞬間整個人怔住，雙手略僵硬中收下了加菲貓。

　　然后，那漂亮男孩來到牛咪咪面前，在牛咪咪羞紅的小臉中，問：“漂亮的小姑娘，你有男朋友么？”

　　牛咪咪羞得滿臉通紅，直搖頭，結巴回道：“沒、沒有——”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漂亮男孩笑咪咪地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牛咪咪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張保谷發誓他見到了青煙在她頭頂冒出來！

　　“很、很、很——”一連三個“很”字。

　　“很帥是吧？”漂亮男孩很是自覺替她補充，然后獲得女孩的直點頭。

　　“那你喜歡我嗎？”

　　“喜、喜歡——”

　　女孩或許意識到了什么，語氣里掩不去的激動。

　　然后漂亮男孩抓過張保谷手中的貓籠子，將之送給她：“那你愿意接受這只貓嗎？”

　　“我愿意——”女孩緊緊抱著貓籠子。

　　最后，漂亮男孩啪巴掌宣布：“那么，牛咪咪同學既然你已經接受了張保谷的加菲貓，那就說明你也已經接受成為張保谷的女朋友了！恭喜二位，十八年后記得請我這位媒人吃喜酒！”

　　女孩的狂喜瞬間僵住，隨后手中的貓籠子掉到地上，她漂亮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瞪了一只那嘴角抽搐不止的同桌一眼，淚奔著回家：“哇哇——媽媽，我要媽媽——這個世界好多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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