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在午夜變成了雪花，慢悠悠飄落下來。

　　天亮，雪似乎戛然而止。葉牧裹著羽絨服，打開大門，外面覆蓋了一層很薄的雪，田里面也只是黑白相間。第一次看到雪的雪橇三傻它們撒了歡地奔跑出去。狗鼻子‘呼哧呼哧’吐著白氣……

　　“啊嗚……”

　　二傻仰天長嘯，玩起了角色扮演。

　　大傻在田地里翻爬打滾，從東頭跑西頭。

　　三傻可愛的笑著，站在小花后面，仿佛忠實的守衛。

　　葉牧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指了指在田地玩耍的大傻和二傻。

　　“吱吱！”花栗鼠望了他一眼，一個跳躍，站到了薩摩的背上，宛如中古世紀的歐洲騎士，小爪子指向前往，薩摩隨之沖了出去。

　　天空依舊陰沉的厲害，似乎在醞釀一場更大風雪。

　　今年冬天，雪季提前了有小半個月時間。各個牧場還未準備好牛羊過冬的食物，這時候，農場里的牧草和大麥稈便成為了最緊俏的商品。

　　一大清早，農村里就來了很多車輛。農場員工，還有不在農場編制的員工家屬也一同出門，記錄往來車輛。

　　主要進出農場的三條泥土路，一輛輛卡車、拉著懸掛的皮卡，拉走一車又一車的牧草和大麥稈。

　　說起來小麥比大麥更容易銷售，之所以種植大麥是因為大麥稈柔軟，無論用作畜牧鋪草還是粗飼料，比起其它秸稈都要更好一些。

　　帕克小鎮的農場數量并不多，不過距離不遠的東西格斯和肖托這些地方卻是畜牧業的集中地。很多人以為牧場就是一塊大草原，把牛羊趕過去吃草，讓它自由長肉。這是大錯特錯了，草原上的只是架子牛，味道更好的進入超市的肥牛幾乎都是集中飼養。

　　蒙大拿州漫長的冬季，一頭育肥期的肉牛差不多能吃掉一噸重的干草料。在漫長冬季到來之前，準備足夠多的草料是每一個牧場必須做的事情。

　　為此，農場迎來雪季前最后的繁茂。

　　葉牧想到山里打獵，最好是野豬，不管是制作狗糧還是煙熏過后做成臘肉……

　　天空陰沉，這是最后進入山里的時間了。錯過了，就得等待來年。

　　背著槍，帶上口罩，葉牧開車到機械倉庫，詢問了一下直升機是否可以起飛。羅恩的回答是安全，氣象預報，中午才會降雪。

　　葉牧給張東升打了電話，隨后強忍著對高空的畏懼登上飛機，道：“我想到山里打兩只野豬。”

　　“OK，包在我們身上。”羅恩呼喚了他的基友，弗朗克。

　　弗朗克是羅恩的戰友，兩人同時間服役，有著許多年的情誼。小鳥直升機進入山里，弗朗克拿出望遠鏡觀察起來。

　　算著這次，葉牧是第四次乘坐直升機了，對高處的不良反應減輕了許多，可還是緊張到不行。直升機沿著第三條溪河進入山區，到了三號溪谷，直升機降落在草地上，葉牧抱著槍，貓著身子下了飛機，進入樹林。

　　直升機離開以后，對講機傳來羅恩的聲音：“Boss，我和弗朗克前往上游搜尋獵物，您找到一處制高點，準備狙擊。”

　　“駕駛的時候注意，前面山谷比較狹窄。”

　　“知道……”

　　一夜小雪，農場里只有薄薄的一層還沒能覆蓋上泥土，山里面卻是披上一層白色面紗。樹梢上，山頂上，銀白色一片。

　　葉牧踩著小石子過河，爬到對岸的亂石堆上。

　　等了有十分鐘時間，對講機傳來羅恩的呼聲：“嗨，Boss……”

　　“說。”

　　“發現兩頭野豬，我們正將它趕過來。”

　　“好。”

　　葉牧上好彈夾，拉開保險，上膛，尋找到方便射擊的位置，調整好呼吸的節奏。

　　等了片刻，山谷那頭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寬闊的三號溪谷出現兩條狂奔的野豬，葉牧調整了一下瞄準鏡，在獵物進入四百米后開槍。槍響過后，奔跑最前頭的野豬瞬間摔了一個跟頭，翻滾出去有五六米遠……

　　這槍打中了頭部，瞬間斃命。

　　退出彈殼，再上了一發子彈……

　　瞄準，穩住呼吸。

　　兩槍兩頭野豬，干凈利落。

　　對講機里傳來弗朗克的驚呼：“漂亮！”

　　葉牧正準備收槍，后面奔跑來一群野鹿。

　　三頭騾子大的公駝鹿，其它是白尾鹿，數量還不少……

　　將就著彈夾里還有三發子彈，葉牧懶得退子彈了，三槍三中。一頭駝鹿兩頭白尾鹿……

　　五發子彈，沒有一槍打空的，且都是一槍斃命。

　　半空中，觀察著一切的弗朗克大呼不可思議。葉牧現在的水平，堪比美國軍隊中的王牌狙擊手。

　　羅恩見識過葉牧的槍法，沒有大驚小怪，駕駛直升機再次將鹿群趕回了山里深處。

　　葉牧來到獵物面前，趁著獵物的血液還未冷卻，趕緊用繩子將它們倒掉在樹上，并在頸脖上割了一刀。

　　“老板，收到冰川公園氣象通知，大雪將至，我們得盡快趕回去。”

　　“OK。回去開一輛皮卡過來……”

　　“好的。”

　　話音落，天空落下潔白的雪花。

　　小鳥直升機畢竟是軍用系列，現在的小雪對它來說并不會有太大影響。

　　直升機從葉牧頭頂飛過，葉牧則檢查起自己的獵物。

　　最大的自然是駝鹿，看它的大小，至少有七百公斤，名副其實的龐然大物。兩頭野豬一大一小，大的一頭可能超過了一百公斤，小的一頭六十公斤應該有的。

　　隨著時間，葉牧越發認識到自身的改變。就好比這頭駝鹿，成年的大駝鹿，七百公斤沒有少的。如此重量，葉牧雖然扛不動，但用繩子將它吊起來一半放血還是很輕松的事情。

　　整個狩獵過程不超過一個小時，可謂迅速。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了。

　　葉牧凍得手指頭僵硬，無力吐槽起蒙大拿當地的氣象預報。

　　使勁活動著身子，想找木材來生一堆火，卻發現出門的急，沒帶打火機。

　　“嗨，Boss，需要我們幫助嗎？”對講機里，雷特問道。

　　“謝天謝地，你們到三號溪谷了？”

　　“就在谷口。”

　　與此同時，谷口方向傳來全地形四驅越野特有的發動機聲，是雷特他們，葉牧為了掩人耳目招聘的山林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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