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韓書記這般態度，讓在場的吃瓜群眾有點兒懵。

　　富州人都知道，自家的這位書記，那可是天不怕對不怕的主兒。在富州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那去省里開會是窮橫窮橫的。發展起來之后，對市里的黨政工作和一些建設工作更是要求的近似嚴苛。

　　這么說吧，您要是在看見這位露出點兒什么笑容，那可是就得是有天大的喜事兒。

　　現在，在情緒這么不好的情況下，還能對面前這個年輕人笑得出來，而且還口稱“貴客”、

　　那這位年輕人的身份，可就不簡單了啊、

　　正在這時，人群之中有人高呼了一聲，“哎呦！李董什么時候過來的？”

　　“李董？哪個李董？”

　　“李凡愚啊！”

　　“李凡愚？！正信集團的那個李凡愚？我嘞個乖乖！”

　　“哎呦！我說看著怎么這么眼熟！敢情是首富！我的個媽呀，剛才怎么沒認出來，上前摸摸財神爺沾沾仙氣兒，招招財啊！”

　　剛才跟李凡愚說了半天話，最后還給他“出賣”了的那個老頭瞪大了眼睛，“恁們說啥？什么首富？誰是首富？”

　　“就他啊大爺！”眾人伸手，指向了李凡愚。

　　聽著身邊一陣議論，李凡愚對韓兆軍擺了擺手，“韓書記這說的是什么話。富州這么大一攤子，遇著些難事兒有什么稀奇？”

　　韓兆軍臉上的苦意更濃，“哎、今天富州剛剛舉辦國際會展中心，明天新聞就爆出來年度最大市政工程地鐵一號線滲水停工，四千多萬的設備泡水報廢……我們富州，怕是要成了全國人民的笑柄了。不、不光是全國。現在富州有三十多個國家的三千多位外籍賓客，這臉……怕是要丟到全世界去了。”

　　李凡愚尷尬一笑，“韓書記，我不太懂這些建筑上面的事情。但是既然都已經滲水了，就證明你們這個地鐵線路設計到人工湖上是不行的。那么……為什么不把湖水抽干？我看這湖，似乎也不大的樣子。”

　　現場的人正在為李凡愚的身份而議論紛紛，剛才參與討論的那些建筑公司的負責人和中鐵方面的人，也正在好奇的打量著這位中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富。

　　但是聽到李凡愚這么一說，幾個建筑公司的負責人臉上便露出了一絲不屑。

　　“李董你好，我是天賜建筑公司總經理劉廣進。”剛才那個“瘦猴”走到了李凡愚的面前，握手之后介紹了一下自己。

　　“李董的汽車做得好，這是全國公認的事情。但是建筑領域嘛……您可能不太懂。有的時候，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

　　聽著劉廣進言語之間的東西，李凡愚老臉一紅，“怎么呢？”

　　劉廣進身邊的一個發了福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李董，我是穎泉建筑公司的總經理蔡全有。”

　　李凡愚一聽這名字就想笑；這又是廣進又是全有的，你們富州地界的企業家名字起得到是都挺喜慶。

　　“李董，這個湖要是能現在抽干，倒也是一個法子。事實上這事兒要是發生在夏天，我們第一個想法肯定是抽干湖水，然后將淤泥清理干凈，在整個人工湖底部鋪設足夠厚的混凈土層做防滲層。但問題是……第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了，現在這寒冬臘月的，冰面起碼一米半。把冰面破開需要時間，用消防泵車把水抽干需要時間，然后清理淤泥……時間就更多了，下面的設備怕是頂不到那個時候。第二是……”

　　蔡全有看了看韓兆軍，閉上了嘴巴。

　　愁眉苦臉的趙芳山見沒人敢說話，嘆了口氣，走到了李凡愚的面前：“目前的情況太復雜，誰也不知道卵石層目前的情況到底如何。如果擅自破開冰面，讓冰面下的湖水失壓。萬一要是滲點多，或者是湖水與地下水道有相連接的地方，那可就什么都毀了啊。”

　　“再說，大冬天的，把水都排出來……那可就出樂子了。好幾千立方米的水，排出來的話，這附近怕就成了滑冰場。那交通部門就得過來找我們拼命……”

　　待趙芳山說完，蔡全有補充了一句。

　　李凡愚有些明了了。

　　目前湖面已經結了冰的人工湖，就像是一個盛滿了水，倒扣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因為壓力的關系，水會乖乖的呆在杯子里。但是如果有人手欠將杯子的底部打碎，那么結果必然是杯子里的水傾瀉而出，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是冥冥之中，他似乎抓住了什么東西。

　　周圍的那些建筑公司老總見他若有所思，都暗自一笑。

　　“李董不是這個領域之內的，就別跟著瞎操心了。總之能想到的辦法，我們都已經做了預想。但是能滿足現在救援和降損要求的，真是沒有。”

　　“是啊，您就在旁邊看看熱鬧得了。這事兒啊，解決不了、”

　　聽著周圍人的風言風語，趙芳山都快哭出來了。而一眾市領導，也是連連搖頭嘆氣。

　　“不對。”

　　就在眾人對地鐵一號線，對地下那臺盾構機慢慢失去希望之際，李凡愚輕輕說了一句。

　　“不對不對。”

　　他皺著眉頭，走到了湖面之上。在湖的中心走了一圈，看著厚厚的冰層，又看了看人工湖周圍的環境。當看到你那高出湖面六七米高，用作給瀑布供水的水渠時，他眉毛突然舒展了開來。

　　他一手做掌，一手握拳，猛地錘了一下，“我想到辦法了！”

　　“噶？”

　　“什么辦法？”

　　“剛才要抽湖水，這回不是挖地道吧？”

　　“不！”李凡愚帶著一些興奮，走到了韓兆軍，王明軒和趙芳山面前，“請問這個湖有多深？里面有多少方水？”

　　三人一愣。但是他們三個人身邊的一個城建部門官員馬上答道：“這個湖建造的時候是最深處六米，常規水位下大約有七千多立方米的水。但是為了種植荷花有過兩次推泥，現在湖下淤泥大約得有將近兩米，湖面上結冰一米多，估計水量也就是五千立方米不到。”

　　五千立方米？

　　李凡愚迅速將這個數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心里有了數兒。

　　他對韓兆軍和王明軒微微一笑，拿出電話打給了柳青。

　　“想辦法把咱們的兩臺ZXLS-1911燃料注滿，開到人工湖這邊來！”

　　他命令到。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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