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十面埋伏
“貢酒?南方所有的分鋪?溫家還真敢開口如此一來,我林家豈不是百年基業”
喉嚨哽在這里,臉色漲紅,下面的話再也沒有說出口,如利劍一般站在座位前面,這是林正業。
雖然沒有多少才華,但是還是知道南方所有的分鋪對于林家意味著什么。
正因為知道其中的厲害,心中的憤怒才會更加抑制不住。身為老三的林正業早就把那些長幼尊卑的規矩拋之腦后!
只是言辭過于激烈,張開的嘴在林天奇銳利的目光下宛如凌寒冰凍,想要說出的話在嘴邊冷凍成冰坨兀自咽了下去。
身體還是倔強地站著,眼下的局面溫家實在是太放肆完全沒有把林家放在眼里。
林正業還很年輕,才華也沒有林正宇高,看事情的角度自然就很淺,看不透內里的蹊蹺,只能盯著眼前的事來說話。
林天奇很清楚,三兒子的嘴向來是漏斗型,眼下的情勢,主意還得大家一起商量,這是不能走錯的一步,必須要慎之又慎。
緊壓的雙手在椅靠上一寸寸地縮緊,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原本把林家的生意交給老二,還是非常放心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那么地出人意料,姜宇聽說這個年輕人,就是溫家這次謀劃的主導者。
桌上擺著的信函已經詳細地說明了一切。林天奇縱橫商場,欲霸酒業,也是見識頗廣的,情勢的緩急,已經不容拖沓!
林正業的話如同巨石砸進深不可測的深潭,雖然猛力,卻是沒有激起任何浪花,只有一片沉寂。林正清此刻是坐在下面第一的位置。
身為林家長子,林正清在這個商賈世家,卻是喜歡舞文弄墨,在金陵也是小有名氣。
對于姜宇,在上幾次的交鋒中,林正清已經深深忌憚了姜宇。
只是沒有想到,姜宇不僅在詩詞上造詣頗高,在形如戰場、詭辯多異的商場也能如魚得水。
這讓林正清的心里那種極度的嫉妒、那種可怕的情感再一次猛烈地爆發。
但林正清畢竟是一個文人,表達方式自然沒有林正業那般蒼白、直接,林正清心里的驚異、悲憤,可以用另外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表達出來,效果怕是要比林正業好上幾百倍。
林正清不太懂得生意上的事,平時也就很少說話,關于生意上的事大都是林正宇在掌控。
然而,如今的林家到了生死關頭,林正清也是忍無可忍,心中的想法還是要表達出來。
在經歷內心激烈的斗爭之后,林正清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用力地站起來,張合的雙唇在不停地顫抖:“父親孩兒以為,三弟說的不無道理。溫家能用這種手段,我們林家也可以。
與其把南方分鋪全都劃給溫家,我們倒不如自己去京城查個清楚。花一大筆,不信京城的那些官員不會動心”
林正清的話音未落,林正宇趕緊接過話茬:“大哥貢酒的事你可能不太清楚,它是變味這個配方原本就來源于姜宇在花魁詩會上,我們都親眼看見它的效果。
可以說得上是上品中的上品。現在它變味了。對于貢酒的配方,林家的酒師絕對是聞所未聞,更不要說從中查出變味的原因!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貢酒是皇家預備除夕大節的宴請群臣如果林家交不出貢酒,延誤了除夕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節。”
林正宇一口氣把問題的關鍵因素全都說出來,胸膛已經開始不停地起伏。
林正清不做生意,對貢酒的事了解不深,但他才子的身份,將來必是要入朝為官,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林正清自是比林正宇強上很多!
對于剛剛的話,林正清敏銳地捕捉到了死結,貢酒變味還是不可逆轉的改變對于皇家而言,這是不可饒恕的重罪。
林正清預備多年的官場常識在心里劇烈地攪動,擾亂著那原本就起伏不平的心海姜宇,真是出人意料,姜宇竟然把這個局面鎖得如此之死!
林家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林正清身子失去支撐,驟然倒坐在椅子上,雙眸空洞,整個心魂仿佛被林正宇剛剛的解說全都覆蓋事情、局面、嚴重性,林正清才剛剛意識到!
原本強大是金陵第一酒商的林家現在被姜宇深深地扼住咽喉真的,無法逃脫?
林天奇早就明白,林正宇說的那番話就是他心里在發愁的事!不然,他才不會坐在這里林家,逃不過去。
林正業是那種眼光淺的人,至于林正宇剛剛說的那種危險,他還沒有意識到,所以,在林天奇發話之前,林正業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出心中所有的想法,在這個時刻不能讓自己有后悔的機會。
于是林正業在林正清坐下之后,向著林天奇猛踏一步,站在林正宇身前的位置,雙手抱拳,眼睛里是滴溜打轉的淚水:
“父親林家是金陵第一的酒商,圖霸酒業是林家數代人的夢想溫家,無論如何不能讓溫家死灰復燃。認輸不是林家男兒的血性,我”
林天奇晃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巴掌打在林正業的臉上,鮮紅的五指印立刻凸現出來。
林正業目光呆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站著的父親,一夜之間他好像蒼老太多。
林天奇瞪著林正業,雙目欲眥,霧蒙蒙的氣息在眼中翻騰,哽咽的聲音比林正業還要哀婉:“這一仗林家,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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