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明師祖
:我暈空氣
秦漱知面不改色, 低聲道:“三界的關(guān)系如何,你應(yīng)當(dāng)知曉的吧?”
顧溪止眼神微動,“你是說, 此事是為進(jìn)一步挑撥三界關(guān)系。”
“還需要挑撥嗎?”秦漱知反問,“人妖魔三族本來就是對立的,而今不過是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徹底撕開表面的平靜罷了。旱災(zāi), 一個沒辦法平復(fù)的旱災(zāi), 想要讓它看起來是天災(zāi)其實并不是一件難事, 解決的唯一辦法就是靈脈活水。但當(dāng)旱災(zāi)大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你覺得區(qū)區(qū)一條靈脈, 能起多大用處?三界里最脫離不了水源的是人族的普通人,到時候……你覺得誰會最先撕破臉皮?”
顧溪止語塞, 轉(zhuǎn)念一想:“若是僅僅為達(dá)成此番目的, 動用靈脈豈非因小失大?說到底這萬千靈脈均是屬于三界!
“他們可不這么想, 到時候人族因為沒有靈脈,靈力稀薄,修士自然會大幅度減少,其余二族只要護(hù)住自己地盤的靈脈就立于有利一方, 之后再想侵占人族,只怕是輕而易舉。”
顧溪止心存疑, 只覺得哪里不對,然秦漱知一臉凝重, 眼神飽含對人族未來的擔(dān)憂, 輕微的嘆息聲里透出滿滿的焦慮。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被秦漱知拿在手的小梵鐘輕輕一晃, 顧溪止目光被吸引過去。
對了, 還有這小梵鐘,如若此物當(dāng)真能預(yù)知未來,她所言怕是九不離十。
秦漱知眼角微彎, 雙唇卻抿直成線,正想說話,膝上被劃了一道,是水滴的輪廓。
她瞬間反應(yīng)過來,在識海打開控制面板,果然有一封來信。
——【落:引他去先前的靈脈洞玄!
話機(jī)一改,她當(dāng)即止住話頭,轉(zhuǎn)而道:“您若不信,大可按原先的計劃往下走,時也命也,我一人之言自然當(dāng)不得真。然公子想取些許靈脈晶石回去的話,我知曉一地,那處的靈脈與尋常有所不同!
顧溪止并未直言是否信她的話,含笑道:“你知道的還挺多。我觀你修為,不過元嬰期,又是如何入的上古遺址?”
秦漱知微愣,旋即意味不明地點了點承淵劍身,輕笑:“自然是有人庇護(hù)。大公子可信‘非我同族,其心必異’?”
既然與游遠(yuǎn)譽(yù)相識,那此人對明裴落應(yīng)當(dāng)也是有幾分了解,且看看他適合當(dāng)友,還是敵。
她不動聲色地細(xì)細(xì)打量顧溪止,卻見此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很是平靜地說:“凡是都有例外,自然不會信這等獨(dú)斷的說法!
“那您可愿與我一去?”秦漱知微頓,補(bǔ)充道,“若要去,只能你自己跟我走。”
顧溪止臉色一愣,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膝蓋,溫聲道:“我這不良于行,如何自己跟你走?”
——成了。
秦漱知眼前一亮,擺擺手道:“御劍即可,不成問題!
……
熟悉的洞玄內(nèi)。
陰風(fēng)陣陣,寸草不生,靈脈縱橫。
顧溪止第一次來此地,著實是被裸露在外的突兀靈脈驚住了,久久未回過神來。
秦漱知在他身后推著輪椅,四周仔細(xì)一看卻是微微斂眉,此次竟然未曾看見孩童……莫非是明裴落與季酌說了些什么?
明裴落窩在她脖頸處,忽而低語。
“去取一小塊靈脈晶石,將里面的靈力煉化后注入顧溪止膝蓋!
秦漱知微愣,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明裴落上次來順手帶走的靈石。卻是輕輕點了點頭,乖乖上前剜了一小塊靈石。
她倒是還沒試過煉化它。聚氣凝神,開始認(rèn)真煉化。
“你……”顧溪止剛想說些什么,見她滿臉嚴(yán)肅,又咽下了話音,靜靜等待。
等秦漱知緩緩走到他面前蹲下的時候,顧溪止臉色微僵,下意識想要后退,然地面凹凸不平,輪椅觸及凸起的石脈險些往后傾倒下去。
“別動,”秦漱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輪椅扶手,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雙膝,另一只手上凝聚方才煉化的靈力。
耳側(cè)出來明裴落語調(diào)平平的話語:“直接注入,不必尋找穴位。”
“哦哦……”秦漱知下意識回應(yīng),不再糾結(jié)將靈力注入。
“秦姑娘你……”顧溪止臉色帶著些微慍怒,剛想呵斥,許久不曾感受到溫度的雙膝突然涌上一股溫暖。
一種難以置信的欣喜涌上心頭,顧溪止抖著手僵硬地觸碰了下自己的膝蓋,雙唇抖動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雙腿,衣擺微動。
秦漱知早已起身,見他傻愣愣地僵在原地,仿佛被按了靜止鍵,心暗道,原來這靈石當(dāng)真有異樣。
她伸出手,含笑道:“可要起來走走?”
顧溪止艱難地抬起頭,看著眼前蔥白如玉的手掌心目露茫然,他抖著聲音前言不搭后語道:“這、我……怎么回事,走,走走?”
幾近百年未曾站起來,他以為這輩子也只能這樣了。怎么……怎么會如此簡單就……
久違的雙腿間血脈流動的溫?zé),筋骨脈絡(luò)一下子通順的感覺,眼前柔軟鼓勵的微笑……他真的,可以站起來了?顧溪止試探地抬起手,指尖顫抖的不像話。
“嗷——”
一聲突兀的叫聲瞬間拉回顧溪止的思緒,不知怎的明裴落突然從秦漱知肩膀上掉落下來,秦漱知連忙慌慌張張地伸出雙手接住。
心狂跳,龍日天好吃懶做誰知道這幻化的身體經(jīng)不經(jīng)摔!還好接住了,秦漱知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氣,下意識皺眉擔(dān)憂地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掉下來?”
莫非是先前和月琳離對戰(zhàn)出了什么事?還是說上古梵鐘的事情?秦漱知思緒萬千,心慚愧不已。
明裴落被她捧在懷里,放在眼前,圓溜溜的眼睛透著茫然,他緩緩眨了眨眼睛。
——[怎、怎怎……怎、怎么辦!]
聽到腦海里慌慌張張的聲音,秦漱知臉色微頓,下一刻,明裴落突然雙目一閉,倒在她手。
——[我暈了,嗯,暈了。]
秦漱知一臉茫然,什么情況?
一旁的顧溪止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看了眼她手的明裴落,似不經(jīng)意問:“說起來,這是妖獸寵物嗎,見你一直帶著?”
“嗯……嗯嗯!鼻厥X子打結(jié),明裴落最后的話太正經(jīng)太冷靜,她一時間還真說不好他到底有沒有事情。
見顧溪止若有所思,她連忙沉下心,佯裝鎮(zhèn)定道:“無礙,許是犯了些舊疾!
顧溪止:……?并沒有在問這個。
秦漱知正色道:“想必此處靈脈的奇異之處,你已經(jīng)知曉!愕碾p腿現(xiàn)如今已無大礙。”
顧溪止沉默不語,不緊不慢道:“我的傷是……”
“我知道,”秦漱知驟然打斷,“是魔氣所致,而且,是前任魔尊景妄所傷。”
顧溪止驚詫抬頭,知曉此事的人并不多。
秦漱知只想著趕緊找地方看看明裴落到底怎么了,頭一回不故作高深地直入主題:“是木青尊者曾言,大公子絕世風(fēng)華,他難掩可惜。此行目的,實則最重要的只是讓您能擺脫傷疾之苦,畢竟此靈脈我也知之甚少,今后還望您能多加探查!
顧溪止亦回以正色,沉著道:“客氣,如若查到有用的信息,自當(dāng)?shù)谝粫r間告訴你。”
“如此,多謝公子,”秦漱知禮貌頷首,“旱災(zāi)爆發(fā)應(yīng)在不足半年以后,到時候我自會與您再次相見,希望到時候有所收獲。”
顧溪止心信了她分,聽出她的未盡之語,問道:“你可要去往何處?”
秦漱知不答,想起先前還留下的傳送符,將其留給顧溪止,交代兩句,便急急離去。
顧溪止靜靜看著她離去,自己一人在原地坐了許久,試探地抬起腳又輕輕放下。
抿嘴輕笑,他捻磨了幾下輪椅的把手,突然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
另一側(cè),秦漱知急急忙忙帶著明裴落離去。
腳下是承淵劍。
“明師祖?明師祖?”
無論如何叫喚,就是不醒來,她略感心焦,“承淵?承淵?”腳尖點了點劍身。
一聲悶悶的聲響傳出:“唔唔。”
秦漱知眼皮一跳,試探著將靈力探入承淵,并未受到阻攔。
劍境內(nèi),兩個小劍靈互相捂緊彼此的嘴巴,保證一言不發(fā),面面相覷。
“落知!”秦漱知咬牙切齒,“不要胡鬧了,承淵,你主人怎么樣了?”
落知被訓(xùn)了一下,委委屈屈地放下手,“哦……”
承淵暗自松了口氣,通過認(rèn)主契約探了下明裴落的氣息。
秦漱知卻久久等不到回復(fù),半晌忍不住道:“如何?”
承淵呆呆愣愣地說:“主人無礙……探不出來!
“怎么可能,”秦漱知皺眉,“如若無礙,他為何不醒?怎會如此……”
就在這時,一道淺淺的嘆息自識海傳出。
——[誒……]
手的溫?zé)嵝》葎恿藙樱厥従彽皖^,正好與明裴落來了個對視。
明裴落冷靜道:“我……它的身體,暈里面的氣息。如今出來了,我無礙!
秦漱知臉色復(fù)雜,撒謊。
此人撒謊還面不改色,但是明顯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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